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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張國榮的霸王別姬

  自從在毛草房裡和四嬸做瞭不該做的荒唐事之後,我就一直處在深深的自責和內疚裡無法自拔,可四嬸倒是一有機會就想和我獨處,有時看我去毛房裡拉大便瞭,她也故意走過來湊熱鬧,故意在我面前脫掉褲子露出白生生的屁股拉屎撒尿,有一次我做瞭一件有史以來最齷齪的一件荒唐事——四嬸坐在馬桶上撒尿,而我卻把玩意塞進她的嘴裡去讓四嬸給我吹簫,後來,四嬸吹瞭半天之後,我發覺不過癮,就把四嬸從馬桶上拉瞭起來然後把四嬸壓在兩捆稻草上面就像一隻公豬給母豬配種一樣把四嬸狠狠地日瞭一頓,四嬸咿咿嗯嗯地爽得一身汗,最後,我全都把那些玩意射在瞭四嬸花心的最深處,燙得四嬸嘴巴張合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讓我感到非常意外的是,四嬸說——自從和我做瞭兩次之後,她的婦科病都好瞭,而且整個人都更有精神瞭,胃口也比以前好多瞭,吃東西也更香瞭,而且還說我是她命中的真命天子!

  可我對四嬸說——嬸,我最近在調理身體,你讓我這段時間休息一陣子吧,要不然我真要吃不消瞭,我要陽痿瞭,那就完蛋瞭!

  四嬸對我笑瞭笑,那張長得像馮程程的臉上露出瞭一絲端莊的嫵媚——這麼快就吃不消瞭,小龍你是不是不喜歡四嬸啊!

  我說——我挺喜歡嬸嬸的,但爺爺說我這段時間要多休息,不能太累瞭!

  我一邊說,一邊伸手狠狠地在我四嬸身上揉奶子,反正揉奶子不怎麼消耗體力,四嬸見我這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就說——嬸知道瞭,等你想嬸的時候,你就過來找嬸,嬸隨時隨地等著你,小龍,嬸嬸被你弄上癮瞭!

  我當時也不好再說什麼,揉瞭一會奶之後,就回傢去睡覺瞭,晚上天快黑的時候,章小星來我傢找我,他說——小龍,我今天剛從市裡買瞭一張霸王別姬的碟片,是張國榮演的,據說這部片子在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上獲得瞭金獎,據說挺好看的!

  我說——我也聽說這部片子瞭,好像講得是同性戀吧,大傢都說張國榮演得好,簡直把程蝶衣這個角色演活瞭!——是啊,一會去我傢一起看這部碟片吧!——好,走吧,我正閑著沒事做呢!

  於是,我第一次見證瞭國產電影史上的一座豐碑,因為在我的印象裡這部霸王別姬可以說第一次讓我產生瞭一種心靈的震撼感,我當時嘩啦啦地眼淚都下來瞭,為瞭更好地向列位講述這部電影,我有必要在這裡花上一定的篇幅來介紹,這是我在後來回到南京無線電工業學校之後寫下的電影評論,因為這部電影給瞭我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於我一直有個想法,那就是要用文字把這份感動真實地記錄下來的,我的電影評論原文如下——霸王別姬,國產電影的永恒經典。

  用好看來形容這部影片顯然是不夠的,當時的感覺就是這樣,大氣磅礴的畫面裡隱藏著波瀾壯闊的情感,張國榮飾演的程蝶衣和虞姬形象細微生動,舉手投足間所散發的魅力令人傾服,那回眸的眼神裡有淒美的依戀,也有淡定縹緲的憂傷,一滴清淚自眼中流出,那一刻,眾生也為之傾倒!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把虞姬演繹的如此逼真,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達到象張國榮一樣的高度,因為張國榮本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現代版的真虞姬!

  電影霸王別姬其實是在講述一個從一而終的故事,隻是這虞姬還是真虞姬,這霸王卻不是真霸王瞭。

  在電影裡,我們看到一個純粹的藝人是怎樣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他執著,始終堅持和熱愛自己的事業,他叛逆,在多變的亂世與命運做不屈的抗爭,卻始終堅持自我的真本色,他愛上瞭自己的師哥,這份愛註定要經受風雨無情的吹打,但他為瞭那一瞬的光亮,飛身做那撲火的飛蛾,他始終不妥協,在現實和藝術的舞臺上盡情而純粹地燃燒自己,釋放盡最後一線光芒,爾後拔劍自刎,從一而終!

  影片開頭,我們看到一個嫵媚的女子懷抱一個清秀的小男孩行走在人群裡,這個女子是程蝶衣他媽,她懷裡的小男孩就是程蝶衣(小名叫小豆子)他即將被他媽送去喜福全科班,不是養活不起,實在是男孩大瞭留不住,因為他媽是窯姐。

  喜福全科班開始不接受他,因為小豆子的左手有六隻手指,他媽不得不拿刀把他的第六隻手指閘掉瞭,在閘之前,我們聽到瞭小豆子與他媽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娘,手冷,水都凍冰瞭。”

  喜福全科班是唱戲學藝的地方,由幾個老爺子領著一幫小男孩,經常在北平街頭賣藝,其中就有這麼一位主——“我操你們大爺,各位爺都站好瞭別動,真錢買真貨,我小石頭今天玩真的,讓爺們開開眼”說著拿起一塊磚,啪地一聲,這磚就拍頭上瞭,碎成瞭好幾塊,這愛往頭上拍磚的主就是未來的霸王,也就是小豆子的師哥——小石頭。

  要想人前顯貴,您必定人後受罪,今兒個是破題,文章還在後頭哪。

  要想學藝,要想成角,就一定要好好練功,練功是辛苦的,其中有這麼一位自稱“朕”的主,吃不瞭苦,就經常逃跑,每次都被抓回來,然後被師父一頓暴打,暴打的時候常常是眼淚鼻涕一塊流,嘴裡還一個勁地求饒,“下次,我再也不敢瞭”他說的話挺有意思。——“小豆子,沒事,朕都耗瞭一柱香瞭。”——“天下美食,冰糖葫蘆數第一,我要成瞭角,天天拿冰糖葫蘆當飯吃。”——“別這麼瞧著朕,朕又不是冰糖葫蘆。”——“我就知道你要回去,回去又要挨刀胚子,反正我是不怕,早就打皮實瞭,師傅打我就跟撓癢癢似的,吃瞭冰糖葫蘆,我就是他媽的角瞭。”

  這愛吃冰糖葫蘆的主是小豆子的師兄——小癩子。

  一個人的性格往往是小時候就形成的,小豆子從型一根筋地倔強,這樣的倔強成就瞭未來的真虞姬。——“窯子裡的東西掉地上啦”剛進戲班時,戲班裡的這幫小孩欺負他,他二話沒說就撿起地上的衣服放到火盤裡燒瞭,驚得這幫小孩也目瞪口呆。

  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唱[思凡]一曲,“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瞭頭發,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為何、、、、、”小豆子在[思凡]中的角色是尼姑,也就是“女嬌娥”可他硬是唱成瞭“男兒郎”任由師傅怎樣的掌打糾正,手都打腫瞭,還是一聲不吭,默默堅持自己 “男兒郎”的真本色,就正如他師傅所說——“你倒是真入瞭化境瞭,連雌雄都不分瞭。”

  這樣的倔強帶著某種悲劇色彩,隻要是心中認定的事就默默地堅持下去,哪怕這堅持會帶來身心的痛苦,也在所不惜。

  小豆子起初並不熱愛京戲,他的轉變是從[霸王別姬]開始的。

  [思凡]一曲,小豆子都已經做好死的準備瞭。——“師哥,趕明我要是給打死瞭,我枕頭底下有三大子兒,就給你瞭”可是,事情就是那麼巧,那天,戲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冰糖葫蘆”的叫賣聲,小癩子饞得再也忍不住瞭,他打開院門,喊著小豆子一起逃跑瞭,小癩子的這次逃跑竟成全瞭小豆子,從此以後,這戲院裡將誕生一位“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的真虞姬!

  出逃在外的小豆子在戲院裡看到瞭京劇[霸王別姬],在那小小的舞臺上,在霸王雄姿英發的揮舞裡,在觀眾忘情的呼喊中,小豆子的靈魂受到瞭震撼,那小小的舞臺竟可以承載如此之多的喝彩和掌聲,這不正是自己追求的夢嗎?那一刻,小豆子真正找回瞭自己,於是,他決定回去。

  小豆子和小癩子回喜福全科班的時候,大師哥正被關老爺子一遍又一遍地拿刀胚子打,“我看你還敢不敢再放人瞭”打得大師哥都受不住瞭,提著褲子哇哇亂跑,關師父在後面繼續追著打,突然,小豆子出現在他倆面前,——“師父,是我自個兒跑的,不關師哥的事,您打我。”

  於是,我們看到瞭這樣的一幕。

  小豆子徑直走向凳子,平靜地趴在上面,關老爺子卷起長袖,手握著刀胚子,隻聽見“啪、啪、啪”刀胚子落在小豆子身上清脆的聲音,沒有一點呻吟和痛苦,仿佛這刀是打在死人的身上,一旁看著的小癩子木然地站在那裡,驚慌失措,一個勁地往嘴裡塞冰糖葫蘆,趴在凳上的其他的受罰的師兄弟都跪下來為小豆子求饒瞭,關老爺子也打得眼裡含著淚,——“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啊!打你,打死你,打死你咱們散夥!”

  大師哥跪在凳旁,兩眼飽含淚水,——“小豆子,快向師父討個饒,說師父打得好,快啊!師哥求你瞭!”

  小豆子含淚地搖頭,他寧死也不會求饒的!

  關老爺子騎虎難下,清脆的刀胚子還是不停地落在小豆子的身上。——“你把小豆子打死瞭。”

  小石頭怒瞭,站起來想推開關師父,關師父的刀輕輕一揚,“嗖”的一聲,小石頭的眉角多瞭一道血口子。——“我跟你拼瞭”小石頭喊著,拿起凳子想砸關老爺子,被眾人推開瞭。

  突然,一位年老的師父哭喊著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小癩子他,小癩子他、、、、、”一群人跟著急匆匆地湧向內堂,一塊大木板倒瞭下來,小癩子的脖子直挺挺地掛在繩子上,上吊,死瞭。

  這個時候,電影裡響起瞭風箏在空中飛翔的清脆悠揚的聲音,這樣的聲音似乎在預示著某種解脫。

  於是,我們又看到以下大氣磅礴的一幕。

  喜福全科班所有的人都圍在大堂上,表情莊嚴,關老爺子坐在堂前的太師椅上,其他人站在關老爺子身後,小豆子跪在堂前,堂前霸王別姬的字畫裡是虞姬引劍自刎的一幕,於是,關老爺子講起瞭霸王別姬的故事。——霸王別姬講的是楚汗相爭的故事,霸王何許人也?那是天下無敵的蓋世英雄,橫掃千軍的勇將猛帥,可老天爺卻偏偏不成全他,在垓下中瞭汗軍的十面埋伏,讓劉邦給困死瞭。那天晚上刮著大風,劉邦的兵唱瞭一宿的楚歌,楚國的人馬一聽,以為劉邦占瞭楚地,都慌瞭神瞭,跑光瞭,聽得霸王也掉下淚來,人縱有萬般能耐,可終也敵不過天命啊!那霸王風雲一世,臨到頭就剩一個女人和一匹馬還跟著他!霸王讓烏騅馬逃命,烏騅馬不去,讓虞姬走人,虞姬不肯,那虞姬最後一回為霸王斟酒,最後一次為霸王舞劍,爾後拔劍自刎,從一而終啊!—— 講這出戲是因為這裡頭有一個唱戲和做人的道理,人得自各兒成全自各兒!

  兩行清淚流瞭下來,堂前跪著的小豆子緩緩地舉起瞭帶血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抽打自己的臉,人得自各兒成全自各兒!

  在飄著雪的湖邊,風吹著蘆葦,一群年輕的小男孩在振振有詞,在他們齊聲的呼喊和專註的目光裡,我的情感在起伏和共鳴著。——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傳於我輩門人,諸生須當敬聽,自古人生於世,需有一技之長,我輩既務斯業,便當專心用功,以後名揚四海,根據即在年輕。

  一個人如果認定瞭一件事情,那是很難改得過來的,在[思凡]一曲中,小豆子的角色就一直沒能轉換過來。

  那天,梨園行專門給人攬戲活的那昆經理來到瞭喜福全科班。——“聽說張宅上把戲的差事委給瞭你,那你就是我們喜福全的衣食父母瞭,隻要你抬抬手,孩子們過年就穿上新衣裳瞭。”——“衣裳好穿,戲活難做,張公公是當年伺候過老佛爺的主,糊弄的瞭嗎?敢嗎?”

  這個時候那昆看到瞭穿著戲衣的小豆子,覺得有點意思。——“有點昆腔的底嗎?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就來段思凡吧,”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瞭頭發,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為何腰系黃條,身穿直裰、、、、”小豆子還是唱錯瞭。——“我叫你錯,我叫你錯”在一旁練功的小石頭兩眼含淚,拿著旱煙桿往小豆子嘴裡使勁地掏,掏得小豆子滿嘴是血。

  關師父並不制止,臉上還帶著笑,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旁看著的那昆目瞪口呆瞭,也許心想——“我靠,竟然有這樣的手段,唱錯瞭還要受這樣的處罰,實在是管教有方啊!”

  其餘的師兄弟們繼續練功,突然地,小豆子開口瞭,所有的師兄弟都停瞭下來,在靜聽小豆子的開口,那可不是一般的開口啊!——“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瞭頭發,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為何腰系黃條,身穿直裰,見人傢夫妻們灑落,一對對著錦穿羅,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

  這下終於唱對瞭,是大師哥成全瞭小豆子。

  於是,張宅上的戲活就給瞭喜福全科班,真正屬於小豆子和小石頭的霸王別姬也第一次在張宅上演瞭,小豆子演虞姬,小石頭演霸王,戲演得很成功,看得張公公也指起手來,那可是一雙變態的手啊!

  在張宅,小石頭看到瞭一把喜愛的劍,——“霸王要是有這把寶劍,早把劉邦給宰瞭”——“師哥,我以後準送你這把劍”這就是小豆子,這就是真虞姬!

  張公公是變態的,喜歡小男孩,因為小男孩有他所沒有的那一部分,在公公的眼裡那可是寶貝啊!於是,小豆子被弄去瞭張宅。

  在張宅,小豆子看到張公公在變態地虐待女人,嘴唇是紅的,披頭散發,小豆子看得害怕瞭,——“我想撒尿”張公公興奮瞭,端出一隻閃閃發光的水晶壇子(那一定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放在地上,——“你往裡頭撒,就往裡頭撒,你往裡頭撒,不算糟蹋東西。”

  一註清泉射向瞭那閃閃發光的水晶壇子,小豆子真的往裡頭撒瞭,而此時的張公公癡癡地看著,竟有些呆瞭,那可是真正的寶貝啊!是其他任何寶貝都無法替代的呀!

  張公公撲向瞭小豆子,就好象一隻從小被閹割瞭的老狼撲向一隻小羊。

  影片到這裡已經是一個轉折點瞭,小豆子、小石頭以及其他的師兄弟們都逐漸地長大瞭,長大後的他倆已經是北平城裡出瞭名的角瞭,所謂名角,那就正如那昆所說,——“您今兒就是一聲噴嚏,那也得是滿堂彩兒!”

  那天程蝶衣(小豆子)和段小樓(大師哥)在相館裡拍照,遇到一幫學生在遊行抗議,那時小日本正在猖狂侵略中國,這幫學生看到瞭他倆,——“這不是那兩個戲子嗎?都快成亡國奴瞭,還唱什麼戲啊!”

  他們開始罵起來。——“都他媽的給我瞧好瞭,這是正經八百的中國人”段小樓指著自己的臉,也吼瞭起來。——“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大傢都是一個老祖宗”那昆在一榜順水推舟瞭一把,於是沖突化解瞭。

  下面這幾句話有點意思:——“一個個都他媽忠臣良將的模樣,這日本兵就在城外頭,打去呀!敢情欺負的還是中國人。”——“瞎哄唄!學生們不都沒娶過媳婦嗎?火氣壯,又沒錢找姑娘,總得找個地方煞煞火不是?

  真他媽的有些道理!

  程蝶衣和段小樓總算是在北平城混出個人樣瞭,連北平戲園的真霸王——袁四爺,也慕名前來捧場,那場面熱鬧的人山人海,歡呼喝彩聲是此起彼伏,程蝶衣精湛的演技不但征服瞭無數觀眾,同時也打動瞭袁四爺。——“霸王別姬這一折,淵源已久,好多名傢都在這出上唱栽過,獨你程老板的虞姬快入純青之境,有點意思瞭!有那麼一兩刻,袁某也恍惚起來,疑為虞姬轉世再現瞭!”

  袁四爺帶著一隻盒子來後臺見程蝶衣和段小樓,那盒子裡裝得可是金燦燦的寶貝啊!是專門賞給程蝶衣的,那昆在一旁也驚嘆瞭,——“哎喲,都說當年太後老佛爺、、、、、,她老人傢賞戲有這樣的手面嗎?有嗎?沒有吧!”

  可是段小樓並不賣袁四爺的面子,於是,袁四爺借題發瞭一下彪。——“霸王回營亮相要與虞姬相見,按老規矩是定然七步,而你隻走瞭五步,楚霸王氣度尊貴,要是威而不重,豈不成瞭江湖上的黃天霸瞭。”——“四爺,您梨園大拿呀!文武昆亂不擋,六場通透,您能有錯嗎?您要是都錯瞭,那我們兄弟這點玩藝兒還敢在北平的戲園子裡露嗎?“段小樓這樣地反駁袁四爺。(不過我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的確切意思!

  段小樓拒絕瞭袁四爺的邀請,因為他要去窯子裡喝花酒,那窯子裡有個菊仙小姐在等著他。

  在窯子裡,一群富傢公子正在調戲菊仙小姐,按理說窯子裡的小姐被調戲也是正常的,但是菊仙小姐不喜歡,對於不喜歡的事情,菊仙小姐總會拒絕的。

  這個時候段小樓來瞭,對著樓上的菊仙小姐招手,菊仙小姐也正好急瞭,於是,從樓上跳瞭下來,段小樓穩穩地接住瞭,並導演瞭一出許婚和往額頭上砸茶壺的大戲,這倒有點象楚霸王,也有點象黃天霸!

  於是,我們聽到瞭以下程蝶衣和段小樓的對話。——“聽說你在八大胡同打出名來瞭。”——“這武二朗碰上西門慶,不打能成嗎?——“這麼說有個潘金蓮啦?“——“這是什麼話?”——“你想聽什麼話!”——“不過是救人解難,玩玩唄,又不當真,什麼時候一起去逛逛,就知道瞭。”

  聽到這話,程蝶衣憤然站起來,段小樓這下也慌瞭。——“師哥今兒個神不在傢,說漏嘴瞭,師哥該死。”——“師哥,你忘瞭咱們是怎麼唱紅的瞭?還不就憑瞭師父一句話嗎!”——“什麼話?”——“從一而終,師哥,我要你跟我,不對,就讓我跟你好好唱一輩子戲,不行嗎?”——“這不小半輩子都唱過來瞭嗎?”——“不行,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蝶衣,你可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呀!唱戲得瘋魔,不假,可要是活著也瘋魔,在這人世上,在這凡人堆裡,咱們可怎麼活喲?”

  這就是程蝶衣,這就是真虞姬!

  可是,這樣的愛總會遇到波折的,終於,菊仙小姐光著腳來戲院找段小樓瞭,於是,沖突不可避免地爆發瞭。——“咳,你今天怎麼到這裡來瞭。”

  段小樓問菊仙小姐。——“花滿樓不留許過婚的人,小樓,那天在花滿樓,要不是你在樓底下接著,我早就入土瞭,那杯定親酒可是你先喝瞭一半的,菊仙命苦,你要收留她,她就當牛做馬地伺候你,你要嫌棄她,大不瞭,她再跳回樓。”

  這個時候,段小樓脫下自己的衣服,為菊仙小姐披上,旁邊的人都鼓起掌,菊仙小姐贏瞭。——“今天晚上,你得當著戲班上下老爺們的面,先給我辦定親禮,我得堂堂正正地進你段傢的門。”

  菊仙小姐真的是有些手段啊!——“服!我服!這他媽就是一本大戲呀!”

  在一旁的那昆也發出感嘆。

  “砰”的一聲,門開瞭,程蝶衣突然從屋裡走瞭出來,把手裡拿著的一雙鞋扔在瞭地上,——“菊仙小姐,你在哪兒學的戲呀?”——“喲,我哪兒學過戲呀?”——“沒學過,就別在這兒灑狗血瞭。”

  這一下,弄的段小樓苦笑不得瞭,——“蝶衣,叫聲嫂子吧!不叫不成瞭,還有今晚上證婚人這活兒,你得給我接下來。”——“黃天霸和妓女的戲,不會演,師父沒教過”程蝶衣的心在滴血段小樓帶著菊仙小姐走瞭,隻留下程蝶衣一個人,落寞,絕望,心底裡曾經最溫暖的地方漸漸冰冷瞭。

  這個時候,袁四爺出現瞭,似乎是專門等著的。

  在袁府上,程蝶衣看到瞭那把曾經相識的寶劍。——“果然世上的事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你我之間不言錢,那個字眼實在不雅,自古寶劍酬自己,程老板,願做我的紅塵知己嗎?”

  即使隻是為瞭這把寶劍,程蝶衣也是會做出犧牲的,因為他曾經這樣地答應過他的師哥,——“師哥,我以後準送你這把劍”這是怎樣純粹的愛啊!

  於是,我們終於看到瞭這淒美又纏綿的一行清淚。

  在袁府的大院裡,程蝶衣穿著戲服,唱起瞭那飄渺的歌——“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唱到這裡,程蝶衣很自然地,拔出瞭霸王(袁四爺)腰間的寶劍,倚在脖子上,然後回眸,那回眸的眼神裡有淒美的依戀,也有淡定縹緲的憂傷,一滴清淚自眼中流出,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

  日本人進北平城瞭,有個叫青木的是懂戲的,也很欣賞程蝶衣,那天程蝶衣在臺上為日本人唱起瞭京劇——[貴妃醉酒],——“人生在世如春夢、、、,”

  突然地,戲院裡飄進來好多抗日傳單,舞臺上的燈也滅瞭,臺下的人亂哄哄起來,但程蝶衣還是在臺上一如既往地表演,不停地旋轉,那份忘我,那份執著,連小日本也脫掉白手套,鼓起掌來瞭。

  舞臺後面,一個小日本穿著段小樓的戲衣在玩耍,段小樓叫身邊的漢奸去幫他脫下來,可是漢奸說瞭這樣的話——“這才是你的戲衣,他就是要你姥姥身上的壽衣,你也得乖乖給他扒下來。”

  段小樓給瞭那漢奸一茶壺,結結實實地打在瞭頭上,於是,段小樓被日本人抓起來瞭。

  程蝶衣去救段小樓,程蝶衣去日本人的大營,為日本人唱瞭昆曲[牡丹亭]中的[遊園]一折,——“原來姹紫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於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傢院?”

  程蝶衣的扮相很美,穿著青灰色的大馬褂,右手握一把折扇,左手蘭花指輕輕佛起,面帶春風,眼含深情,舉手投足間風情萬千,實在是美不勝收!

  從日本大營救出來的段小樓給瞭程蝶衣一口口水,吐在瞭程蝶衣的臉上,——“你為日本人唱瞭!”

  程蝶衣又一次茫然瞭。

  段小樓不再唱戲瞭,因為,菊仙小姐想太太平平地過日子,想生個大胖小子,一下得兩,夠瞭!

  程蝶衣吸大煙瞭,假如一個人的心死瞭,就不會再愛惜自己的身體瞭。——“冰糖葫蘆”當空氣中又一次傳來這樣熟悉的叫賣聲,程蝶衣劇烈地咳嗽起來,過去的童年的記憶,似乎又一次浮現在眼前,卻漸漸飄遠瞭!

  關老爺子死瞭,是在唱[夜奔]時死的!

  那天,關老爺子看到一個小毛孩在練[夜奔],——“你練的是[夜奔],扮的是林沖,林沖什麼人哪?那是八十萬禁軍教頭,不是小毛賊,拿著都瞧我的,看看什麼是蓋世英雄。”——“丈夫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有一滴眼淚掉瞭下來,關老爺子突然倒下瞭,死瞭,演員死於表演,就正如戰士死在戰場,死得其所啊!

  我的耳邊依稀還回蕩著他那豪邁的聲音,——“他是人就得聽戲,不聽戲的,他就不是人,什麼豬呀,狗呀,它就不聽戲,是人嗎?畜牲!所以呀,有戲就有咱梨園行!”——“打自有唱戲的行當起,哪朝哪代也沒咱京戲這麼紅過!你們算是趕上瞭!”

  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瞭,北平成瞭國民黨的天下,於是,程蝶衣和段小樓又出來唱戲瞭。

  在戲園裡,一幫國民黨兵用手電筒對著程蝶衣晃瞭起來,晃得段小樓看不下去瞭。——“各位老總,這戲園裡頭沒有用手電筒晃人的規矩,連日本人也沒這麼鬧過,大夥兒都是來聽戲的,請回座上去吧!”——“說得好,回去,可是有一樣,替日本人叫好,成不成?”——“不成!”——“打!”

  於是,群架噼裡啪啦地打起來瞭,菊仙小姐也上去湊熱鬧,結果肚子裡的孩子被打流產瞭,程蝶衣也被抓瞭起來,罪名是漢奸罪。

  在法庭上審理的一幕頗有戲劇性。

  檢查官宣讀程蝶衣的罪證,——“查伶人程蝶衣在我中華民國對日抗戰時期,竟與日寇駐北平警備旅團之敵首青木三郎互通款曲,狼狽為奸,以淫詞艷曲為日寇作堂會演出,長敵之氣焰,滅我之尊嚴!”

  袁四爺在法庭上為程蝶衣辯護,頗為壯觀。——“世卿世受國恩,豈敢昧法?更不敢當眾違背天理良心,程蝶衣確實是被日本人用手銬銬走的,還用手槍頂其項背威脅,也就是後脖梗子,方才檢查官聲言程之所唱為淫詞艷曲,實為大謬,程當晚所唱是昆曲[牡丹亭]中[遊園]一折,略有國學常識者都明白,此折乃國劇文化中之最精粹,何以在檢查官先生口中竟成瞭淫詞艷曲瞭呢?如此作賤戲劇國粹,到底是誰,專門辱我民族精神,滅我國傢尊嚴?”

  庭上旁觀的群眾一片喝彩聲,能這樣地和檢查官針鋒相對,實在是需要智慧和膽略的,在這種情形下,檢查官要程蝶衣自我辯護。

  這個時候,程蝶衣還木然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在庭審之前,菊仙小姐曾去找過他,還交給他一封段小樓的信,——“出去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去吧!”

  在檢查官的再三提醒下,程蝶衣才慢慢開口瞭,——“堂會我去瞭,我也恨日本人,可是他們沒有打我,青木要是活著,京戲就傳到日本國去瞭,你們殺瞭我吧!”

  虞姬要是被霸王拋棄瞭,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全場一片嘩然,所有的人都以為程蝶衣死定瞭,可是,命運卻開瞭這樣的玩笑,幾個身穿制服的國民黨兵闖進法庭,給法官出示瞭一份文件後,程蝶衣被無罪釋放瞭。

  原來,程蝶衣被國民黨的一位大官請去唱戲瞭!

  自古人生於世,需有一技之能,這話一點不假。

  程蝶衣繼續用大煙來麻醉自己,並以另一種獨特的方式來實現心中的夢,那是怎樣一種獨特的方式啊!——“娘,上信收到瞭吧!兒在這兒一切都好,你不用掛念,我師哥小樓對我處處照應體貼,我們白天練功喊嗓,晚上同臺演戲,跟過去往常一模一樣,外面世道不太好,不過我們隻求平安。”

  程蝶衣給他媽寫信,每次寫好的信都放到燈火裡,燒瞭,因為程蝶衣根本不知道他媽媽在哪裡,或者根本不清楚他媽媽還在不在這個世上,他隻是用這種方式在表達和寄托一種情感,這樣的情感是最純粹的!

  一晃,已是共產黨的天下瞭,程蝶衣和段小樓又在一起唱戲瞭,戲院也交給瞭國傢,現代戲逐漸熱瞭起來,這個時候,程蝶衣和小四之間也漸漸產生瞭分歧和矛盾。

  小四是程蝶衣在路上撿來的,跟著程蝶衣學唱戲,可是長大之後,漸漸變瞭,有瞭野心,不再好好學戲瞭,於是,矛盾爆發瞭。

  在一次戲班的會議上,程蝶衣談到瞭對現代戲的看法。——“現代戲有意思,可服裝有點怪,沒有行頭好看,這佈景也太實瞭,京劇講究的是個情境,唱、念、做、打,都在這個情境裡面,穿上這一身往佈景跟前一站,玩藝再好也不對頭瞭,我就怕這麼一弄就不是京戲瞭。”——“怎麼現代戲就不是京戲瞭”小四跳出來瞭。——“京戲是什麼?就是八個字,無聲不歌,無動不舞,得好看,得美!”

  程蝶衣這樣地解釋。——“為什麼古時候的英雄美人上瞭臺就是京戲,現在勞動人民上瞭臺就不是京戲瞭?”

  小四開始胡言亂語瞭。——“你這說的是兩碼事、、、、,放肆!”

  程蝶衣怒瞭。

  程蝶衣回去後,恨恨地打瞭小四一頓,打得好啊!——“功也不練,嗓也不吊,耍貧頂嘴你倒學成瞭,唱戲憑的是功夫,本事,玩藝兒,沒你的近道兒可走!”

  小四被罰跪瞭。——“罰我跪,你犯法!”——“不罰?不罰你永遠是下三濫,還想成角兒?做夢?

  可是,小四的翅膀已經硬瞭,他竟然通過無恥的手段,取代瞭程蝶衣的虞姬角色,多麼讓人寒心的一幕呀!

  當程蝶衣在鏡子中看到另一個虞姬時,這是怎樣的心酸與捉弄啊!

  程蝶衣把自己長久地關在房子裡,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段小樓來叫他,——“你也不出來看看,這世上的戲都唱到哪一出瞭,小豆子,你就聽師哥一句,服個軟,那還不是我的霸王,你的虞姬呀!——“虞姬為什麼要死?”

  程蝶衣這樣地問段小樓。——“蝶衣,你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呀I那是戲!”

  段小樓也無奈地走開瞭。

  於是,我們有一次看到瞭張國榮那絕色傾城的回眸,那是怎樣的一種韻味啊!這就是張國榮,這就是程蝶衣,這就是真虞姬!

  程蝶衣一把火燒掉瞭自己所有的戲衣,不再唱戲瞭!

  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文化大革命開始瞭,革命無罪,造反有理,敵人不投降,就叫他滅亡!

  大字報、揭發、批鬥,鋪天蓋地的旗幟飄揚,在這樣的情形下,人漸漸崩潰瞭,段小樓開始揭發程蝶衣瞭。——“他是戲癡,戲迷,戲瘋子,他不管臺下坐的是什麼人,什麼階級,他都賣力地唱!他給國民黨傷兵唱戲,給北平戲園的反動頭子唱戲,給資本傢唱,給地主老財唱,給太太小姐唱,給地痞流氓唱,給憲兵警察唱,他給大戲霸袁世卿唱!他抽大煙,他抽起大煙來沒命,不知抽光瞭多少勞動人民的血和汗,他為瞭討好袁世卿,他給袁世卿當瞭、、、,當瞭、、、、、!”

  在火光沖天的喧囂中,一張張臉在扭曲,程蝶衣也終於爆發瞭!——“你們都騙我,我也揭發,揭發姹紫嫣紅,揭發斷壁殘垣,段小樓,你天良喪盡,狼心狗肺,就空剩一張人皮瞭!打自你貼上這個女人,我就知道完瞭,一切都完瞭!我早就不是東西瞭,可你楚霸王都跪下來求饒瞭!那京戲它能不亡嗎?報應M是她,臭婊子,淫婦!她是花滿樓的頭牌妓女潘金蓮!鬥她,去鬥她,鬥死她!”——“她是不是妓女,你愛不愛她”一個紅衛兵指著菊仙小姐問段小樓。——“不愛,我真的不愛她!我跟她劃清界限,我從此跟她劃清界限瞭!”

  在沸騰的聲浪裡,段小樓的臉漸漸扭曲瞭。——“聽奶奶講革命,英勇悲壯!卻原來我是風裡生,雨裡長、、、、”菊仙小姐是在這樣的音樂聲中上吊的,伴隨著段小樓殺豬似的哭喊,菊仙小姐的生命走到瞭盡頭,段小樓和程蝶衣扭打在一起,象兩隻狼一樣相互嚎叫!

  十一年後,程蝶衣和段小樓最後一次同臺演戲。——“大王,快將寶劍賜與妾身,大王,快將寶劍賜與妾身!”——“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瞭頭發,我本是男兒朗,又不是女嬌娥、、、、”我們終於看到瞭這真正霸王別姬的一幕,程蝶衣拔出瞭段小樓腰間的寶劍,引劍自刎瞭!

  影片到這裡已經結束瞭,以上的文字,我基本是在敘述一個故事,一個霸王別姬的故事,很欣賞影片的編劇,人物對話大氣蓬勃,故事情節跌宕起伏,當然,陳凱歌導演的功力也非同一般,很好地繼承並發揚瞭民族傳統的精神亮點,也正因為如此,影片霸王別姬成為瞭一部波瀾壯闊的經典史詩,並獲得瞭法國嘎納電影節的最高大獎——金棕櫚獎。

  當然,張國榮一直都是影片不可磨滅的亮點,他的造型和扮相久久讓人回味。——塵世間,男子陽污,女子陰穢,獨張國榮集兩者之精於一身,歡喜無量啊!偶像者,張國榮!

  我喜歡張國榮,我也喜歡這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