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壯男子試著又調試瞭幾次,向旁邊伸手,那個守在一旁,穿白色真絲練功服的女子,從箭筒中抽出支箭羽遞過去,其餘人明白的讓開。男子搭弓上弦,對著幾米外的箭靶射出去。嘭的一聲脆響,箭羽穩穩插在靶上,沒脫靶,成績還不錯,四環。
守在一旁的女子伸手鼓掌,矮壯男子也滿意的笑起來,拔出箭靶上的箭羽,招呼眾人說差不多瞭。其餘人都拿起身邊的弓箭,一行人熱鬧的出門。矮壯男子經過我們身邊時,還笑著跟周倉笑著打瞭招呼,周倉點頭回應。
等他們出門,我問說“那個人是誰?”
“百匯實業的朱庭,朱老板。”周倉望著那行人說。
“就是那個乳制品公司?”我訝異道。雖然不認識朱庭,不過他的公司到是聽過,而且不但在城市,在全省銷量都不錯。現在食品,特別的飲品行業查的這麼嚴,收的這麼緊,他的公司還能越做越大,真有些不簡單。
周倉點頭確認。
我忍不住多看瞭朱庭兩眼,與常人無異,沒什麼特別之處,疑惑道“他們去哪兒?”
“後山打獵!”周倉笑瞭下說。
“打獵?”我很是驚訝,那群人中朱庭雖然有點矮,身段還算不錯,像是個偶爾會運動的人。不過還有幾個就不是那麼回事,胖的都快看不到肚臍瞭,估計多走幾步,走快點都會喘。
“就是些放養在山裡的野雞,兔子,專門用來娛樂的。”周倉明白我的驚訝,解釋說。
我聽完忍不住笑起來,收回視線,看到小院的房裡還放著不少弓,好幾個種類。我突然來瞭興致,走進屋裡說“他們手上的傢夥都是這兒的?”
“這裡的可以用,他們都是自己買的,可以帶回傢玩,掛傢裡好看。”周倉話語中始終有些調侃的味道,能看出他對這種小打小鬧,像玩耍般的東西沒興趣。
周倉對他們的看法,我自然不想去多說,拿起其中一把弓,試著拉瞭下問“對瞭,跟著你跑半天,還不知道你喜歡玩什麼呢?”
“我沒事的時候,愛玩點收藏。”或許是無聊,也或許是配合我,周倉也拿起把弓,撥著弓弦玩。
“收藏什麼?”我訝異的望瞭眼,還真沒看出來。
“玉器,古董之類的玩意兒,跟女人一樣,漂亮的東西。”周倉無傷大雅似的說,隨即又道“不過我玩的不一樣,是投其所好,也為瞭收藏價值,有時四處轉轉,興許還能淘點寶不是。”
“虧的多吧!”我笑說,收藏這行要有眼力,有知識,像周倉這種業餘玩傢,還淘寶,不被坑就算不錯瞭。
“哈哈!目前為止嘛,說不定哪天就賺瞭。”果然給我說中,周倉燦笑起來。
我笑著搖頭道“那種東西,沒專業知識隻能做業餘愛好。”
“我明白,城裡幾傢服裝渠道商好這口,隻是跟著玩玩,可以多交流下感情。”周倉解釋說,似乎嫌手中的弓沒意思,又放回瞭原處。
我挑中把手工制作的牛角弓,試著拉瞭幾下,力量差不多,能拉開。望向周倉笑說“我們也去玩玩?”
“怎麼,你也會射箭?”周倉回望著我,眼裡的驚訝就跟我看到這個山莊時一樣。
“小時候學過,好多年都沒摸過瞭。”我老實道,小時候喜歡跟著村裡人上山,確實用過這玩吆兒,都是些村民自己做的粗制品,做工自然沒這個好,但用來打點兔子,山雞夠用瞭,又不求幾百米外百步穿楊。
“可先說瞭,我是外行,對這種東西也沒興趣,等會轉半天找不到,射不中,空手回來可別嫌丟人。”周倉似乎真沒興趣,隻甘願當個陪客。
“走吧!反正都是野雞,兔子,又不會咬人。”我慫恿說,說完提起箭筒道“野豬,叢林豹都見過,還會被幾隻雞嚇到?”
“叢林豹?真見過?”周倉不信的跟上來。
“騙你幹啥。”我認真道,在周倉眼神開始有點崇拜時,又笑嘻嘻道“不過已經死瞭。”
被我方到,周倉的眼神立刻轉為不屑。剛跨出小院,旁邊走出來兩個穿真絲練功服的女子,伸手要幫我拿手中的弓箭。
我疑惑的望向周倉,他會意,解釋說“是被指派這個院,專門陪同的人。”
這裡的女子個個都水靈,也不知是這好山好水養的,還是精挑細選,挑出來的。加上穿著套單薄,合身的白色練功服,看起來還真有些別樣的味道。有漂亮女人跟身邊,總比兩個老爺們在山裡瞎轉悠好,我事宜的把弓箭放到女子手裡。
另一個女子見周倉手裡沒東西,出聲詢問。周倉示意不用拿,隻是跟著玩,女人甜甜的笑瞭笑,沒有說什麼。看那乖巧的模樣,還真是調教的好,讓人有點身在幾十年前老地主傢,帶著唯命是從的小丫鬟的感覺。
對這裡似乎很熟悉,周倉在前面帶路,似乎還沒忘記剛才那事,轉頭問道“那豹子誰打死的?”
“想打死那東西可不簡單,鼻子比狗靈,跑的比狗快,還能爬樹下水,除瞭弄陷阱,誰逮的住它。”我搖頭苦笑說,估計隻有真正瞭解的人,才知道它有多難對付。
“你設陷阱弄到的?”周倉不死心的問。
“沒那麼好本事,那東西怪激靈瞭,聞到人的氣味就遠遠避開瞭。就是弄陷阱,也不易逮住。”我搖頭。
“那怎麼死的!”周倉帶著上瞭青石小路,徑直向山裡行去。
我忍瞭半天,見周倉快著急時,才笑道“告訴你是被一頭牛殺的,信嗎?”
“切!”周倉明顯不信,以為我在糊弄,轉頭專心帶路。
“真的。”我點頭說。
“逗我玩呢,牛怎麼可能殺得死豹子!”周倉嗤之以鼻。
“騙你幹什麼,那年我才十歲,親眼見到的。就在我們村外不遠,那豹子可能是餓極瞭,晚上竟然跑進村裡,想吃剛出生的牛犢,結果不知怎麼落母牛手裡,被頂在拴牛的石壁上,隔天被人發現時,已經死瞭。”我解釋說,看周倉還有點將信將疑,我繼續道“當時那頭牛在村裡還出名瞭,主人給它掛紅花,放鞭炮呢。”
“為什麼?”或許想到一頭牛帶著紅花,周倉啞然失笑。
“在我們那兒的人看來,它是英雄啊!”我正經道,擔心周倉不理解,解釋說“我告訴你,還真沒幾個獵人能在山裡逮住叢林豹,很多人在山裡逛瞭一輩子,連它的影子都沒見過。”
“反正我是沒見過,隨便你怎麼編吧!”周倉有點分不清真假,無奈說。
我笑瞭笑,沒有在解釋。有些事,在沒有體會過的人看來,就是那麼不可思議。很快走出建築群,除瞭鋪好的路面,附近全是雜草,遠些就是茂密的滕曼,樹木。
前行瞭一段,周倉一直在路上走,似乎沒有走進草叢,進入樹林的想法。我疑惑的問“你不會一直帶著我在這上面走吧!”
“怎麼啦?他們打獵都這樣在山裡轉。”周倉回頭,樣子比我還不接。
“這樣能打到東西才怪,動物雖然沒人聰明,但又不真是笨蛋。”我鬱悶道,接著故意揶揄說“怎麼,難道怕弄臟瞭鞋子?”
周倉白瞭我一眼,率先走下青石路道“早知道你這麼麻煩,就不接這苦差事瞭。”
“哈哈,晚啦!走吧,走吧。”面對周倉苦著臉的樣子,我樂呵道,平常見他,隨時一副笑呵呵,看到女人更是好不收斂的樣兒,難得看到這幅面容。
身後的兩個女人也沒說什麼,跟著我們走下瞭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