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腹狐疑地抬頭望向門口,就見從小陳身後轉出一位拉著拉桿旅行箱、身材高挑俏麗的女孩子。她穿著白色的羽絨大衣,內襯灰色的羊絨線衣,一枚長鏈的紅寶石墜垂在胸前,褐色的過肩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她下身穿的是黑色修身牛仔褲和黑色她他牛皮高靴
,臉上戴著一副墨鏡。她摘下墨鏡,露出她彎彎的柳眉和一雙漂亮而又多情的大眼睛。就見她笑瞇瞇不做聲地看著我,這不是譚蕊還能是誰。
我被譚蕊的從天而降驚得目瞪口呆,嘴大張著半天合不攏,說不出話來。小陳看到我的呆樣,低頭一笑轉身讓進譚蕊,然後關上瞭我的辦公室門。
“賀大哥,兩個月不見你不認識我瞭嗎?怎麼也不懂得招呼我落座,就準備讓我站著和你說話嗎?”譚蕊頑皮地問道。
“蕊兒,你不是……你不是剛才還和我在QQ上聊天嗎,怎麼……怎麼一轉眼就出現在我面前,這是我……我在做夢嗎?”我磕磕巴巴地說道。
譚蕊不等我相讓,就把她手中的拉桿箱立在門旁,人也姿態優雅地坐進我辦公桌前的迎賓椅上,這才回答我道:“你不是在做夢,我就是一時心血來潮突然間殺瞭過來,急著想讓你為我破費,恐怕你的噩夢就要來臨瞭。”
我轉出我的辦公桌,走到譚蕊身邊,動情地說道:“你怎麼會是我的噩夢,你使我美夢成真才對啊。”
譚蕊站起身,用她細白嬌嫩的手指撩起額前垂落的一綹長發,然後微笑道:“我有那麼厲害嗎?告訴我你的美夢是什麼?”
我忽然做出瞭我事後想都不敢想的動作——我激動地把譚蕊擁在瞭懷中。
令人安慰的是譚蕊在我懷中沒有掙紮或推脫,她也伸出瞭她嬌柔的雙臂抱住瞭我,將她白皙圓潤的額頭柔順地倚在我的肩膀上。
抱著譚蕊,我在那一瞬間感到美妙極瞭,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之快,讓人目眩神迷、措手不及。我高興地想要大叫出聲,簡直快要壓抑不住自己心底的興奮。我真得懷疑這是美夢一場,但希望這個夢永遠也不要醒。
我們無聲地擁抱瞭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紅著臉分開,但我們還是緊握著雙手不放。
“賀大哥,剛才我和你QQ聊天是我坐出租車從機場趕往你這裡的路上用手機聊的,你沒發現我的字體和以前不一樣瞭?”譚蕊用這話遮掩著她的難為情,我看到她被我灼熱的目光盯得臉紅瞭。
“我……我註意到瞭,隻是我以為你是在西安,萬萬沒有想到在上午才邀請你來這裡,下午你就出現在我面前。”
“怎麼?你是怪我來得有點早瞭,有點太主動瞭嗎?”譚蕊把她的小手從我手中抽回,並且拿話嗔我道。
“不不不,”我急忙解釋道:“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敢怪罪你。”
“哼,這還差不多。”譚蕊嬌嗔道,然後她主動把我抱住,把頭靠在我懷裡,嘴裡喃喃地說道:“賀大哥,自從我們西安一別,我們在網上整日聊天聊得十分投緣,我就對你頗有好感。你一邀請我,我心裡高興極瞭,就沒和你打招呼不請自到,想給你一個驚喜。你不會怪我是一個輕浮的女孩子吧?其實……其實我真的很想你,你呢?”
“我也是,真的我也是,蕊兒。你能這麼快來見我,我心裡很高興,也很感激你。你的到來,撫慰瞭我對你的相思之苦,你對我真是太好瞭。”我急忙傾訴著自己的內心想法,深怕她為自己主動說出對我的思念感到難為情。
後來,我把譚蕊讓到我的沙發上坐下,為她泡瞭一杯熱咖啡,剛想要坐下和她聊幾句,我的辦公室座機卻不合時宜地響瞭起來。
我接起電話,原來是塗曉峰叫我現在就和大傢一起出去吃飯,我這才想起來晚上的飯局。但想到譚蕊已經來瞭,我不能丟下她不管,隻能如塗曉峰事先說的那樣——我放大傢的鴿子,我隻能爽約。
“對不起,塗總,我這裡來瞭客人,我今晚看來不能和你們一道出去瞭。你們出去吃吧,改日我請大傢吃飯,就當我今日爽約的賠罪好不好。”我在電話裡向他這樣解釋道。
“哦,是什麼重要的客人讓我們賀總不能出去和大傢一道吃飯,我倒要看看。”塗曉峰不等我回答,就壓瞭電話。
譚蕊起身說道:“賀大哥,你和同事約好今晚吃飯嗎?那你盡管去好瞭,不要管我。否則,那樣會讓你難做人。”
“蕊兒,這你不必擔心,我覺著陪你才是正事。你初來咋到,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女孩子傢不管。我和同事吃飯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我急忙打消譚蕊的顧慮。
正在我向譚蕊解釋說話之間,我的辦公室門就被人直接推開,塗曉峰很不客氣地闖瞭進來。
“小偉,讓我看看你這裡來瞭什麼貴客,怎麼連我請你吃飯你都不給我面子!”塗曉峰假裝生氣地說道。
他同時也一眼就看到瞭坐在沙發裡的譚蕊,轉頭問我道:“這位美女是誰啊?給我介紹一下嘛。我說你小子吞瞭豹子膽瞭,敢拒絕我的邀請,原來是美女來訪啊,你個重色輕友的傢夥,我可算是認清楚你瞭。”
我急忙邀請他也落座,就為二人相互介紹瞭一下。塗曉峰聽到譚蕊是“陜西省物流與采購聯合會”的工作人員,又是10月份西安舉辦的“全國物流業發展研討會”組委會成員,他這才恍然大悟,連說失敬。又聊瞭幾句,塗曉峰忽然起身不打招呼就走人,過瞭一分多鐘,他又拿著那本《物流與供應鏈》雜志趕瞭回來。
“我說譚女士看著有些眼熟,原來你的照片就刊登在這期雜志上,這不還有你和小偉在會議期間為大傢唱歌助興的照片。”塗曉峰仿佛發現瞭新大陸一般的興奮。
“對瞭塗總,譚蕊還是《物流與供應鏈》雜志的特約編輯和撰稿人,這期裡的會議專稿就是她寫的。”我連忙補充道。
“啊呀,小偉,你這傢夥,你……你太厲害瞭,太厲害瞭。這樣吧,今晚我們就為譚女士接風洗塵,你的那個慶功宴退後,不能和這個接風洗塵摻乎在一起,我這就去安排。”塗曉峰像是打瞭雞血一般的興奮。我知道塗曉峰一向註重企業的聲望,他肯定以為我是暗地裡專門把譚蕊請來,準備為企業宣傳造勢,所以他誇我太厲害瞭。
塗曉峰抓起我我辦公桌上的固話,就通知他的媳婦:“小敏啊,咱們單位來貴客瞭。你趕緊通知飯店調整雅間,找一個能開三桌的雅間,對瞭,把你手下財務那幾朵花都帶上。……,別問瞭,到時你就會知道。”
他又給他的助理打電話:“小燕,趕緊通知各部門的所有正職和副職參加今晚在西湖國賓館舉行的聚餐,隻要在單位的必須全部參加,就是他們傢著火瞭也要參加,這是死命令。對瞭,你們3個總經理助理也要參加。”
他打完這兩個電話後,才放下電話走瞭過來,熱情誠懇地對譚蕊說道:“譚主編,我真誠地邀請您參加我們為您準備的歡迎酒會,希望您能賞光。”
譚蕊嫣然一笑道:“塗總,您不會誤會,我隻是一個特約編輯,可不是什麼主編,不值得您為我興師動眾,我隻是順便來看看賀總而已。”
“來瞭就是客,你既然是小偉的朋友,我們更不能慢待,就這麼說定瞭。今晚我們公司高層和所有中層期待您的出席!”塗曉峰不容置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