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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利益

  另外一面脫逃的黑色巨獸,在經過花魁軀幹的層層保護下,終於被安全地傳送回指揮所內。

  「碰!」當黑色的身影落在地面時,卻已經不再是巨大魁武的長角怪物,而是兩名渾身嚴重灼傷的少女與稚兒。

  「該死……」地上的女子已經重傷不醒,而原本奄奄一息的焦黑男童,身體的傷勢倒是自動復原地相當迅速。

  「啊!啊!啊啊啊!」受不瞭滿腔快爆炸的情緒,伊斯特的憤怒已經到達極點,再也忍不住地惱火咆嘯。

  一旁的翡蘭珞緹卻隻能噤若寒蟬地任他發泄,方才她有許多機會可以暗算這些人,但卻因為伊斯特要試驗獸體能耐而被制止。

  最讓人始料不及的是,碧莉絲竟會在緊要關頭之時,以母子相通的共感靈力反撲對方,讓飽受正邪能量沖突的伊斯特吃足苦頭。

  「喝……喝……你好……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極力喘息的伊斯特,嘴裡倒是狂氣不減地反怒為笑,不明白他到底想起什麼,翡蘭珞緹隻好先將傷重的麗芙送去療傷,並且喝令那兩名被體蛇控制的女隊員好生照料。

  「主宰,是否要我將碧莉絲給抓回來?」

  「哈哈哈哈……」伊斯特依舊狂傲的大笑著,直到焦黑軀體被妖神血復原地差不多之後,才緩緩坐回那張特殊的王座上。

  「主宰,碧莉絲已經察覺到靈力沖突的嚴重問題,若再繼續放任她的話,恐怕……」

  「閉嘴!」狂傲者的性格,是不容許任何人指使他該怎麼想、怎麼做。

  不過,他們隱憂的問題已正式浮現,碧莉絲不如表面容易屈服,盡管被折騰的像花癡一樣,但緊要關頭時,那雙堅定的眼神,依舊等待著機會要消滅對方。

  這一切若不是調教環上的洗腦記憶出瞭問題,便是聖女的體質中還藏有什麼秘密,盡管百般調制碧莉絲,卻仍有百密一疏的遺漏之處。

  「嘿嘿……那雙眼神,那條水蛇一樣的腰……意外讓我想起一個女人。」

  伊斯特突然將話題不知帶到哪去,就算倚賴他活過數百年的精魔惡靈,一時間也猜不透他想說的到底是誰。

  「那是杏核般的眼眸裡,充滿著連自己都不瞭解的憤怒與妒意,那種騷到骨頭裡的媚氣,真像極瞭一個女人,簡直就像同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直到伊斯特形容完最後幾句話之前,翡蘭珞緹才恍然大悟般地想起瞭一個人。

  「主宰所說得是那名女祭司?像誰……該不是指被巫妖王吸收的暹羅聖女?」

  翡蘭珞緹之所以做下這樣的推斷,隻因暹羅是個讓人難以忘懷的尤物,畢竟,有過一夜溫存後,還必須狠下心將之殺害的女人,很自然地會在伊斯特心裡留下一道記號。

  「給我盯住她的一舉一動,監聽所有她說過、接觸過的每件事,隻要困在這裡一天,自然有辦法讓這女人為我所用,赫赫赫……」

  「遵命,主宰。」翡蘭珞緹雖不明白伊斯特對那女人打什麼主意,不過,若真想打擊像碧莉絲這種擅於等待機會的女人,或許,真需要一名更瞭解她的對手才行。

  另一個地點就在遠離荒蕪廢棄的大型地城外,繁華富麗的人族皇宮之內,此刻,也發生瞭一件不算小的大新聞。

  「什麼?巴力斯傢的小惡魔要來神聖學院!」

  消息如雪球般快速的傳遍整條大街小巷,原本不是魔法高材生,便進不瞭的最高學府,如今,卻將為瞭一名身份特殊的小女孩首度破例。

  對於這樣的爭議,盡管很快引起討論,但權勢地位難以撼動的瑪哈爾總團長,依舊還是讓他的愛女順利地進入這塊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魔法殿堂。

  華麗的獅頭馬車緩緩步入學院內,當厚重的校門關閉之後,沒有學成經世絕學以前,所有學生都離不開這裡半步。

  「小姐,到瞭。」手裡抓著娃娃的金發女孩,嘴唇倔得很高,看得出她是百般不願地進到這裡來,不過,這倒是父親頭一回用強硬手段將她鎖在這處陌生的環境裡。

  「滾啦!通通給我滾出這裡!」一向驕縱成性的貝蒂,狠狠地給瞭馬夫一腳,無處發泄的鬱悶,讓現在的她連哭的情緒都懶得想。

  一切的怪事,似乎都在那天夜裡發生過後,徹底產生不一樣的變化。

  在她失去初夜的那一晚上,父親的人好像整個都變瞭樣,他狠狠地掐住薩達司,兩顆眼珠變得像蟒蛇一樣可怕,若不是貝蒂拼命的阻止他,那可憐倒楣的代罪羔羊,恐怕就會被父親給折磨致死。

  其實,貝蒂也不是故意要對薩達司如此絕情,隻是還不太懂男女之情的她,向來就隻顧慮到自己感受,才不管這麼做對愛慕她的小男生,會造成多大傷害。

  現在,她反而有點想念起那個小跟班,在他被父親抓走後,不知現在到底身在哪裡?人還好嗎?落寞,猶如她現在心情的寫照,牢籠,恰似她此刻面臨的處境。

  「請往這裡來,親愛的。」一句溫柔的呼喚在貝蒂耳邊輕輕滑過,手裡抱著娃娃的她,腳步似乎也輕盈起來,不由得照著那樣輕柔的聲音緩緩前進。

  「你……你要帶我去哪?」當貝蒂的疑問才剛出口,眼前暖暖的陽光卻包圍著她,熟悉而又溫熱的手輕輕撫摸著臉龐,好似回到瞭更小的時候,倚靠在媽媽懷抱裡一樣。

  「媽……媽媽……」貝蒂如癡如醉地徜徉在這樣溫暖舒服的陽光底下,不覺……含著拭淚的指頭沉沉地睡著瞭。

  在那光明普照的白色世界裡, 一道詭譎的藍光,卻在此刻緩緩地由貝蒂腹中逐漸泛起。

  「嘿嘿……嘿嘿嘿!」奇怪的男子聲音突然由白光裡面淺淺地笑著。

  「嘿嘿嘿,還不願現身嗎?嘻……哈哈哈哈!」男子的聲音聽不出年紀,但意在刺激對方的笑聲,聽起來總是特別刺耳。

  「赫赫赫!哈哈哈哈!」此時,藍色的光環卻傳出一名童子的尖銳笑聲,似乎,正以狂傲的姿態回應對方。

  就這樣,兩道不見人影的笑聲,就這樣對峙瞭將近半刻之久,誰也沒有對誰多提任何一字。

  「嘿嘿,你笑得可真狂……笑瞭這麼久,難道,你不想問問我的名字?」

  男子的問話特別奇怪,不問他人姓名,反倒怪罪別人不先問自己。

  「與瑪哈爾同流之輩,又何須多問?」童子的聲音,顯然早已確切認出對方身份。

  「嘻嘻,伊斯特……為何你不再問問,我怎麼知道你名字?哈哈哈!」回話的聲音直到此刻更是洋洋得意地狂笑不已,隻是這樣裝腔作勢的舉動,似乎意在模仿對方,全沖著伊斯特而來。

  「你等我來,所以我來瞭。」對於密法宗師的刻意挑釁,伊斯特反倒異常平靜地看不出任何情緒。

  「嘿嘿嘿……你來瞭,就表示你是個肯坐下來談判的對象。」眼看再鬧下去也難以刺激對方,密法宗師收起玩心,緩緩地走到白光的正中央,憑空漂浮地坐瞭下來。

  「會談必須面對面才顯現得出誠意,請吧。」對於密法宗師有如叫陣般的邀請,伊斯特卻沒有立刻回應。

  「怎麼?」

  「如果我此時現身,是否表示一切如你所料……」

  「是啊!」朗朗的笑容,在聳肩的密法宗師臉上顯得燦爛。

  「那,我隻好讓你笑不出來才行。」伊斯特的話剛說完,貝蒂的軀體卻是藍星大作、銳光四起,奔騰的電流在她身上急竄而逝,不一會功夫,嬌貴瘦小的身軀竟成一柄利劍,筆直地朝宗師胸窩激射而去。

  「人身魔劍……嘿嘿,好個毒計。」密法宗師的形影明暗不定,接連地避開幾次貝蒂所化的銀劍,隻是沒想到背後還是被人指著頭,而且顯然警告意味十分濃厚。

  原來,伊斯特不知從哪傳送過來,而且還故意利用貝蒂引發一場小混亂,趁著對方稍一分神,就此搶下空門。

  「好,談吧。」手裡接住由貝蒂化成的魔劍,伊斯特就這樣盯住對方背後死角,才肯坐下來談。

  「嘿嘿,如果拿著兵器能讓你好過些,我無所謂。」密法宗師攤瞭攤手,似乎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就這樣背對著伊斯特,開始兩人第一次的會晤密談。

  「開始前,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新興起的『密法學』開派宗師,我叫葉佈勒司。」

  「你身上的氣味,應是魔導士。」

  「也可以這麼說,魔導士不過是上個世代的產物,由我開始,密法學將是人類中最有貢獻的魔法……」

  「我不是來聽廢話的。」伊斯特似乎不打算與對方虛耗下去。

  「好,我就直言瞭,我們要碧莉絲。」

  「不可能。」伊斯特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嘻嘻嘻……你個性向來如此認真嗎?沒關系,利益本來就該相互交換,我們由最基礎的互信開始,說出你希望知道的問題吧。」

  「『你們』是誰?是迪卡爾身旁的『狗』,還是覬覦他一身肉的『狼』?」伊斯特的問話一向直接,就連談判而毫不掩飾他的直率。

  「嘻嘻,你這問題就有點傷人瞭,你看我……吸吸,真有像條狗嗎?」葉佈勒司答話還不忘故作幽默地吸瞭吸衣袖,彷佛在聞聞自己身上是否有狗味一樣。

  「哼。」

  「我們……是迪卡爾的『神』。」

  「嘿嘿,聽過叫『聖典』的組織吧?」葉佈勒司的話還沒說完,伊斯特的身體卻莫名地抖瞭一下。

  「聖典……?神蹟……」隻見伊斯特的眉頭深鎖,這個名字……好耳熟,為甚麼在他封閉許久的腦海中,彷佛曾經聽過這樣的名字。

  「意外嗎?聽過嗎?嘿嘿……我對你的反應可一點也不意外。」

  「哼!我有點印象瞭,原來是你們這群妄想創神的狂徒,過瞭幾百年時間,沒想到竟然還沒死絕……」伊斯特突然回想起,在他被封為『將軍』的那天,曾經有過一個人,希望他加入這樣的地下組織。

  「這你就錯瞭,能共同創造神的門徒,才能成為真正的神!」

  「就因為人類的世界沒有偉大的神,所以更需要創造出比天妖更強大的神隻,什麼聖明教、法教會,不過是一群短視近利、趨炎附勢下的產物……」

  「夠瞭,該輪到你。」伊斯特不是多話的人,而且,更不喜歡聽別人多話。

  「嗯,我該要什麼好呢……」

  「我要精魔族的脈系表,而且是從賽娜蒂以降,至今仍活著的精魔名單。」葉佈勒司對於自己的獅子大開口,似乎一點也不感到強人所難,隻是,像這樣沒有互信基礎的試探舉動,很容易被談判者視為一種侵犯與污辱。

  「我伊斯特一人,就代表著從今爾後所有精魔族!」狂妄的宣示,似乎回答瞭一切。

  「啪!啪!啪!很好,很簡短而無用的一句話,但自少算是個答案。」

  接著,兩人的會談將近一個多鐘頭才結束,臨去前,伊斯特留下瞭這樣一句話。

  「葉佈勒司,你可知道,為甚麼我肯坐下來談?」

  「哦?」

  「是因為你夠毒,也夠陰狠。」沒想到伊斯特竟然會給這位行徑脫序,又看似自以為幽默的密法宗師,下瞭如此註腳。

  「我也知道,不夠陰如何與惡魔為友?嘻嘻,我會將這句話當成是一種私人的贊美。」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讓人猜不透的葉佈勒司,正流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捉摸的神秘魅力。

  回到地城之內「主宰……」迎接伊斯特回歸的翡蘭珞緹,其實正擔憂他會受人暗算,等到單刀赴會的主宰坐定之後,心中的疑慮才放瞭下來。

  伊斯特將一塊羊皮放在桌臺上,趨前觀看的翡蘭珞緹,臉色卻突然驟變。

  「這……這是……」隻見羊皮卷中畫著十二項器官,並且旁邊各自提上人名與位置,彷佛像似一份索引圖。

  「哼哼。」伊斯特冷冷的笑而不答,臉上的得意,似乎,這分厚禮便是此行的最大收獲。

  「主宰?這……是表示同意合作瞭?」

  「錯!」

  「惡魔跟人類沒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但,這個葉佈勒司……倒是個很懂得做買賣的聰明人。」伊斯特話中的意思,顯然已與對方達成瞭某種程度的交易。

  「這裡雖是塊作巢的良地,但偏遠廢源究非發跡之所,這個男人倒提醒瞭我,必須盡快建立與皇宮之間的暗道……」伊斯特似乎在思索著更寬廣的未來,隔瞭許久,才開始追問翡蘭珞緹目前進度。

  「目前俘虜的女性一共四十七人,流落在外的碧莉絲這幫人,如今也僅剩六名,沒有任何糧食的情況下,應該很快就能手到擒來。」

  「嗯,麗芙呢?」

  「仍然昏迷不醒,不過,她那些不安分的體蛇倒是吃瞭不少女人,現在氣色已經好轉,傷勢也復原大半。」

  「看來『獸體』雖能引出更強的性獸之力,但受到『聖痕』傷害時竟也隨之加倍,在徹底解決靈力沖突以前,仍必須謹慎才行。」

  「那些祭品呢?」

  「已經都安排好瞭,請主宰隨我來……」翡蘭珞緹似乎早有準備,領著伊斯特往她親手建立的第二座『主宰者宮殿』前進。

  另一方面以嘉蒂亞為首的一行人,帶著昏迷不醒的碧莉絲在地城內四處遊蕩,既找不到出口,又消滅不掉層層疊疊的茂密樹海,將近一天沒有進食的每個人,臉上顯得都是疲憊。

  原本等待著嘉蒂亞的接應部隊,如今卻突然不見蹤影,而先前進出的傳送通道,如今也早已物換星移、景象全非。

  為瞭躲避巨獸可能的襲擊,她們放棄寬廣暢通的地形,專挑狹長棧道緩緩前進,崎嶇的地形,更增加每個人體力上的負擔。

  「這裡應該安全瞭,可以準備紮營。」帶頭的夏雅隊長仔細觀察好地形之後,派餘下的兩名副官生火打尖,自己則往四周再次打探有無可食之物。

  「該死!這裡竟然沒有半點牲畜蹤影,再這樣下去,恐怕還沒被怪物吃掉前就會先餓死。」按耐不住的女副官一面燒著材火,嘴裡卻不忘嘮叨地說個沒完。

  「小聲點,要是讓那女人聽見就不好瞭。」 另一名副官瞄瞭一眼閉目養神的嘉蒂亞,似乎對她頗感到忌憚。

  「怕什麼?為甚麼我們西之國的偵查隊,必須得屈從在一名法教會的祭司手下?」

  「噓!小聲,你不怕隊長回來處罰你?」

  「怕什麼?我還想找隊長問個清楚呢。」

  「我勸你不要,老實告訴你……前幾天我在執哨的時候,就發現隊長與嘉蒂亞兩人走到外頭密會……」

  「密會什麼?」沒想到就在女副官打算透露某種秘密時,夏雅卻突然現身在她背後。

  「啊!沒……沒什麼!隊長!」兩名嚼舌根的女副官,此刻卻像觸電一樣立即彈坐而起。

  「最好別再讓我聽見任何胡言亂語的閑話,否則,你們兩個該知後果……」

  「是!是!」

  「公主!公主!」安琪突然大聲的叫道,因為碧莉絲的表情痛苦極瞭,不知何等可怕的夢靨,正壓著她喘不過氣。

  「小心!」就在碧莉絲情緒波動到高點之時,四周植物卻像瘋狂的侵略者一樣,開始朝這些人盲目地發出攻擊!

  由於地勢險惡關系,接應上反而更加不利,當所有人都把註意力放在樹藤與碧莉絲身上時,能力稍遜的女副官,竟先後都遭逢劫難。

  「啊啊!隊長……救……救我!」

  「可……可惡!該死!」遠在一旁的嘉蒂亞,眼裡似乎隻在乎著自己與碧莉絲,對於兩人的呼救充耳不聞,深知槍炮對樹藤無用的夏雅,連忙取出腰刀替兩人劈開一條血路。

  「接著!」心系部屬安危的夏雅將腰刀丟給一名副官,自己則又拿起火槍勉力地想將樹藤逼迫回去。

  「啊!啊惡……波波……波……」盡管百般掙紮,但最後兩名副官卻都難逃被觸須給吞沒的命運。

  「混蛋!真該死……該死!」眼看同伴就這樣被蠕動的枝幹給俘虜而去,盛怒中的夏雅再也顧不瞭這麼多,竟然一躍身便自己往樹藤裡鉆去。

  「啊!你……」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的安琪,原本想做些什麼,肩膀,卻被嘉蒂亞給拉住。

  「別好管閑事,看緊碧莉絲。」纖細的巧手指拈著某種印記,似乎任何危機想靠近她,嘉蒂亞都做好瞭隨時反擊的準備。

  樹藤內「咕嚕……咕嚕……普拉拉!」在經過一道又一道像消化系統的傳送過程後,夏雅終於被這詭異植物給『排泄』在一處幽暗巢穴內。

  「咳咳……惡嘔……該……該死!真他媽該死的臭!」渾身沾滿綠色黏液的夏雅,第一個直覺,就是拼命地用力嘔吐。

  「呼……喝……啊……」

  「啊……啊哈……喝喝……」很快,幽暗的四周傳來零星稀落的呻吟聲音,碧綠的光線中,似乎有著什麼東西正在蠕動。

  「這是什麼?」這裡到處濕黏黏的一大片,除瞭惡心的綠液外,還有其他混雜氣味的液體存在。

  「救……救我……」沙啞痛苦的求救聲引起夏雅註意,當她小心地上前查看時,難以置信的駭人畫面,卻令她的眼睛久久都無法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