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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李彤在網上訂的聖誕樹送到傢時,我才意識到已經聖誕前夕瞭。這之前的幾天,我都在打理公司年底的事務,越接近年底,郵箱裡關於工作的郵件也越來越少,更多的是一些祝福。過去的這一年算是一個不好不壞的年景吧,我的公司確實掙瞭不少錢,但因為起步階段,各種各樣計畫外的花銷占瞭大頭,算下來並沒有比我打工時多多少。我們這一行,掙的永遠都是對於未來的預期。這麼多年的工作給我的啟發就是,你要抱著最樂觀的願望,從最謹慎的角度出發,去解決看上去最平淡無奇的問題。

  傢庭事務也是如此,自從得知李彤懷孕,而周嘉伊消失在北京之後,我的生活仿佛經歷瞭一場政變一般。舊的模式滅亡,一夜之間過渡到瞭新的體制裡,我在傢的時間成倍增長,生活作息仿佛小學生一般規律。早起,早餐,上班,午餐,休息,工作,下班,回傢,吃飯,睡覺,沒有燈紅酒綠,沒有旁枝末節,沒有性生活,連性幻想都沒有。

  「愛的本意就是閹割」,我想到這句話的時候,北京華燈初上,我的車剛好路過周嘉伊的診所,門口亮著燈,車庫的位置被放上瞭一棵聖誕樹,閃著光。周嘉伊的樣子又一次浮現在眼前,無一例外,依舊是我們在床笫間顛鸞倒鳳時的樣子,她閉著眼睛,享受著我每一次的推送,嘴角邊掛著一絲憂愁的笑意。

  關於周嘉伊忽然杳無音信的原因,我想過很長時間,每次都會有一個成語映入腦海——始亂終棄。而不同的是,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像是《鶯鶯傳》裡的張生,反而覺得自己更像崔鶯鶯,那個可憐的苦守寒窗的女人。周嘉伊完全可以用一句「我知道我們在一起很快樂,但是我還是不想幹涉你的生活」將我們過去的每一次高潮和愛欲瞭斷,我猜她甚至會用粵語說這句話。

  我在新光天地買瞭一些耶誕節的禮物,這裡面也包括我鬼使神差地買瞭準備送給周嘉伊的禮物——一條PRADA的絲巾,等待打包的時候看到旁邊有間賣新潮科技產品的小店,轉瞭轉,在角落裡看見瞭一臺天文望遠鏡。想到當年小學的時候,學校組織我們去北京天文館時,在天象廳裡看到虛無縹緲的宇宙影像,全班同學幾乎都發出瞭「哇」的驚嘆聲,我感覺到隻有我一個人發出瞭「唉」的悲嘆聲,這件事情被我當時的同桌鄭曉丹記住瞭,還在老師的面前告瞭我一狀,由頭就是:簡明一點也不熱愛科學。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笑瞭,讓店員給我打包這個望遠鏡,當時我的想法是,或許幾年之後,我就可以帶著我的孩子一起去北京的郊外看星星瞭。

  離開新光天地的停車場,我處於一種無意識的狀態。直到我將車開回周嘉伊的診所,整個過程中,我絲毫想不起來自己要做什麼。而當我下車,從後備箱裡拿瞭準備給她的禮物,我才意識到自己在對周嘉伊的這段感情裡,實在已經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瞭。我摁瞭門鈴,沒有人應答,又在診所門口站瞭一會兒,從旁邊一株葉子掉光瞭的花盆下拿瞭鑰匙,開門進去。

  周嘉伊的診所裡特有的一種希臘香薰的味道,我在接待廳的等候沙發上坐瞭一會兒,看到接待臺上似乎放著他們的工作日志,隨手翻瞭翻,果然從12月6日到現在,沒有關於她任何的記錄。

  我合上本子,走進周嘉伊的辦公室,打開燈,燈光晦澀,我曾經開玩笑說她診所的燈光很催情。我半躺在她的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希望著自己的手機可以馬上響起,或者乾脆診所的門被打開,周嘉伊帶著她獨特香水味兒出現在我面前,我們就在診所裡大幹一場。

  我迷迷糊糊做瞭一個夢,夢見和周嘉伊在一片草地上野餐,我們躺在一棵大桃樹的下面,風景特別好,可以看到遠處的村莊。應該是春夏交際,桃花一片片的有時候會落在我們的餐佈上。

  周嘉伊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無袖套裙,脖子後掛著套裙上裝的衣帶,她轉過頭看瞭我一眼,用粵語說瞭一句:「好熱啊,夏天快來瞭。」

  然後,解開衣帶,沒有穿內衣,兩隻乳房落瞭下來,她熟練地將裙子也脫瞭下來,然後戴上墨鏡,半躺在我身邊。

  我笑笑地看著她,用手指蘸瞭一些蜂蜜伸進她嘴裡,周嘉伊的舌頭裹著我的食指,然後將我的手往下拉去,將我的手按在自己的陰阜上,我的指尖觸碰到她的陰蒂和陰毛,感覺到她的陰道已經有些濕瞭,而周嘉伊就像往常一樣地長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開始享受。

  我將身子也側躺下去,周嘉伊將雙腿張開,我看見她的陰道縫裡流出琥珀色的液體。我舔瞭一下,告訴她是蜂蜜,周嘉伊笑瞭,將我的頭按在自己的雙腿之間。我用力地吮吸著她陰道裡流出的蜂蜜,聽著耳邊的周嘉伊發出蜜蜂般的嬌喘聲。

  「如果死前還能被你這樣舔著,應該也不會後悔這一輩子吧。」周嘉伊說著,我的臉都埋在她的雙腿之間,根本發不出聲,然後我聽見她開始大聲地笑瞭起來:「好好舔我的逼,用你的鼻尖蹭我的陰蒂,舌頭伸進去,用你的甲狀腺和你的扁桃體攪拌我的肉壁,你要抓住我的手,否則我就要變成花瓣被風吹走瞭,你輕輕地舔,輕輕地,像在吃雪人雪糕,不可以一下咬掉它的帽子……」

  漸漸地,周嘉伊的聲音變得混雜,越來越小,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但是臉頰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我回過頭,看見一條細長的縫外透著光。天哪,我是在周嘉伊的陰道裡,並且她的陰道溫柔地蠕動著,我被四周溫暖柔軟的肉壁包裹著,慢慢地我也有瞭困意,於是便靠在她的肉壁上,聽著外面的周嘉伊輕聲地呻吟聲昏昏欲睡。

  忽然,我聽到外面有她和其他人的聲音,仔細一聽,居然就是李彤的。

  李彤質問周嘉伊將我藏在哪兒,周嘉伊說她沒有看見我,但是李彤說我的車就停在附近,我肯定是跟她在一起的。

  然後我就聽見兩人的廝打在一起的聲音,我著急地要從周嘉伊的陰道裡出去,但是肉壁太柔軟瞭,我深一腳淺一腳很難前進,好不容易爬到瞭陰道口,周嘉伊一個翻滾,我又滑瞭進去。

  我聽見李彤在哭,急得我滿頭大汗,汗水混著周嘉伊的陰道裡的淫水,我感覺有股力量在推著我往陰道的更深處去瞭,我有些害怕瞭起來,用盡全力往陰道口爬去,但是四周軟綿綿的我根本沒有可以發力的點,隻能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地朝陰道更深處滑去…

  我喊瞭一聲,渾身一個哆嗦,居然醒瞭過來,原來是在周嘉伊的沙發上快要滑到地上去瞭。我醒過來,撲倒洗手臺上狂喝瞭幾口水,又洗瞭把臉,總算清醒過來。抬手看瞭一眼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瞭。我嘆瞭口氣,將送給周嘉伊的禮物放在她辦公桌上,留瞭一張字條,離開。

  我在半清醒的狀態下開車回去,已經夜裡12點多,機場高速上沒什麼車,我將副駕的車窗打開,冷風馬上就灌滿瞭整個空間。

  我的腦海裡還是時不時地湧現剛才那個詭異的夢,我知道那是什麼暗示,我已經在周嘉伊身上完全沉淪瞭。下高速時,我拍瞭拍自己的臉,不希望回傢讓李彤看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

  就在離社區不到1公裡的地方,我看見一臺白色的賓士打著雙閃停在路邊。駛近瞭一看,就是我傢對門那位黃先生的太太的賓士車,我看看四周沒有人,連路燈都沒有,賓士GLK猩紅色的尾燈一閃一閃,我心裡暗暗說瞭一聲不好,將車停在離它20米的地方,然後拿瞭手機下車。

  前幾天的新聞裡反復在報導一個河北的搶劫團夥,專門靠年輕女性在高速路出口騙停車子,然後幾個青壯男士沖出實施搶劫。

  想到這裡,我從後備箱裡將防身的甩棍拿上,在距離那臺GLK不到5米的距離,我喊瞭一聲:「有人嗎?」

  車裡並沒有應答,我甩開警棍,靠在窗戶看往裡看瞭看,一個女人正趴在方向盤上。

  敲瞭敲窗戶,依舊沒有應答,拉瞭一下駕駛座的門,開瞭,一股酒氣湧來。對門的黃先生的太太,頭靠在方向盤上,我無法判斷她是喝醉瞭還是怎麼瞭,趕緊掏出手機報警。

  剛掛上電話,我聽見她咳瞭一聲,拿手機一照,那個女人抬起臉,毫無血色,伸手將我的手機拍掉,然後說:「我沒事,你報什麼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