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傢在蘭江邊上,蘭江是新安江的支流之一,而新安江、長江、淮河是中國的三大淡水水系,住在蘭江邊上的人大多都會打漁,我的幾個叔叔就是打漁的好手,但盡管這樣,他們隻是把打漁當成生活的一項副業,也就是說,我的幾個叔叔並不是靠打漁為生,地裡的莊稼還是要去料理的,平時的農活還是要去幹一些的,而真正靠打漁為生的人是一年到頭都住在漁船上吃喝拉撒,漁船就是他們的傢,打漁就是他們唯一的生活來源,而我們張傢村的渡船碼頭邊就住著這麼一戶以打漁為生的外地人,這夫妻倆一年到頭都住在漁船上靠打魚為生,會有專門的魚販子每天大清早來大壩上收購他傢從河裡打上來的魚蝦!
這夫妻倆看起來還挺開朗的,妻子喜歡打麻將,丈夫喜歡喝酒,兩個人倒是誰也不幹涉誰,這兩口子因為在渡船碼頭住的時間久瞭,我們村上大多數人都認識這夫妻倆,丈夫個子比較矮,皮膚黑的像碳一樣,妻子長得白一點,但長年在船上風吹日曬的也白不到哪裡去,不過這妻子長得很豐滿,個子盡管也是矮墩墩的類型,但豐乳肥臀的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的很像一隻“大麥磨”章鐵軍老爸盡管長得比較磕磣,兩隻鼻孔像大煙囪,還一臉的疙疙瘩瘩,但這傢夥除瞭女人和喝酒的喜好之外,還喜歡天南地北地胡侃,他尤其喜歡結交朋友,而渡船上的那個矮個子男人就成瞭章鐵軍老爸酒桌上的好朋友之一!
這打漁的夫妻倆都是紹興人,男的叫常萬年,女的叫郝冬梅,這紹興方言相對我們蘭溪方言來講還算比較好懂的,盡管這兩地方言不一樣,但章鐵軍老爸還是經常喊常萬年來他傢裡喝酒,兩個人聊得還挺投緣!
因為吧,老是來章鐵軍老爸傢喝酒,這常萬年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每次來都帶點幹魚肉來,有時也順便會帶些小魚小蝦來當下酒菜,時間久瞭,章鐵軍老爸和這常萬年竟成瞭好朋友!
這件事情還是塌塌弟叔叔跟我說的,那天晚上,章鐵軍老爸正好從地裡幹活回來,身上一身的汗,他看到他的好朋友常萬年已經坐在他傢裡等他瞭——我說大兄弟啊,你怎麼才回來啊,走趕緊去我傢喝酒去,我今晚特意叫我老婆做瞭幾個好菜,我們好好喝一頓去!——這麼客氣幹什麼,我還沒洗澡呢,身上一身臭汗味,怎麼好意思!——洗什麼澡啊,你又不是去我傢相親,一會喝完酒,隨便在河裡洗一洗就好瞭!
章鐵軍老爸嘿嘿地笑瞭笑,跟著他的好哥們去喝酒瞭,常萬年傢的那條漁船比一般人傢要大很多,船上不隻有做飯的廚房衛生間,而且還有一張大床,章鐵軍老爸還是第一次來常萬年傢的船上,讓章鐵軍老爸感到驚訝的是——他的好哥們常萬年傢的船上竟然還有一臺電冰箱,這傢庭條件挺不錯啊!
當章鐵軍老爸他們來到船上的時候,常萬年的老婆郝冬梅已經做好瞭四個菜瞭——紅燒鯽魚、油炸河蝦、紅燒牛腩、還有小半隻白切雞,這幾個菜也太他媽的豐盛瞭,章鐵軍老爸忍不住咽瞭兩口口水——這麼好的菜啊,我口水都流下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