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老男人打來的,對就是嶽夏的父親,薇的情人——嶽群。約我見一面,有話談談。
一下搞的我特TM緊張。
尼瑪見就見,我跑到宿舍,從老七的櫃子裡翻登出那把小刺刀,我豁出去瞭,就給他來那麼一下,讓著孫子以後再也不能禍害女人。
老男人和我約在一個茶樓見。
哥本來打個的過去的,結果被一輛Benz接走瞭。
是老男人來接的我,記得上次開的是輛A6啊,才幾天啊又換車瞭?換車比換女人都快。
老男人沒搭腔,過瞭一會兒隻是淡淡的說瞭句,「上次A6是朋友的。」
我心裡一直盤算著找個什麼樣的時機下手,也沒有太在意他的話,就跟著到瞭郎茂山路上的一個茶樓裡,茶樓的佈局很復古,有點像是在武俠電影裡,而我正在演一個背負血海深仇的刺客。我的右手一隻揣在兜裡,緊緊地握著那把致命的匕首。
進瞭單間,坐定,要來一壺茶,一個果盤,等服務員走瞭,老男人這次開口,「馮晟,沒記錯吧?」
「嗯,對。說吧,找我什麼事。」我忽然有一絲緊張,但又不得不故作輕松。
老男人到是很自然的先給我倒瞭一碗茶,自己也倒瞭一碗,沉瞭好久才慢慢的嘆瞭口氣,「唉——我也不繞彎子瞭,我來找你就是爲瞭小薇的事兒。」
當老男人說道薇的時候,其實我也預料到瞭,但聽他叫的這麼親密心裡還是咯噔一下,非常的反感。
「別小薇小薇的叫,我聽著別扭。有話你就直說吧,你找薇什麼事兒?」我說話有點沖,氣氛也一下變的很凝重,仿佛大戰一觸即發。我的手緊緊的握著匕首,手心裡淌滿瞭汗。
「呵呵」,老男人沒有生氣反而賠瞭個笑臉,「年輕人性子就是急,來先喝口茶,緩緩。」說著他用右手把我的茶送瞭送,做瞭個請的姿勢,就在他伸手的時候,我註意到他的右手上帶瞭一串藍色的珠鏈。
是那串藍珀?我心裡一下犯瞭嘀咕,薇媽的東西怎麼到瞭他的手上,難道?不可能也許是巧合,兩人買瞭同一款而已。就在我還想著藍珀的時候,老男人又開口瞭。
「那我就開門見山瞭。小薇,哦不,陳薇薇同學失蹤好幾天瞭,我知道你也在找她,不知道你有沒有她的消息。」
「沒有,就算是有,我想我也不會告訴你,因爲薇根本不想在見到你。」我實話實說。
「唉,我知道。」老男人慚愧的點瞭點頭,一副很懊悔的樣子。「她把那段視頻發給我看瞭,我知道很對不起她,還有嶽夏。我來找她就是不放心她,怕她也做出什麼傻事。」
「你別再來騷擾她,她就不會做傻事。」我情緒一下很激動,「你不知道薇很恨你嗎?」
老男人也有些慌瞭,安慰我說別激動,告訴我,我可能誤會瞭他來的目的。老男人告訴我,那些天薇和他聯系主要是爲瞭薇父親的事情,因爲他有個關系可以幫薇的父親減刑幾年,如果順利明年年底就可以提前釋放。說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說是薇的,裡面有十萬,讓我轉交給她。
我問,「你給她錢算什麼意思?你給她的補償嗎?」
老男人說,「不是,是薇給他的打點關系的錢。一分也沒有用,務必讓我轉交給她。」
我問他,「爲什麼自己不給她。」
老男人說,這幾天他一直在找她,昨天去瞭趟張店薇的傢,才知道我也再找薇,並且和薇取得瞭聯系。現在想想,薇之所以消失誰也找不到,很有可能是在躲他。那天薇把視頻傳給瞭老男人以後隻給他發瞭個短信,說讓他把答應的事情務必做到,以後不要再聯系瞭。
後來又聊瞭很多關於薇的事情,他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讓我好好珍惜薇,並跟我講瞭他自己的很多事情,關於嶽夏的,關於她妻子的。他好像把我當成瞭一個傾訴的對象,而我也很願意做一個聆聽者,因爲這些很有可能就是他最後的臨終遺言。
聊到最後,老男人居然失聲痛哭起來,說當他看完視頻後才一下子明白自己的罪孽有多重,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瞞是瞞不住的,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報應,是老天要懲罰他。他說妻子的死,兒子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瞭,如今他不想在牽連到無辜的人,更不願看到薇出事,他希望我能放下,替他好好照顧薇。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老男人的眼淚所迷惑瞭,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殺人的勇氣,到最後我也隻是呆呆的坐在那裡看著老男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