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西在我這裡一直住到周六才走。
這幾天裡我和林黛西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沒有瞭先前的怨恨,現在願意和我以朋友的關系相處。雖然不會再像以前那麼親密,但因爲有過那層關系,多少這個朋友做的有幾分曖昧。
周五的晚上,她主動的提出要和我睡一張床,說裡屋的床太軟有點睡不慣,其實這些都是她的借口,原來她是怕冷,想讓我給她暖床是真的。12月份的濟南已經很冷瞭,她睡過來的時候,手腳冰涼,壞壞的把腳伸到我大腿上讓我給她捂暖。
其實女孩有一點很可愛,矜持起來像鵪鶉一樣,楚楚可憐。可一旦關系捅破不再需要在你面前做僞裝立馬她就變身成狂野的小怪獸。被她這麼一鬧心裡癢癢的,抱著她的手剛想不老實,她立馬制止瞭我,不可以,在你沒有分手之前,不準你碰我,隻能是我碰你。說著她把她冰涼的小手印在瞭我的胸膛上。
25號聖誕節,我送瞭一個暖手寶給她,她問「沒有花嗎?」我說花送給薇瞭。林黛西老不高興的嘟著嘴酸酸的說,「你個笨蛋就不知道多買一隻,安慰我一下,宿舍她們都有送花的就我沒有。」
「這個真沒有買,倒是賣暖手寶的老板曾送瞭我一枝玫瑰,不知道你要不要。」
「要!」見我又從身後拿出瞭一枝花,林黛西高興的不得瞭,一把搶瞭過去。
其實那支花是買給薇的,薇聖誕節不放假,但答應下班後早點回來,一起過個聖誕節,看來我還要去花店再買一支。
元旦學校放假七天,薇也剛好放假,不過她隻放瞭三天假,她讓我陪她回趟老傢。
薇開始神神秘秘的一直不和我說是什麼事情,但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就是薇的爸爸要被提前釋放瞭,就在這個元旦。
之所以會叫我去,是想讓我給她當司機,我是大一那年暑假報的暑假班拿到的駕照,他們都說大學期間不考個駕照,以後就很難找到時間瞭,所以就考瞭一個,現在感覺真是不虧。
薇不會開車,說等畢業瞭再去考吧。薇媽見到我還是一路既往的熱情,倒是我有點緊張,因爲一會就要見到準嶽父瞭,畢竟是準嶽父,難免緊張,心裡一直盤算著第一次見面開場白要怎麼說,「叔叔好?叔叔您好?您身體好嗎?您在裡面吃的好嗎?……」頭疼。
薇一眼就看出瞭我的緊張,說「沒事,我爸人特好你不用緊張。咱們先去開車。」
開車的地方離薇的傢不算遠,打車十分鍾的路程,一個比較高檔的小區。一會兒下來個很漂亮的女的,穿著很時髦性感,大長的波浪式卷發,大耳環,低胸的羊毛針織衫,黑色絲襪高跟皮靴,光看一眼就會讓男人血脈膨脹。薇叫她小穎姐,她交給薇一把車鑰匙,薇給我們簡單的相互介紹瞭下,她大方的給我瞭一個微笑並伸手和我握手,我禮貌的跟著薇叫瞭聲小穎姐,並和她握瞭一下手,手很細,也很暖和。
她問我會不會開自動擋的車。我說沒有開過。
她笑著說,很簡單,P擋是停車檔,N擋是空擋,R擋是倒車檔,D擋是行車擋。掛D擋跑就行,很簡單的1分鍾就能上手。說完就帶我們去車庫開車,當打開車庫門看到車的時候,心裡忽然咯噔一下,有點吃驚,因爲那輛車看上去好眼熟,是一輛魯C牌照的黑色奧迪A6。不過她們倆沒有容我多想就催我上車試試。
車是一鍵啓動的,踩住剎車按一下就啓動瞭,我還是第一次見,沒有離合多少感覺有點別扭,不過很好開,比一般的車舒服多瞭。看我上手挺快的,小穎姐就放心的把車交給瞭我,然後和我們告辭,薇和她說揮手再見,說明天把車給她送過來。
開車上路後,我隨口問瞭句,「她是誰啊?怎麼以前沒聽你提過。」
薇說,「我一個幹姐姐,沒事提她幹嘛,你好好開車吧。」
第一次開這種豪車多少有點緊張就不再多問瞭,專心開我的車,先是接瞭薇媽,然後就去湖田,下午四點多見到瞭薇的爸爸,四十多歲,頭發有些花白,穿一件灰色的夾克衫,中等身材,不算胖,看上去有些滄桑。他們一傢三口團聚在一起多少有些激動,薇開始還忍著,後來淚就止不住的流瞭下來,像小孩一樣紮進父親的懷裡哭瞭起來,薇媽也被薇的情緒感染瞭,偷偷的擦拭眼角的淚。
好一會兒他們才想起站在一旁的我,我禮貌的叫瞭聲,「叔叔好」,握瞭握手。
薇爸熱情的不住點頭回應,「你好,你好,叫你見笑瞭,呵呵。」
「他敢笑」,薇霸道的兇起來,「老爸,這是你不在我媽給你收的幹兒子,以後你就有兒子使喚瞭。」說完惹的倆大人又是一陣歡笑,薇媽嗔她說,「還是這麼沒大沒小。」
晚上回到張店,找瞭傢飯店,一傢人其樂融融的吃瞭一頓飯,薇高興執意要喝點酒慶祝,就開瞭一瓶紅酒,每人到瞭一杯。因爲要開車的緣故,我沒敢多喝,隻是簡單的給薇爸和薇媽敬瞭三個酒。
第二天一早,把車給小穎姐送下以後,我就向薇告辭,說,「你在傢好好陪陪你爸爸吧,看你們一傢團聚我都有點想我爸媽瞭。」
薇理解我的心思,也沒有再挽留我,隻是說,「過幾天我也去看看你爸媽。」
就這樣我回瞭章丘老傢呆瞭幾天,可那幾天我卻一直悶悶不樂,因爲有幾件事像大石頭一樣壓在我的心口讓我憋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先是那倆奧迪汽車,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上次老男人和薇去開房那天開的車,也就是說,這輛車就算不是老男人也可能和老男人有關系(因爲老男人後來還開過一輛奔馳),或者是那個叫小穎的一定和老男人有什麼特殊的關系,爲什麼我這麼肯定,因爲那天早上去送車的時候,我依稀看見小穎在和一個熟悉的身影交談,當我們停下車以後,那個身影就不見瞭。隻是在我和薇出小區的時候,我刻意的回頭看瞭一眼,是老男人嶽群。
他就遠遠的躲著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看著我和薇,我感覺薇也可能發現瞭他,因爲她走的腳步比較急。
但這些我當時都沒有問她,因爲她們一傢好不容易團聚,本應該高興的好日子,不應該被我這些無聊的煩惱所打擾。
還有個小問題就是,薇爸在吃飯的一直說謝謝話,一開始我以爲是謝我照顧薇,後來聽他的意思,好像是謝我爸托瞭某某關系,在裡面關照瞭他,但他的話並沒有說清楚就被薇打斷,帶到瞭別的話題上。我想薇爸可能是把我和嶽夏弄混瞭。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老男人托人幫助過薇的父親。
還有那天那條陌生號碼的短信,薇應該還是有很多東西瞞著我吧?我想,至少她還是一直在和老男人聯系著……
「哼」,我隻能無奈的冷笑一下,聯系就聯系吧,好像跟我沒有什麼關系。忽然明白老男人說的放下是什麼意思,就是面對那些曾經的不堪,那些你曾經憎惡過的人和事,你真的可以做到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