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嶽華山,為華夏五嶽之一。它南接秦嶺,北瞰渭河。是連接西北與中原最著名的天險。華山諸峰歷來也是著名的旅遊勝地。古往今來,數不盡的文人墨客在這裡留下瞭自己的足跡。而華山歷來也是武者雲集之地,歷來修真界的人都把華山視為天下仙人誕生之地。所以盤踞在華山之巔的幻雲宗,歷來也隻是傳說中的門派。
這次的武道大會設置在華山之南的碧落峰。碧落峰高達兩千米以上。峰頂開闊,南可望及群山飄渺,北可俯瞰長河蜿蜒,歷來都是登華山必遊之地。
葉天提前一天就帶著洛神和柳香兒前來考察戰場,三人在絕巔之上,聞聽陣陣山風呼嘯,眼見山河似波濤,不由得浮想聯翩,感慨萬千。
洛神穿著一件純白色的仿古紗裙,腰間系著的藍色束帶隨著山風的軌跡飄蕩搖擺。山巔的風有點冷,吹的她稚嫩的小臉微微泛紅,一雙淒迷深邃的眸子卻仍舊迎著狂風眺望。
洛神輕輕嘆瞭口氣,自言自語的說:“相比於世界之莫測,自然之博大,我真覺得自己簡直比塵埃還渺小可憐。人力時而有限,又誰有能有這等力量開鑿出如此神跡?”
“我們的女神又在感慨什麼?”
葉天走到洛神身側,伸手扶著她的肩膀。
“沒什麼。”
洛神搖瞭搖頭問葉天:“你覺得我們這次能成功嗎?”
葉天將洛神抱在懷中,沉醉的嗅著她頭發裡的清香,輕輕的說:“我也不知道,以前我以為隻要我肯去嘗試,任何事情我都搞的定。直到接觸瞭修真界以後才知道自己力量的不足。原來曾經的我是那麼的幼稚和可笑,可笑的是我卻覺得自己已經站在瞭最頂端。也許我們會失敗,但是那又有什麼關系?
“葉天……”
洛神扭過頭來,一臉認真的看著這個男人。仿佛從來沒見過他似的。
葉天看著遠處,繼續說:“你看,這世界這麼大。但是相比於整個宇宙來說,卻連一顆塵埃都不算。而相比於宇宙和時間來說,人類的存在也隻是一瞬間罷瞭。我們隻是過客,我們所追求的一切也隻是暫時的目標。當其位,忠其事。很多人一輩子連一件事都做不成,我們又憑什麼要求自己面面俱到?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也許一顆彗星撞過來,所有人類都將會煙消雲散,那時候我們又會留下什麼?”
洛神思考著葉天的話,不由得有些癡瞭,隻是低低的沉吟:“留下什麼?留下什麼?”
葉天淡淡的說:“管他呢,不論如何,日子總得要過,任務總得要做。真要到死的時候,跑也跑不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隻要活的問心無愧,那麼死也會死的微笑坦然。”
洛神從來不知道葉天居然會有這麼深刻的想法,一時想不到如何接話,隻是順從的膩在葉天的懷中,任由葉天的雙手撫摸她柔順光滑的長發。
兩人沉默半響,正沉溺在華山巔峰上天籟一樣的寂靜中。柳香兒卻忽然打破瞭兩個人的沉寂:“師父,師娘。來人瞭!”
葉天往山下看去,果然零零星星有幾個人爬上碧落峰。葉天一眼就認出來這些人,他們是逍遙門的門徒,曾經慘敗在自己手下。這些人後面還跟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幾個人都對他恭恭敬敬,馬首是瞻。看來這老頭應該是逍遙門的掌門人。
這夥人很快就到瞭峰頂,打頭的楚戰一眼就認出瞭葉天,用譏哨的語調打瞭聲招呼:“嘿,這不是我們的華夏戰神葉天葉大俠嗎?咱們居然又見面瞭,真是有緣啊!”
葉天前幾天剛剛殺死逍遙門的四弟子黃鶴,對他們這一派的行徑非常不屑。也沒好氣的說:“原來是楚兄,多日不見。你猥瑣的眼神還是依然如故的犀利啊,當真是可喜可賀!”
楚戰本來隻是想仗著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又有師父在場好好挫一下葉天的銳氣,卻不料得到葉天如此針鋒相對的回答。不由得心中火起,指著葉天罵道:“葉天,你少他媽跟我裝犢子,你以為誰怕瞭你不成?今天有我們師尊在場,你要是還敢裝大,看他老人傢收不收你!”
說到底,楚戰還是仗著師父的威力。典型的狗仗人勢。
那白胡子老頭冷哼一聲,示意楚戰靠邊站。楚戰恭恭敬敬的站到一旁,請老爺子上前。老頭上前繞葉天轉瞭一圈,仔細打量瞭葉天一凡,甚至還伸出鼻子嗅瞭嗅葉天的味道,這才搖頭晃腦的說:“這小子天分是極好的,就是修為上差點意思,黃級九品而已。按照他這個資質,如果修煉我們逍遙門的功夫現在早就突破到玄級五品以上瞭。也不知道他師父怎麼教的。呵呵,小子,你肯不肯轉投我們逍遙門?我可以讓你的實力在瞬間就突飛猛進。”
葉天仿佛聽到瞭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他不屑的說道:“老頭,你在搞笑嗎?像貴派這種專門奸淫擄掠的名門大派,別說你們請我加入,就算你們跪著求我加入我都不會入!”
“小子,你嘴巴裡放幹凈點,說誰奸淫擄掠呢?”
說話的是逍遙門的大弟子巫從雲,他聲音壯如洪鐘,身材高大,走過來如一面小山相似。
葉天探查瞭下他的修為,居然已經到瞭玄級一品瞭,看起來逍遙門也不全是吹牛的貨色。葉天絲毫不懼,與巫從雲面對面,毫不示弱的說:“我說的就是你們,怎麼,你咬我啊?”
巫從雲哪裡咽的下這口氣,看葉天如此猖狂,當即抬起手,一個耳光扇瞭過來。葉天冷笑一聲,暗中拿出一根銀針,藏在左手指縫中,忽然抬起左手。巫從雲這魯莽的一扇直接打到葉天的針尖上。
“哎喲!”
巫從雲隻覺得手心一陣劇痛,連忙把手縮瞭回來,凝神看時,右手已是鮮血淋漓。
“好!”
白胡子老頭鼓著掌說:“好快的手法!從雲,你輸瞭,退下吧!”
巫從雲卻一臉委屈的道:“師父!他玩賴!”
白胡子老頭卻說:“我不管他玩什麼,他贏瞭!”
“師父,我要跟他再打一次,這一次玩真格的!”
巫從雲不服氣的說。
白胡子老頭胡子一抖,生氣的訓斥道:“你麻痹你聽話不聽話?我還是你師父不是?你在我面前這裝什麼大以巴狼,管你三天飽飯你不知道自己姓啥瞭是吧?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瞭,比武這種事情本身就是投機取巧,十武九騙。你被他騙過一次,你覺得下次他就騙不到你瞭?明擺著別人智商碾壓你一百個來回,殺你一百次都不帶喘氣的。還在在那不要臉的挑戰挑戰,你挑戰你麻痹啊!”
聽到這個老頭如此教訓徒弟,葉天三人都覺得有趣,柳香兒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的蹲瞭下去。逍遙門的眾弟子臉色卻是非常難看,在老頭犀利的訓斥之下羞慚的無地自容。紛紛覺得,連大師兄都被葉天一招搞定,那自己應該更沒機會瞭。不由得一陣沮喪,暗暗覺得這半年的修煉又泡湯瞭。
原來,這白胡子老頭是逍遙門第三十四代傳人,名叫孫中興。在最近百餘年來,逍遙門逐漸式微。他自從接任掌門以來就改名中興,以中興本派為職責。然而在這個靈氣越來越匱乏的年代,想找到一個資質脫俗的弟子也是極為難得。逍遙門雖然有十幾個弟子,卻實在各個都不成器,所以老頭見葉天才不由得見獵心喜。動瞭收徒的意念。
葉天聽著孫中興的說話,漸覺好感。直覺上覺得他是一個坦蕩而直接的人,看起來不像是做那種奸淫擄掠的勾當的傢夥。葉天一向對自己的直覺非常有信心,便脫口問道:“貴派四弟子黃鶴領銜的獵艷幫與貴派可有幹系?”
葉天那天一舉剿滅瞭獵艷幫,但是因為怕壞瞭那些姑娘的名聲,也怕引起逍遙門的警覺,所以把消息藏住秘而不宣。
孫中興聽到別人談及自己的愛徒,不由得一陣高興,說:“噢,你是說黃鶴啊。那小子資質不錯,也會賺錢。這些年沒少孝敬我。聽說他自己一手創辦的烈焰幫也是在國內混的風生水起。我讓巫從雲去他們幫裡考證過,他都是做的正經生意,沒給我們逍遙派丟人。真是不錯。”
葉天仿佛聽到瞭這個世界最大的笑話,正經生意?如果拐賣婦女都算是正經生意的話,那天下就再沒有犯法的買賣瞭。
葉天不由得狂笑瞭出來,大聲說:“前輩恐怕誤會瞭,你說的烈焰幫是火焰的焰吧?我說的那個獵艷幫卻是艷婦的顏。是專門擄掠拐賣少女的一個邪惡幫派。不巧他們的幫主正是黃鶴!”
孫中興臉色一沉,表情極為難看,忽然扭頭對巫從雲質問道:“從雲,我以前讓你去烈焰幫幫我考察這小子的德行,你都考察到什麼瞭?”
巫從雲是個率直的粗魯漢子,向來不會撒謊,聽到師父忽然質問自己。一時不知道如何應付,隻尷尬的臉色通紅。
孫中興更是覺得事有蹊蹺,臉色更加陰沉。全身隱隱泛起一團濃綠色真氣,激的長袍鼓蕩,他抬起右手,全身真氣都凝聚在右手上。對巫從雲怒吼道:“孽徒!你到底瞞瞭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