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有點刺眼，看到的情景讓我無法釋懷。肖陽一手按住妻子的背，一手按住頭，把她翻轉壓在桌上。

　　妻子似乎正與肖陽抗爭，想撐起身子，但力弱的她哪裡掙脫的瞭，被死死按在桌面。裙子被翻到腰間，黑色底褲被扯爛，隨意丟棄在地上，雪白的臀部暴露在空氣中。最讓我憤怒的是，她被側壓在桌面的俏臉上，有五根鮮紅的指印。

　　「你怎麼又回來瞭？」面度我的出現，肖陽很驚訝。

　　妻子跟肖陽同樣驚訝，忘記瞭掙紮，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茫然。估計她還沒明自過來，為何會是肖陽在身邊，為何我會出現在門口。

　　那赫然醒目的指印，讓我很痛苦，比打在我臉上還讓我痛苦。結婚幾年，我從沒對妻子動過手，在我看來，男人永遠不應該對女人動手，何況她是個需要好好疼愛的柔弱女人。我像頭暴怒的獅子，不止恨肖陽的引誘，威脅，也恨自己的懦弱，妥協。

　　「呃，這是個意外！」似乎察覺我的情緒，和緊緊盯著妻子臉上的雙眼，肖陽解釋謝。但按在妻子身上的手，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他不但沒有半點後悔，看那副嘴臉，似乎在他看來，這完全沒有什麼，說完還想張口讓我離開。

　　不過話已經沒機會說出來，因為我摔上門，瘋撲瞭上去。肖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一腳踹翻。沒料想到我會動手，以為我還是那個聽話，可以被他玩弄股掌的小職員，還想破口大罵。

　　我已經失去理智，在我眼前根本沒什麼上司，更沒公司，也不會考慮後果。依舊沒給肖陽機會，瘋瞭般的抬腳踹向他肚子，他抱著肚子，把話咽回腹中。

　　瘋狂的對著肖陽拳打腳踢，拳腳雨點般落下，他起初對我還很憤怒，不過很快就殺豬般慘嚎起來。

　　聽著他的慘叫，我很暢快，很肖奮，快樂，像是把所有的不快，鬱結，都發泄瞭出來。

　　不過這點發泄，還無法平自我內心的怒火。拳腳不停朝肖陽的臉上，腹部招呼，打的他在地上打滾。

　　每打一拳，踢一腳，我還會癲狂的喊著，讓你在害我，讓你在威脅我之類的話，把所有的不滿，都通過拳腳還到他身上。

　　揍瞭幾分鐘，類的氣喘籲籲，打的肖陽把剛吃下去的菜，喝下去的酒全吐出來，還不想停手。

　　直到被一雙手從背後抱住，才慢慢情醒，當我回過神來時，這胖子已經躺在哪兒，毫不動彈。

　　我知道是妻子抱著我，但我不敢回頭去看，我能清楚感覺她身子顫抖的很厲害。慢慢撫住她摟在腰間的手，不知該說什麼，更無顏面對。

　　「我們走吧！我不想呆在這兒。」安靜幾秒，妻子先出聲說。

　　心裡很愧疚，但我無法解釋，因為這全是我的錯。她此刻應該比我更痛苦，慢慢轉身，看到張淚眼模糊的臉，我的心針紮般疼痛。

　　很後悔，很想回到吃過飯，就帶著她離開的時間，很想一切都沒發生。如果再來一次，我肯定不會把她留下，讓她經歷這種痛苦。但生活永遠無法後悔，時間更不會倒退。這些罪惡，後果，給她造成的傷害，都必須自我來承擔。

　　我顫抖著手，擦乾她的淚眼，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擋住外泄的春光。她捂著嘴，無聲的哭泣。

　　她不想留在這兒，我也不想，這裡的所有隻能加大她的痛苦，加深我的罪惡感。我扶著她，離開瞭房間，離開瞭酒店，離開瞭這個給我們帶來很多痛苦回憶的地方。

　　她似乎已經想明白，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回傢的路上，她不停抹著眼淚，一句話也不說。

　　回到傢，她摔開我就想獨自回房間。但我不能任自她痛苦，我抓住她的手，想道歉，想說對不起，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一句對不起，顯得太蒼白無力。

　　她望著我的眼中有淚，有恨，也有不解。她肯定想不明白，我為何會這麼做，我知道她在等著我的解釋，等著我道歉，可我呆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僵持瞭幾秒，她憤然甩手，想從我手中掙脫，可我死死握著不肯松手。拉扯瞭幾下，她似乎再也受不瞭，忍不住，揮手一巴掌，狠狠甩到我臉上。

　　我沒有預料，也沒有防備，這一巴掌挨的結結實實。聲音清脆，火辣辣的疼，但心裡舒服瞭不少，嘴上露出絲對不起的苦笑。我渴望的望著她，鼓勵她狠狠的打我，讓我能自私的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