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林黛西回來宿舍,我開始往傢趕。
到傢時已經十點多瞭,薇還沒有睡,蹲在椅子上玩電腦,看見我回來也沒有主動說話,這無疑就是給我一個不好的信號,她在生我的氣。
這時候我感覺自己像個犯錯的孩子,唯唯諾諾的棲身到她的身邊,像拜見女王一樣半蹲著手放在她光滑細膩的大腿上,然後賤賤的問瞭句,「親愛的,怎麼還沒有睡?」
薇正在玩著連連看,她隻會在很煩的時候才會玩這中無聊的遊戲,聽見我跟她說話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很煩氣的說瞭句,「起開!」
唉,看她煩我也不好去招惹她,知趣的去瞭衛生間,又簡單的沖瞭一下,以防萬一,回來的時候薇已經關瞭電腦躺在瞭床上。
看她陰著臉不說話,我隻能低聲下氣的哄她,畢竟是犯瞭錯誤的人,雖然不能讓她知道,但自己的內心裡還是覺得很愧疚,獻瞭好一陣的殷勤,薇才開口訓話,「去哪裡玩瞭?」
「山大打球去瞭。」
「晚上吃飯沒喝酒嗎?」薇的這個問題好犀利,是啊,要是和趙森他們在一起沒有理由不喝酒啊,那時候還沒有車,不存在酒駕一說,我「呃!」瞭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好的理由,「沒有,就我們倆,所以沒有喝酒。」
「你身上有女人味?」
「哪有?」我著實嚇瞭一跳,趕緊聞瞭兩下,根本聞不出什麼來,自己洗瞭兩遍瞭應該沒有什麼味道瞭,確認瞭以後大著膽子趴過去讓薇再聞聞,她一把推開我,「睡覺吧。」
這樣被她搞的心裡惶惶的,真是奇瞭怪瞭,難道女人真的都有第六感嗎?爲瞭想她證明自己沒有在外面胡搞,我向她求愛,一個星期沒有在一起瞭,她不想是假的,扭捏的抗拒瞭一會兒,最後還是妥協瞭。
那晚我表現的很賣力,讓她高潮瞭三次後我才射瞭出來。心裡暗暗慶幸在賓館的最後一次沒有射,不然真的沒法交公糧瞭。
第二天很晚才起床,薇也一樣。我們基本都很懶床,記得有一次我倆對著睡到中午,期間玩瞭一次,隨便吃瞭點東西又接著睡到下午。今天也是,我渾身沒有勁兒,感覺骨頭酸軟,不想起,薇是好不容易有個周末也不想起,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發呆,突然我手機響瞭下,來瞭條短信,林黛西的,上面問,「起來沒有?我下面疼的厲害。」
我看完趕緊刪瞭,薇這時候一把搶瞭過去,看什麼都沒有就起瞭疑心,我說是垃圾短信,她自然不信,又打鬧瞭一會兒。雖然最後她沒有再追究,但她臉上多少有點不愉快。
快中午的時候我才起床做瞭點早餐,哄著薇吃瞭幾口,這樣薇多少能對我客氣一點,這是怎麼說來著吃人傢的嘴短,嘻嘻。中午的時候趁薇沒註意給林黛西回瞭個短信,讓她好好休息。當然回復完立馬就刪瞭。後來覺得短信是很不靠譜的東西,以後還是用QQ聊吧,發現瞭頂多說是網友瞎聊的,可後來才知道QQ比短信更不靠譜。
就這樣安然的度過瞭一個周末,第二天薇上班,我上課,秋天的陽光打在臉上暖洋洋的,平和安詳的新的一周又要開始瞭。
然而打破這平和安詳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可惜我沒有看到。
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趙森,他急乎乎的跑過來告訴我,陳薇薇把林黛西給打瞭,我先是一愣以爲他在開玩笑,「不可能啊,陳薇薇都上班瞭。」
趙森不以爲然,「我哪裡知道,李佳佳打電話來問的。」
原來一大早一女的出現在林黛西的教室門口,問瞭句誰是林黛西,然後把她叫出去,問她認識馮晟嗎?
林黛西有點蒙,說,「認識。」當即那女的就扇瞭她一耳光,並說,「別以爲長得有點姿色就可以到處勾搭男人,你媽就這麼教你做人讓你出門當婊子的嗎?」
林黛西被打蒙瞭,腦袋一片空白,等那女的走遠瞭也沒有緩過神瞭,等李佳佳她們都圍上來,林黛西才一下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等林黛西稍稍平復瞭,李佳佳開始給趙森打電話,問怎麼回事?這時候趙森才意識到已經瞞不住瞭。
當我往林黛西那邊趕的時候已經過去瞭快一個小時,半路上剛好遇見她,看她走的方向應該是回宿舍,我們老遠就彼此看見瞭對方。她先是猶豫的停頓瞭一下,看見我焦急的往她身邊趕,她又一下轉身加快瞭腳步往回走,看來她是不願見到我。
當我趕到她跟前把我拉住時,她的小手攥成拳頭雨點似得往我身上砸,我就這麼站著任她發泄,等她打累瞭我緊緊的抱著她,嘴裡一直跟她說著「對不起」。
這時候的林黛西已經哭成瞭一個淚人,嘴裡一直嘟囔著,「我恨你,你王八蛋,嗚嗚……」
現在事情已經這樣瞭,我再隱瞞和欺騙已經沒有意義瞭,隻能向林黛西坦白一切,最後林黛西問我,「你愛我嗎?」
我猶豫瞭片刻,我猶豫是因爲我已經無法界定愛和喜歡的界限,如果因爲喜歡而去傷害一個人或者更多的人那能稱之爲愛嗎?我不清楚。
「我不知道我配不配說愛,但我真的很喜歡你。」當我說完,林黛西給我瞭一個耳光,力量不是很大,卻很疼。
「你真無恥。」
林黛西回瞭宿舍,我也跟著她到瞭她的宿舍樓下,我也不清楚爲什麼要跟著,但就是鬼使神差的在她宿舍的樓下站瞭很久很久,直到李佳佳她們都回來瞭,我才回去。
回到傢,薇正在悠閑自得的吃東西看電視。
見我垂頭喪氣的回來想必也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情,但是若無其事的問瞭句,「怎麼現在回來瞭?」我其實很想發火,但又不知道該怎麼發,因爲畢竟我才是那個做錯事的人。
我問她,「有意思嗎這樣?」
薇理直氣壯的說,「有意思啊!教訓瞭小三打瞭騷貨,我這是爲民除害我高興。」
「你……」我無言以對。
「怎麼你心疼瞭?」薇嗓門有點高。
「我心疼……我心疼什麼?問題是你什麼都沒有弄清楚就動手打人,你是不是太過分瞭?」我開始辯解。
「我沒弄清楚?別以爲你們幹瞭什麼我不知道,你說,你前天晚上幹嘛去瞭?」薇這麼問一定是知道瞭什麼,我心裡有點發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呀,有膽子做沒膽子認啊?」
「是,我跟她出去吃瞭頓飯,吃頓飯你至於嗎?你至於這樣嗎?」
「那是吃一頓飯嘛!」薇吼瞭起來,「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有人看見瞭。」
「看見什麼瞭?」我雖然有點慌亂,但還能強裝出一副很平靜的樣子,心裡卻琢磨著,難道那天被人跟蹤瞭,不可能啊?不過看薇越說越激動,應該是聽到瞭誰的風聲,估計沒有親眼看見,不然也不會等事情過去兩天瞭才追究起來,到底那個是誰,嘴這麼碎?
「看見你和那婊子去開房瞭。」薇歇斯底裡的說。
「證據呢?你說我和她去開房你有證據嗎?或者你聽誰說的敢叫他出來對質嗎?」說完我擺出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首先在這我得承認我這樣百般抵賴確實很混蛋,其次是我在薇的面前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承認瞭我會有什麼後果,因爲我根本沒有做好分手的準備,我真的很怕失去她。如果在傷害她和失去她之間做個選擇的話,我無條件的會選擇前者。
面對我的抵賴薇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惡狠狠的說瞭句,「我真特麼的想大嘴巴抽你,你說你算什麼男人,敢做不敢承認?還有上次孟小可的事情,你倆眉來眼去的真以爲我瞎看不出來啊。我一次次的給你機會就是希望你能回心轉意,可你太叫我失望瞭。」說著薇開始哭,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滾。
我是一看見她哭就心疼,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辯解,上去想去樓抱她,卻被她打瞭好幾下,不讓我靠近。最後我強行把她抱進懷裡,求她說,「咱不鬧瞭行嗎?」
薇還是不服氣執拗著說,「誰鬧瞭?誰鬧瞭?你明天跟那個騷貨斷絕來往我就不跟你鬧。」
「我跟她隻是普通朋友,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還是試圖解釋。
「我不管,反正我就不準你跟她再來往。」
「哎,陳薇薇你也太霸道瞭吧?我跟人傢伊琳說兩句話你說人傢是騷貨,我跟人傢方靜怡走的近點你不願意,我表妹來你吃我表妹的醋。反正隻要我身邊出現個女的你都看著不順眼,你以爲人傢都和你似得動不動就跟著老男人出去開房。」其實我本來說的是句玩笑話,結果踩炸瞭雷。
薇一聽我又拿老男人說事,雙肩開始顫動,極力的要掙脫我的懷抱,「松開!」薇幾乎是在用一種仇視的眼神在看我,許久才說道,「好,我不管你,你愛怎麼玩怎麼玩,但你以後也別管我,告訴你馮晟我他麼比你會玩。」說著薇扭頭開始收拾東西。
我試圖攔下她,道歉,說狠話都無濟於事,薇最終還是走瞭,回瞭單位的宿舍住。
期間我打瞭無數的電話,薇多半是直接掛掉,接起來也是說一兩句,我在上班,我在吃飯,我在睡覺之類的話然後掛掉。最頭疼的是還有個林黛西,雖然沒有尋死覓活但也傷心到瞭極點,打她的電話直接是關機狀態,找瞭好幾次她都不肯見我。還有李佳佳也因爲這事跟趙森分手瞭,但她沒有怨恨趙森反而把仇恨值直接轉移到我身上,我現在成瞭她們宿舍的公敵,我在她宿舍樓下站瞭兩回,鞋子,襪子,內褲,洗腳水,簌簌往下飛,就差沒有把窗臺的花盆扔下來瞭。
趙森說,「要不你就跟陳薇薇分瞭和林黛西好,要不就別再去找林黛西瞭,真沒見過象你這樣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婆婆媽媽膩膩歪歪的人,連我都特麼被你害慘瞭,以前都是哥甩別人,沒想到我也有被踹的時候,媽的,那個小賤貨要是再犯到我手裡非找人輪瞭她不可。」
面對趙森的牢騷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我是比他更失意的人,我之所以還纏著林黛西不放是因爲感覺虧欠她太多太多,有時候我都希望她能沖上來打我兩下,這樣我心裡的負罪感也能減輕一些。可是她沒有,她現在看見我就躲的遠遠的,我一靠近她就跑的飛快,想隻受驚的小鹿。
我第三次去她宿舍樓下的時候,她剛好下路要去打熱水,看見我就停住瞭,想回頭,但猶豫瞭一下還是沒有回去而是徑直的朝我走來,「你別再來瞭。」她說。
我說,「對不起。」
她說,「我不怪你,怪隻怪我太傻太天真瞭。」
我說,「給我點時間好嗎?至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有些事我也隻能等以後再給你解釋。」
「朋友?真可笑……你傷害我的時候想過我是你朋友嗎?」說著林黛西的眼眶濕潤,淚兒奪眶而出。
「別這樣,黛西,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沒有騙你。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但這確實是我的心裡話。」說完看著林黛西淚水止不住的流,才明白我傷的她是有多深,忍不住想去爲她輕拭眼角的淚,卻被她狠狠的打開,「別碰我!」
「別碰我好嗎?我不想被人指著脊梁骨罵我是不要臉的小三。你走吧,我不想再見你瞭,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