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兄,你苦口婆心的勸說對我心理產生瞭很大的沖擊。躺下後,我遲遲難以入睡。凌晨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好長時間,最後決定去找沈瑩。我覺得隻有我們見面,才能消除彼此的心結,我希望我們能夠一笑泯恩仇。
我不知道沈瑩確切的聯系方式,所以在第二天中午,就給李濱旭去瞭電話。起初李濱旭不肯給我,但他架不住我的死纏硬磨,最終還是給瞭我沈瑩的手機號碼。同時我也知道瞭沈瑩和她的現任丈夫已經離開廣州去深圳定居,而且他們已經有瞭一個3 個月左右大的女兒。
因為瞭解到瞭沈瑩的現狀,使我產生瞭猶豫,見與不見這個難題又擺在瞭我面前。我思慮再叁,決定還是見她一面,我想在我和雯雯結婚之前瞭結所有的舊賬,使自己輕輕松松、不背包袱地開始新生活,現在是該自己敞開心胸去見沈瑩的時候瞭。我在會務組訂瞭當晚飛往深圳的飛機票,這才放心大膽地回到下榻的房間休息。
在晚上我乘飛機飛往瞭深圳,並且在深圳市內的一傢賓館入住。因為旅途勞累,加上心中的塊壘漸消,我竟然舒舒服服地睡瞭一大覺,第二天起來時已經上午10點多瞭。
洗漱完畢後,我站起身拿起瞭擺床頭櫃上的手機,找到瞭沈瑩的電話號碼,不假思索地按下瞭撥號鍵……
手機響瞭有一段時間,才有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聲響起。可惜這個聲音不知什麼緣故,沒有昔日的甜美,反而有些沙啞和疲憊,它的主人正是沈瑩。
沈瑩在電話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請問你是哪一位,你找誰?」
在近兩年之後,我再次聽到沈瑩的聲音,我的大腦瞬時一片空白,拿著手機不知該如何說起,心裡想說些什麼,嘴裡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正在我慌亂著急之際,沈瑩那頭卻掛瞭機。
我坐瞭下來,認真思索瞭一下後,再次撥通瞭沈瑩的手機。我不等沈瑩主動問我,自己先開瞭腔:「請問,你是沈瑩嗎?」
「我是沈瑩,剛才我接通瞭你的電話,但你沒有出聲,所以我以為是……」沈瑩在電話裡客氣地想要解釋什麼,但被我出語打斷。
「我是趙建新,你還好嗎,沈瑩?」我語氣平靜地說道。
我從電話裡突然聽到一聲手機掉地啪啦聲,還好,通信沒有中斷,過瞭有一會兒,沈瑩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是……建新嗎?你真的是建新嗎?」沈瑩似乎有些不相信是我,她的聲音有些遲疑和凝重。
「沒錯,我是趙建新,我現在就在深圳,我想見見你。」
「你為什麼想要見我,你有什麼要緊事嗎?」沈瑩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我來見你沒有任何惡意,請相信我,好嗎?我來深圳沒有任何公務,是專程前來見你的。我想我們有兩年多沒見面,有近兩年沒有說過話,我想和你聊一聊,不知你有空閑嗎?」
最後,我和沈瑩約定下午兩點半在市區一傢咖啡館裡見面,到時不見不散。
下午兩點15分,我來到瞭這傢咖啡館,挑瞭一間臨窗的雅間,可以憑窗觀賞外面的街景。我叫瞭一壺曼巴咖啡,又點瞭兩樣甜點,才自己斟瞭一杯咖啡,慢慢品咂起來。曼巴咖啡芳香怡口,強勁有味,是曼特寧咖啡和巴西咖啡的混合物,而二者又是咖啡中之絕配。這個品種的咖啡是我和沈瑩過去談戀愛時的最愛,那時我們喜歡品著咖啡,就著甜點,憧憬著未來的工作和生活。
大概在2 點25分左右,我接到瞭沈瑩的電話,她已來到這裡,隻是不知道我在哪裡。我急忙告訴她雅間號,坐等瞭一會兒不見她趕來,想瞭想決定還是主動迎接一下她。我剛要起身,雅間門卻吱呀一聲打開,沈瑩出現在我面前。
我不由自主站起身,下意識地看瞭自己的手表一下,發現時間剛好是2 點30分。
我看到瞭沈瑩,看到瞭那個過去兩年來讓我又恨又愛的人,看到瞭那個過去讓我悲傷絕望、牽腸掛肚的人。但在那一刻,所有的傷心和痛苦都在我心中煙消雲散,隻有恍如隔世之感,讓我心中倍感淒楚和恓惶。
沈瑩也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她不錯眼珠地瞅著我,表情似悲似喜,難以名狀。
我看到沈瑩似乎有些發福,一頭染成紅酮色的短發幹凈利落,雖然不厚實卻打造出蓬松感,更加襯托出她皮膚的白皙。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的長款手工編織線衣,隨意休閑,顯示出濃濃的女人味。裡面隨意搭配著一件紫色的打底衫,因為正在哺乳期,雙乳高高湧起,胸部顯得性感成熟。下身穿一件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褲,足蹬一雙黑色坡跟單鞋,凸顯出她的曼妙身材。她的整體穿著簡約而不失風韻,使她看上去還像過去那樣美麗端莊,氣質怡人。
她還是那麼註重穿衣打扮,可見她的日常生活十分富足舒適。
沈瑩看到我在專註地上下打量著她,她的白皙粉嫩的雙頰有些微紅,但沒瞭往日的嬌羞之態。
我連忙招呼沈瑩坐到我的對面,為她斟上一杯芳香撲鼻的曼巴咖啡。
我和她都沒有急著開口,我們隻是繼續靜坐相互審視著對方。我試圖尋找她過去在我記憶中留下的痕跡,但那個記憶這時卻顯得遙遠深邃,甚至有些湮滅模糊。
「建新,你看上去老瞭許多,抬頭紋都有瞭,鬢角似乎有瞭白發。」沈瑩看著我,緩緩說道。
「是啊,我今年都31歲瞭,已過而立之年,再也不是過去與你相戀時意氣風發的那個青年瞭。」我感慨地說道。
沈瑩盯著我的眼睛輕聲說道:「建新,我想你在這兩年吃瞭不少苦吧。我在來之前,和我表哥通過話,我想你有我的手機號碼,隻能通過他才能得到。我順便向他打聽瞭一下你的情況,知道你因為我……因為我身心備受傷害,歷經瞭不少挫折。當然我也知道你曾想找回我,可惜我那時已經……已經和現在的丈夫成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