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小俊!”耳邊傳來媽媽的叫聲。
我急忙睜開眼,看到媽媽有些急切的眼睛。
“媽媽…”我喃喃道。
猛地,我想起昨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
“啊!”驚醒中坐起,雙手在自己頭上、臉上、身上來回摸著。
長發!巨乳!纖腰!豐臀!
“都沒有!哈哈!都沒有!”我剛被驚嚇得渾身是汗,現在摸來摸去,發現我已經恢復瞭正常的身體,歡喜得忍不住笑出聲來。
“嘻…當然都沒有…”媽媽笑道,“昨天剛結束我就看你身上那些…那些屬於女人的特征慢慢消失瞭。”
我看向媽媽,發現她臉上帶著疲倦,身上還是昨晚穿的那套睡衣。
“媽…你…你一晚沒睡?”我關切道。
媽媽揉瞭揉眼睛道:“看到你的變化,我又是緊張又是開心,又害怕你身上在發生什麼別的變化,怎麼睡得著呀…”
“那你快休息吧!我覺得我已經恢復瞭。”我起身動瞭動身體,看起來是恢復瞭,但是否已經恢復到以前那樣我就不清楚瞭。
“不瞭,今天不能休息瞭,有一節公開課,我不能請假的。”媽媽說道,看看時間,“還有半小時我就必須得出發去學校瞭,課件還得檢查一下,不能上課時出什麼紕漏。”
我十分心疼,說道:“都是我害得你,這麼重要的時候竟然沒休息好。”
媽媽搖搖頭,說道:“你是我兒子,那裡有什麼害不害的,如果不是這節課早就已經定下來瞭,我今天一定也請假照顧你的。”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感受那手上傳來的溫柔,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道:“那今晚早點回來吧,好好休息休息。”
媽媽點點頭,起身出去瞭。
我躺在床上,嘗試瞭一下進入感應狀態,發現睜著眼已經很難進入那種狀態瞭,必須要閉著眼睛才行,不僅如此,即便是進入瞭感應狀態,感應的范圍也很窄,遠不如原先那樣寬廣。
如果說以前的感應狀態是全國掃描,甚至能掃到毛熊和腳盆雞的話,現在的感應狀態隻能算市區掃描瞭,而這,也許還是昨天跟媽媽做愛之後進行瞭一些修復才達到的,上一次進入感應狀態的時候還是隻有身邊幾米的范圍,還不能主動進入。
最致命的是,那種生命力流失的感覺並沒有消減,仍然在一點一滴地消耗著我的生命,隻是我不知道這種消耗會持續到什麼時候,要怎樣才能消除這種對生命力的消耗。
從這兩天的情況來分析,第一次與媽媽做愛是將我的傷口恢復,不過卻是將大傷口變成瞭小傷口,並且使我可以活動瞭。
第二次做愛雖然將小傷口也修復瞭,但最終留下瞭一個白點,這個白點到底是什麼,我也是無從得知,這一次,將那種流逝止住瞭大半,可卻並沒有完全消除,即便是加上瞭第三次做愛,也並沒有消除。
可見,哪怕是一直以來最有效的方法——跟媽媽做愛,也不能將這種流逝感完全消除,也許是需要別的方法來消除,可是…這又應該是什麼呢?
我心中疑惑,看著感應狀態中的各種光點,如今隻能限制在十幾公裡的范圍內,隻能將市區大致看一下,想要擴大范圍,就會瞬間劇烈頭痛,連思考都是一件難事。
這是我那一天沒有發現的事情,畢竟那天感應時無論是聽、看、觸,都是沒有問題的,而我觀察的幾人正好都是在這一片感應范圍內,我就沒有註意到感應范圍的縮小。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啊!與生命力的流逝一樣迫在眉睫。
“小俊…我要出門瞭啊…”媽媽輕聲道。
我忙退出感應睜開眼,媽媽化瞭些淡妝,臉上的倦態一掃而光。
“麼!”在我嘴上親瞭一口,她笑道:“你也不要太賴床瞭,畢竟是在別人傢裡。”
“嗯!”我點點頭,“我這就起來瞭。”
媽媽沖我笑笑,就下瞭樓。
隻聽到她與不知什麼人說瞭幾句,然後就出門去瞭。
我心中好奇,起身看瞭看,發現桌上已經放好瞭早點,陳老師坐在桌旁,幾個女傭站在大廳裡伺候著。
那些女傭個個都低著頭,我想起來現在自己應該是個病人,便回屋坐到輪椅上,到衛生間洗漱一番,仔仔細細地觀察瞭一下自己的臉,的確是自己的臉,沒有陳冰心那張臉的半點特征,這才控制著輪椅從電梯下樓。
剛出電梯,就見那幾個女傭一鞠躬道:“李少爺!”
嚇瞭我一跳,怎麼陳老師傢裡還有這規矩?
陳冰心看向我笑道:“怎麼樣小俊,昨天睡得還舒服嗎?”
我盯著她的臉看瞭好一陣,想著昨晚這張臉就是我的臉,真心覺得很尷尬。
又掃視瞭一下她的身材,如果不是昨天我的身體也變成瞭一個女人的身體的話,我還真不會去註意陳冰心的身材,說真的,班裡那些人一個個看到她跟色中餓鬼一樣,我倒是真沒有仔細觀察過。
細細看來,再想想昨晚出現在我身上的那一對巨乳、那一握纖腰、那一片豐臀,一一對照下來發現…好像陳冰心的身材就是這樣的哇!
“怎麼?睡得不習慣?”陳冰心道,“沒睡好?怎麼眼睛愣愣的?”
我將思緒拉回正常軌道,輕輕搖頭道:“沒有…謝謝陳老師,我睡得很好。”
陳冰心笑道:“那就好,快來嘗嘗我們傢廚子的手藝吧!給你熬瞭溫養粥。”
我控制著輪椅來到桌邊,正要伸手拿,一個女傭拿起桌上的碗給我盛瞭一碗,然後就蹲瞭下來,用勺子舀出粥來遞到我嘴邊。
啥?我驚住瞭,這…這是要喂我?
我瞪大眼睛看著陳冰心,她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笑道:“你可是病人,需要人照顧很正常吧!”在‘病人’這個詞上,她還加重瞭語氣。
我苦笑著搖搖頭,是啊,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受瞭槍傷才幾天,確實需要人照顧,可我不需要啊…然而這事又不能廣而告之,越多人知道就越危險,跟媽媽在陳冰心傢裡做愛也是不得已,不然不知道我要恢復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裡,我張開嘴,接受瞭那個女傭的喂食。
好容易在這尷尬地氛圍中我吃完瞭早飯,陳冰心揮揮手,讓女傭們都退下,道:“你昨天跟我說的那個…蠱蟲…”
“嗯,是啊,蠱蟲,怎麼瞭?”我疑惑道。
“你不是說…別的位置的血也可以嗎?不一定非要…非要聚集位置的血…”她的話說得很慢,也許是內心還在鬥爭。
“嗯…”我沉吟道,“這隻是一種推測,也許是可以的吧,畢竟我沒有試過用血來救人。”
此時我內心隻道:對不起瞭陳老師,我隻能現在這樣裝樣子瞭,希望你不要怪我。
“那…那…”她支吾瞭半晌,才道,“那就在我媽身上嘗試一下吧!”
我望向她,發現她眼中已經含著淚水,心中有些不忍,差一點就要告訴她實情。
隻聽她繼續道:“她現在這狀況,無非就是多一口氣,蘇醒的希望十分渺茫,畢竟她的腦幹受瞭損傷,我…我看著實在不忍心她受這種罪…”
說話間,淚水已經從她臉頰上滑落。
我心中也是嘆息,植物人要蘇醒,隻能靠奇跡瞭。
“而且…事情已經到瞭這一步,我媽活著也不過就是多活兩天罷瞭。”陳冰心忽然說道。
我聽她似乎話裡有話的樣子,感覺事情有些不妙,想要問問,又一思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先不要問吧。連忙道:“既然這樣,陳老師你就帶我去吧!我們立刻就行動。”
“啊?現在就…”她倒是驚住瞭,顯然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就給答復。
“嗯,這個…這個…那個什麼馬當什麼馬醫吧!”我撓撓頭道,“不過如果沒有效果您也不能怪我,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嘗試。”
“不會的,你肯幫忙就最好瞭!我怎麼會怪你呢!”陳冰心連忙道。
她推著我出瞭小別墅向主屋走去,路上又聊瞭些別的事情,說著說著竟主動說到瞭那件‘不過多活兩天’的事情上來。
我這才知道,原來昨晚三竹幫的一些老人又對陳先施加瞭壓力,莫天奇甚至放出話來,如果陳先堅持不肯讓出位子,就別怪他心狠手辣瞭,甚至連他請來的那個參謀也被那些人私下收買瞭。
這樣一來陳先的種種活動其實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還是昨晚一個不經意,陳先才發現那參謀也是對方的人。
那人一看被發現,當下就服毒自殺瞭,不過他也許是對陳先心有愧疚,臨死前高速陳先,莫天奇那邊已經在厲兵秣馬,也許這兩天真的就要硬攻陳傢莊園瞭。
陳冰心知道瞭這事,實在沒有辦法才想到讓我用‘蠱蟲’來治一治季洋,也正是這樣,她方才才說瞭那麼一句話。
看來這個陳先還真不是個做幫主的料子啊…我心中想道,雖然他是在季洋的幫助下成為瞭幫主,可是無論如何他也當瞭幾年幫主的,連這點識人之明都沒有,那天我看他雖然脾氣是暴躁瞭點,但對那個參謀還算是信任的。
在去主屋的路上,我看到屋子一側的草坪上,老鐘正在晨練。
嘿…這老頭還真是…陳傢都快大難臨頭瞭,他竟然還有心思晨練。
我心裡這麼想著,眼睛看著他,猛地發現他晨練用的似乎是一套拳法,雖然我不懂,但能看出來招式連貫,招招都是步步相接,頗有實用性,這顯然不應該是一套老頭晨練用的啊!
不由得,我緊緊盯著老鐘看著,的確,這與那種僅僅用來鍛煉身體的拳法有本質的區別,而且老鐘雖然年紀有些大,但是鏗鏘有力,殺伐之氣盈沛其中。
“咦?”我驚疑一聲。
“鐘伯練的那是他們傢傳的一套拳法,連名字都已經不可考瞭,但是老鐘傢代代都有傳授,即便是女兒,也會傳一套不同的護身拳。”陳冰心大概是看出瞭我的疑惑,在我身後說道。
“他…不是你們傢的管傢麼?”我問道。
“不是,他隻是現在年紀大瞭,才讓他來管傢。”陳冰心道,“鐘伯年輕時可也是我爸手下有名的急先鋒,一有紛爭他都是沖在最前的,後來年紀大瞭,身上的陳年舊傷積累,使得他不能沖鋒在前瞭,我爸爸疼惜他,就讓他來做個管傢。”
她頓瞭頓,又道:“說是管傢,其實什麼都不需要他做,在這個傢裡,除瞭我媽、我爸,接下來就是鐘伯瞭,說起來我是大小姐,其實,鐘伯比我有話語權,隻不過他是個沖鋒在前、爭功在後的人,從來不計較,那一次叫他去給你們準備衣服也是因為他確實有一眼準的本事。”
“原來是這樣啊…”我嘆道,看來陳傢這些人似乎都不是常人啊。
這時老鐘也看到瞭我們,停下瞭手中的鍛煉,恭敬地站直身對我們鞠躬道:“小姐早,李少爺早。”
“鐘伯你繼續吧,跟你說瞭不用對我們這麼拘謹。”陳冰心道。
“是,小姐。”老鐘點點頭,但沒有繼續練習拳法,而是等我們走開瞭才繼續。
進瞭主屋,就看到陳先一臉沮喪地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滯滯的,臉色蠟黃。
“爸!”陳冰心喊瞭他一聲,陳先一點反應都沒有。
“爸!!!”她提高音調喊瞭一句。
“啊?”陳先身軀一震,驚醒瞭一般,抄起手邊的手槍道,“是不是那些龜兒子打進來瞭?!”
“爸!!!你冷靜點!”陳冰心過去按下他的槍,“事情還有轉圜餘地,沒有到你想得那麼嚴重。”
陳先這才似乎回過神來,茫然點頭道:“對…對…還沒有…我陳老三什麼時候怕過…”
他喃喃瞭幾句,猛地眼神堅定瞭起來,像換瞭一個人一樣,一股上位者的威嚴驟然出現。
“冰冰,不用怕,爸爸一定會保護你和洋洋的!”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堅決,渾身散發出一股霸道之氣,把我嚇瞭一跳,就這麼兩分鐘,一下子就從一個頹喪的老男人變成瞭一個果決堅毅的硬漢,這跨度有點大啊…“我知道…我知道…”陳冰心點點頭,“我上去看看媽。”
“嗯,去吧!告訴她有我在,不用怕!”陳先眼神果毅地走出主屋,就像一個慨然赴死的戰士。
我去!要不要這樣?黑幫的鬥爭已經到瞭這麼白熱的地步啦?我驚得都張大瞭嘴巴,原以為隻是在電視劇和小說裡才有的情節,竟真實地發生在我面前。
“走吧!”陳冰心擦瞭擦眼角的淚水,推著我進瞭電梯。
來到那間角落裡的房間門口,那兩個保鏢和保姆已經不在門口瞭,顯然他們另有安排瞭。
推開門,門裡一股濃重的來蘇水的味道,還有各種儀器在裡面‘滴滴’作響。
房間很大,但是隻有一張床,其它都是醫療器械,床上躺著一個婦人,離得遠瞭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下面怎麼辦?”把我推到床邊,陳冰心問道。
此時我才起身看清瞭這個婦人,她跟陳冰心長得有七八分相似,面貌清秀,跟陳冰心想比倒是很有成熟女人的風韻,而她臉上也不瘦削,看去竟還有些豐腴,也許是因為條件好,營養液之類的都沒少的緣故吧!
我四下張望,想找個刀之類的割一下手指,結果卻什麼都沒有。
“拿把刀來。”我說道。
陳冰心顯然對這裡很熟悉,從墻邊的櫃子裡拿出來一把還沒有拆封的手術刀遞給我。
“要準備盤子嗎?”她問道。
額?這個我倒是不知道瞭…我都是一割、一抹,完事,哪裡用什麼盤子。
“不用,就幾秒的事情。”我說道,然後拿著刀靠近瞭季洋的手。
“你…你要割我媽的手?”陳冰心緊張地問道。
“不,隻是為瞭不浪費我的血而已。”我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說著,我的指尖已經抵在瞭季洋的手背上,她的手背還掛著點滴,我用手術刀在我指尖輕輕一劃。
好快的刀啊…輕輕一劃立刻見血。
血液快速從傷口湧出,落在季洋手背上,很快就將她的手背都溢滿瞭。
我連忙把手指伸進嘴裡吮吸兩口,同時看著季洋手背上的血跡。
這次倒是還如往常一樣,出現瞭一些細密的血絲,很快手背上的血跡便消失瞭,全都浸入瞭季洋的體內。
我把手指從嘴裡拿出來再看的時候,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瞭。
至少修復力還沒有降太多。我心裡大感寬慰。
“然後呢?”陳冰心看著我的舉動,過瞭一會才問道。
“然後…嗯…等吧…應該是等吧…”我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這語氣半真半假,真的是我知道一定會有作用,假的是我不知道會起多大的作用,畢竟現在原蟲的修復力已經大大下降。
“等?!”陳冰心驚道,“要等多久啊!”
我撓撓頭,說道:“這個就不知道瞭,也許下一秒就起作用,也許…也許就沒用…”
陳冰心愣住瞭,她的眼神有些渙散,似乎是沒想到這樣的結果。
“也是…也是…你也是第一次嘗試…誰能知道呢…”她口中喃喃道,“這也是最後的辦法瞭…吧…”
我看她這幅萎頓的樣子,心中好生不忍,她以前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幹練的、陽光的,現在看到她這樣,我心裡也很痛。
“走吧…走吧…那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陳冰心恍惚道,推著我向門口走去。
我心裡也是一陣嘆息,趁這個時候閉上眼進入感應狀態,立刻就看到自己身邊有兩個感應點,一明一暗。
睜開眼,我心中大安,至少說明原蟲已經開始生效瞭,興許…興許今天,季洋就能醒來瞭!
陳冰心步履沉重地推著我出瞭門,我忽然靈機一動道:“陳老師,傢裡有氣球麼?”
陳冰心被我問懵瞭,道:“有倒是有,但都是小氣球,小孩子玩的。”
“那就可以瞭,你給我拿一些,送到小別墅裡吧。”我說道。
“好,你…你能自己先回去嗎?我要去陪陪我爸爸…”陳冰心緩緩道。
“嗯,可以。”我說著控制著輪椅去往小別墅。
不多時,陳冰心就派人將那些小氣球送瞭過來。
我拿出氣球,打瞭一盆水,把剛才那把手術刀拿出來,準備割開我的手指滴幾滴血進去。
嗯?不對,我似乎有些草率瞭。我心中想道,三竹幫的一切都是陳冰心的一面之辭,他們到底是黑是灰,還是一個未知數,我就這樣盲目地幫他們好嗎?雖然有陳老師的緣故在裡面,可我也不能是非不明,善惡不分啊…想到這裡,我緩緩放下手中的手術刀,坐到別墅的陽臺上。
嗯…如果要查三竹幫的底,我應該找誰呢?我心中想道。
猛然間,一個人名進入我的腦海:鄭桐!!
他是公安局局長,一定有三竹幫的案卷的,我隻要看看他們到底做瞭什麼就知道瞭。
想到這裡,我立刻進入瞭感應狀態,雖然范圍減小瞭,但不管怎麼說,公安局都在這個范圍裡。
找瞭好久,總算找到瞭鄭桐的感應點,這小子正在他的辦公室看著什麼文件。
鄭桐!我心中默念。
“啊!”鄭桐渾身一個激靈,拿著文件的手明顯地抖動瞭一下,“誰!”
是我!我心中說道。
“啊!李…李俊卿…啊不是…小俊…少爺!”鄭桐疑惑道。
我眉頭一皺,心中說道:除瞭我還會有誰!還有,不要叫我少爺,我不喜歡。
“小俊啊,那…那件事都是他們攛掇的,跟我沒關系啊,我一直是反對的啊!你饒瞭我啊!饒瞭我啊!我一點也不想給宏兒報仇!真的!真的!”他似乎受瞭什麼驚嚇,一個勁地在那說著什麼。
我感覺似乎是什麼跟我有關的事情,還‘給宏兒報仇’。
不過現在我沒空搭理他,心道:這事先放一邊,你現在給我查三竹幫的卷宗,我要知道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幫派!
“啊!是!是!”說著他打開瞭電腦,手哆哆嗦嗦的在鍵盤上敲擊,然後把三竹幫的檔案調瞭出來。
繼續!往下翻!繼續!我心中默念,鄭桐也就在我的吩咐下不停的下一頁下一頁。
“局長!下班瞭!”一個女警進來鄭桐的辦公室說道。
“滾!沒看老子有事啊!滾!”鄭桐沖她大聲吼道。
那女警像是受瞭委屈一樣,癟著嘴轉身走瞭。
繼續!我心道,此時我已經覺得頭疼瞭好一陣瞭,看來感應狀態就要脫出瞭。
又看瞭十幾頁,我覺得頭越來越疼,套在鄭桐感應上的視線也模糊起來,我這才急忙道:好瞭,就這樣吧!你的事我會考慮的!
鄭桐似乎說瞭什麼,但我已經聽不見瞭,感應狀態此刻完全消失瞭。
“啊…”我閉著眼歇瞭好一會,這才緩過勁來,頭疼減弱不少。
睜開眼一看,已經是黃昏瞭,太陽都已經落到隻剩一點點瞭。
“李少爺,我們小姐讓我來請你去吃晚餐。”老鐘在樓下對我說道。
“知道瞭,我這就來。”我回答道,控制著輪椅下瞭樓。
很快,媽媽也下班瞭,跟陳冰心正好一起吃晚餐。
陳先沒有進來吃,而是隨意拿瞭個碗蹲在門口,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老大的樣子。
但是他的目光卻十分凝重,像一頭隨時擇人而噬的惡狼。
我現在相信他真的是敢打敢拼瞭,就這狀態,絕對是拼起來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更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那種人。
陳冰心也是鬱鬱寡歡,吃飯心不在焉,不時看看樓上,又看看門外,不時嘆息。
我看看他們父女兩人的樣子,再想想今天看的三竹幫的檔案,心道:莫菲,一個好幫主,陳先倒是堅定地貫徹瞭他的思想。想得再深遠一些,如果沒有三竹幫在T市制衡那幾個幫派,T市隻怕早就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瞭。
“唉…”我嘆口氣,原本我就有幫助三竹幫的想法,這固然是因為陳冰心,今天看的那些檔案隻是讓我這種想法更堅定瞭而已。
我正在神遊物外,忽然二樓跑下來一個女傭,下來的時候跑得太快還摔瞭一跤。
“小姐!小姐!”她跑到客廳裡,氣喘籲籲道。
陳冰心和陳先都沉默地看著她,似乎現在任何事情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事瞭。
我看她是從二樓下來的,又這副模樣,心中已經猜到瞭大半,不由一喜:看來季洋醒瞭!
“什麼事?你說。”陳冰心臉上波瀾不驚,聲音很穩。
“夫人…夫人…”那女傭大喘氣道。
這兩字一出口,立刻陳先和陳冰心臉色都變瞭。
“夫人怎麼瞭?”陳先急切地厲聲道。
“老爺!夫人醒瞭!要見你們!”女傭喘著氣說出瞭後面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