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看著他白色的衣服背後已經映出大片的鮮血,好像傷的不清。心有一瞬間的窒,但是下一秒,還是義無反顧的奔向瞭淫賊。他已經在我眼前,可糟糕的是,武林高手卻以為我要殺他,各種飛鏢刀劍從南邊扔過來,我隻有招架之力,根本沒有辦法接近一點。
現場對影衛營的人很不利,雖然他們都是個中高手,但是隻限於調查和暗殺,甚至對陣。但是一對一的打鬥中,武林高手喬裝的百姓漸漸占瞭上風,三哥與為首的人打鬥,背後也已經被鮮血染紅瞭一大片,從背後看出簡直是觸目驚心。
眼看著廣場上的影衛一個個倒下,百姓裝扮的人越來越向斬臺逼近。影衛雖然傷亡很大,但是進退都有陣列,將淫賊和我所在的斬臺圍在瞭最裡面。武林中人沒有辦法接近斬臺,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接近淫賊。局勢漸漸膠著起來,而我也漸漸發現,三哥似乎意並不在淫賊,而是想要引出什麼人,否則淫賊已經死瞭不知道多少回。
正在這時,廣場上忽然發生瞭意想不到的情況,影衛營的人忽然開始抱頭呻吟起來。剛開始隻是最外層的人,而後裡面的人也漸漸的不行瞭,一陣微風吹過,我聞到瞭一股很清淡的蘭花香味,才反應過來,來的人應該有淫賊的傢人,而他們傢制毒的水平,從淫賊就能看出來。我連忙捂住瞭鼻子。
影衛營的人一個一個倒下,百姓們卻沒有反應,估計來之前都已經吃好瞭解藥。三哥見局勢不好也急忙奔瞭回來,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些站不穩,我連忙扶住瞭他。
“三皇子,我們江湖人不跟你們官傢做對,今日帶走國師,我們便井水不犯河水。”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走到臺子之前,又說,“今日我們下的不是毒藥,各位官爺明天就能醒,得罪瞭。”說罷就上前,欲解開淫賊的穴道。
“陸大當傢且慢。”聽到瞭春風般溫柔的聲音,我頓時覺得後脊背竄起一陣麻,整個人都愣住瞭,是溫涯師父。
轉眼的功夫,溫涯、溫離師父不知道用瞭什麼辦法,從被武林人團團包圍的人群中來瞭臺前,我低下頭,甚至連叫都沒有叫他們一聲。昨天我被他們那樣對待,後來又藥倒瞭他們,本應該是恨他們的。可是心裡為什麼那麼難受,聽見他的聲音的瞬間幾乎要哭出來。
溫離師父上前給三哥點瞭穴道,又不緊不慢的喂他吃瞭什麼藥,三哥隨後就盤腿坐下瞭。我松開三哥,向後退瞭一步,溫離師父抬起頭看著我,目光落在我的額頭上有些錯愕。
“各位要想清楚,真的要跟官府、禦宗為底嗎?”溫涯師父忽然說話瞭,聽聲音臉上好像還帶著微微的笑容,端的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場上所有人都有些遲疑瞭。
“嗯,陸大當傢?”溫涯師父背手看著為首的中年漢子,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又說,“五年前,左傢大公子救瞭陸夫人,左傢人並沒有要任何金銀,隻是要陸傢依照左傢規矩許下瞭三件事,這便是其中的一樁吧?陸大當傢可要想清楚,全傢二百五十三口人的性命,還比不上一個夫人嗎?”
師父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好聽,可是聽在耳朵裡面,卻讓我忍不住打瞭個寒顫。
“溫護法此言差矣,陸某雖然是粗人,但也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陸某既然已經答應就左公子,自然會救到底,要是以後陸傢莊折在禦宗手裡,也是陸某的時運罷瞭。”這個陸大當傢真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
“哈哈哈,好好好──”第三個“好”字還沒說完,師父就已經站在瞭他的面前,手指緊緊卡住他的脖子,所有人都是一愣。我隻知道師父是高手,卻沒想到他的武功已經練到瞭這樣出神入化的地步。
“你!”陸大當傢揮劍要躲過師父,卻被他點住瞭穴道。
“還要誰要來試試嗎?”溫涯師父舉目四望,帶頭說話的人被制住瞭,場上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禦宗和左傢本是同根生,護法有何必咄咄逼人!”一個溫和又渾厚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武林高手分開一條路,一個頭發花白但是臉又很年輕的人緩緩走瞭過來。
淫賊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便是痛苦和自責。我看著那個分不清是老人還是中年人的人,他的相貌跟淫賊有幾分相似,應該是他的兄弟或者父親。
“如果論輩分,應該稱呼一聲叔祖,溫涯有禮瞭。”師父看著來的人,目光中浮起瞭一絲興趣,我忽然意識到,原來這才是今天的重點。我偏過頭,溫離師父也看著場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緩緩的接近瞭淫賊,他的目光與我相遇,眼中的情緒太多瞭,分辨不清。我勉強笑瞭笑,可是想到自己其實帶著面紗,應該看不出清楚的。
管不瞭那麼多瞭,我趁著大傢的註意力都在師父身上,連忙飛奔過去給淫賊解穴,穴道剛剛解開,淫賊大喊一聲,“犀兒,小心!”我順著他的目光向背後看去,一根羽箭帶著十成的氣勁向我射瞭過來,這箭的角度十分刁鉆,力度也很大,怕是躲不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