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抽泣,讓我的酒也醒瞭大半,低頭看到妻子臉頰掛著淚水,眼中充滿憤怒和無助,我一下就軟瞭,心裡充滿強烈的罪惡感。放開按住她的手,不甘的退出瞭她的身體。
她從獲自由,奮力把我從身上推開,像躲避瘟疫般的躲到一旁,與我拉開距離。
看到她的反應,我心中那股無名怒火噌的又燃燒起來。我翻身從床上站起,怒不可遏的揮手打翻瞭床頭櫃上的臺燈,怒吼道「我是你丈夫,為什麼搞得像他媽的強奸犯一樣!」
臺燈像艘被暴雨侵襲的小船,飛到幾米開外,破裂聲傳來,碎片灑瞭一地。屋裡唯一的燈光消失,陷入一片黑暗,就像此刻我的內心,和我們的感情。
我從沒有在她面前真正發過火,這也是第一次當著她的面打壞東西。等適應黑暗後,我從窗外透進的微微亮光看見她抱著身體,蜷縮在床頭的一角,像隻受傷的小貓。
那股罪惡感更強烈的侵蝕我的內心,讓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想過去抱緊她,說聲對不起,可手剛伸出去,她就縮著身子躲的更遠,眼中充滿防備和警惕。
我很苦惱,也有些生氣,她為什麼會以為我會傷害她,我們間的信任冰消瓦解,完全不復存在,就像兩個相互防備的陌生人。手終究沒有伸出去,轉而憤怒的揮拳砸到墻上,墻面傳來聲巨響,可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撿起地上的衣服,轉身走出瞭房間。
不知是她也感覺到我的苦惱,還是我今晚的舉動嚇到她瞭,門剛拉上,房內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倒在門上,聽著她在屋內大哭,卻無法進去安慰,也無法替她擦乾淚水,我什麼都不能做。我氣惱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走到今天這個境地。我抱著頭蹲到地上,把頭深深埋到臂彎,想逃避發生的一切。
那晚的哭聲持續瞭很久,直到沙啞也未停息。我躺在沙發上,一夜未能入睡,那淒慘的哭泣一直殘繞在我耳邊,鉆進我的腦海,無論我怎麼摀住耳朵也無濟於事,我感覺到深深的罪過。
後來一段時間,我的生活又變得規律而乾凈起來,下瞭班就回傢,不在去酒吧,也不在喝酒。
我們沒有在繼續爭吵,生活又回歸表面的平靜。我還愛著她,我知道她也一樣,還愛我,我們都想挽救這段感情,盡力的維持這段婚姻,所以才有默契的裝著像是沒有發生過那件事。
可那件事造成的創傷,怎麼可能忘記,或許隻是刻意的暫時忘記罷瞭!但我感覺到,兩顆心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遠到我觸摸不到,遠到像是從未接近過。
我不知道,我們還能撐多久,一天?兩天?或是一月?兩月?未來的路還很長,繼續這樣。我們終究會有受不瞭的一天,當那天到來時,或許就是我們永遠分開的日子。
我不想結束這段感情,這段婚姻。急於想找到解決的方法,改變我們的處境。
我帶著她散步,逛街,給她送花,送禮物,帶她去浪漫的地方,吃燭光晚餐,變著方的給她驚喜。
雖然我們在一起時都表現的很開心,很甜蜜,她挽著我的手,偶爾高興時也會像以前一樣,在我臉上給個香吻。但我能感覺到,這就像口渴的人喝下瞭海水,隻能越喝越渴罷瞭,最終還是會脫水死去。
當我焦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某天無意中,翻到瞭那張名片。那張猶如夢幻般,消失在我生命中的那個女人的名片。
它通體漆黑,中間印著朵血跡斑斑的紅玫瑰,就像留下這張名片的人一樣,散發出無盡的誘惑,留給人無盡的遐想,卻又讓人看不清,抓不著,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