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玉珍苦笑「對不起，我……」

　　似乎不願在聽道歉，老太斷道「好啦，好啦，去休息吧！」叮囑說「把身體調整好，明天早點來排練。」

　　粱玉珍無奈點頭，轉身走下劇臺。遠遠看著她失落的神情，我有些不忍，但我沒有繞去後臺，因為我猜，此刻她不會願意我看到她的樣子。

　　走出劇院，過瞭十多分鐘，粱玉珍才換好衣服慢吞吞的出來。站在在門口的旁邊，本想給她一個驚喜，她卻有些失神，沒看到我。

　　「喂！」知道她為何會這般神情，但我裝著不知道，沖到她身後，輕拍她肩膀。

　　粱玉珍心不在焉，被嚇瞭跳，回頭看到是我，疑惑道「你怎麼在這兒？」

　　「你得失意癥瞭？」我有些鬱悶，不過看來粱玉珍的狀態還真不好。想想也是，傢裡或許發生瞭什麼事，現在工作又不順，一個女人，難免會有些患得患失。

　　「哦，等很久瞭吧！」似乎終於想起來，粱玉珍有些尷尬。

　　「廢話，都一個小時瞭。要不是這兒隻有一個出口，我還以為你害怕見到我，從後門逃瞭。」我刻意誇大其詞。

　　「我幹嘛要害怕見到你。」粱玉珍翻白眼道。

　　「誰知道，心虛唄！」我故意說。

　　「我又不欠你什麼，為什麼要心虛？」或許想跟我鬥嘴，粱玉珍順勢接話。

　　「因為你，破壞瞭我平靜的生活。」我半真半假的說。

　　「別胡說八道，這些天我們都沒見過，怎麼破壞瞭你生活。」對我的蠻不講理，粱玉珍有點氣憤。

　　「還不承認，就是因為你，昨天晚上，妻子都沒心思跟我辦事瞭，弄的我一整天心情不好，上班都沒精神。」我眼神暖昧道。

　　「去死吧！整天就知道想那些齷齪事。」或許是想釋放心裡的壓力，也或許是對我的話不滿，粱玉珍直接罵道。

　　「齷齪嗎？齷齪嗎？」我走近她身邊，意味深長的望著她眼睛說。

　　「去死吧！」受不瞭我的目光，梁玉珍再次使出殺手鑭，一巴掌拍到我襠下。

　　這女人說來就來，完全沒有防備，正中靶心吧！有點自食惡果，我捂著下身，指著粱玉珍半天說不出話來。看到我痛苦的樣子，她忍不住笑瞭下。事實證明，以後真要離這女人遠點，不然指不定那一天會報廢在她手裡。好不容易緩過起來，我鬱悶道「小心點，就知道哪兒？下手也沒個輕重。」

　　「活該。」梁玉珍絲毫沒有改過的態度。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有事啊！」我反擊說。

　　「你有事，我都不會有事。」粱玉珍撇嘴回應，似乎不願在提這種事，轉移話題道「好啦！我餓瞭，快請我吃飯。」

　　「沒問題，保證把你養的白白胖胖！」我揮手請道。

　　「切，誰要你養。」粱玉珍一點不給面子。

　　上瞭車，這女人就搬著手指頭，念叨等下要吃什麼。啃裡嘰裡咕嚕，不時數出什麼香辣小龍蝦，清蒸鯉魚，薑蒜爆牛肚，辣子瑪等等，一大堆。

　　還沒進店，就聽的我想退堂鼓瞭，鬱悶的阻攔道「別說瞭，在說我就肚子不舒服，要回傢休息瞭。」

　　「你敢！」粱玉珍完全不理會我的威脅，反而數的更歡瞭。

　　看這女人今晚真沒算放過我，我也豁出去瞭，點頭道「隨便你點，吃不完我就讓你撐下去。」

　　「吃不完我包，回傢看電視慢慢吃。」我有張良計，她有過墻梯。

　　「做夢。」

　　「小氣鬼。」

　　「誰小氣。」

　　「好不容易讓你請次客，還這麼羅裡吧嗦，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

　　「忘瞭。」

　　「下次會讓你一輩子都記得。」

　　「等有下次在說吧！」

　　似乎故意想惹我生氣，粱玉珍樂此不彼的與我鬥嘴。她到是高興瞭，我有點急火攻心，真是鬱悶，這是拿錢買不痛快，把自己往火坑裡推。要不是眼前還浮現著她剛才在劇臺上，失落的樣子，真想開車門，一腳將她踹下去。

　　再次來到聚福園，在這兒發生瞭太多事，而且全都不是好事。要不是粱玉珍這女人，我還真不想來。

　　粱玉珍也不客氣，進門就招呼服務員，還沒坐上位置，就一口氣點瞭五，六個菜，服務員都差點寫不過來。聽著她啃裡噼裡啪啦的冒出菜名，當時我恨的牙癢癢，要不是服務員滿臉笑意在旁邊，非跟她掐起來，還真拿我當冤大頭宰。

　　坐上位置，差不多點瞭十個菜，看梁玉珍那樣兒，分明是故意來惹我生氣的，不知該同情的是她，還是我。我處在爆發邊緣時，她終於住口，笑意盈盈的發走服務員。

　　我若有所指道「看不出來，記生還真好。」

　　「廢話，認為我在跟你鬧著玩？」粱玉珍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說。

　　額頭上的青筋啪的一下爆出來，瘋狂的跳躍著。梁玉珍一點察覺不到危險，還陰陽怪氣道「你們男人，就是沒良心。我對蕓涓妹妹那麼好，為你們的事兒操那麼多心，讓你請我吃頓飯，就這麼多不滿。」說著整理耳邊的長發，嘆息道「哎，當今世道，好人難做哦！」

　　「誰不滿請你吃飯瞭，你點這麼多吃的完嗎？」被擊中軟肋，我弱弱的辯解。

　　「都當老總瞭還這麼小氣。」粱玉珍撇啃說。

　　「這跟老總有什麼關系，你這是浪費，不知道節約下來，以後多吃幾次啊！」我強行辯解。

　　「才吃一頓就快翻臉瞭，多吃幾次，到時你不掐死我啊！」粱玉珍死死抓住我的軟肋，得寸進尺說。

　　「你不這麼惡毒會死啊？」我再也受不瞭，爆發道。

　　「呵呵！我喜歡，我願意，怎麼瞭！」惹毛我，粱玉珍終於如意，臉上掛起笑意。沒等我有所準備，她突然轉頭道「對瞭，服務員，上兩瓶好酒。」

　　「你……」端著茶杯的手一抖，差點把杯子砸地上。

　　粱玉珍心安理得，看也不看我的說「我又沒求著你請我吃飯，是你自己要求的，我要是不來，豈不是太不給你面子。既然來瞭，吃的太差，就更是不給你這個老總面子。」

　　「別總把老總，老總的掛在嘴上，你到底什麼意思？」我被鬥的沒瞭脾氣，要不是還有點男人的自尊，真想跪她腳下，抱著她大腿投降乞求原諒。

　　「誰讓你當瞭老總，就把我們這些小人物忘記瞭。」梁玉珍酸酸的說。

　　「說瞭是太忙。」我無力辯解。

　　「鬼信，見到蕓涓妹子聽說瞭，天天陪她逛街，還買禮物，這都是太忙。」粱玉珍撇嘴，從服務員手裡接過上來的酒，先給自己倒瞭杯。

　　有點無語，妻子也真是，什麼都跟這女人講。現在弄的我裡外不是人，乾脆進入主題說「今晚是來說你的事。」

　　「我的事自己能處理，不用你管。」梁玉珍臉色變瞭變，一口喝瞭杯中的酒。

　　看她愁苦的樣子，心中的氣慢慢消散，放軟道「你跟我鬥什麼氣，我又沒惹你。」

　　「你們男人都一樣。」粱玉珍語氣也軟下來。

　　「男人怎麼得罪你瞭？」我趁機問。

　　「你們……」粱玉珍剛說出兩個字，在我期盼的眼神中，突然把接下來的話咽瞭回去。接著倒酒，又自顧自喝瞭杯。

　　聽到一半就斷瞭，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比吞瞭隻蒼蠅還惡心，難受。最近的道路不通，隻能繞遠路道「好，好，不說，來，來喝酒。」說著給他滿上，舉杯道。

　　「這還差不多。」粱玉珍輕笑起來。

　　喝下去才知道，這酒還有點烈，不過沒給我機會感嘆。開起頭，粱玉珍就停不下來瞭，喝完一杯又倒一杯，還非拉著我一起喝。菜還沒上桌，半瓶酒就下瞭我們的肚子。

　　哪有這麼喝酒的，很快就真暈目眩，頭重腳輕。不是說心情不好，喝酒容易醉嗎？屁話，我眼前都模糊瞭，粱玉珍還像沒事兒人般。實在喝不下瞭，著酒嗝，按住酒杯，死都不喝瞭。

　　勸瞭兩次沒用，粱玉珍自顧自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來。一轉眼的功夫，五，六杯下肚，起初還有些茫然，著你能喝就自己喝的想法。可現在看來，情形不對啊，這麼喝下去，誰知道會不會出事。

　　起身從粱玉珍手中搶過瞭酒瓶，途中她死死抱著酒瓶，還想與我爭奪。不過這事，我自然不會隨著她的性子，強行將她按在坐位上，要不是附近有很多客人和服務員，真想吼她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