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潔莉等人脫離巢穴後數日「唔……麗芙……唔啊……惡……不要!」昏迷少女心心念念地想念著自己妹妹,盡管在黑暗深峻的夢靨當中,依然不停呼喊著麗芙的名字。
「麗……麗芙……快回來……麗芙……」漆黑的視線中,妹妹的身體不停地往前走去,任由潔莉如何呼喚,卻好像充耳不聞地直直走著。
「等我……等等我……別走……麗芙!」潔莉拼命地奔跑著,好不容易終於追上妹妹時,搭在肩膀上的右手,卻突然觸碰到一條冰冷黏滑的蛇身,而且還順著自己手臂爬到身上來。
「啊啊!不!」極度的恐慌讓潔莉嚇出一身冷汗地蘇醒過來,晴朗的陽光由落地窗外照映在她身上,似乎,這裡並非幽暗的地城,而是暖洋洋、充滿新鮮空氣的舒適木屋。
「這裡是……我怎麼在這裡?」
「你如果不是呆在這裡,那問題可就麻煩瞭。」嬌柔的聲音從潔莉背後傳來,熟悉的音調,聽起來並不像是個外人。
「希……希瓦娜!」出乎意料的女人緩緩走瞭過來,並且將手給放在潔莉額頭上,嘴裡咬著一根奇怪的金屬牙簽,似乎還是個女醫生,手中熟捻地替女孩檢查身體狀態。
「嗯,還好,沒什麼大礙,吃點我做的八仔粉收收驚,過兩天就沒事瞭。」
說話的女人,臉上帶著厚厚的鏡框,深重度數到讓人看不見她的眼神,鋼絲般的烏黑亂發隨意紮個花髻,身上總穿著寬松的醫師白袍,看起來倒是一副學問淵博,卻沒有任何一絲女性韻味的邋遢模樣。
「希瓦娜,為甚麼我會在這裡……對瞭,大叔呢?」
「那個傻強嗎?哼!看到我他能不逃嗎?」
似乎,最算曾被譽為左斯座下最聰明的徒弟,但以希瓦娜這種不修邊幅、又欠缺女性自覺的尊容,也難怪奇諾對她『用情之深』,卻也常常要退避三舍。
「噗!」潔莉對這學姐的自嘲感到十分搞笑,畢竟當年的流言傳得風風雨雨,身在左斯門下,沒有人不知道當年這位學姐曾苦追大叔的那段趣聞。
「人傢是問正格的,姊姊怎麼盡跟我說笑,隻是,大叔要走至少也該通知我一聲……」
「他等不瞭你醒過來,抓著那名英俊王子慌慌張張走瞭,東之國馬上會發生大事,沒錯的話,還會爆發一場很大的內戰。」希瓦娜嘴裡搖瞭搖銀針牙簽,一副不太在乎的模樣,好像天大的事情,由她嘴裡說出來也沒什麼好大不瞭。
「什麼?」聽到這樣的消息時,潔莉不由得想起麗芙引發的那場騷動,以及碧莉絲無故失蹤等種種意外。
「這幾天你就待在這裡別亂跑,知道嗎?」希瓦娜似乎想起什麼,提醒瞭潔莉一遍。
「怎麼回事?有什麼問題嗎?」
「那陰險的婆娘可能隨時會找上你呢,你沒瞧見,那帥氣的王子可不太妙,這兩天奇諾幫他洗毒,可是天天呼天搶地的拼命哀叫!中瞭那賤人的蠱毒後,必須足足洗上三天三夜的白蓮鋅,才洗得掉蟈蝓邪毒……」
希瓦娜的話,讓潔莉暗自慶幸自己沒吞下那條碧綠色的惡心怪蟲。
「你們要不是遇上我,恐怕後果將慘不忍賭呢,等再過幾天連腦子都給毒蟲吸乾後,那時,可就真得是沒血沒神經的傀儡王子呢。」希瓦娜的話語裡面,顯然對自己的醫生能耐,還頗感自豪。
「希瓦娜……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潔莉隱約還記得,自己在遇難時所聽見的女人聲音。
「嗯,她現在好像附在東之國的皇後身上,依我看……近期她將找尋新的肉體寄附,這女人是個很狡猾的精魔頭子,叫做血玫瑰。」
「血玫瑰?」很陌生的名字,潔莉這樣想著。
「對瞭,希瓦娜……你是如何找到我們的?又是如何把我們從她手中解救出來?」
「嘿,好奇的小娃兒,你這是在懷疑姊姊我嗎?還是懷疑我的能耐?」
「不,不是這樣的。」潔莉慌亂的想解釋,隻是,她的確對希瓦娜出現在那種地方,感到無比好奇。
「嗯,那就把它當成秘密如何?沒事別問這麼多。」沒想到希瓦娜搖瞭搖嘴巴銀針,竟然連半點解釋也不肯多提。
「倒是你們倆可真大膽,傻傻地竟然敢隻身闖進精……闖進泥沼裡面,可知道進得去是不定出得來呢。」
「希瓦娜……大叔一定告訴過你,我們是為瞭什麼才進去。」潔莉的臉色此時越來越顯凝重地看著學姐。
「嗯,說瞭。」
「那一定有辦法救麗芙吧?」
「救不瞭。」沒想到希瓦娜竟是斬釘截鐵的回答自己妹妹一樣的潔莉。
她似乎已由奇諾口中得到不少訊息,隻是,連這種什麼病都能醫活的神醫,回答也是如此泄氣,麗芙情況,恐怕真是兇多吉少。
「什麼?不!你一定有辦法的……嗚……告訴我……」
「傻孩子,有些事是很難改變的,麗芙情況跟那傻王子不一樣,照我的推算,她現在該……」
「不!我不相信……嗚嗚……你騙我,一定可以的……一定還有辦法的!」
潔莉無法忍受任何人給她絕望的答案,妹妹是她相依為命的親人,十七年來都不曾離開,她不可能放任麗芙待在地域裡,不聞不問。
「老實說,我真沒法子將魔化後的人給轉變回來,不過若是老師的話,或許可以。」
「你……你說得都是真的嗎?」一線曙光的契機,讓潔莉的心裡再度燃起希望。
「別太樂觀,就算是有那麼一絲希望,也必須在轉變精魔的頭七天內,設法將她帶去給老師醫治。」
「希瓦娜我求求你……我求你救救麗芙,你如果不幫我的話,麗芙就真的沒救瞭!」潔莉抓著希瓦娜的手,激動地久久不肯放開。
「你……」挨不過潔莉百般的苦苦哀求,這個希瓦娜,給人感覺一向就是松散過日,也最怕麻煩,如果要她做出如此膽大的冒險,十之八九都會想法子推卸掉的。
「你真麻煩……其實,你要說的話,那個傻強都幫你說過瞭,好啦,不再逗你瞭,帶你去就是。」
「真……真的嗎?」
「不然你以為那傻大叔肯舍得離開嗎?」
「嗚嗚……太好瞭……」
「別高興太早,原本不該帶你去的,我跟傻強搭檔會好些,不過一來東之國戰事不能再拖,二來你跟麗芙又能夠相互感應,到時或許真幫得上忙。」希瓦娜的盤算中,似乎對於潔莉仍是見習法師的身份,感到一絲擔憂與疑慮。
「請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一定。」潔莉鼓足勇氣,信心滿滿地說道。
「嗯,記得一切聽我的話行事,千萬別自作主張,惡魔的巢穴危機重重,不是年輕的你所能想像。」
「是,我知道瞭。」
「好瞭心理建設也差不多瞭,把這東西喝下。」希瓦娜個性似乎除瞭一絲說不上來的古怪外,還是個不喜歡多說廢話的人。
「這是什麼?」隻見希瓦娜拿著一瓶存放血液的罐子給潔莉。
「把衣服脫光,然後乾瞭它,一口氣,涼涼的不難喝。」希瓦娜的口吻,無時無刻聽起來都是醫生的那種調調。
盡管納悶,但潔莉卻沒有太多質疑的時間,為瞭妹妹,她很乾脆地一口把血罐喝光。
「咕嚕……這……這是……」隻見鮮紅的液體在她體內綻放異光,沒多久,竟然在潔莉身上形成一種類似保護層的血凝甲殼。
「唔唔……」潔莉發覺,身體上竟密不通風地被層層紅甲皮給包裹起來,皮革似硬實軟,而且十分服貼,等適應之後,那種觸感簡直就像自己皮膚一樣,行動自由毫無阻礙。
「好瞭,該我瞭。」希瓦娜拿出另一罐血瓶放在桌上,接著也開始寬衣解帶。
讓人難以相信的是,第一次見識到學姐身材的潔莉,卻意外發覺希瓦娜有著一身古銅色的異族肌膚,而且,竟然還有著比自己更加窈窕纖細的絕美身材。
「你怎麼瞭?」眼看潔莉一直盯住自己背部不放,希瓦娜也忍不住問道。
「唔!」當潔莉抬起頭註視希瓦娜時,一股深層的恐懼,卻又再度襲擊到她內心深處裡!
素顏的女人,容貌根本美得像另外一個人,尊貴的氣質,竟與戴上眼鏡時,完全判若兩人。
「怎麼瞭?你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希瓦娜的疑問,並沒有讓潔莉從深刻的恐懼中解脫。
「呼呼……唔!」無法呼吸的,是因為那雙眼,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眼珠,跟惡魔一樣,一樣的深峻,一樣的剽悍,冷的,就像老鷹,銳利地能夠用眼睛殺死獵物。
另一方面離開精魔巢穴的血玫瑰,此刻並沒有夾著尾巴逃回魔域,她知道,如果任務就此失敗,那她在當今魔族地位將會一落千丈,甚至,連鬼王賦予她妖女之首的身份,恐怕也將不保。
隻是,她被冷落的時間實在太久,整整數百年來都不曾與人類有所接觸,也因此,她必須挑一名有權勢的人,她找上瞭蕊蜜拉。
這女人能讓她快速擁有一支軍隊,並且第一時間趕回曾經待過的舊屬領地,隻可惜,千料萬算,卻怎麼也沒料準,血族人會跟自己的獵物有所勾結,並且還壞瞭她的大事。
很快的,蕊蜜拉體能上的缺陷已開始逐一浮現,妖瞳能量雖被擴大,但消耗的速度也十分迅速。
「該……該死,這下子就算趕回人族領地招集人馬,恐怕也為時已晚,再加上還有血族人從中阻撓,這趟刺殺行動是難上加難……」
就在血玫瑰一面嘀咕的同時,眼前突然光芒大作,接著出現一道傳送光波,彷佛有人用特殊的魔法正要與她聯系。
「血玫瑰,這是怎麼回事?」聲音的來源,聽起來充滿威嚴與憤怒。
「祭司大人……」血玫瑰渾身顫抖地半跪下來,並且立刻由蕊蜜拉外表變回原來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失敗的意外已經曝光。
「為甚麼伊斯特現在還活著,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是,是……事情是……」接著,血玫瑰開始避重就輕地,把所有疏失都歸咎於血族人的出現。
「什麼?這群螻蟻竟然沒有死絕?嘿嘿……嘿嘿嘿……看來千年一度的眾魔夜將至,所有暗藏的妖魔鬼怪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不隻這樣,祭司大人,連『那個人』至今都還活著。」血玫瑰突然想起一個人,一個,或許能替她的失敗,討回一點顏面的男人。
「誰?」
「他,獸王薩歐,他並沒有死呢。」血玫瑰說完時,嘴角似乎得意地往上揚起。
「薩歐?薩歐!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祖魯曼祭司聽到這人的名字時,詫異的驚喜,似乎更大於發現伊斯特的行蹤。
「哈哈……哈哈哈哈!難怪……難怪一直找不到那把劍!」
「他好像又跟精靈族的野種混在一起,不過我有辦法……再度讓他乖乖地服從在我腳下。」
「嘿嘿,是嗎?」祖魯曼似乎並不怎麼信任血玫瑰的能耐。
「也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這次你又搞砸瞭,我會讓鬼王親手將你眼珠活生生地取下來……」
「是……是,屬下明白。」聽完長官幾近最後通牒的警告時,血玫瑰不由得已嚇出一身冷汗。
直到交談結束後,血玫瑰卻依舊待在原地,無法平復地顫抖不停。
她知道,若這次任務再度失敗的話,那一向以冷血殘酷著稱的祖魯曼,鐵定會有很多手段能讓她生不如死。
此刻的血玫瑰突然想起那名瘋癲鬼婆『暹羅』,曾經對祖魯曼忠心耿耿的絕色美人,最後卻是得到這種待遇,恐懼的情緒,更加逼迫她必須盡快除掉伊斯特才行。
「可是,現在的他,到底又在哪裡?」血玫瑰使勁的思考,突然,她想到瞭一個地方,一個離此處不遠的地方,墓地。
很快的,血玫瑰幾乎馬不停蹄地趕到十裡外的廢棄村落,在那裡,她果然又見到瞭那個男人。
「嘿……嘿,果然是在這裡。」血玫瑰肉體再度化身回蕊蜜拉的外表,額頭上的紅瞳妖光四散,這是她打算暗中施術的準備動作。
隻見『那個人』領著一名長耳朵的精靈女子,矗立在一座荒墳上,兩人,似乎正在交談。
「這就是我的墳嗎?」魁武壯碩的光頭男子靜靜地看著四周,看著半毀的雕像與碑文,似乎還沒想起以前的事,也更認不得原來自己還有這麼一座孤墳。
「是的,這些是你的獸人部下,親手為你建立的,他們比那些貪婪的人類對你忠心多瞭,我……寧可你一直待在獸人族,一直待在姊姊身邊,不曾到過人類的世界……」回答話的少女似乎很清楚男人的過往,並且,仍憎恨著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愛妮西雅,你說得是什麼意思?什麼過往的我?獸人的我……那到底是什麼?」
「以後你自己會想起來的,哼。」身為精靈公主的愛妮西雅,似乎並不願多談這段難堪往事。
「你帶我來這是為甚麼?」喪失記憶的男人,必須依靠這女人幫忙,才能找回以前失去的一切。
「拿回你失去的東西。」愛妮西雅指著地上的墳,在那破碎的石像下方,好像還有塊銹蝕掉的大鐵片,卡在石器裡面。
「這,就是你失去的東西,是獸人給予你的生命,也是你背棄獸人時,所遺留下的唯一東西。」
男人順著愛妮西雅的指示,將手放在類似刀柄的東西上,當鐵器碰觸到他手掌時,兩臂上得黑色符文似乎就開始蠢蠢欲動。
「這……這是什麼……唔喔……」男人對於自己手臂泛黑的冥氣,感到好奇。
「這叫黑鍛冥手,是你殺死黑妖冥神時,被烙上去的,附有將任何鐵器『冥化』的能力,就算是把不起眼的刀,在你手中也將成為無間不摧的神兵利器……」
就在愛妮西雅說話的同時,男人已經緩緩將半具雕像給搗毀掉,慢慢抽出的刀身,巨大地叫人吃驚。
「唔……喝!」終於,男人使盡全力將石中彎刀給完全拔起,隻見一塊比人還高的巨型彎刀,在歷經數百年的凋零後,竟仍毫發無傷地重新現世。
圓月般的銹蝕刀面上,一邊刻著『獸人之王』,另一面,則刻下『薩歐配刀』四個字。
「薩歐?我叫薩歐嗎?」男人再度抱著頭,過往的記憶又再度肆無忌憚地飛竄在他腦海裡。
紫色的劍,巨大的劍身,滿腦子又是這些瘋狂印象,薩歐再也忍受不瞭的將彎刀插在地上。
「啊啊啊啊!不……不要再逼我!啊啊阿!」用力拋出的巨型彎刀,夾帶著一股冥化神力,竟然筆直地從堅固石屋貫穿而過,鋒利無匹的彎月神兵,似乎並不輸給任何毀滅性的超級魔法!
當嚀嚶回旋的巨型兵器再度飛回手裡時,一旁的愛妮西雅早已縮在地上,並且被他這種瘋狂的舉動,給震攝地站不起來。
「啊!」吃驚的人並不隻這位精靈公主,就連遠處的血玫瑰也癱在地上起不瞭身。
不明白為甚麼,她很害怕這把彎刀,而且,是非常、非常的恐懼著。
地下城內高聳的大殿中,『主宰者之殿』幾個字,正由數名小矮怪給小心地刻印上去。
這,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不僅碧莉絲公主正躺在高聳的大殿王座上,並且,所有的祭典工作,也早已準備就緒。
「主宰……所有的工作都已經準備好瞭。」
「嗯,走吧。」寢室內的伊斯特,似乎等待這一刻的來臨,也已經等瞭很久時間。
「啊……唔嗯……」昏迷許多日的碧莉絲,此刻正逐漸由悠長的睡眠中蘇醒過來,身上帶有的舊傷,似乎已在這段時間被人給治癒瞭。
「嗯……這是哪裡?」眼前的景象十分陌生,碧莉絲見不到安琪與嘉蒂亞的蹤跡,甚至,連夏雅隊長的人影也不知去向。
「這是怎麼回事?我……到底在什麼地方?」碧莉絲發覺自己的雙手四肢,竟然被一種不知名的生物給緊緊吸住,蠕動中的座位上,好像將自己完全融入到這張王座裡面。
「不……這是什麼?我的手……我的腳……」整張座椅就像沒有頭腳的單細胞生物,不僅被做成床型的躺椅造型,還將碧莉絲公主給牢牢地吸附在座身底下。
「啊啊!不……不要!是誰……誰在下面?」慌亂的碧莉絲馬上察覺有人影出現在臺階下面,當四周燈火一一傳開之後,臺下的兩排座位,竟坐滿瞭面無表情的女神官與搜索隊員。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快點來解開我啊!」碧莉絲大聲地呼喊著,但臺下端坐的女人們,卻彷佛對她的呼救一點反應也沒有。
「來人啊!你們到底怎麼瞭?快來幫我解開……」
「不用叫瞭,嘿嘿嘿……」伊斯特的聲音,由很遠的地方傳入碧莉絲耳朵裡。
「啊!」
「她們全是為瞭見證精魔族的根基落成,以及碧莉絲的重新回歸而來,哪裡會舍得將你解開呢?」
「是你!」碧莉絲眼看著自己生下的惡魔之子,正緩緩地一步步走向自己。
「嘿嘿,你終於還是回到我手裡,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你再離開這裡,因為,已經不需要讓你的淫態暴露在她們眼前。」
「你……你說什麼?」
「也許你該聽聽這些……」當伊斯特一聲令下,臺下的人便將吸音石的聲音播放出來。
「世上唯有聖女的處子之身,才可能生下兼具聖魔之力的混沌邪胎,那頭怪物就是你的兒子,對吧?」嘉蒂亞當時質問碧莉絲的那段話,正原封不動地由遠處擴音到每一處角落。
「啊!這是……」
「真可悲,沒想到受洗為上帝仆人的你,受盡萬民仰慕尊崇的護教聖女,竟然也會心甘情願幫這群低等魔物種下惡胎!」嘉蒂亞每一句責問的對話,如今聽來似乎都另有目的,經過仔細編排之後,聽起來感覺像碧莉絲自願獻身給惡魔,並且還是個淫亂下賤的女人。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這樣!」
「嘻嘻,你已經被人類出賣瞭,難道還沒發現嗎?」伊斯特的有心提醒,讓碧莉絲發覺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此刻的嘉蒂亞並不在這裡,難不成,這些經過刻意剪接的對話,將會被她公佈在教廷之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嗎?「嘻嘻嘻,別害怕,在儀式正式開始前,讓你重新見識一下,你所熟悉的幾位朋友。」
「啪啪!」當伊斯特的暗號擊掌之後,臺下的女人們開始離開座位,並且一個個用爬行的羞恥姿態走上階梯,很有次序地在碧莉絲面前圍成圓圈。
「這些女人將透過你的親眼見證下,成為精魔族的奴隸,啪啪!」當信號再起時,所有的女人用跪著姿態將裙擺都掀瞭起來。
隻見每名女性下體都光禿禿地沒有陰毛,整齊劃一的恥辱模樣,有種說不出的意淫氣勢。
「你再看看……將你們東西都拿出來。」所有的女隊員接著從腰間取出一件像陰莖的長法器,這條玉石作成的七寸淫物,上頭還佈滿著大小露珠,整條偽具隻能用十分邪惡加以形容。
「這東西馬上就能讓你我感受到旺盛的精力,等著瞧吧。」伊斯特若有涵意地說完後,每個女人開始背誦事先準備好的示文。
「我……莎拉.愛蕾妮在此誓約……透過碧莉絲……見證……永生願為伊斯特主人的奴隸……啊啊……啊!」一個個在念完隆長又恥辱的獨白宣示後,所有女人都將手中的偽具,緊緊塞滿在自己的陰道內。
「啊啊……啊哈……啊啊阿……」此起彼落的呻吟聲從這些女人身上傳來,帶著金色異光的淫邪偽具,就在女人的自我套弄之下,滴落出晶瑩的蜜液,並且在空氣中激發出淡淡的薄霧。
「哈……啊啊……」手淫中的女人,無毛的恥丘上面,很快,全都浮現出一小塊紅蝶般的鮮艷記號。
「唔……這是……」沒多久,連碧莉絲也能感受到莫名能量正在空間中不斷凝結,看不見的淫能波動,正逐漸融化在裊裊白霧之中,並且轉進到伊斯特身體內。
就在這樣的轉化過程中,連帶的,也開始影響生母的肉體與意識。
「這就叫淫能轉嫁,等我補充足夠淫能之後,你那聰明的小把戲將對我不再起作用,別以為同樣方式能一直困擾著我……」伊斯特似乎故意將這些展示給碧莉絲看,他要這名血脈相通的女人明白,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用同一種方式傷得瞭他。
「帶上來。」接著,黑暗中傳來鐵鏈的拖曳聲,緩緩地從臺階下面爬行而上的,是身穿一黑一白透明薄紗的兩具胴體,雪白通透的美艷嬌軀,卻同時都擁有著懷胎臨盆模樣的便便大肚。
「啊啊!麗……麗芙!」隻見白色輕紗的嬌艷少女挺著圓滾滾肚皮,十分辛苦地爬到碧莉絲面前,數日不見,魔化後的小表妹,外在變化與妖嬈姿態,早已跟碧莉絲記憶裡的模樣全然不同。
「碧……莉絲……救我……唔唔……」
渾身香汗淋漓的美少女,竟挺著孕婦一樣的大肚子,白紗圍繞下的玉乳,正豎立著像指一般粗的漲紅乳頭,魔化後的大陰蒂,更是長出濕淋淋的玥羯蟲。
調教用的地獄魔卵從陰唇裡鉆出數條血絲將肉蟲緊緊纏入,麗芙痛苦萬分的表情,好像無法從這樣的狀態中得到一絲解脫。
「不……麗芙!不……」
「救我……啊啊……啊!」蠕動中的玥羯不斷噴出可怕汁液,兩眼翻白的懷胎少女,很快地就在表姐面前暈厥過去。
「不!不要……嗚嗚……不要……」
「嘿嘿嘿……省省你的眼淚吧,復生的慶祝儀式才剛要開始而已,好好用你眼睛看清楚,用身體仔細體會……這樣的世界,可全都是從你肚子裡開始創造出來的,哈哈哈哈!」
邪惡的聲音一如詛咒,肉體的惡魔從腹中化胎而生,無盡的悲淒與悔恨,正由人族公主的身體內,蔓延出最深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