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道凌雲閣廣成道人入閣闕見!”
恰在此時間隻聽得問道閣之外傳出守閣道童的一聲稚嫩宣諾之音。
“哈哈哈,本座便說嘛,妙諦子師弟你太過拘謹,那神照峰不過一幫沒見過世面的蕞爾小賊,卻哪裡抵得過我四平道師弟一同出手。”那盧龍子看見凌雲子廣成道人的身影從道閣門口走入,心下心情頓即大好,連忙揮舞著手臂將凌雲子廣成道人身形拉近,湊近臉堂,哈哈笑道:“怎麼樣?廣成師弟,此番你們四個去那神照峰中屠峰滅門卻有無撈著什麼稀罕寶貝事物,且拿來與你師兄一同品鑒品賞。”
“這寶物嘛小道最近幾日卻是得瞭一物名叫”升仙散“的奇功妙藥,吞服之後能夠極短暫的使人神魂出竅,個中體驗委實精妙難言,決不輸那床底之間的飄仙樂趣!”凌雲子一對神光內斂的眸子略微轉動,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
“哈哈,好!世上竟有如此精妙之物,廣成師弟卻不許騙我,若教本座嘗瞭之後發現無甚感覺卻要拿你試問。”盧龍子為人最是跋扈,平素裡除瞭在大蒼峰中逞武好勇鬥狠之外最是貪戀女色,峰內女眷幾乎沒有哪個未被其染指,聞瞭凌雲子廣成道人的聲音更是眼前一亮,當即仰頭哈哈大笑一聲,一伸手將其手中之物奪過,撕開封袋,一仰後頸,這正待吞服。
此時卻聽那居於側首的妙諦子忽而言出阻止道:“盧龍師兄且慢吞服。”
盧龍子藥到嘴邊,還未吞下,卻被人橫加打斷,心中自是不爽,皺瞭皺眉,道:“怎麼妙諦師弟卻又有何指摘?”
妙諦子卻不搭話,轉頭看向那身形微顫的凌雲子廣成道人,面色深沉道:“廣成師弟,赤玄法三位師弟現今卻在哪裡?怎麼卻隻見你一人歸返道門?”
“妙諦師兄,事關於我的三位師兄嘛,現在卻在……”凌雲子廣成道人眉眼低垂緩聲答道,看不清面上表情如何,話音說著,忽而挺首抬眼,眸中綻放出一絲兇光,大袖之內曲彈出一小節狼牙鋒刃狠狠地貫入身前無防備的盧龍子腹腔之內。
“好,好,你敢……”那盧龍子本在等待吞服手中升仙妙藥,根本未曾防備眼前這位平素裡對自己阿諛奉承,頗為恭順的同門師弟凌雲子會對自己橫加突襲,被襲一擊之下頓時隻覺小腹之內一陣猛烈劇痛,喉中鮮血狂湧,竟爾一下躺倒委頓在地。
“不好!”那居於問道閣殿首和左側的鎮元子與妙諦子二人驚見如此劇變,還未來的及出手救援,頓時隻見問道閣紅木精制而成的兩扇大門忽而炸裂開來,一襲三個人影從道閣之外緩緩走進。
“好膽賊子,竟敢襲我大蒼峰,卻不將本座放在眼裡嗎。”鎮元子瞧見來敵,怒喝一聲,甩動手中浮塵,腳起天罡步,轉動身形,正欲將面前三個來犯之敵徒手擊斃,卻驀地被身旁妙諦子一手阻隔道:“師兄且慢動手!”
妙諦子伸手攔下那運動玄功,幾欲上前拼命的鎮元子,抬眼盯著進襲入殿的三人中當先那名手扛古怪器械,留著板寸頭的高大男子發聲微喝道:“諸行烈,你此番敢用計襲我大蒼峰山門,卻可曾有想過後果麼?”
“哦?想來你便是那賊老道口中說的大蒼峰上三道中算入神機的妙諦真人吧。”
板寸頭男子沉著的雙眸中精光綻現道:“卻不知你口中所言的後果是指那跟隨晉親王遠赴神王宮的”天地仁和“三位護山長老,還是指那此時身在神殿已然多半自身難保的白玉掌峰?”
板寸頭男子自信而沉穩的聲音淡淡說著,卻見大殿之前那上三道首鎮元子與算入神機妙諦子二人眼中均是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旋即搖瞭搖頭,笑道:“還有,本尊需要提醒你們的是,你們都認錯瞭人,本尊的結拜義兄諸行烈此時卻率領六萬萬象門兒郎在大蒼峰過境山道之間設伏,正等你們的慶氏旁系宗族大軍過境入甕!”
“不是諸行烈那你又是何人?”鎮元子的聲音聲色俱厲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尊是乃神照峰一峰繼任之主趙啟!”
趙啟面帶微笑走至那此刻已然嚇得癱坐在座椅之上的闐親王身前,彎下腰,伸手拍瞭拍他那因過度驚嚇而不住抖動的肥胖臉皮,兀自笑道:“怎麼,闐親王,這才幾日未曾相見,卻不認識某傢瞭?”
“你……你……怎敢……大皇兄……不會放過……”闐親王面如豬肝色,肥厚的雙唇一陣結結巴巴的顫動著,話還未曾說完,忽而兩眼一翻,竟是被趙啟那渾身散發出的駭人氣息給嚇得直接暈死瞭過去。
趙啟瞧見那闐親王此時這般醜態,隻覺心中痛快至極,正想仰頭嘲笑一番,以泄連日來的心中積鬱,卻忽地見那殿首之上的鎮元子身形一凝,對著自己速沖而來,濃眉微微一皺,身後閃出兩人,卻是那一直跟隨在趙啟身旁的鶴青陽與韓五峰二人。二人身如白練迎身而上,一息之間三人相互交錯身形,便已交瞭數掌,一時半會卻也難分勝負。
三人不住交掌之間,妙諦子的身形微動,卻是自袖中取出三寸長一小支令箭正欲有所動作,而趙啟的聲音剛好不好恰在此時響起:“妙諦真人,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等既敢來此地卻已做好萬全把握,我勸你現在最好別動!”卻是趙啟手托阻擊步槍,一隻黑洞洞的長長槍管在極短的距離內扣準鎖定那妙諦子欲動的身軀。
“好,不愧是有膽量襲入我大蒼峰之人,想來我那三個師弟此時已然多半兇多吉少瞭吧!”妙諦子恍若感受到趙啟手中古怪器械散發出的巨大危險氣息,握緊手中三寸長令箭,身形不敢稍動一下,眉眼緊盯趙啟道:“貧道卻想問上一句,你等此來大蒼峰卻與我們做好全面開戰的準備?”
“妙諦子道長果然無愧於算入神機之名,你那三個師弟確實已然入土多時。”
趙啟忽而放下手中槍支,一副自信滿滿的神態說道:“但是妙諦道長你還是算錯一步,我等此來大蒼峰不是為做開戰準備,而是屠山滅門而來!”
趙啟一語方落,頓見那妙諦子驚駭的眸眼大睜,伸手箕指趙啟面門道:“不可能,神照峰區區一眾匪徒,如何有實力侵吞下我大蒼峰偌大個山門,趙姓尊者貧道勸你說話最好要考慮後果!”言辭之間眸中餘光隱隱,竟似乎想將手中令箭射出窗外。
“妙諦道長若不相信,卻可將手中令箭射出試試,親眼看一看某傢是否言出狂妄。”趙啟也不出手阻止,大刺刺的將手中G—22式阻擊步槍收起,斜斜挎入身後,雙手橫胸,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
那妙諦子一見趙啟如此駐定神情,忽而身形猛地一陣劇烈顫抖,兩眼緊緊盯著趙啟沉著雙眸,臉上陰晴不定的神情一陣變幻,好半響,始才微微嘆出一口氣,將手中令箭拋至地下,無奈失落的聲音說道:“鎮元子道尊師兄罷手罷,道門已陷敵手,我等此時已然沒有瞭反抗的意義瞭!”
鎮元子本在道閣之中以一敵二,與那鶴青陽韓五峰二人激烈交手,戰鬥正至酣處,此時卻忽聞身後妙諦子的聲音,臉色一變,不由喝道:“本座料來再有百十來招便可將這二人拿下,妙諦子師弟你不來相助也就罷瞭,卻說的這是什麼話。”
話音說著更是加大勁力灌註丹田催發玄功,手裡一隻浮塵揮舞漫天,幻出一道道如有實質乳白色氣勁,瞬間打的那鶴青陽與韓五峰二人身形連連後退。
妙諦子眼見那鎮元子聞著自己聲音不但未退身形,反倒使出全力愈發突進逼迫,心中卻是頗感無奈,心中嘆道:“也罷也罷,這阿堵物平素裡仗著玄功高絕自負慣瞭,卻不知道審視奪度,也該受些教訓瞭!”一掐指訣,對著趙啟行瞭個道禮,道:“勢不可使盡,山水有相逢,還請尊者大人對道尊師兄手下留情!”
“好說好說!”趙啟哼笑一聲,驀地打瞭個響指,那本在發動玄功,苦苦抵擋著鎮元子一招快似一招洶湧進攻的鶴青陽與韓五峰二人,驀地雙手四掌齊推而出,藉著掌中的厚重的反震之力後躍而開,躍至趙啟身後。那鎮元子見二人脫出戰局,卻面露譏諷之意道:“怎麼你們兩個賊道人為何不戰,卻是害怕不敢再與本座交手?”
趙啟一舉手阻止身後鶴青陽的出聲反詰,反手一抽,再度取下肩上G—22式阻擊步槍,“啪嗒”一聲,拉開槍栓保險,轉而對著那一旁妙諦子道:“妙諦道長,今日卻與我打個賭如何?”
“貧道卻不與人輕易賭咒發誓!”妙諦子瞧見趙啟如此動作,眉心一皺,心中隱約生出一絲不好預感。
妙諦子雖為言出拒絕,趙啟卻不以為意,仍是在繼續說道:“若今日大蒼峰上三道之道首鎮元子道尊能夠接下某傢一擊,今日我趙啟便自縛雙手任由你們處置如何?”見那妙諦子眼中流露出松動神情忽而笑道:“然,反之亦然,若鎮元子道尊接不下某的一招,妙諦道長至此往後卻要轉投我神照峰門下,替本尊效力!”
“好,一言為定,不過爾等小賊,莫說一招,便是十招百招本尊卻也可以輕易接得!”鎮元子一見趙啟說話如此輕狂,根本不將自己這個大蒼峰上三道之首至於眼中,心中頓即然動怒,但他卻也知曉此人既敢如此托大,當是定有絕凡手段,也不敢再行輕視,當即虎喝一聲,氣沉於胸,雙腿曲折,雙手平推而出,卻是使出瞭自己大半個甲子以來縱橫大蒼峰幾無敵手的成名絕技“混元氣勁”。
剎那之間卻見鎮元子周身空氣扭曲變幻,有如實質,一層層不住自外而內的螺旋氣流奔現而出,層層遞進,須臾之間便於織成一道巨大氣漩,橫阻在趙啟那扛著G—22式阻擊步槍的高大身形之前。
這混元功乃為數百年前魔天宗宗主朱劫所創,練成之後便使得體內外陰陽玄功二氣奔流於胸,不滅不息,反復循環周身,非是一般的先天高手絕難突破屏障,這鎮元子在機緣巧合之下得此門神功,在大蒼峰中勤加修煉不綴,半個多甲子下來,雖是僅僅學得皮毛,卻也在偌大個大蒼峰中憑借此門神功幾乎打無敵手。
那妙諦子察覺出事情不對本想言出拒絕,但瞧見鎮元子此時間的發功情形,不由得一怔,那原本要說出口的拒絕之語也驀地一下堵在喉中。畢竟鎮元子如此境地的神功,若非神殿大神通者親至,也絕非可能一招之間被人破去,更況且這趙啟料來不過三十來歲年紀,卻又有何手段一招之間便破去鎮元子苦行修煉瞭大半個甲子的無上玄功。
一念至此,妙諦子神情松動,言道:“來人物器古怪,我也看不出其中名堂,還請道尊師兄還請多加……”隻是他話還尚在口中未曾說完,耳聽“砰”地一聲炸裂聲響,卻見那鎮元子身前混元氣勁驀然間氣崩瓦解而散,整個身軀上半身不知遭受何等恐怖巨力沖擊,竟爾一下子被炸的四分五裂,僅僅留下半截仍舊立在場中血肉模糊的下半身之軀。
在鎮元子漫天飄濺的血肉碎骨之中,一旁觀戰的妙諦子臉色染起一抹如何也不敢相信的震驚之色,口中難以言語道:“這……怎麼可能……鎮元子道兄的混元道功……”
“強強相撞,功弱者碎!”
趙啟緩緩收回手中槍械,輕輕吹滅瞭槍口中那兀自往外蒸冒的白氣,笑道:“妙諦道長,某傢這一擊尊下座師白玉掌峰卻可抵擋否?”
“不能……”妙諦子看著場中那鎮元子留下的半截屍身心如死灰,微微顫抖的雙手握緊復又放下,“趙尊者卻能否告知手中器械所為何物。”
“大雄寶寺,闔寺重寶——”神罰“!”趙啟歷經數次鍛煉,借勢扯謊的能力有所提升,聞聽妙諦子的問詢,想也不想便隨口扯謊,笑道:“妙諦道長如今可願轉投於某傢的神照峰下否?”
“趙首尊乃大雄寶寺戒律大佛嫡傳子孫,妙諦真人如未思量卻要慎重考慮!”
與此同時攏袖站於趙啟身後的鶴青陽亦出聲附和規勸道。
妙諦子聽得“戒律大佛”四字,卻如先前大蒼峰不願意歸降的許多人一般,身軀忽而一陣顫抖,震驚之後當即躬身執禮道:“妙諦大蒼峰神機閣一脈願為掌尊者大人所驅使!”
趙啟如願以償收得妙諦真人這一大助力,心情大好,上前一兩步將妙諦子身形虛扶而起,哈哈笑道:“今日某傢能得道長這般天算之人,卻不枉我這七八日來殫心竭慮連日攀峰夜襲之苦瞭!”
“趙掌峰若想徹底掌控我大蒼峰山之主體卻還需再做穩一事。”妙諦面對趙啟誇贊言語,不卑不亢道。
“哦,卻是何事?”趙啟濃眉一挑,一對深沉的虎眸之中綻放出一縷精光。
“挾勢進取,吞滅慶氏王族旁系久駐大蒼峰一峰之地!”妙諦子那不帶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冷冷說道。
“某傢早便想將此沉珂連根拔起!”趙啟握緊雙拳,狠狠說道:“大蒼峰後山奇行幻陣復雜,趙某不知介入之法,未知道長可否替某傢代為引路?”
“若趙掌峰有雄心壯志,妙諦神機閣一脈願為掌峰大人叩山開路問道王庭。”
※※※※※
大蒼峰後山崖角之下硝煙滾滾,山角之下數萬人馬一陣陣聲嘶俱烈的慘烈呼嚎之聲不絕於耳。
趙啟雙手附後站立於山頂,凝神靜氣看著站立在自己身前的那位灰袍老者,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苦笑。
這已經是他帶領神照峰一脈本土勢力襲上大蒼峰地界山門的第十二個日夜瞭。
這十二個日日夜夜裡,趙啟搬照前世二戰時納粹德軍用下閃電戰術,以伏月門主斷月峰之精銳弟子引為先驅,率先開路,悄無聲息的迅速將入侵大蒼峰的第一道山阻險關全部拔除。再以奇謀之計帶領鶴青陽與韓五峰等人為首的神鷲峰一脈領域勢力千裡奔襲大蒼峰上三道執政中樞,一舉拿下並且癱瘓瞭大蒼峰數個主要勢力政體之間的鉉接之點。這最後的收尾一事無非便是以諸行烈禦下數萬馬匪的圍點打援戰術,攔阻並打掉峰外大慶皇族旁支來援的一切勢力,再以三大勢力全勝之姿逐漸一步步侵吞並且縮小大蒼峰境內的大小勢力的生存空間,以達最後的掌控全峰之野望。
趙啟這一步步精心籌謀的策劃本自暢通無阻,出奇的順利,但卻沒有想到那大蒼峰慶氏皇族旁系一脈的支援勢力竟會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以至於趙啟不得不將尚在峰內還未完全對大蒼峰幾個主體勢力完成清剿的斷月山與神鷲峰二脈勢力調上鎮壓,與之展開正面決戰!
數個日日夜夜的激戰下來,雙方戰死者過萬,為達奇襲制勝之局,趙啟更是動用手中秘而不宣的武器,G—22式阻擊步槍,親涉險境孤身一人將大蒼峰外來援勢力中的“天時地利仁和”三位護山大長老中的黃仁和一狙爆頭擊殺。氣勢大盛之下,眼見己方勢力將來援勢力擊潰,即將得到最後勝利,卻不想關鍵時刻,神殿凌雲殿右侍蒼悟卻突的出現在趙啟身旁,一手制止瞭趙啟欲要將大蒼峰徹底覆滅的最終手段。
趙啟看著蒼梧那兩條花白眉毛之下的一對矍矍有神眸子,不覺握緊手中G—22式阻擊步槍,一陣猛烈顫抖,竟是虛抬起黑洞洞的槍口,隱約動瞭要將眼前這個阻止自己再行進擊的神殿右侍一槍擊斃的可怖念頭。
“郎君罷手吧!”
趙啟心中狂怒瘋魔間卻見楊神盼的身影突然蹈至山巔,走到瞭趙啟與蒼梧二人遙相對峙的正中,一手輕輕將趙啟手中步槍按下,緩聲說道:“現下神殿已經介入二峰之亂爭端,郎君莫要再行如此不智之舉!”
趙啟瞧見楊神盼那穿著一襲古樸素衣的美好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心中怒意稍,道:“盼兒姑娘,這群人入我神照峰多造殺戮,更是居心不軌妄圖趁亂滅殺於我,事到頭來我出手報復反襲,卻為何連你也護著他們!”
“神殿不能生亂,老殿主也需對神王宮有個交代,故而郎君不能對慶氏皇族旁系子弟趕盡殺絕。”楊神盼一對美眸盯著趙啟,極靜美好的聲音輕輕說道:“神盼亦知郎君心中苦衷,但為顧全神殿大局,還望郎君認真思量。”
“盼兒你可知我這麼做多半是為瞭你……”此時的趙啟心中,撕裂揪痛無比,他如何也沒想到關鍵時刻出手阻隔自己的不是那凌雲九峰中威徹天地的通天大能,也不是的神王宮中的一應強權,而是自己心中最愛慕的女子——楊神盼。趙啟一念想到自己此前曾為瞭她而得罪的一應強權勢力,為瞭她而痛下苦心甘願所受的一應屈辱,不由心中一陣猛烈劇痛,忍不住咬破嘴唇,唇角溢血道:“盼兒姑娘,為何是你,為何是你來這裡勸我,如若我說不呢,盼兒你會不會也如他們那般對我拔劍相向。”
忽見楊神盼好似也感受到瞭趙啟內心劇烈痛楚,清澈明亮的美眸目光當中一陣微微顫動,但迅疾平靜下來,朱唇輕啟,堅毅而冷靜的口吻說道:“郎君,神盼絕不會害你,便算是為瞭雲傢姐姐也聽我一次,好麼?”言下雖無拔劍相對之意,但卻依舊的在規勸趙啟莫要固執己見。
“好,好,盼兒姑娘,若說這世上還有誰會如我這般真心相待,那便也隻有我趙啟一癡人而已,我決計不會教你為難的!”趙啟在那一剎那間仿覺失魂落魄,胸中躍躍翻滾的氣機反噬之下不覺喉頭一甜,一大口鮮血自喉中噴湧而出,但趙啟仍舊決然堅持著,一咬牙將不住從喉中湧出的氣血吞回體內,放聲大喝道:“我神照峰的一眾好兒郎們都且罷手,我們已經勝瞭,而且勝的非常光榮!”話音落下,伸手狠狠摁住自己正抑制不住往外嘔血的喉嚨,單手抱著槍支,孤自一人失魂落魄的行下山去。
“趙尊者真不愧是我神殿一介鐵骨錚錚的大好男兒啊,看的老夫都有些於心不忍瞭!”蒼梧看著趙啟那逐漸消失在山道之間的背影呵呵一笑,行至那楊神盼身前,頗為玩味的說道:“如今這大蒼峰一脈勢力盡都收歸神殿門下,但那慶氏旁支一脈卻仍需妥善處置,去罷,完成你的使命,莫教老殿主失望!”說罷仰頭哈哈一陣長笑,身形如電投下大蒼峰那險峻的山脊,頃刻之間,身影便消失在山谷間那白茫茫一片的幽寒霧氣當中。
楊神盼雙眸凝視趙啟那行下山道幾可不見的黑色身影片刻,忽而起手折出長劍,亦一抬足,躍下山間消失不見。
※※※※※殘月如鉤,曉星西垂,墨染半空。大蒼峰後山之巔那鎏金溢彩的的晉王宮內,黑沉沉一片,全無往日人聲鼎沸,燈火璀璨的升平之景。
此刻殿首大門前一個身著七尾棉黃蟎袍的六旬枯瘦老者,好似正焦急的等待著什麼重要消息一般,一邊不斷的揉搓著雙手,腳下一邊踱著步子,不住的在這富麗堂皇的大殿之內來回走動。
又過一刻時間,那枯瘦蟎袍老者低著頭在這殿堂之內又轉瞭半晌,好似等的頗為不耐,忽而一拍雙手咬牙道:“不成,這樣幹等著也不是辦法,本王須得親自去神殿討個說法!”腳下步伐一邁,正欲抬腳離殿,卻驀地聽正首殿堂之上傳來一個慵懶懶的聲音道:“晉老五,莫要失瞭方寸,你有這擔驚受怕的間隙勁兒,還不如過來與本王一同在這好好玩玩這幾個漂亮美妾。”
說話的卻是那半身斜靠在殿堂正首一張九龍闊背大椅之上,正兀自閉目享受著胯下兩名美稗奮力吞吐舔弄著下體的龍冠老者。那龍冠老者除開那頗為臃腫肥大的體型外,穿著打扮俱都與那殿前晉親王一樣,隻不過是這胸前棉黃色的蟒袍之上卻多出瞭一尾紋龍金蟒。
“哎喲孤的慶歷大皇兄,都快火燒眉毛瞭竟還有心情玩女人,那神照峰無法無天的混賬傢夥都要打上門來瞭,孤若不做好萬全準備,屆時王宮一破,卻拿什麼來護佑我慶氏大蒼峰一脈的身傢性命!”那晉親王一臉沉重焦急之色說著。
“晉老五,有本王在此替你坐鎮,你卻慌個什麼?枉你還是我大蒼峰慶氏旁系宗族的一宗之主,整天焦焦躁躁的卻像個什麼樣子,一點也無我慶氏皇族的雄渾氣魄。”那慶歷親王沒好氣的說著,驀地睜大眼睛,臉上顯現出一絲不豫之色道:“若非是你這扶不上墻的蠢材成日裡的在孤面前哀聲訴苦,孤現在還在寒玉宮內與孤那白雪皇侄女在床上美美的玩著三龍戲鳳,才懶得管你大蒼峰一脈是死是活!”話音落下似乎是又想起瞭自己在寒玉宮中與一眾胞兄弟們在床上幫著那祈白雪開苞射穴的一應銷魂之景,不由“嘶”地一聲倒吐涼氣,卻是胯下那正不住被人舔弄的事物又堅挺瞭幾分。
“是是是,孤的大皇兄你教訓的是,是孤膽小,是孤落瞭你正統皇室的面子。”
晉親王被那慶歷親王張口一通狠罵,也不敢出聲反對,一縮脖子,卻是搖著頭狀貌淒苦道:“但是大皇兄,今時可不同往日呀,那神照峰的趙姓小子可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這幾日裡不但將孤守衛山門的四平三道之人給屠殺瞭個幹凈,更是縱馬劫掠幾乎將我大蒼峰的半山財富都席卷搬空,若讓這樣的人攻入瞭王宮去,卻還有什麼事情還做不出,孤便不信那小子會顧忌到你我皇族身份而自行退卻。”
那高高坐於殿首正兀自陶醉享受的慶歷親王似乎是被那晉親王的一番言語給說動心思,面色一變,忽地一坐直身子,擺手問道:“晉老五你那幾個護山大供奉呢,你這傢夥平素裡不是總愛吹噓自己的手下有多勇猛麼,怎麼今日卻不見蹤跡?”
“誒,大皇兄你卻不知,那神照峰的混賬小子可邪乎頸瞭,也不知道使瞭什麼手段,一出手竟將孤的三供奉直接給暴瞭首級,一頭的腦漿碎肉好不駭人,孤那另外兩個大供此時當在外頭盡力拖延,卻也不知道能抗倒何時。”
那晉親王苦悶兮兮的哀嘆瞭一聲,忽而咬牙恨恨罵道:“都怪闐老九那個囫圇貨,沒事去招惹這個大煞星作甚,這下卻累得我大蒼峰一脈遭此一難橫劫。”
“這卻糟糕,本王此次來的急,卻未帶禦下神通出行!”慶歷親王卻非隻是一個隻懂貪戀美色的聲色犬馬之人,傾覆危機就在眼前,亦也識得厲害,心中一陣焦慮,正欲抬手喚來宮中侍衛問詢,忽見殿門之前那兩散巨大的朱紅大門驀地朝旁洞開,一個著白色素衣,手中拿著一把古樸長劍的絕美女子出現在瞭慶王宮大殿之內。
“何人闖宮。”
慶歷親王腦中本自在沉思著退變之計,忽而聞著動靜,卻是嚇得渾身打瞭一個哆嗦,正欲呼喚救援,但甫一瞧見瞭那輕柔著步子,緩緩走入門中的絕美女子,眼前卻是一亮,心中大大松瞭一口氣,道:“我道是誰,真是嚇壞瞭本王,原來是孤的大奶暖腳奴兒。”說著肥手大刺刺一揮,卻將胯下那兩名正不住舔弄著下體的貌美侍妾拍手趕走,露出胯下一根還沾染著些許口水,通體肥碩又圓又鈍的大卵袋子,呵呵笑道:“些許時日未曾在床上好好考教考教你的技藝,也不知是到底生疏與否,來來,你且過來含著說話。”伸手拍瞭拍座下紫金闊背長椅,竟是示意那靜靜站於殿門之前的絕美素衣女子過來跪著替他繼續含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