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不甚煩惱之際,館陶公主飄然而至,興沖沖叫道,「娘叫人給你煮枸杞加紅棗加桂圓的甜水,可使臉色紅潤、眼睛有神,一級棒!哎喲,阿嬌,怎麼臉色那麼蒼白,不舒服?」館陶公主撫上我的臉頰,左看右看。
在這個時刻,任何人的溫言暖語都足以讓我把委屈放縱地哭出來,館陶公主大驚,「阿嬌,怎麼回事?哭得象個淚人似的。」
把頭埋在館陶公主懷裡,悶悶地說,「娘,是不是隻要社會環境允許,男人恨不得娶盡天下美女?」
「我半輩子的心思,都花在攪和景帝後宮是非上頭,對於帝王見異思遷、妃嬪詭計百出、皇後地位其實極易動搖這一點,簡直是心裡太有數瞭。你一定要記得這個至理名言:那就是後宮的女人們都是要不得的妖精,萬萬不能給她們任何接近皇帝的機會。」
我口頭上應承,心中想,一時防范容易,難在永久。戀愛就像長途旅行時在中途買瞭張硬座票,你剛剛上車坐下,馬上跳出一個滿臉橫肉的傢夥,粗聲大氣地指著你的鼻子吼道:這是我的座位!
「阿嬌,你還要記得,不管別人對我們怎麼樣,我們可不能對不起自己。」我點頭稱是。
等心情平靜下來,與館陶公主隨意地聊瞭聊傢常後把巴黎叫來。巴黎臉色酡紅,眼睛閃亮地發光,整個人神采飛揚,讓人不敢逼視,「巴黎,你覺得張大哥怎麼樣?」
「開始是極其討厭的,但是現在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
「是不是看不見的時候會想起,看見的時候又覺得他極爲礙眼?」
「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今天張蹇來鄭重其事來跟我賠罪,忽然發覺他也不討厭……」聲音越說越低。
我取笑她,「沒想到巴黎終於開竅拉,呵呵。」
她氣的面紅耳赤,連忙嚷叫,「小姐。」
「好瞭,不逗你瞭。」
「小姐,你看看,太子派人送瞭這個小狗過來,可愛極瞭。」此時米蘭沖進來,手上抱著個渾身雪白的肉團,舉起來,向我獻寶。
我撫上小狗柔軟的皮毛,手感舒服,小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我,伸出舌頭舔我的手,雖然一直不喜歡貓貓狗狗,但是有誰能忍心拒絕向你百般討好的寵物呢?
「走,我們帶小狗出去溜溜。」我提議。我不忍用狗項圈來圈著小狗,讓小狗在草坪上自由散漫地活動。
「小姐,你這樣不用項圈把狗栓起來,小狗要是跑掉瞭怎麼辦啊?」米蘭在一旁擔憂道。
「你隻要記住我的訓狗手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哦。」
「訓狗手冊?」米蘭納悶道。
「守冊1──絕對不可喂太飽──總是處於半飽狀態的狗狗回因無法完全滿足,一直撒嬌、搖尾巴、添拭你。愛一個男人,記得要讓他持續處於半饑餓狀態。
守冊2──他若跑遠不要追──狗狗跑掉,最笨的方法就是追它,他隻回逃得更遠!保持鎮靜,裝作沒事,它反倒回來。男人跑瞭,切勿呼天搶地,緊迫更從,學習自得其樂才是。
守冊3──清楚明確說出「不」──「不準就是不準!」一旦說「不!」,決無折扣,不可令狗狗混淆或誤解。對男人,更應「說不就是不!」
守冊4──處罰不可以拖延──狗狗犯錯,要立刻處罰,沒得寬待,下回它就老實瞭。男人出錯,馬上指責、矯正、回傢再說他。
守冊5──不該先熱後冷──小狗剛抱來,對它疼愛萬分,過瞭一個月,到中午才肯拍他幾下,狗狗就回既不解又傷心,還不如初時便收斂些,不隨便養成他輕薄的習慣,男人對你由熱情到冷淡的急速轉變,其痛苦更十倍於狗狗。先賞他三大棍,以後你不理他,他都覺得好幸福。
守冊6──讓他遠離誘惑物──你不太可能讓狗狗心甘情願地離開誘惑物,但一定要盡力讓他瞭解,這會換來你的冷漠或痛斥。男人不軌,你也應預警他可能嘗到椎心的苦痛。
守冊7──適時贊美與獎賞──熟悉狗狗最喜歡的食物,每次他表現良好,就獎賞他吃一頓。大多時候,給男人的獎賞,也以適時而且精爲最佳。「
「小姐,你好厲害啊。」巴黎米蘭崇拜地看著我。
「好一個訓狗手冊,不知道太子殿下聽到後會做何感想呢,呵呵。」張蹇不知道又從哪棵樹跳下來,跟我們打哈哈。
「張大哥,你也太侮辱徹瞭,他肯定不止這個級別,呵呵。」如果是這個級別那就不用費心瞭。
「那是什麼呢?」花蝴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興趣盎然地問。絲毫不見先才的失態,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嘆。想想我也沒必要跟他硬著來,否則以他對徹的影響力,得罪瞭他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以後也會不太平,我既要拉攏他也要防備他,但是裝著不防范的姿態笑瞇瞇地望著他,「他呀,是個白眼的大尾巴狼,檔次要高多瞭,呵呵。」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的級別那麼高啊,如果不是忍不住要來看看阿嬌,恐怕就聽不到阿嬌的妙論瞭。」徹依靠在不遠處一棵樹旁,黑發隨風飄揚,目光落在我身上,笑得象隻狐貍,性感慵懶的宛如一頭獵豹。他越是平靜我就越是心驚肉跳,怎麼惹到這個瘟神,我用譴責的目光望向陷害我的人,張蹇,花蝴蝶我恨你們!
我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安撫一下這頭暴怒異常的獅子,露出自以爲最甜美的笑容,隻要他還沒對我審美疲勞之前,都應該管用吧,暗想。我摟住他的腰,撒嬌,「徹,你怎麼來瞭?謝謝你送的小狗,很可愛。」
徹揮瞭下手讓衆人離開,隻剩下我們倆。我一頭靠在徹的胸口,管他想怎麼樣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徹低沈地笑出聲來,「阿嬌,我真喜歡你每次開我玩笑後戰戰兢兢的樣子,可愛的象隻兔子,想讓人一口吃下去。」
我擡起頭,不解地看著他慢慢接近的臉,他的頭迅速的低下,雙唇狠狠地封住瞭我的口。
「嗯……嗯……」無法開口,隻能悶哼著。他的吻時而強烈,時又摻進瞭一些溫柔。雖然他的接吻技巧沒有花蝴蝶那樣精湛,也是愈來愈純熟瞭,我在心裡暗暗比較。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我嚀誦李白《長幹行》前幾句,「徹,你要記住我是你第一個女人哦。」
「怎麼會忘記,不抹粉不塗胭脂,天生地有紅有白,光艷如鏡,有詩贊之曰:」卻嫌脂粉污顔色。『阿嬌有這樣的容貌,這種得天獨厚的人除瞭阿嬌,還會有誰?」
修長的手指像微風般輕輕拂過掠過我的額際、頰畔,最後停留在小巧圓潤的耳珠上,徐緩的輕揉慢捻著,釋放出陣陣酥麻的電流。
「那就可走遍天下,不怕男人不婢膝奴顔,哀哀降伏。」我嘲笑說。
徹眼中閃爍著星芒忽明忽暗,那雙深邃的黑眸幾乎要淹沒我,接著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我的唇頸之間。「隻可惜,你全身上下專屬於我,以前是,現在也是,將來也是。」
「我很反對自己將屬於一個如此膚淺的人,竟然無視於我的內涵,我的內在美!」撅起嘴,嚴厲抗議。
「我隻知道自己最喜歡阿嬌清水芙蓉的樣子,素樸而天下莫能與之爭美。」
「如果紅顔老去,你就不喜歡我咯?」我故意刁難他。
「不喜歡。因爲隨著時光流逝,我會更愛你。」深情的話語在我耳邊輕聲細語,比他吐出的男性的氣息更讓我心跳加速,還在熏然陶醉的時候,徹的唇順著我的頸線下滑,暫留在鎖骨上凹陷的柔嫩肌膚上輕舔吸吮著,癢癢的,我連忙避開。
「別以爲我就放過你哦。」摟緊我的腰,「大尾巴狼是什麼意思?如果解釋的讓我不滿意的話,就等著我的懲罰吧。」
發覺徹熾熱的眼神正聚精會神地觀賞著自己的胸部,霸道的手掌隔著衣服輕易地攫住一隻溫熱的蜜乳,不疾不徐地揉搓著,被他大膽的舉動嚇到,緊緊地貼近他,這樣你就不能下手瞭吧,我心裡得意。
「從前有條狼,它的尾巴大的讓所有人都以爲能在它跑開的時候費點工夫抓住它,於是紛紛修煉十八般武藝,以期得手。那條狼其實呢,大尾巴狼也是狼。如果抓的太用力,它會咬你。這是盲目的人。如果太不用力,它會跑掉。這是簡單的人。後來有一群謹慎的人,總是在琢磨抓住它的方式和力度,卻忘瞭在這個過程中,那條狼已經甩著漂亮的大尾巴,越跑越遠瞭。就象你狡猾狡猾的,呵呵。」
「那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來回應你這個稱呼。」徹邪氣一笑,眼眸中頓時射出灼熱的光芒。輕輕一扯,雪白嬌嫩的酥胸一下子就彈瞭出來,還充滿彈性的在他的面前晃瞭晃。
「色狼!」羞紅臉,連忙用雙手遮住自己的雪白酥胸。徹單手拉高我的雙手制在頭頂,俯首埋進柔軟的乳房中,雖然沒有經驗,但應該要怎麼做根本不用人教,他一手掐住那美麗的乳蕾,接著張口攫取瞭另外一枚,手指與唇舌並用地愛撫著。
「嗯……啊……」忍不住吟叫出聲,我的身體傳來一陣陣奇妙的快感,在他含住乳尖舔舐時,強烈的快樂差點將我擊倒。不能那麼便宜就被生吞活剝,拾回一點理智,小聲對徹說,「徹,可是我剛剛忘記說瞭一句話。」
徹擡起頭迷惑地望著我,「可是我偏偏被這個滑不留手的大尾巴狼迷住瞭,怎麼辦?我能抓住你嗎?徹?」徹嘴角忍不住得意的笑,拉好我的衣襟,抓起我的手放在胸口,「傻阿嬌,我的心一直被你抓在手裡。」
迎向徹深情灼熱的眼神,我的心這時是滿滿的,有人說戀愛就像喝茶,倒掉的都是茶,喝下去的都是水,但是你從不承認自己喝的是白開水,卻總是吹噓自己喝的茶有多麼多麼名貴。至少此時此刻,那看似平淡如水的白開水卻象蜂蜜水引人一飲再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