我沒有回傢,在街上四周瞎晃。現在應該算是日常的上班工作時間吧,街上人來人往,腳步匆匆。而我毫無目標的四處晃蕩覺得自己好像格外的另類,孤獨。
像是無法融入到這個世界中。
普通日復一日的日常似乎失去瞭往日的魔力。最近一連串的事情讓我忽然能跳脫開一個所謂普通人的生活。去上班?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去。那感覺就像吃完西瓜去喝白開水一樣。
莫名的越是人潮中就越是感覺孤獨,如果我打電話給香筠或者蘇欣,她們都會來陪我吧,我想著,那我還不算被這世界拋棄,是吧。
說起來我仍然沒有奮鬥成功,但是卻不缺美女相陪。同樣也沒有錢,但還可以很滋潤的活下去。接下去要幹什麼呢?去找個東南亞海灘躺著,然後讓紫外線照射皮膚?
我隨意的在這城市裡穿行著,並不在意去向何方。漸漸地,上班的人潮退去,裸漏出各色的閑人,小攤小販們也暫時閑下來,隨意地坐著休息,聊天。漸漸地,一些開著拉風跑車的帥哥美女出現在街頭,又很快的消失在各色的高檔商場,飯店中。漸漸地大股的上班族重又出現街頭,鬧鬧嚷嚷的吃飯,然後又再次消失。
潮漲潮落一般。
不經意間,我走到商業區,這條步行街很是繁華,不過現在不是周末,所以人也沒有那麼多。
“兄弟,要碟麼?”
一個人小青年湊過來,手裡拿著一張光盤。
這年頭,還有幹這個的。我沒有理會,瞟瞭他一眼。他則朝我搖瞭搖手中的碟。封面上是一個眼神迷離的女人裸漏著大片白嫩的胸部。
“迷奸,新上的。”
小青年不遺餘力的推銷。
然而讓我吃驚地是,上面的女人似乎是凝香。
“還有麼?”
我停下腳步,淡淡地問道。
“有。”
小青年笑著說,然後瞟瞭一眼界面上走來的幾個帶著紅袖標的大娘大媽,“咱們去後面說。”
商業區的幾條街的門面都很華麗整潔,可是走到後面去就是亂起八糟的各種低矮民房建築。
“我這兒新進好多呢。”
小青年笑著介紹,他從包裡又拿出好幾張碟片塞到我手裡。
“你這都從哪弄的啊。”
我裝作滿不在乎的問,手裡的幾張光盤讓我越發相信這就是凝香的照片,尤其有一張還有手腕上被手銬銬著的。
“這都是從太子那兒來的。”
小青年笑著說。
我呼的抬起頭,看見那個小青年眼裡正含著諷刺的笑容,他伸出手一把就揪住我的脖領,我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有些事情做瞭就要付出代價。”
小青年說道,“這是太子讓我轉告你的。”
我的餘光能看見小青年另一隻手裡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藏在身後,他說完就狠狠的從下面往我的肚子上捅去。
“啊”,我本能的大叫一聲,身體用盡全部力氣向一旁躲去,也能看到那個小青年嘴上漏出怪異輕松的笑容。
下一刻,我覺得自己難以幸免,但還是奮力掙紮,伸出手想去堵住刺過來的利刃。刀子似乎沒有紮在我身上,我掙紮的更厲害,一拳打在小青年的臉上。我看到他的臉被我打得向一邊歪去,身體也慢慢軟倒,我拼命推開他,向後面退去,靠在墻上,手裡仍然揮舞著自創的王八拳。
我盯著倒在地上的小青年,半天才定下心神,怎麼回事,該怎麼辦,我的腦袋裡翻江倒海。就在我有些遲疑的時候,身後叮的一聲傳來打火機彈開的聲音。
我轉過頭,看見一位身材高大健碩的男人,他那兩條濃黑的眉毛更是讓他顯得格外英武。那個男人也靠在墻上,自顧自的點燃一支煙,悠閑地吐出一個煙圈。
在他身邊站著另外兩個男人,長得都非常蠻橫粗野,脖子上掛著小拇指粗細的金鏈子,看上去就像是黑社會的。
那個英俊的男人朝另外兩個人點瞭點頭,那兩個人就完全無視我的走過去把倒在地上的小年輕架起來,拖往巷子口。
“咱們終於見面瞭。”
那個英俊的男人說道。
“你是誰?”
我問道。
男人沉默的吸瞭幾口煙後才幽幽的說,“我得感謝你昨天晚上救瞭凝香。”
我沉默瞭,過瞭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你是凝香的老公沈飛軍。”
男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瞭。
“我……”,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用說瞭,我都瞭解。”,凝香的老公沈飛軍果斷地揮瞭揮手。
“如果你早一點的話……也許……”,我還是往下說,雖然說的很艱難,但我覺得還是要談出個結果。
“我其實一直都在,你和紫倩做的我都看在眼裡,包括後來的事……”
沈飛軍說的很艱難,他手裡的煙折斷瞭。“如果要打斷你們,我早就做瞭。”
沈飛軍又重新點上一支煙。
“那你為什麼……”
我有點難以想象他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甚至於看著自己的女人跟別人的男人上床而不去阻止。雖然我們都沒提我和凝香上床的事,但我想他是知道的。
“因為,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沈飛軍重新吸瞭一口煙,“我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正常的生活中瞭。”
“我們這樣的傢庭,這樣的背景,我也不指望她們能正常的生活下去,隻要她們能找到一個方式開心的活下去就好瞭。”
“太子的事情,我去搞定。凝香和紫倩就拜托你瞭。”
沈飛軍灑脫的說,把扔在地上的煙頭用腳踩滅。“那兩個人是我在緬甸拜把子的兄弟,留給你能派上用場。”
說著,他把一個玉佩交到我的手裡。
我看瞭看,那是一隻碧綠的文龍。
“行瞭,出來吧,你還要藏多久?”
沈飛軍忽然大聲說道。
我愣瞭楞,這裡還有別人。從巷子的陰影處走出一個穿著皮衣皮褲的女人,這個女人我有印象,我和她還說過幾句話。
“哼,你果然沒死。”
那個女人冷冷的說。
“哈哈,我有那麼容易死麼”,沈飛軍哈哈笑道。
“你們這些男人都是些王八蛋。”
那個女人這麼說的時候仍然不動聲色。
“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沈飛軍又笑道。“那你有何貴幹,要抓我回去麼。”
“沒錯,既然見到瞭,當然要執行軍隊法令,你最好不要反抗,有什麼話可以回去說,我相信會給你一個公正的交代的。”
“誰給我?要給,他們早就給瞭。我可沒有你這麼幼稚。哈哈,從今往後,咱們是兩條路上的人,我是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沈飛軍豪氣的道。
“天高任鳥飛。”
我總感覺這句話有什麼不對,我為自己的低俗暗暗自責。
對面的女人已經拔出瞭槍,果然是一言不合就拔槍的節奏。
沈飛軍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眼神犀利的往女人身後撇瞭一眼。那女人瞬間就在地上做瞭一個側滾。然而她身後並沒有人。當她爬起來的時候,沈飛軍已經躍上一座低矮的民房。女人生氣的低吼一聲,騰身一躍,攀著墻頭也爬瞭上去。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肩膀上被人拍瞭一下。我回過頭,看到先前拖走人的兩個壯漢又回來瞭,正站在我的面前。
“那個,沈大哥剛才被一個女人追跑瞭。”
我有點語無論次的解說剛才發生的事。
那兩個人互相看瞭一眼,其中個子比較高的塞給我一個紙條,“我的電話,”他說,“給我們倆弄個身份證,還有我們準備收瞭城東的一些小混混,給我們準備30萬。弄好瞭給我打電話。有不方便公開解決的事也打這個電話。”
兩個人說完不等我回話就轉身走瞭。
我一個人走出巷子口,抬起頭,午後明媚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痛得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