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消息?”我看綠水一副開心的樣子,心裡卻苦的如同喝瞭一碗黃蓮湯。溫離師父看到我以後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跟他的小舅子一起走瞭,不覺有些灰心……大老遠跟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意義?溫離師父不是輕易改變主意的人,我給不瞭他唯一,他難道就該作為我的男人之一守在我身邊嗎?他如果不同意離開的話,我又如何自處?
“夫人,夫人,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好的消息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綠水失望的看著我。
“我剛剛有些恍惚,你說什麼消息?”回過神來有些抱歉的看著綠水。
“我說,龍鱗樓被人給鏟平瞭,不僅是你的,所有龍鱗令全部都被銷毀,所以不會再有接令的人追蹤你瞭!”
“啊?真的假的?”龍鱗樓是專門發龍鱗令的地方,一直獨立於黑白兩道,從建樓開始已經有上百年,誰有能耐把這個樓鏟平瞭?
“真的夫人,我剛剛晚來瞭一會兒,就是因為聽到外面在說這個消息。”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不過──”我想想,把話咽瞭回去。算瞭,哪來那麼多可愁的事啊。
“不過什麼?”綠水問道。
“不過我有些累瞭,我們先回去吧!”笑笑捏捏綠水的臉頰,這個小丫頭真是可愛。
“行,夫人臉色也不是很好,呆會兒我給您把把脈。”綠水扶著我走上臺階,臺階斜對的東廂房大門緊緊的閉著,剛剛溫離師父是從這裡出來的吧,他住在這裡的話會好一些,不管怎麼說,晚上要見到師父跟他問清楚。
回到住處的時候,令狐沛已經回來瞭。他靠在床上悠然自得的看著一本書,見我們來瞭放在一邊,“娘子,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
“是龍鱗樓的事嗎?”綠水笑嘻嘻的問道。
“嗯,你們知道瞭?”
“對啊,我已經告訴夫人瞭,這下就不用擔心瞭。”綠水邊說邊手腳麻利的給我倒瞭一杯水。
“傻丫頭,哪有那麼簡單。”令狐沛穿上鞋把窗戶關好,回頭放低瞭聲音說道,“我得到消息,通緝的這個人今天又放瞭話,說通緝的人即將出現在淬劍山莊。”
“龍鱗令不是被銷毀瞭嗎?他們來還有用嗎?”綠水不以為然道。
“放令的人已經掌握瞭娘子的行蹤,雖然不是很準確,但是起碼有心人會在這裡等著,”令狐沛看看我,“那個人來沒來未可知,況且江湖上不是隻有龍鱗令才能交易,娘子,這些日子你要加倍小心。”
“好。”我點點頭,手不自覺的摸瞭摸肚子,以前我是一個人,現在還有肚子裡的孩子,我一定會萬分小心,不敢出什麼差錯。
“那是不是接下來我就一直在屋裡呆著,悶也悶死瞭!”我撅著嘴看著令狐沛,令狐沛卻沖我拋瞭個媚眼,“那怎麼行,越是躲著才越有問題,娘子想不想吃吃這裡的小吃,你歇一會兒,晚些時候我帶你出去吃個夠。”
“真的?”我看著他,見令狐沛點點頭,拍手笑道,“太好瞭!”
喝過綠水炮制的安神茶,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西面的天空被落日的餘暉映得暗紅,這時候再去是不是已經晚瞭?
我穿好衣服出瞭房門,卻見令狐沛正皺著眉頭跟一個男人下棋。那個男人我認識,叫張同輝,是令狐沛上百個保鏢中的一個,不過令狐沛對他很是看重,遇到大事的時候都會叫上他一起商議。
“夫人,你醒瞭!”令狐沛見我以後樂得開瞭花似的,一把扔掉手裡的白棋迎上來,把棋盤山密密麻麻的黑子白子砸的凌亂不堪。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張同輝立刻驚呼,“老大,你贏不過我,還故意悔棋!”
“嘖,有這麼跟老大說話的嗎?”令狐沛伸手警告的指瞭指他,張同輝識相的閉上瞭嘴。
“娘子休息好瞭嗎,為夫有些餓瞭,我們這就去吃飯吧?”令狐沛說道。
“好啊,現在出去是不是有些晚啊?”我看著外面,天已經要黑瞭。
“一點也不晚啊,這個時候正好逛逛鎮子裡的夜市,前段時間我來過一次,很是熱鬧。”令狐沛替我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風,又幫我把面紗戴上,說道,“走吧,綠水這丫頭早等不及瞭,在這裡和院門之間來回走八遍瞭。”
“誰說我壞話呢?”綠水推門進來,沖著令狐沛做瞭個鬼臉,上來扶著我的胳膊說道,“夫人,我們一起走。”
“這就是你不對瞭,綠水,夫人可是我的,你要想找人扶著自己找男人去,外面青年才俊多得很,要不要公子幫你找一個?”
“去你的!”綠水給令狐沛說的羞紅瞭臉,扶著我緊走瞭兩步,小聲說道,“夫人,我又看到那個英俊男人瞭!”
心重重的跳瞭一下,我盡量把聲音放得自然些,“真的,在哪?”
“就在剛剛那個院門口,東方傢的下人來叫他不知去做什麼瞭。哎呀,他長得真好看,我從來沒見過那麼酷又那麼帥的男人,比我們公子帥多瞭!”
“咳,我還活著。”走在我們身後的令狐沛頗有些悲憤的說道。
“哼!”綠水偏頭不理他,這倆活寶,真是一對冤傢。
出瞭院門綠水的位置就由令狐沛頂替瞭,因為他此行扮演的是一個千金博得美人笑的土財主,所以一出門口就一副小巴狗的表情摟著我的肩膀,幾乎貼在我身上,大著嗓門恨不得讓所有英雄豪傑都知道,“夫人,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
“嗯。”我懶懶的哼一聲,對路上行人各種赤裸裸的眼神隻裝做看不見。
東方傢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府邸就坐落在鎮子中央,令狐沛好像對這裡很熟悉,帶著我和一幹保鏢拐瞭兩道彎就來到瞭一個夜市。
說是夜市,應該是一條長街才對,街道兩邊掛著一串串大紅燈籠,令狐沛介紹說這也是他投資的一部分。我不禁感嘆,這位東方莊主真是太會詐錢瞭,這地方政府花的錢都能從令狐沛這裡要。
街上的人很多,摩肩接踵的,看樣子很多都是來此地參加武林大會的人。令狐沛護著我一路往前走,看一個小吃攤就問我要不要吃,我最近饞的緊,這裡有多是我喜歡的面食,所以見到什麼就不亦樂乎的喊,“要!”
於是走瞭不到半條街,後面那四位保鏢手裡各個都拿滿瞭吃得東西,令狐沛一臉寵溺的望著我,伸手給我擦著嘴邊的油漬,“夫人,慢點吃哈,你要愛吃咱再買,有錢!”
“嗯!”我從善入流的答道,又小聲說道,“不用這麼體貼吧,演技太好瞭你!”
“那是,為夫最擅長的就是演戲!”令狐沛低頭在我耳邊說著,又作勢幫我攏瞭攏頭發,大著嗓門說道,“娘子累不累,要不要為夫抱著你?”
“滾啦……”我轉過臉伸出一根手指推著他的腦門,話還沒出口就咽回去瞭,面前的一男一女讓我再也笑不出來:溫離師父和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站在一起。
那個女人很親昵的對溫離師父說著什麼,溫離師父沒有回答,隻是冷冰冰看著我和令狐沛。
“怎麼瞭夫人?”令狐沛拉拉我的手問道,然後順著我的視線看到瞭師父,“這位兄臺,你老看著我的夫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