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一定不能在讓我。」開局前,她突然說。
我苦澀點頭,這兩天她的思緒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好,很多時候都下錯。
「炮二,平五石頭,你在嗎?」
「我在,我哪兒也不去。兵四,進一,將軍瞭哦。」
「石頭,您在嗎?」
「在,我在,這盤還是你先走。」
「石頭。」
「在,我在,怎麼瞭?」
「今天,我每盤都輸呢。」
「說什麼呢,真正的勝負,現在才開始。」
「車六,進四。」
「馬三,進五。石頭,在嗎?」
「在,當然在,輪到你走瞭。」
「我有些,累瞭,想小睡,一會。你能一直這樣,握著我的手嗎?石頭,你在嗎?」
「在,我在呢。這樣,這樣握著是吧!」
「我就睡會,馬上,就醒。在那之前,你能一直這樣握著我嗎?」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永遠這樣握著你的。」
「石頭。」
「在,什麼事?謝謝你!」
「應該道謝的是我呢。」
「或許我的出生,就是為等你的出現。」
「做個好夢吧!夢潔!」
房間亂成一團,護士的疾呼,搶救,我已經聽不清。羅姐闖入房間的呼喚,我也聽不到,彷佛我的靈魂也隨著那個嬌弱的天使飛走。
我忘記是怎麼跣跌撞撞的走出小院,也忘記如何走出那個留給我痛苦回憶的莊園,我連車也沒開,隻茫然的隨著道路前進。
等醒來時,睡在山叫的小路邊。
天色陰沉,涼風陣陣,似乎在祭奠夢潔的離去,整座山都失去色彩,樹葉隨風嘩嘩的呼嘯,像是在演奏一首華麗的葬曲。
我漫無目的的走著,期盼能下一場大雨,淋濕我的身心,洗去我的傷痛。
我不知道走向哪兒,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似乎哪兒都沒有我棲身的地方。
磕磕絆絆,不知怎麼走到公司,我像條喪傢之犬,躲回辦公室裡。
或許是幾天沒出現的我,突然出現在公司,高玥當時來到我的辦公是,說瞭很多,依稀記得不停問我怎麼瞭,發生什麼事。
我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說不出來,高玥不停說些開解的話,可我已經聽不清。後來她很憤怒,重重扇瞭我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卻沒有感覺。
面對毫無回應的我,她似乎很失望,丟下句看錯我瞭,就要離開。
不知是想發泄,還是被打的屈辱,或是隻是純粹的想回應高玥那句話。我抓住瞭她的手,把她按在辦公桌上,強行發泄瞭一番。
依稀記得她不停叫著住手,還想掙紮,不過被我從後面死死壓住。桌上的筆筒,文件飄灑瞭一地,但我毫不在意,像是出於本能,又像是想找回靈魂。
事後我癱軟的坐在椅子上,高玥整理好衣物,又扇瞭我一巴掌,逃離瞭我的辦公室。
這一巴掌臉上不疼,心裡卻很疼。我像個傻子般笑著,不知是在笑她,還是在笑自己。
沒過多久,肖陽闖進我的辦公室,先是嘲笑我說這次死定瞭,要被公司趕出去。
見我沒有反應。不知是出於氣憤,還是報復,抓著我的衣領,朝我臉上狠狠來瞭幾拳。
嘴角被打出瞭血,看著肖陽氣急敗壞的樣子,卻忍不住想笑。還沒打幾下,他比我喘的還厲害,看到我的樣子,或許覺得被侮辱,又沖上來準備揍我。
但我現在比他更想發泄,想到以前那些事,更不滿,那個傢不再像傢,妻子也不知道怎麼樣。
我迎著肖陽撲瞭上去,我們在辦公室扭打成一團。我似乎感覺不到疲憊,瘋瞭般逮著他亂揍,沒一會他就被我打倒在地。
他鼻梁被我打斷,滿腔是血,我手上也拈滿,嘴角也被他打破,嘴裡全是咸澀。
肖陽在地上無力動彈,我也躺在地上休息,看到他滿腔痛苦,我癲狂的笑著。
公司的人趕來前,我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瞭公司。
知道這件事會鬧的很大,但我已經沒心情去考慮後果,也不想去猜測。
再次逃到外面,忙碌的人群依舊穿棱在大街小巷,世界依然在運轉,沒人會在意一條失意的狗,更不會有人註意到它。它隻能躲藏在自己的角落,靜靜舔舐滿身的傷口。
明天等待它的或許是死亡,或許被人收養,乖乖的替人看門,或許被人抓住,宰殺瞭當口糧,也或許這條狗能明白。
現在,這裡不是它該呆的地方,乖乖逃回原本屬於它的山林,等把自己變成一條兇狠的餓狼,堅強到不會為任何事情動搖時,才能把這兒當成狩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