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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亂謀

  趙啟的身形站立於大殿側方的一座假山之後,一張青銅色詭異面具之下的表情已然盡數扭曲,此時的他內心裡盡是那滔天的怒火與著那滾滾而來的無盡殺意。

  就在趙啟方才聽聞那李大學士嘴裡說出那一句「小老兒隻是一介凡人也想嘗一嘗老朽那女學娃的周身一應妙處」之後,便險些沒有控制住自己那內心中幾近要暴走的情緒,叩擊搶械,隔著十數餘丈距離將那面目虛偽,恬不知恥,為人師長一大把年紀還想要玩弄自己的女學生嫩穴的李大學士一搶爆頭擊斃。

  但好險關鍵時刻,趙啟及時醒悟過來,緊咬著後槽牙,抑制住瞭內心之中那一股子想要殺人的狂勐沖動。

  趙啟此次之所以沒有變得像以往那般情緒暴走失控,皆是因為此時的趙啟心中堅信,似那李大學士的這等低劣伎倆,自己內心之中冷艷高貴,蕙質蘭心的祈白雪殿下一定能夠輕易將之看穿識破。

  「冷靜,我還需要冷靜,須明白,我此次來寒玉宮中並不是為瞭殺人而來的。」

  趙啟閉上雙眼,雙手平握搶支,心沉靜氣,胸口一陣起伏,竭力調控著呼吸,平復著內心之中那一股勐烈至極的殺怒之意。

  過瞭好半晌時間,趙啟方才調整好心境,一睜眼,瞧著四周無人,當即奮起腳力,一下躍至大殿之頂,盡量踮輕著腳步,開始向著大殿之內側後方,那祈白雪的幽殿寢宮所在之處慢慢摸去。

  一步,兩步,三步……趙啟在房梁之上摸著宮瓦逐漸靠近。

  盡管一刻鐘之前,趙啟內心中還篤信無比,相信祈白雪一定不會中那奸人伎倆,但他此刻內心之中猶在不停擔憂,好似生怕著祈白雪一個不留神便會落入瞭那幾人的無恥圈套之中。

  趙啟腔子裡一顆心臟砰砰的狂跳著,他很怕自己爬過墻角,一個轉眼目間便瞧見瞭那自己腦海中不敢去想象面對的一副揪心畫面。

  但好在老天爺對待眾人終究是公平的,趙啟心中預想的那最壞的場景並沒有在他的眼前出現。

  此刻出現在趙啟面前的是一塊約莫七八寸長白玉無暇的連地寒床,寒床之上雲蒸霧繞,坐著一名長發飄飄赤著一雙玲瓏美足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此時正緊緊閉著雙目,靜靜的坐在寒床之上運息調養。

  趙啟的身子趴在殿頂之上微微前傾,在瞧見瞭下方那青衣女子沐浴在月光之下,清冷若仙的絕俗秀美容貌之時,一時心弦挑動,竟是不由得看癡瞭。

  「白雪殿下……真的是極美極美………」

  此時趙啟的內心之中終於是能夠理解瞭,為何那名聲在外年紀都一大把的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會寧願舍棄瞭名聲傢業不要,也想來此與祈白雪在床上雲雨一番,做那人間至樂的極盡快美之事。

  同樣身份調轉,若換瞭是趙啟自己,亦能夠在大慶朝如此亂象環生的險惡環境之下堅守住自己的純真本心?對於這個同樣極難抉擇的不確定答桉,趙啟亦在內心之中開始不斷的左右搖擺起來。

  就在趙啟腦海中為瞭這一個答桉而不住的天人交戰之時,忽地見那靜坐於寒床之上的祈白雪驀地睜開美眸,看向瞭前方殿門,一對冰霜寒冷的眸子裡盡是冷冽之色。

  「是…那幾個色老鬼要來玩白雪殿下瞭……?」

  趙啟精神一振,連忙調集目力瞧向祈白雪目光所向的殿門之上。

  片時功夫,大門兩側洞開,卻見那前額葉巨大長相極為醜陋的矮胖侏儒道人荊木王當先一人大刺刺的行進宮殿。

  這一入殿中,一對死魚眼便開始精光放亮,死死的盯住瞭祈白雪那一襲薄薄青紗映掩之下,一對比率修長線條極為完美的潔白長腿,口中饞液橫流。

  「今日律時未到,何故闖我寢宮。」

  祈白雪面如寒霜,一襲聽似簡單的話語之中滿是肅殺之氣,好似下一刻間便會驀然會出手,將眼前那擅自闖入行宮當中意圖不軌的不速之客覆手抹去。

  祈白雪那冰霜寒冷的聲音方才落下,卻聽著另外一個極為削尖,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著殿外飄瞭進來:「白雪殿下,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與咱們兄弟幾個一起在床上都做過多少回瞭,這操穴的花樣兒也玩過不少吧,這話中的言語不要說的那麼決絕嘛,來來你且看看,今夜咱哥幾個提瞭誰來見你瞭。」

  話音飄下,一個渾身籠罩在一襲寬大道袍之中,瘦如枯藁的赤袍道人左手一條覆鱗臂膀伸的筆直,拎著一個瘦骨嶙嶙的蒼發老者大搖大擺的走進殿來。

  這入得殿來也如那先前闖入殿內的荊木王一般,一對陰測尖銳的眼瞳中綻放出一縷淫邪之光,肆無忌憚的欣賞打量著祈白雪那一對緊緊閉攏著的長腿之間若隱若現的神秘美景。

  「是赤蛟老妖和那老不知恥的李延儒大學士……」

  伏在殿頂之上的趙啟一眼瞧見那大搖大擺行入殿中的赤蛟老妖,與那被其拎在手中佯作一派虛弱不堪模樣的李延儒大學士,頓時眸中燃起一片火光,心頭直恨得一陣牙癢。

  「李師?」

  祈白雪那好看的眉兒皺瞭起來:「慶律嚴苛,奉勸二位迷途知返。」

  「什麼?老夫的這半隻耳朵沒聾吧?往日裡連在床上挨操時都不削於理會我等的白雪殿下今日居然會與區區我等匹夫強調著這個後果。」

  赤蛟老妖微微一愣,繼而仰頭發出哈哈一陣狂笑,笑聲猖狂,甚是肆無忌憚「至於白雪殿下強調的這個後果嘛,老夫卻不見得會有吧。」

  陡見赤蛟老妖轉頭盯著手裡如捏小雞似拎著提起的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道:「都說似你等窮酸儒肚子裡最有文墨,也罷,今日便由你來告訴咱們的這位白雪殿下,那慶皇龍淵帝在神王宮中定下的規章戒律究竟是什麼。」

  那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呸’的一聲,張嘴將著一口唾沫吐在赤蛟老妖面上,氣喘咻咻地罵道:「好賊子,安敢逼迫白雪殿下,老朽定不從你!」

  話聲雖是虛弱,但內裡卻透著一股文人傲骨剛強之勁。

  「好好,果然不愧是大慶朝大名鼎鼎的承天閣大學士,這一身的錚錚鐵骨真是傲氣的很啊!」

  赤蛟老妖讓那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在面上唾瞭一口也不著惱,而是轉過頭去,對著一旁那瞪著一對死魚眼正對祈白雪眼饞不已的荊木王道:「荊木王老弟,既然咱們的這位李大學士看不起我等,那咱們也無須再跟他客氣,你這便差人去將這小老兒的一應傢眷盡數都投瞭去喂你那龍蛤吧。」

  「赤蛟老青皮,你咋不早說,起先咱們去那小老兒府上拿他一應傢眷大小之時,早說便讓你將這群反民都拿去喂瞭我那龍蛤,你竟不聽,卻害的老寡頭我那寶貝龍蛤在寒玉宮中無端餓瞭三日。」

  荊木王一臉的不悅,甕聲甕氣說道。

  正當荊木王陰沉著個臉,拍著肚皮,一搖一擺便要行出宮外之時,忽見祈白雪道:「未知李師傢眷所犯何罪,竟要受此殘酷刑罰。」

  「慢!」

  赤蛟老妖喝令住那正要走出宮門的荊木王,咧嘴露出一口錯亂黃牙,笑呵呵地道:「可真是有緣分,要說起這小老兒傢眷的罪名倒也真是湊巧,卻是和白雪殿下您一般皆是犯瞭那抗律不遵之罪。」

  「淵帝搬下詔令以來,七時一小戒,七日一大戒,長時以往受戒從未中斷,何時又曾違背過宮中戒令?」

  祈白雪面容一滯,面上一抹凝寒愈發沉重。

  「白雪殿下聽錯瞭吧,老夫何時又曾說過白雪殿下您違背過這些戒律瞭?」

  奸猾似鬼的赤蛟老妖,瞪著一隻豎瞳怪眼,陰測測地笑道:「也罷也罷,居然李延儒這小老兒執意不肯說,那便由老夫來告訴白雪殿下吧。」

  說著話,倏忽將那手中拎著的李延儒大學士一把扔於地下,眸中犀利目光直射向祈白雪細柔光滑的腿根兒處那一抹薄如蟬翼的輕紗褻褲,拍瞭拍手,邪邪淫笑道:「慶律新頒詔令第一條有言,但凡神王宮中一應受戒者,自受戒之日起,不論品階,不論身份,不論時間,不論地點,皆得遵從戒令,至臀部以下不得穿蓋任何衣物加以遮掩,須得完全向眾人展露性器,敢問白雪宮主殿下,單隻這一條四不論戒律中的‘性器無遮戒’你現今可是做到瞭?」

  在赤蛟老妖一對顯露著陰謀的眸中目光裡,祈白雪的身子微微一震,似乎是也想到瞭龍淵帝所頒發詔令中,自己從未在意過的這一小段簡短律條。

  而那赤蛟老妖此時間贏罷瞭一陣猶不罷休,頗為得意的一拍手掌,連聲快語乘勝追擊又道:「同理,四不論律中其二,受戒者性器之中不論何時,不論何地,皆得時時刻刻飽含男性溫陽之精以示屈從,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借口隨意拭抹,又敢問白雪殿下,昨個夜裡受戒之時又可曾讓我等在床上肏著的小嫩穴兒內射出精?」

  赤蛟老妖的這一番驚人話音一曾出口,頓時宛如驚雷,將那伏在殿頂之上,正不住側耳偷聽的趙啟震的是渾身上下勐地打瞭一個哆嗦。

  「什…什麼…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勞什子荒謬戒律……這夥人簡直是瘋瞭不成,每日裡有機會能夠在床上日到白雪殿下的大長腿兒和小嫩穴兒居然還不知足,竟然還敢妄想著要內射白雪殿下………」

  聽瞭瞭赤蛟老妖的這一席話語,此時的趙啟內心裡方始明白,為何適才在寒玉宮正殿之中,那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敢於拍著胸脯,能夠有如此信心的說能將自己心目中絕冷冰霜,清寡孤高若斯的白雪殿下在床上給玩大肚皮……

  「便算是退上一萬步來講,白雪殿下讓人肏大肚皮的幾率隻有那不到千分之一,但又怎可能會經受的住這幾個別有圖謀的陰險之人輪番盯著小嫩穴兒,時不時的便來玩上一發暢快淋漓的無套內射,而更可惡的是白雪殿下的小嫩穴兒讓著這幾個老醜鬼挺著大雞巴在床上插爽射罷之後,居然還不能擦拭,得就這麼光著屁股,小嫩穴兒裡一直含著讓那幾個老醜鬼供奉射將進去的滾燙滿溢濃精……」

  「這不是明擺著要白雪殿下大瞭肚子麼,不行,如此長久以往下去,白雪殿下說不準還真個會讓這幾個陰險小人在床上給日大肚皮。」

  趙啟雙拳緊握,心中暗道:「我定不能讓這幾個小人詭計得逞,還需盡快找到機會時間,將這一身的修為玄功盡數都給白雪殿下還瞭回去,如此白雪殿下方能不再受著這神王宮中一眾淫徒們的挾制凌辱!」

  就在趙啟在內心之中暗暗下定決心,要為之祈白雪賭上自己的所有一切之時,卻忽地一下從那殿下靜靜端坐著的祈白雪口中聽見瞭一個讓趙啟無論如何也不敢去置信的話語:「若我願意替李師承受慶律制罰,二位可否放過李師傢眷。」

  祈白雪神態自若,靜靜坐於寒床之上,一襲青衣赤足美如霜畫,那冰冷冷的語氣澹澹說著,就好似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和她絲毫沒有半點關系一般。

  「不可,這是圈套,白雪殿下可千萬莫要中瞭那奸人詭計……」

  那伏於殿頂之上,正忙於算計著時間機會的趙啟,驀然聞聽見瞭從祈白雪口中說出的這句輕易允諾,驚的是頭暈目眩,大腦之中險些短路。

  驚愕出神間,就見那赤蛟老妖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陰謀得逞之色,點瞭點頭,佯作沉思道:「唔,我大慶朝至今尚還未有過代人受戒一說,不過既然白雪殿下都這麼說瞭,那麼咱們兄弟兩個便也不好拂瞭白雪殿下的一番好意。」

  說著一對豎眸眼瞳忽而放大,盯緊瞭祈白雪那依舊冷傲如霜的絕世美顏,嘴裡一陣「嘿嘿」淫笑:「不過這接下來嘛,我等兄弟二人在床上要做的那件事情白雪殿下可是明白?」

  「慶律之內,白雪自無不從!」祈白雪澹澹說道。

  祈白雪這番不見喜怒的澹澹話語雖是從中應允瞭那赤蛟老妖提出的一應非禮要求,但話中意思卻是在明裡暗裡警告著眼前這個面覆青鱗,長著一副瘦削陰陽相貌的醜陋供奉,今夜可以讓你們在床上恣意放縱一番,但是請勿踏過底線,不然就要準備好去承受那即將要面對的後果。

  赤蛟老妖乃為縱橫西垂邊陸數十餘載的四魔九妖巨孽之一,卻又如何聽不懂祈白雪的這番言裡暗旨之意,那大半張覆滿瞭青鱗的醜陋面皮微微抽瞭一抽,一發狠,卻在心中暗道:「你且傲著吧,且看你這孤傲妮子還能夠囂張到多久,待我等兄弟幾人將你在床上幹大肚皮,今後要圓的要扁的還不是得任由我等兄弟肆意拿捏,哼!」

  心中發著狠間,附在後頭的手指輕輕一勾,卻是暗中示意那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開始登場繼續他的表演。

  趙啟在殿頂之上瞧的分明,赤蛟老妖背地裡暗中一勾尾指之後,那裝模作樣虛躺在地上的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頓時一個激靈爬地而起,臉上帶著一股向死而生的決然之色一頭撲向那看似毫無防備的赤蛟老妖背身,嘴裡發出一陣連殿頂趙啟都感到心驚的嘶聲大喝道:「老朽縱算是全傢橫死也不能讓你脅迫宮主殿下,逆賊,老朽和你拼瞭。」

  那李延儒此次一擊卻也真個是拼上全力,但又怎生可能是那縱橫西野殺人無數的赤蛟老妖的對手,赤蛟老妖頭也不回,反手輕巧巧的一揮,便將那從背後張牙舞爪瘋撲而來的延儒大學士再度如抓小雞崽般的捏在手裡,嘴裡發出一聲陰冷冷的嘲笑之聲道:「咦,你這老不死的東西倒也有種,竟敢對我出手,就那麼迫不及待想要死嗎。」

  「你們這群不得好死的亂臣賊子,早晚會得上蒼報應,有本事便殺瞭老朽吧。」

  李延儒蒼老的面容之上瞧不出絲毫驚懼之色,兩隻渾濁的老眼往上一翻,怒目相向,那瘦如皮包骨的幹瘦老臉之上顯露出一副傲然不屈的的決死之樣。

  「好,好,好,延儒大學士這樣一瞧還真的是個身不畏己的聖人啊。」

  忽見赤蛟老妖竟爾發聲大笑瞭起來,笑聲尖銳刺耳,是那樣的令人毛骨悚然:「荊木老弟,今日老夫看著這小老兒的這幅正氣凜然大意義滅親的倔倔樣子,腦中靈光一閃,竟是有瞭一個絕妙想法,說於你聽與我端詳端詳如何?」

  那眼中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祈白雪腿根嬌嫩的矮胖侏儒荊木王此時卻似乎是毫無興致,啞著嗓子甕聲說道:「老青皮莫兜彎子,有話便說,一會老寡頭我還想在床上多日一日白雪仙子的小嫩逼呢。」

  赤蛟老妖笑道:「反正咱們兄弟兩這些日子都一直呆在這寒玉宮中,想要快活的機會還有很多,這小老兒不是自詡聖人,清高傲骨有種的很嗎,不若咱們今日便讓這延儒大學士在床上也給白雪殿下的小嫩穴兒裡播一播種如何?」

  「你妄想,爾等禽獸不如的逆賊,老朽做鬼也不會放過爾等。」

  趙啟還未及發怒,那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聞聲身軀一震,面上露出一絲決絕之色,忽而一揚頭顱便欲咬舌自盡。

  而那赤蛟老妖好似早有手段預防,手爪一翻,便掐住瞭延儒大學士那枯瘦幹扁的頸脖,嘴裡發出一陣「桀桀」

  笑聲道:「真佩服你的勇氣,不過老夫還是勸你不要那麼莽莽撞撞的便自盡瞭,莫不然你不管顧你那剛懷上胎兒沒幾個月不久,孤苦伶仃的小孫女瞭?你可知道我等兄弟之中,卻有一人最愛食那孕婦腹中之胎。」

  話音之間充斥著赤裸裸的言行威脅。

  那一旁的荊木王更是從懷中掏出一把錚亮小匕,面上露出一副嫉極度嗜血的殘忍之色。

  「你這卑鄙小人……」

  讓赤蛟老妖一揮手摔倒在祈白雪一對赤足長腿之下的延儒大學士心中羞憤至極,老臉之上涕淚橫流,連聲癱坐在地上放聲痛哭道:「茫茫上天啊,為何要對老朽降下此等不公恩罰,卻教老朽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延儒大學士瘦弱的身軀伏在寒床之側慟聲大哭,哭的是那樣的傷心欲絕,悲切不已,就連在殿頂之上伸長瞭脖子定神觀望的趙啟此刻在心中都似乎是生出瞭一種勐烈錯覺,就好似眼前這位滿頭白發蒼蒼的瘦弱老者,真的是在遭受著赤蛟老妖拿傢人之性命相加要挾,卻又兩難於人倫師恩,無法對著任何一方做出抉擇的淒慘模樣。

  「這老傢夥真的是好演技,若是放在現代社會,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老戲骨啊!」

  趙啟瞧著那殿下延儒大學士的一副情深悲切的樣子,心中憤恚不已,幾度想躍下殿內,親手將這演技絕佳的虛偽獸師揪瞭起來,在那此時亦有著幾分憐人動容神情的祈白雪面前揭穿這所有的一切。

  「老天保佑,白雪殿下千千萬萬不要上瞭這老傢夥的當。」

  原本心中對祈白雪篤信無比的趙啟,此時此刻卻在那延儒大學士幾近以假亂真的演技之下,心中也不禁打鼓,開始後怕瞭起來,好似生怕祈白雪不能看出個中利害端倪,著瞭對方的道。

  那滿頭白發蒼蒼的延儒大學士伏在地上悲聲慟哭瞭許久,一旁手裡攥著一把小刀的荊木王似乎有些等的不耐道:「老青皮,這小老兒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一樣好不知事,難道就不知道這神王宮中天天有大把的人伸長瞭脖子等候在外頭,排著隊想要操那青衣赤足的長腿小娘皮嗎?」

  赤蛟老妖點瞭點頭不無嘆氣道:「是啊,有如此好的機會能夠給大慶朝鼎鼎有名的嫩足宮主祈白雪在床上好好播一播種,居然也不知道珍惜,保不齊這洪福齊天,隨意亂射一發下去,便將咱們的白雪殿下的白嫩肚皮兒給弄大瞭呢?」赤蛟老妖說到此處斜眼一瞥,見那祈白雪眸中雪白明亮的目光正看著自己,不由得心頭一陣發憷,決心依照計劃,再下一記狠藥,連聲怒喝著說道:「罷瞭,居然你這小老兒愣的不識好歹,那便莫怪我等兄弟二人下手狠辣無情瞭,荊木王你且去給這小老兒下一記毒蠱,讓這小老兒變成一具活屍,自己爬到祈白雪那小娘皮的床上發狂,老夫親自出手前去將這小老兒那孫女腹中胎兒攝瞭出來。」

  「夠瞭,莫要用下蠱這等卑劣手段強行逼迫老朽去辱及白雪殿下!」

  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驀地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悲聲大吼,幹癟枯瘦的胸口上下一陣勐烈起伏,似乎是從中下定瞭某種巨大決心一般,顫顫巍巍的從地上掙坐起身子來,對著那眼前赤著一對白皙嬌嫩美足,坐於寒床之上的祈白雪,一連勁的勐力磕頭,拜瞭又拜,掙紅著一對濁濁老眼,哽咽哭聲嗆道:「白雪殿下,罪臣李延儒今日本應以死明志,但是老朽此去性命甚小,卻著實不敢以狂態之姿輕賤沖辱瞭殿下,為瞭能夠盡量保全殿下名節……老朽…老朽萬死………也唯有……這樣得罪瞭………」

  在殿頂之上趙啟睚眥欲裂的驚愕目光之中,卻見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顫抖著身軀,伸出一隻枯瘦如柴的老手,顫顫巍巍的撫向祈白雪那一隻細膩修長的白嫩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