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沈瑩一人黯然離開南京,獨自南下的消息,我心裡不由得一痛,一種茫然若失的感覺籠罩在我心頭。想想我們原本舒心快意的辛福生活被賴駿這個混蛋攪局,我就恨賴駿恨得咬牙切齒。
白天我還繼續尋找著賴駿,晚上回到傢,我就打開網路,不停搜尋著各個小網站上曝光的艷照和視頻,我擔心賴駿會出於某種炫耀心理,把沈瑩的照片和視頻發上去,那樣就會給我和沈瑩造成惡劣的影響,好在暫時沒有什麼發現。
當然我也沒有把我和沈瑩離婚的事向熟人說出,偶爾有人問起沈瑩,我會含糊其辭地應付過去。
閑下來我也在想,如果我和沈瑩有瞭孩子,我會因為沈瑩的出軌而離婚嗎?因為沒有孩子,我對這個問題根本無法回答。關於孩子,以前我曾這樣想過:我和沈瑩兩個人本身都有些孩子氣,像小孩似的不成熟,有瞭孩子後,能當得起父母樣嗎?
如果說在離婚後的頭幾天裡,因為出於對出軌的怨恨和婚姻的失望,我心裡一直堵著口氣,無處發泄,隻是對賴駿和沈瑩仇恨萬端。在得知沈瑩的離去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開始清醒冷靜下來,覺著她也是這場出軌悲劇的受害者。即使她曾多次傷害過我,但往日我們相親相愛的場景又逐漸浮現在我腦海裡,我開始懷念起沈瑩。
我對自己的草率離婚有些後悔瞭,我覺著自己在那時過於沖動和偏執,在真相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的情況下離婚,確實過於魯莽。李濱旭愛人的那句“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的話也逐漸在我心頭明晰起來,我終於感覺自己有自食惡果之嫌。我隻好自己告誡自己,沈瑩的表現已經證明她是一個不知好歹的蕩婦,她不值得我為之後悔。
有人說過,女人有時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當你珍惜她,把她捧在手裡的時候,她往往對你不屑一顧;而當你把她踩到腳下,讓她卑微有如塵土之時,卻反而讓她對你千依百順。簡而言之,女人喜歡的不是被珍惜的感覺,而是被征服的感覺。我對沈瑩就是捧之如珍寶,她卻用出軌背叛的方式來報答我,賴駿肆意凌虐她,她卻臣服於賴駿的胯下,這是多麼殘忍地驗證。
沈瑩開過那部車也在刺激我,我寧可每天打的、擠公交,甚至是步行,我也不再想碰那部車。最後我找人把那部車以12萬元的價格出手。這部車是在3月份、前後花瞭17萬元購買的,還沒開夠4個月就又賣瞭。眼不見、心不煩,這就是我當時賣車的想法。
在以後的日子裡,以前做過的一個夢在我夢裡不時反復出現,就是那個小孩子的夢。
一次我夢到我和沈瑩在傢鄉的冰場滑冰,沈瑩摔倒瞭,我去上去攙扶她。她倒在我懷裡,笑著告訴我,有一個驚喜在傢裡等著我。她拉著我不知怎麼就來到瞭新房,來到瞭育嬰室,看到一個漂亮的小丫頭,坐在兒童地墊上擺弄著芭比娃娃,抬頭看到我和沈瑩就笑。
還有一次夢到我和沈瑩在南京大學的校園裡散步,她趴在我的耳邊低聲說有一個驚喜在傢裡等著我。我們回到舊傢,看到我的母親抱著一個胖胖的小男孩在逗弄著,我開心地大笑起來,這一笑就驚醒瞭我。我起床後,一回想起夢裡的內容,心裡頓覺傷痛萬分。
在這樣的夢裡我會十分開心,但醒來後,這樣的夢卻深深地刺痛瞭我,讓我整天都鬱鬱寡歡,無所適從,感覺比噩夢都讓人心碎。漸漸地,我害怕做這樣的夢。我隻好在睡前祈禱著,今夜千萬不要再做這種夢,哪怕是做噩夢都要比它好很多。 一天早晨起來,我無意中翻到我挎包裡有一瓶羅紅黴素,這才想起自己這些天隻想著復仇、離婚,卻忘瞭吃藥、看病。不知這二十幾天不吃藥,我的病情又該怎樣發展瞭。我大驚之下匆忙去瞭醫院,再次做瞭相應的檢查,在第二天就拿到瞭檢查結果:兩個支原體仍呈陽性,但萬幸的是沒有深度發展。
這一驚倒是使我暫時忘卻瞭離婚的傷痛,把自己的註意力集中到我的病情上來。我想到應該通知沈瑩,就再次給李濱旭去瞭電話,詢問沈瑩新的聯系方式。但李濱旭告訴我他還是沒有沈瑩的任何消息和聯系方式,沈瑩已經消失無蹤。他謹慎地問我找沈瑩還有什麼事,我怯懦半天隻好說還是沈瑩那包東西的事。我不想把我和沈瑩都得性病的醜事告訴他,但也不敢去問沈瑩的父母,那樣我們離婚的事不露餡才怪,因為她的父母肯定不相信女婿不知道女兒的電話。至此,我已經毫無辦法通知她,隻能寄望沈瑩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