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大概進行瞭兩個多小時才結束,我和趙建新都有些熏熏然地回到瞭房間。房間裡溫度略微有些高,我們都喝瞭酒,感覺有些熱,就都把褲子和外衣脫瞭,扔在各自床腳的沙發上。
我們都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言不發地對抗著腹內酒精對我們的滲透和侵襲。我發現在酒會上,趙建新很有酒量,二兩一杯的量酒器,他大概豪飲瞭三、四個,甚至可能更多,隻是在酒桌上他沒有瞭在研討會上的健談。
我們正暈乎乎地躺著休息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音響起。趙建新搖晃著起身接聽瞭他的手機,我聽到他好像醉意熏熏地和一個女人在說著什麼。他們談瞭一會兒,我就聽到他忽然大發雷霆地對對方吼道:
「我不是早……早和你交代過嘛,你不要一個人去……去看新傢的裝修,有啥事或者……通知我來解決,或者是讓你的父親……明天白天去和裝修隊的人說,你一個女人傢……下午跑過去算什麼啊,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你知道那幫工人們……會安著什麼心嗎?你真是不省心!」
怎麼,一個女人去看新傢的裝修會有風險,這是唱著哪一出,這讓還有幾絲清醒的我有些疑惑不解。
趙建新又在電話裡反覆叮囑對方不要再去看裝修,啥事等他回去後再說。大概對方在電話裡對他剛才的態度不滿意,似乎在通話中聲討他,所以後來他大著舌頭一個勁兒地解釋和道歉。他們聊瞭足有十多分鐘,最後趙建新說瞭句「我會少喝酒,也會註意自己身體的,愛你」,才結束瞭通話。
趙建新接完手機後,抬起頭看到我在看他,就有些歉意地對我說道:「賀兄,不好意思……驚擾瞭你,剛才我在和……我的未婚妻通話。我臨走時在……在裝修結婚用的新傢,我囑咐她……不要操心裝修的事,可是她……她不聽我的話,女人真是讓人不省心。」
我連忙沖他擺手說道:「沒關系,你別介意。隻是我不明白,你就因為這點小事……就沖著未婚妻大光其火可不應該啊,老弟。女人得哄著點,你們還沒結婚,你就這樣對她,不怕她對你有意見,你回去後……不怕她找你算賬嗎?」
「不怕,她知道我愛她,我也知道……她也愛我,得罪不瞭她,她是個好女人。」說完這話後,他搖晃著去瞭衛生間。
我等他出來後,就仗著一身酒氣對他說道:「趙老弟,原來你還沒結婚啊,我也沒結婚。」
「賀兄一表人才,又有實力,是一直沒結婚,還是離過婚……沒有再婚呢?」他也藉著酒勁問我。
「我是一直沒結婚,女人讓我頭疼,我還沒有找到讓我……讓我不頭疼的女人呢,哈哈哈。」我有些無奈地笑道。
「看來賀兄……也是有故事的人,是讓女人傷過心嗎?」他坐在他的床頭訕笑著問我。
「是啊,女人是讓我不能理解的……一種物種,我也不知道我這輩子能否成婚。我在商海打拼,什麼人沒有經見過,但惟獨對女人……不能理解。我發現越是漂亮女人,就越難以捉摸。」我感慨地說道。
「哦,同感,漂亮女人,尤其是……有點知識文化的……漂亮女人越危險,看來咱哥兩還……還真是有緣啊。好在我未婚妻長相算是……中等吧,也就是一個本科生,但她很本分,也很善良。她在我眼裡……美如天仙,比他媽的那些漂亮女人都美。」他躺倒在他的床頭,有些醉意朦朧地說道。
「我看女人幾乎都差不多,各個……不是省油的燈,無論美與醜。」我也有些酒意上頭。
趙建新卻一骨碌爬起身,對我擺手道:「賀兄,你這話我……我可不贊成,我覺著女人可是……各有千秋,這我有深切感受……和體會。」
「是嗎,你對美女……和普通的女孩子都有體會嗎?那你說說看。」
我忽然發現,在酒醉之後的趙建新話多瞭起來,尤其是談到女人時,他的沉默寡言立馬變作侃侃而談,似乎比我的話還多。
「當然有,但我現在對……對美女已經不感興趣瞭,我隻對長相普通的好女人……感興趣,因為她們沒有……美女的那些資本,所以她們懂得天高地厚,不會率性而為。真的,賀兄,這是我的深切感受。在我眼裡,她們的心靈美……遠比漂亮女人的外在美……要美十倍,我覺著我的未婚妻就很美。」他又倒下,沖著天花板說出這番感慨。
「趙老弟,你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我不敢茍同你的觀點,我覺著漂亮女人……還是美的。心靈美是內在的,雖然那也是一種美,但那隻是一種內心感受。還是外在美能讓人一眼就看到,比較直觀,比如那個會務組的譚蕊……就很美,你不能否認這一點吧。」我有些言不由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