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起身,避開譚蕊低聲說道:“是啊,曉峰。怎麼,你查瞭譚蕊在凱悅賓館的入住情況嗎?”
“算你聰明,她在你傢裡吧。怎麼樣,你把她拿下瞭沒有,別和我撒謊。”塗曉峰在電話裡惡趣十足地說道。
“你想什麼呢。雖然人在我傢,但你以為人傢是什麼人,我又是什麼人。”我有些反感塗曉峰這樣說我和譚蕊。
“你小子就是死鴨子嘴硬,不和你閑扯淡瞭,估計你現在說話也不方便。明天你開著你的車,帶上譚蕊,早晨九點在凱悅賓館大廳咱們碰頭。我也帶上一個人,就咱們四個人,開車前往寧波、溪口遊玩。咱們搞個四人行、逍遙遊,吃住我來安排,你無需操心。”塗曉峰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你不是那天晚上和我說過嗎,我悉聽尊便。”我隻能順應他,但我不知他是抱著什麼目的。
“那就這樣,不打攪你的好事瞭。”塗曉峰一說完話,就馬上掛瞭電話。
我把塗曉峰的意向向譚蕊轉達,譚蕊一臉不悅的神色說道:“賀大哥,我覺著我們在一起就好,哪怕是就呆在傢裡也比和你們塗總出行要強。憑什麼他要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為什麼我們要聽他的?”
我心裡也覺得譚蕊說的有道理,但我不能駁瞭塗曉峰的面子,畢竟是人傢主動出錢出力安排我和譚蕊去遊玩。他的目的不外乎是討好譚蕊,希望借譚蕊在《物流與供應鏈》雜志的編輯身份,為我們企業多做宣傳,這也符合塗曉峰的一貫做法。
我就把塗曉峰的目的告訴瞭她,希望譚蕊為我們企業和我個人著想一下。我覺得塗曉峰並無其他意思,換做是我,我也想利用譚蕊的這層關系為企業宣傳造勢,這本來無可厚非。
譚蕊見我如此說,也就不再反對,重新和我膩歪在一起。她用水果刀切瞭幾個橙子,還伸出她的纖纖素手將橙肉喂到我嘴裡,逼著我連吃兩瓣。此情此景使我不由得想起北宋周邦彥的《少年遊》一詞中描繪的意境: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這幾句詞就是描寫男女夜晚相聚,美人切新橙共嘗的親熱情景。
我感覺這樣有些不好意思,就從譚蕊的手中接過瞭橙瓣,自己動手邊吃邊問道:“蕊兒,咱們能說說心裡話嗎?”
譚蕊抱著我的胳膊,把她的下巴倚在我的肩頭上微笑道:“賀大哥,你想說什麼?”
“就說說我們的關系吧,我先說。蕊兒,說實話,我在西安的咸陽機場第一次見到你時就感到眼前一亮,和你在路上、特色小吃店聊得很投機,我就感覺自己對你頗有好感。後來我們合唱,一起討論,一起跳舞,你給我機會在大傢面前出頭露臉,主動陪我單獨出遊,使我感覺到你對我深有的好感。回來後我很後悔自己在‘無字碑’下的沖動,一度我以為我們的關系就此完結……”
“那你是怎麼想起來給我發短信道歉的,是你良心發現嗎?”譚蕊調侃我道。
“是有人及時點醒瞭我,你猜猜他是誰?”我詭異地笑著問譚蕊。
“誰啊?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嗎?”譚蕊更是表情怪異地在笑,“是趙建新吧,對不對?”
我隻好點頭承認,但也覺得這個謎底確實不難猜,因為趙建新是我們兩都認識的人,而且我這個問題擺明瞭是問譚蕊知道的人,她不知道的人我也肯定不會這樣問。以譚蕊的聰明和機靈,這個問題真不算什麼。
但譚蕊接下來的話讓我大吃一驚:“算你誠實。賀大哥,趙建新打電話聯系過我。他在電話裡對你贊不絕口,把你誇得天花亂墜,我都懷疑你們兩之間有什麼基情。他說可能是他誤導瞭你,使你對美女產生瞭不良的看法,這個責任在他不在你,哈哈哈……”
“他是在什麼時候給你打的電話?”這下讓我來瞭精神。
“就在我們頭一次QQ聊天的那一天,其實那時我們已經和好。後來他還不放心,再次給我打電話,詢問我們的事,看上去他對我們的事很關心。我和他在西安打過交道,感覺他十分坦誠,不像是你托他說情的樣子,所以我覺得你還值得信賴。”
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譚蕊和我的關系發展這麼快,原來是趙建新在中間起瞭很大作用。人生得一知己,真是難能可貴,趙建新才是真正的益友,我心中充滿瞭對他的感激。我沒想到自己隻是對趙建新的事關心瞭些,提瞭些不算到位的建議,竟然得到瞭如此豐厚的回報,收獲瞭自己的愛情,誰說好人無好報!
我這下堅信譚蕊是愛我的,激動地把她摟在懷中,欣喜之情難以言表。
譚蕊也談瞭她對我的看法。她覺得我不像是一個怪胎(她的原話就是如此),人比較坦誠,不善偽裝,有才氣,能知錯就改;當然我也是帥哥一枚,這點在她向我索取照片後就已搞清楚;機場一見,讓她對我頓生好感;在路上、特色小吃店,我們言談甚歡;接下來我主動接納趙建新同住,幫她解瞭圍,更讓她對我好感轉深,可以說當時她就對我已經暗生情愫。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譚蕊對年長的男性頗有好感,我笑著打趣她是不是有戀父情節,她竟然慨然承認。她的父親已經故去多年,母親由在太原的姐姐照管,所以她沒什麼負擔。譚蕊從小就喜歡東奔西跑,有些男孩子敢於四處闖蕩的個性,不願意守在父母膝下承歡,這很討沒有兒子的父親歡心。
當然她也提到瞭我的缺點,那就是我看上去穩重老成,但骨子裡還是有些孩子氣,這點讓她既愛又怨。男女間感情之事有時真的很難說,光憑邏輯真是難以推導出來,可能就是一個“緣”字,也可能就是男、女人的直覺在“作祟”。
大概我們之間確實有些默契,都沒有打聽對方過去的情感歷史,但我相信在某一天我們會談及這個事。我們累瞭一天,加上明天還要外出,就又親熱閑聊瞭一會兒後,互道晚安,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天,譚蕊一早起來熱瞭昨晚帶回來的飯菜當做早點,我們吃罷驅車趕往凱悅賓館,在大廳見到瞭塗曉峰,時間剛好是9點。還沒等我向他問清誰與我們同行,就見塗曉峰指著我們身後的電梯說道:“小偉,和我們一道遊玩的人來瞭。”
我轉身一看,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