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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苦戰

  「呀啊啊啊啊——」被反綁在桌子上的依言發出淒慘的哀嚎,但是將痛苦施加給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整棟酒店都突然停電,導致宴會的會場裡一片漆黑。那些正在和女孩們做愛的男人受到藥物影響,並沒有停下自己的活塞運動。但是圍繞依言四周的男人就沒法繼續享受鞭打少女的樂趣瞭,他們胡亂的揮舞著鞭子,反而有一大半是打在其他人身上,很快就互相扭打成一團亂麻。

  依言高聲呼喊瞭幾次王凱,但是王總這時也正沉迷於一個少女的身體。女孩無奈之下隻能按照B計劃行動瞭。鎖住她四肢的扣具並不復雜,畢竟這些東西是為瞭娛樂而非刑訊準備。當女孩的手臂和雙腿被拉直的時候,她沒法自己脫開,但隻要有一點松動就可以向下反向推開活扣。

  對不起啦,孫醫生。女孩想起主治醫師給她的建議,忍不住苦笑。她明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經快變成習慣性脫臼瞭,卻不得不再一次主動扯開自己的左肩。異能者的身體素質和恢復能力雖強,但是終究是血肉之軀,這讓他們更有可能發揮出超過身體承受極限的力量。

  咔嚓!

  「呀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輕響後,依言的肩關節又一次被蠻力拉扯到移位。韌帶拉傷的劇痛讓少女慘叫瞭起來,冷汗從毛孔竄出。

  女孩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休息瞭,隻能一邊大口吸著冷氣,一邊將身子向右側挪動。剛剛脫臼的肩膀還要被拉開更長的距離,少女感覺自己的整個半邊身子都在發出抗議。但她隻能強忍著,將右臂的扣具從桌腳脫開。

  隻要解開一個扣具,其他扣具就不再是麻煩瞭。女孩在近乎昏闕的狀態下將自己從桌子上解放瞭下來。她翻身下來站立在桌旁,把左臂撐在桌面上,咬瞭咬牙,使勁向下壓去。

  咔吧!

  「嘶——啊啊啊——」

  又一波疼痛的浪潮中,依言強行把自己的手臂恢復到瞭原位。

  「嗯嗯嗯——啊——」

  少女小心的取出自己下體裡的兩個大號擴張器,將身上的燭液剝掉時,她忍不住發出瞭痛苦和快樂混合的呻吟。女孩身上的項圈和眼罩固定方式也很簡單,雙手自由後可以輕松的取下。為瞭方便起見,依言將眼罩推到瞭頭頂,並沒有摘下。她的能力雖然也可以借由閉眼發動,但是屏蔽效果更強的眼罩也可以進一步增幅異能的效果。

  啪——啪——啪——

  幾個巴掌下去,依言成功的讓王凱清醒瞭過來。富傢子雖然剛剛一直處在瘋狂的狀態,但意識仍舊是清醒的。王凱清清楚楚的記得女孩剛剛的經歷。在他的觀念裡,就是最老練的妓女都不可能在那種折磨下保持神志,而女孩居然能從中脫身。更誇張的是,女孩還有力氣拉著他跑出瞭會場。

  「呃——貓小姐……」

  王凱剛剛想說話,就被依言打斷瞭:

  「沒功夫閑聊瞭,你趕緊順著樓梯下去,有多遠跑多遠,我不管你瞭。」

  接著王凱就看到女孩直接跳出窗戶,在窗臺之間折疊下躍,飛快的下降到地面。男人隻好自言自語,說完之前的話:「我想說你還光著身子吶……」

  噠——噠——噠——

  依言輕巧的從酒店外墻下落到門廳,本應該守在門口的服務員已經全都不見瞭。女孩把眼罩戴上,展開異能仔細聆聽。遠處傳來陣陣槍聲和警笛的鳴響,她知道警察已經趕到,稍微放心瞭些,但警方的人數似乎非常少。

  少女決定還是先去地下室看一看,剛才聽到的轟鳴聲就是來自那裡。她最擔心的是遇到左眼,即便是在完美狀態下,女孩都不敢保證可以和那個男人對陣。而她剛剛被一群男人好好折磨瞭一番,現在已經沒有太多體力瞭。

  「嗯——」

  女孩的大腿還在時不時的顫抖著,來自下體的疼痛始終沒有停止。女孩呻吟瞭一聲之後立刻咬緊瞭自己的嘴唇。她沿著樓梯走下瞭地下室,剛剛推開應急通道的大門,就遇到瞭阻礙。

  幾個慌亂的男人註意到瞭女孩的出現,這些人應該就是剛剛和左眼對話的傢夥。但此時他們的情況似乎也不太好,有兩個人躺在地上,浸泡在大片的血泊之中。應該是有警察已經先來到這裡瞭,和異法會的人發生瞭槍戰。

  「吃我異能!」

  一個男人高聲叫喊著,沖著依言跑瞭過來。男人猛地張開手掌,向女孩的方向一推。

  骨碌——

  不明真相的少女立刻向旁邊滾開,但是她並沒有發現任何特殊的情況。剩下幾個男人也紛紛高喊著「異能護體!」,沖向依言的方向。

  砰!

  女孩一個高抬腿,赤裸的小腳命中眼前男人的正臉。男人隻是發出「嗯」的一聲,就暈倒在地,兩行鼻血從斷掉的鼻梁中流出。依言這時才意識到,這些人的體能僅僅是普通人而已,根本就不是異能者。

  既然對手並沒有超越常人的戰鬥力,那麼這場搏鬥就變成瞭依言的單方面表演瞭。

  應急燈照亮的狹長走廊裡,男人們推搡著向少女沖過去,但是受制於空間讓他們隻能一兩個人一起上。

  嘭!啪!

  一個人高高跳起,想要躍過地上的男人,卻在空中就被女孩一腳踹中腹部。這個傢夥倒飛瞭回去,接連撞到三四個人。一個靈活的傢夥蹲下身子,躲開瞭空中的同伴,卻被女孩下劈的腳跟擊中瞭後腦勺。

  為瞭盡量削減觸覺對異能的影響,女孩即便是雙手沒有被拘束,也習慣隻用踢技來戰鬥。全身上下隻有眼罩和乳環做裝飾的清瘦少女,每次扭腰伸腿都讓人賞心悅目。

  依言背著雙手,從躺倒的人群身上走瞭過去。換個時候,這些傢夥可能還會被羨慕可以看到女孩暴露的下體美景,但此刻,他們的呻吟卻嚇得剩下幾人連連退後。

  「呀啊啊啊啊——嗯!」

  啪嘰——

  一個傢夥鼓起勇氣,呼喊著手持匕首猛沖過來。但是男人虛張聲勢的跑步姿勢差點讓他自己就絆倒瞭,女孩隻是側過身子伸出長腿輕輕一擋,那個傢夥就自行跌倒在地。依言立起身子後,一腳踢中下一個人的手腕,那人手中的刀就掉轉方向,插到旁邊自己人的肩膀裡瞭。兩人一個捂著手腕,一個捂著肩膀,跪倒在地上慘叫起來。

  走廊的盡頭是給大樓供水的泵房,但是停電讓水泵都停止瞭運行,隻有偶爾會傳來兩聲槍響。依言不知道裡面發生瞭什麼,她決定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女孩僅僅兩步小跳,就跨過瞭十米的距離,左右擺腿輕松把剩餘的男人踢翻在地。

  沒有瞭障礙的女孩終於可以仔細感應泵房裡的情況,聲音傳遞回來的信息讓女孩突然失掉瞭冷靜——她聽到的兩個心跳聲都非常熟悉,一個是左眼馬闊地,另一個赫然是趙印火。

  普通人即便是手持火器也很難對抗異能者,而左眼更是異能者中的強者,趙印火想依靠一把手槍對陣馬闊地根本就不可能。

  依言嘭的一聲撞開泵房的大門。為瞭吸引左眼的註意力而大聲呼喊:「馬闊地,你已經暴露瞭!」

  「小言!不要過來!」聽到女孩聲音的趙印火立刻喊瞭起來,他這時候已經顧不得註意稱呼瞭。

  被戰意影響的左眼停止瞭貓捉老鼠的遊戲,他把註意力轉到依言身上,應急燈的慘綠色照亮瞭男人的笑容:「哈!小貓也來瞭,我們繼續上次的戰鬥吧。」

  但是馬闊地並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他隻是把身子轉向門口而已。

  趙印火高聲提醒依言:「小言,註意那個傢夥背後的支柱,這些傢夥想炸塌大樓!」

  依言聽瞭之後嚇瞭一跳,雖然早就知道異法會要搞大動作,但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瘋狂,想必是趙印火及時趕到才阻止瞭他們的行動。這個泵房裡豎著十多根支柱,其中有四五根已經被炸斷瞭,既然這個酒店是馬氏兄弟的產業,他們也肯定早就想好怎麼能毀掉這棟樓房瞭。

  左眼不但沒有否認,反而挑釁起來:「這是最後一個炸彈瞭,那邊的警官先生槍法真不賴,硬是從我手裡把負責引爆的小夥料理掉瞭。不過你們還不過來,我可是要親自引爆瞭!」

  依言知道地上躺著的幾個傢夥都是異法會的人,顯然是趙印火在一個人面對左眼的壓力下做掉的。女孩可不想跟這棟樓房一起陪葬,她繞過支柱迅速逼近瞭左眼,剛剛打空彈夾的趙印火趕忙趁機換上新的彈夾。

  「喝——」

  先出手的仍舊是左眼,男人出手的時間剛剛好卡在依言左右都有障礙物的瞬間。女孩兩腿左右開弓,連續蹬在兩側的支柱和墻壁上,利用反彈的力量一路拔高身體。男人揮拳落空後並沒有停滯,而是直接反手向上一抓,正好扣住後力不繼的女孩右腿。已經瞭解少女能力的左眼輕松的預測出瞭對手可能的躲避路線。

  哐!

  「啊——」

  女孩像麻袋一樣被男人甩在地上,背部著地時的沖擊幾乎讓她脊椎受傷,地上的一塊尖利碎石擦著女孩的後腰劃過,差點讓她開瞭膛。五臟六腑都要移位的痛苦讓依言忍不住發出瞭哀嚎。

  砰!砰!

  兩發子彈從左眼的面前劃過,鉆入混凝土墻壁之中。強大的異能者並沒放松對趙警官的關註。在趙印火探身瞄準的時候,左眼就已經放開依言後退瞭兩步。

  依言身上的疼痛雖然還沒消去,但仍舊堅持著一個翻身和左眼拉開距離。就在幾分鐘前女孩剛剛遭受足以讓人失去意識的燭液灼傷和鞭打,現在體能已經完全跟不上左眼的節奏瞭。

  少女知道自己不能正面對抗兇悍的對手,隻好展開捉迷藏一樣的戰術。左眼漸漸開始感到煩躁,外面的警察恐怕用不瞭多久就會突破進來,到時候他可沒辦法應付那麼多桿手槍。

  左眼開始向最後一顆炸彈逼近,趙印火趕忙開槍阻止。在佈滿瞭水管的低矮空間裡,5.8mm子彈的威力也有些過大,一顆子彈彈跳回來差點傷到趙印火自己。

  依言也沒法繼續隱藏身形,她連續跳躍瞭幾步,想從倒塌的支柱後面偷襲左眼。

  哐——

  馬闊地不僅僅能快速的分析出人體的弱點,他也同樣可以輕松估算出石柱的強度。男人一拳轟在半截柱子上,大塊的碎石被崩飛正好撞在依言的胸口。女孩被巨石砸中胸口,差點就暈倒過去。

  依言硬是提起一口氣,勉強再次發起沖鋒。馬闊地收到左腰的右拳猛地向外橫掃,想要像拍蒼蠅一樣轟走女孩,沒想到女孩伸出右腳向後回勾中瞭手腕。少女身子借力向左前方飄去,同時左腿如同兇猛的鞭子一樣抽向左眼的腦袋。

  「叔叔開槍!」

  「休想!」

  兩個異能者的喊聲同時響起,已經移動到依言背後的趙印火立刻抬槍,瞄準馬闊地的左側開瞭火。左眼此時向左閃身會中槍,向右躲避會中腿,男人怒吼一聲後,將左臂豎起向右一擺。

  嘭!

  咔嚓——

  女孩的鞭腿正中左眼的腦袋,但自己的膝蓋也撞上瞭對手的左臂。

  「咿呀呀呀——」

  膝蓋反響折斷的痛苦讓依言慘叫起來,她勉強的用右腿在左眼身上一蹬,退開四五米距離。好在左眼也被這一腳踢蒙瞭頭,隻是扶著腦袋搖晃站立著。

  看到依言受傷,趙印火再也不能安心躲在後面,他一邊開槍牽制左眼,一邊跑到女孩身邊。

  左眼也不能硬抗子彈的威力,隻好轉身躲在一根支柱後面。趙印火趕忙伸手挽住依言的手臂,想讓女孩靠在自己身上,手中的槍始終瞄準左眼消失的位置。

  啪——砰!

  左眼隨手扔出石頭,想要吸引趙印火的註意力,卻沒想到警官直到這個時候都沒有松神,一發子彈精確的射到瞭左眼的左手手腕上,血花四射。但是左眼竟然硬是握緊拳頭,隻是悶哼一聲就忍住瞭,他閃身出來,一記沖拳向著依言的腹部打瞭過去。

  砰!

  嘭!

  趙印火見狀,一把將女孩拉到身後,抬手又是一槍。左眼隻是稍稍一偏腦袋就躲過瞭子彈,拳頭的速度一點都沒減緩,直直的命中瞭趙印火的左腰。

  「呃啊——」

  既然依言已經沒有躲避能力瞭,左眼這一拳自然不用在乎速度,隻需要全力爆發,而趙印火作為普通人抵抗力又不如依言強大,結果就是趙警官被這下直接打退瞭三四步,一口鮮血吐出昏瞭過去。

  嘩啦——

  馬闊地被背後傳來的聲音吸引瞭註意力。他轉頭看去,才發現剛剛一槍竟然打中瞭炸彈的捆綁帶,讓炸彈從支柱上脫落瞭下來。原來幾次交換位置後,趙印火已經找到可以解決炸彈的射擊路線瞭。炸彈的位置是經過計算得出的,掉在支柱底下就算引爆也不會發揮足夠的威力。

  「漂亮!」

  左眼毫不做作的誇贊瞭趙警官一聲,他聽到警笛的聲音漸漸響起,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可以浪費瞭。男人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戰鬥欲望,轉身向之前纏著炸彈的支柱走去。

  「咿呀啊啊啊啊——」

  咔吧!

  依言在慘叫聲中將自己的左腿膝蓋按回瞭原位,巨大的痛苦讓她全身都抽搐起來。但她硬是站瞭起來,扶起趙印火一瘸一拐的向著泵房門口前進。女孩折斷的左腿隻能勉強起到支撐作用,每次受力關節都發出滲人的摩擦聲音。這時候少女還能有意識反而要感謝趙叔叔的調教瞭,她已經被訓練出瞭在疼痛中保持清醒的本能。

  依言在離開泵房的時候,感應到左眼居然對酒店的支撐柱揮出瞭拳頭。以左眼的能力,如果真的找到整個酒店的脆弱點也不是稀奇事。但是以肉身摧毀一座大樓仍舊是超乎女孩想象的事情。

  少女擔心如果大樓真的倒塌,兩人可能來不及從正門逃出,隻能轉身進入泵房旁邊的通道,向著地下停車場前進。地上的屍體表明趙印火就是一路從這裡殺進來的,男人肯定是擔心依言的安危,才硬是一個人戰鬥到這種地步。

  三四分鐘後,依言終於拉扯著昏迷的趙印火來到瞭停車場。一個熟悉的聲音進入瞭女孩的耳朵,讓她感嘆果然好人還是會有好報。

  「我要去幫忙,我要去幫忙,我要去幫忙。」一直嘟嘟囔囔的王凱被拍車窗的響聲嚇瞭一跳,他推開門才發現模樣極為淒慘的李依言和趙印火。王凱趕忙把趙印火接到車上,女孩自己坐上瞭汽車副駕駛的座椅。

  「送趙叔叔去醫院,幫我找件衣服穿。」依言囑咐道。

  在王凱眼裡,滿身鞭痕還瘸瞭一條腿的依言也該送到急救室裡,但是女孩卻否決瞭。以異能者的身體素質,這些傷也就一兩天就能恢復,好在接下來是周六日,不需要再請假瞭。

  轟隆隆隆隆——

  連綿不斷的悶響從酒店的主樓方向傳來,知道原因的依言催促王凱趕緊開車離開瞭地下。左眼明顯是故意給依言留出瞭一些逃生的時間。

  吱嘎——哐哐哐——轟——

  車還沒開多遠,王凱就聽到背後傳來金屬不堪重負而發出的扭曲聲音,大塊的石頭從高空墜落而下,隨著巨大的悲鳴聲,後視鏡裡的整棟酒店都慢慢歪斜倒塌,地面也隨之微微振動。

  王凱被這個場面震驚,伸手指著酒店的方向把嘴張成瞭O形,他想問依言問題卻不知道該問什麼。女孩打斷瞭他的動作,催促他趕緊開車去醫院。

  依言相信地下室裡的那個男人一定不會這麼容易死去,自己和對手終究還會有一次戰鬥。繃緊的神經剛剛放松,女孩就被全身的疼痛擊敗,昏死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