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莊園內的佈置,廖雲松一行人瞪大雙眼,連連驚嘆。心裡雖然有點得意,可惜這兒不是我的。
走到會議大廳,徑直坐到瞭主位上。視野開闊,整個大廳一覽無餘,抬頭便能看清會議桌上的一切,若是有人落座,想著所有外界眼中的達官貴人,都望著自己,哪種權勢在握的感覺瞬間升騰起來。
我望瞭眼袁世傑笑道“難怪那麼多人爭權奪利,坐上位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袁世傑眼中雖然有不滿,不甘,但絲毫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哼聲把頭轉向瞭一邊。袁天佑倒是老實瞭下來。
等瞭半刻,收到風聲的羅姐匆匆趕來。看到大廳內站著八,九個人,還有被人夾著的袁世傑,袁天佑,疑惑道“徐先生,這,這是?”
“羅姐不用多心,先坐會,等人到齊瞭在說。”我示意會議桌邊的位置。
“謝謝,我隻是個內管傢,沒資格坐這兒。”羅姐拒絕道,隨即問“還有誰?”
“這個園子裡能主事的人,全都叫來吧!如果有需要,所有人都叫來也行,這傢夥說是有什麼遺言要說。”我故意示意袁世傑道。
羅姐望瞭眼袁世傑,原本想說什麼,最終卻忍住瞭。
不一會,福伯,和幾個中年人也進來。不知是見我坐在主位上,還是見到被押著的袁世傑兩父子,幾個中年人的臉色微微變瞭變。
“徐先生,人都差不多齊瞭,有什麼事可以說瞭。”羅姐望瞭眼人群說,或許是覺得氣氛緊張,示意袁世傑父子勸道“不過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在為袁傢做事,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是不是先把人……”
“誒,這可不能怪我。這事得先弄清楚,不是我找他們麻煩,是他們三番兩次的來害我,這次還想置我於死地,還好我命大,逃過瞭一劫。”我示意袁世傑兩父子,望著福伯反問道“你說,這樣的人,我能放嗎?”
“不成器。”福伯哼聲道,也不知是在說我,還是在說袁世傑父子。
羅姐出來打圓場道“好,徐先生,即便大老爺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但總不能弄出人命吧,看在袁傢的份上,放瞭他行不行。”
“不弄出人命,我帶他來幹啥。合著他大老爺的命值錢,我就活該被他害啊。”我不滿道。
“那你把他們帶到這兒,是什麼意思?”福伯直接說。
“是他有遺言要跟你們說。”我示意袁世傑道“快說吧!說完好上路。”
“福伯,快救我啊。”架住袁世傑的人剛松手,他就哭喊起來道。
不知是不是想嚇嚇袁世傑,還是想給他個教訓,福伯竟然沒有理會。
“福伯,福伯,我是世傑啊,袁傢現在隻剩我們父子瞭,你忍心看著我們被人帶走?”見最後一根稻草變得不再牢靠,袁世傑終於開始著急。
“王八蛋,你是來求饒的?不是說有夢潔的事要說嗎?”果然不出我所料,回頭罵道。
“福伯你忘瞭我爹對你的恩情瞭。”袁世傑沒理會我的罵聲,瞪著雙眼,絕望似的嚎道“真不管我們父子的死活瞭?”
等瞭半刻,福伯依舊沒出聲。袁世傑的眼中由絕望轉為憤怒,瘋癲似的大笑起來。看著他的樣子,我有些惡心,正要叫廖雲松的人將他弄走。他卻盯著眾人獰笑道“好,好吧!既然你們這麼想聽,就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聽瞭可別後悔哦!”
目光從我,一路掃到福伯,袁世傑才癲狂似的輕聲道“其實二弟傢的車禍,不是意外。”
“什麼?”我有些沒明白過來。
不止我,屋裡誰都對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疑惑,羅姐也問道“你什麼意思?”
“是我找人做的。”袁世傑紅著眼嗤笑說。
我瞪大雙眼望著袁世傑,確認這他話中的真實性,其餘人也陷入震驚,半天沒回過神來。似乎所有人都不相信袁世傑的話,但他好像很享受眾人的反應,瘋狂似的笑著。
良久,福伯“噗”的噴出口血來,身子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跌倒。
“福伯,福伯……”羅姐,身邊的人都伸手扶住。
“為,為什麼?”福伯推開眾人的手,不可置信的望著袁世傑。
“為什麼?”袁世傑冷眼看著這一切,搖頭笑道“還用說嗎?我是傢裡的老大,傢業原本就該傳我,憑什麼交給他。老頭子偏心,竟然還把我趕出傢門,我隻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隨即望著福伯身邊的人,數落道“倒是你們,處處袒護他,連死瞭都還惦著他,那好啊,你們都去陪他吧……”
“我不想管你們的傢事,可夢潔不欠你什麼。”我對袁世傑的那些憤慨沒興趣,冷聲打斷他的話。
“我那可愛的侄女嘛,很可惜,隻是個意外。”袁世傑輕描淡寫道。
不管是袁世傑的態度,還是他的語氣,都讓我胸中騰起怒火。有時候,人在極度憤怒下,真的會想笑。我一步步朝著袁世傑走去,嘴角掛著笑意念道“意外是吧!”
話音落下,我站在袁世傑的身前,毫不避讓的望著他充血的雙眼。沒等他嘴上的笑意消失,揮拳砸在他臉上。
“意外是吧……”這一刻,我願意被怒火驅使,我也瘋瞭般,將被打的蹣跚後退的袁世傑抓住,瘋狂的朝著他的臉揮拳。
腦中隻剩下怒吼,揮拳,根本不知道打在什麼地方,也不知是眼角的血,還是鼻子流出的血,沾滿我的手。起初還能聽到袁世傑的的慘叫,不過後面,他躺在地上,隻剩下喘息。
“你給我起來。”我將他拉起,一拳又打到地上。
“住手。”背後響起聲喝止,我喘息著回頭,看到是福伯,有些疑惑。他望著袁世傑道“放瞭他?”
“什麼?”我愣道。
“放開他。”福伯抹幹瞭嘴角的血跡說。
羅姐和所有人都不解,訝異。袁世傑也哼哼唧唧的睜開眼,不可置信的望著福伯。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依舊抓著袁世傑。
“不管怎樣,他都是袁傢最後一點血脈。”福伯望瞭眼袁世傑,隨即又看著我說“你放心,以後我把他們關起來,保證再也不會來找你麻煩。”
“要嘛就殺瞭我,要嘛就放瞭我,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想讓我再過回那種窮日子,不可能。”袁世傑拖著嘶啞的聲音吼道。
“你給我閉嘴。”我憤怒的一拳砸在袁世傑臉上,望瞭眼已經變成豬頭的他說“現在已經不是他找不找我麻煩的事,是我想殺瞭他,給夢潔報仇。”
“不行。”福伯語氣堅定。
“你要阻止我?”我冷聲回。
“除非我死瞭。”福伯步步逼近道。
似乎瞭解般,廖雲松向他的手下遞瞭個眼神,幾個人都圍過來,擋住瞭福伯的去路。但他像是沒看見般,依舊一步步走來。
望著福伯的眼神,看著他繃緊的身子,我不覺咽瞭口唾沫。
“哈,哈哈,臭老頭,現在醒悟啦!”袁世傑邊咳嗽,邊猖狂的大笑,望著羅姐和其餘人道“你們聽見沒有,以後把我們父子養好點,我們還要負責為袁傢傳宗接代,我的孫子,以後就是袁傢的老爺,哈哈……那件事果然沒做錯……”
“你不是袁傢唯一的血脈!”袁世傑瘋狂的大笑時,人堆中突然響起個聲音。
這句話就像黎明的洪鐘,震耳欲聾,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我,福伯,大廳的所有人都望向聲音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