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岔,可看著周倉苦澀的臉,又不忍心責備,隻能勸慰道“放心吧,沐心如那麼愛你,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
周倉哽咽道“你不知道,她,她……”
“好啦,你太累瞭,回去休息會吧!”我打斷說。
“小夥子,你們占我釣魚的地兒瞭。”正談論間,身旁響起個聲音。
回頭望去,一個頭發花白,穿著馬褂的老頭,估計有六,七十歲。背著包釣魚的用具,掛著小凳,手中還拿著把垂竿。
“什麼?”我疑惑的問。
“這兒容易上小鯉魚,我孫女愛吃,我天天都在這兒釣呢,你們聊天,能不能麻煩挪個地兒?”老頭雖然頭發白瞭,臉色還很紅潤,笑說。
“你天天在這兒?”我問說。
“是,釣魚的都認識。”老頭點頭。
“那見過她沒有,就昨天,也是這個時間,在這橋上。”我掏出手機中的照片問。
老頭似乎有遠視,把手機拿的老遠,瞅瞭半響,想瞭會點頭道“嗯,是好像見過,昨天就站在這兒,看我釣魚,還和我聊瞭會天。”說完指瞭下周倉坐的位置。
或許有時候,上天真會因為人的努力有所改變,聽到這個消息,我終於浮起絲希望。
“她在哪兒,在哪兒?”周倉拉住老頭問。
“這,這我就不知道瞭。”老頭有些被周倉突然的激動嚇到。
“那她說瞭什麼沒有?”我示意周倉冷靜點問。
“說啥?也沒說啥。”老頭想想,接著道“我當時在這裡釣魚,她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就站在橋邊。起初我也沒理會,過瞭半響,天都黑瞭,見她看著橋下不說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也無聊,就閑聊瞭起來。”
“聊瞭些什麼?”周倉急道。
“她問活到我這個年紀,是不是什麼都看淡瞭。我當然說不會,這人啊活的久點,才能看的更多,感受的更多。我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孫子,現在又多瞭個小孫女,一傢人在一起,沒事的時候帶孫女出來走走,空瞭就出來釣釣魚,下下棋,別提多快活瞭。”老頭邊整理釣具,邊回說。
“就這些?”我有絲疑惑。
“啊,都是我在講,她就靜靜的聽著。”老頭下竿說,隨即道“後來莫名其妙的問瞭句,說附近哪兒有燒香的地方,我指瞭下南山景區,上面有座廟,她就離開瞭。”
雖然沒有找到沐心如,但總算有瞭線索。起初還有絲不敢說出的擔心,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瞭。告別老頭,又和周倉駕車趕往南山。
開瞭二十多分鐘才到,不過路隻通到山腰,後面隻能下車徒步上去。趕到廟裡,都快關門瞭,好求逮求才讓通融瞭一下。把照片給關門的師傅,他也記得起,說是昨天關門的時候,是有個這樣的女人來過,不過燒瞭炷香,求瞭張平安符,吃瞭頓齋飯後就離開瞭。詢問知道去哪兒沒有,見過的人都搖頭。
暗自鬱悶,本以為終於能找到,誰知線索又斷瞭。但讓人欣慰的是,至少知道沐心如應該沒事。
從山上下來,似乎天氣開始變化,風刮的很大。周倉有些失落,安撫他不要想太多,沐心如能來燒香祈福,應該沒什麼事,或許隻是想靜一靜。
等回到周倉的住所,已經快八點,雖然心裡著急,可人是鐵飯是鋼,我是餓的有些頭暈眼花,渾身沒力瞭。周倉也差不多,不過他精神上的負擔更重,回傢就躺回到床上,似乎飯也沒胃口吃。
著急也沒轍,妻子進屋做頓飯菜,勸著周倉才吃瞭點。沒有線索,盲目瞎轉也不是個辦法,後來商議,沐心如不會開車,要上哪兒肯定隻能坐車。決定把她的照片印出來,發給出租車司機,讓他們幫著找,如果找到通知後給酬勞。
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連夜和錢昊,霍立翔又跑去復印照片,交給出租車公司,讓他們幫著找下。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利益的誘惑下,一切還算順利。
等忙完這些,時間也很晚瞭,跑瞭一天,大夥也累瞭。接下來除瞭去找線索,就隻能靜靜的等那邊的消息。
告別周倉,讓他好好休息,一行人離開。看到在場的梁玉珍,李秋月等人,原本想問問她們,最近有沒有發現沐心如有什麼異常,但想想後又沒問。
回傢的路上,把和周倉找到的線索,結合我昨天看到沐心如時狀況,分析瞭一下。然後跟妻子說瞭下,她也有些疑惑,說前兩天還和沐心如通過電話,原本約好,找個時間叫幾傢人,私下吃個飯。
看來這一切,都是突如其來發生。想到沐心如最後出來的地方,我心頭一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手心濕透,心裡有些混亂,但我不敢說出來。
……
隔天一早我就撥通周倉電話,回說沐心如依舊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暗自著急,和妻子趕過去,誰知在半路上,電話突然響起來。
看到是公司的號碼,疑惑的接通“喂!”
“羅媽讓你去莊園一趟。”羅秀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什麼事?”我問。
“不清楚。”羅秀簡單的回。
“跟她說我這裡有事,改天有空再過去。”我直接道。
“好像很急,她讓你現在就過去。”羅秀堅持。
“什麼事兒這麼急?好啦,我給她打電話說。”猜測羅秀也不清楚,我幹脆道。
羅秀沒再多說,點頭後掛斷瞭電話。
撥通羅姐的電話,經常好幾個月都不聯系,也不知道什麼事,偏偏今天這個節骨眼兒上來搗亂。
“徐磊啊!”羅姐的聲音先在那邊響起。
我解釋道“嗯,我是,想跟你說下,我這兒有急事哦,今天恐怕……”
話沒說完,就被羅姐打斷“我這兒也是十萬火急的事,不然我不會找你。”
“那好吧,你在電話裡說,我聽著。”我無奈道。
“這事在電話裡說不清楚,也不能在電話裡說,關系到老爺留給小姐的產業,你快過來吧!”羅姐語氣中有絲焦急。
這個時候把夢潔搬出來,我暗自頭疼。思考著會是什麼事,聽羅姐的語氣,似乎事兒不小。
“不然你先送我去周倉哪兒,你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瞭,盡快趕過來。”妻子善解人意道。
我嘆瞭口氣,隻能點頭。把妻子送到周倉哪兒,簡單跟他交代瞭一下,讓他如果有沐心如的消息,就給我打電話。周倉答應後,我又趕去莊園。
這座山還和幾年前一樣,路邊花草茂盛,綠樹成蔭,但除瞭夢潔的忌日,我已經很少上這兒來。徑直開到那座熟悉的大莊園外,已經有個仆人等在門口,跟著她進入莊園,竟然沒有去大客廳,而是七拐八拐,進瞭夢潔以前的小樓。
走到門口,仆人就說羅姐在裡面等,便轉身離開瞭。進入小院,滿院的月季依舊鮮艷,仿佛從未曾變過,看到這些,我心裡有絲堵的慌,但我更懷疑,以前有事也在客廳,今天把我叫到這兒來幹什麼。
進門後,裡面一切都沒變,棋盤,獎杯,還是在以前的位置,似乎還有專人打掃,所有的東西都一塵不染。說不清是害怕,還是傷心,幾年來我一直有些避諱,這是我第二次來這兒。往日的種種在瞬間湧入腦中,夢潔的笑顏,我們下棋的時光,仿佛就在昨日。
“徐先生,這邊。”愣神間,羅姐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回過神來,看到羅姐正坐在裡屋的桌邊,壓下情緒,疑惑的走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