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鐵軍到瞭北京之後並沒有馬上找工作,頭一個星期,他堂姐章有仙帶著他在北京的幾個比較有名的景點好好逛瞭逛——北京的天安門、故宮、頤和園、王府井、天壇、長城,逛得章鐵軍兩腿發軟,直呼累得想睡覺!
章鐵軍住在章有仙傢裡,有時會跟著章有仙去萬客隆超市裡買點東西,北京的超市真大,裡面玲瑯滿目的什麼東西都有,可惜這種大型超市有個小小缺點,那就是大部分商品都是三個以上起賣的,比如牙膏,你一買至少要買三盒,單獨一盒是不賣的,所以,這個萬客隆超市盡管規模很大,但在服務顧客這方面不如大山子附近的華潤超市,那個超市裡的商品是可以單獨分開來賣的!
北京九十年代那個時候的天氣還是不錯的,天空看起來蔚藍蔚藍的,一朵朵白雲在高遠的天空上漂浮著,讓人有種天寬地闊的感覺,正因為這份來自北方天地之間的闊氣,所以北方人的性格往往比南方人來的更加豪爽、大氣一些,這跟周圍的環境是分不開的!
章鐵軍銀行卡裡的一千多塊錢還沒怎麼花完,所以他也不急著找工作,反正他堂姐對他還是挺好的,有吃有喝,而且他單獨睡一個房間,每天還可以在洗澡間裡洗個熱水澡,坐在馬桶上拉一坨大便,拉完之後一按沖水馬桶的按鈕,嘩啦啦的水就把馬桶裡的糞便沖掉瞭,這城裡人的生活就是幹凈,房間的地上鋪著瓷磚,墻上刷得白白的,看著真舒服,章鐵軍對他目前在北京的生活還是相當滿意的,因為除瞭吃飯睡覺的地方比較安逸之外,他還找到瞭他的另一個愛好,那就是去大山子附近的798藝術工廠裡轉一轉,看看那些花花綠綠的藝術品和一幅幅時而飄逸、時而山水、時而中國風、時而國際范的畫,不過對於章鐵軍來說,他最喜歡的還是其中的一尊女性雕塑,這位女性懷裡正抱著一個嬰兒喂奶,胸前的兩隻乳房硬邦邦的上面還有一顆逼真的奶頭,章鐵軍有一次鼓足瞭勇氣在這位女性的乳房上摸瞭一把,激動得他好幾個晚上都處在莫名的興奮中,這難道就是藝術的魅力嗎!
藝術是什麼?關於這一點有各種各樣的回答版本,有人說,藝術就是對生活的模仿,有人說藝術是一種直覺,有人說藝術來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但我覺得,藝術其實就是一種快感,因為我們都是大海上的一葉孤舟,在漫無邊際的永遠也到不瞭岸的黑暗的大海上漂浮著,唯有這藝術給這苦悶的人生增添瞭一絲光亮,在藝術的氛圍裡,我們似乎有那麼一刻看到瞭永恒的光明!
其實,說起來藝術也沒有這麼偉大,就好比是一坨屎,如果這坨屎拉出來的形狀很有王羲之當年蘭亭序筆法的神韻,那也可以說這坨屎是一件藝術品,但從本質上來說,這隻是一坨屎!
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類人猿在這個地球上赤身裸體地活蹦亂跳的時候,他們的腦海裡並沒有自我的概念,他們根本不知道藝術為何物,他們個個都是偉大而又純粹的行為藝術傢,比如他在路上活蹦亂跳的時候,突然一不小心被樹根絆瞭一下,那他一定會對這塊樹根氣得暴跳如雷,而且還非要和樹根較量一番,直到氣慢慢消瞭為止,他們也會做夢,但從來也分不清楚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所以,即使是在現實中,他們也保留著夢中的思維痕跡,那就是做事從來沒有任何的邏輯可言,僅憑動物的本能和感官的直覺來行事,直到有一天,他們在吃那些腐爛的野果子的時候產生瞭一種飄飄然的美好感覺(因為那些野果子腐爛發酵之後就會產生一種類似於酒精的東西,我們的祖先吃多瞭這種腐爛發酵的野果子之後就相當於喝醉酒瞭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與他們熟悉的夢似乎又有著某種聯系,他們很喜歡這種飄飄然的感覺,以致於手舞足蹈、大聲喊叫,這就是藝術的最初來源之一!
後來這種形式慢慢演化為舞蹈和戲劇,從尼采的巨著悲劇的誕生來看,悲劇也是在這種飄飄然的醉酒狀態中產生出來的,因為我們大多數人都有這種類似的感覺,那就是在喝醉酒的時候,內心都有某種奇怪的豪情,當這種豪情達到一定的程度,有些人就會去裸奔,有些人會滔滔不絕的唱歌,有些人會突然沖到豬圈裡抱住一頭母豬嗷嗷地痛哭,更有些人恨不得去跳河,或者狠狠地扇自己的巴掌,而這些就是悲劇的心理,是藝術的一個表現形式,所以,我要說,藝術來源於酒,而酒能令身體產生某種忘我的快感,在這種快感裡,你感覺自己突然與整個世界融為瞭一體,你仿佛回到瞭最初永恒太一的懷抱!什麼是太一?那是一種混沌未開朦朦朧朧的傻逼境界,也就是佛祖講到的“眾生無我,苦樂隨緣”的類似境界,在這份境界中,你就是整個世界,整個世界也就是你,所以,在這個境界之中,你很牛逼,而某些悲劇藝術就能讓你達到這種類似的太一境界,而因為這種喝醉酒般的美妙境界很讓人喜歡,所以,人類就慢慢記住瞭這種狀態並逐漸形成一種習慣,比如一群赤身裸體的原始人或者半原始人喝得酩酊大醉,大傢載歌載舞地往某個神聖的目的地走去,領頭的人手裡拿著一根象征男性器官的生殖器或者一頭公牛的雕像,大傢忘乎所以的往深山深處走去,進行他們相當熱衷的集體活動,這就是藝術的另一個雛形!
以上無論是哪一種雛形,最初的本源其實是源於一種對於身體或者精神方面快感的渴望,無論是喜劇或者音樂的最初傳說裡,都充斥著原始交配的欲望和集體的淫亂,所以,我覺得藝術就是一種快感,是赤裸裸的快感!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晚上繼續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