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時候耳邊模模糊糊的,好像又聽到瞭那樣的聲音。是那個女人,她沒有哭,反倒是絮絮叨叨的跟我說著什麼。聲音似隔著一層紗從不遠處傳來,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麼也聽不清。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我大聲的喊著,震得自己耳朵嗡嗡響,她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她的聲音漸漸的大瞭起來,像是在向遠處的人喊話,可是我隻聽得見聲音,細細分辨起來,卻什麼內容也聽不清。我有些急瞭,想扯開面前的白紗,手一拽眼前頓時天旋地轉,面前的無邊白紗突然見一片赤紅,像滴著大片大片的血跡,鋪天蓋地的壓向我,“!”的一聲。
我一下子驚醒,剛剛的聲音並不是我的夢,寢宮的窗戶還在輕晃。我抓起一側的衣服穿上,運功跑到瞭外殿,守夜的宮女都歪歪的倒在一邊,我摸瞭摸,她們都還活著,看樣子是重瞭迷煙。
“是誰,誰跑到我的殿裡來?”我心中疑惑,卻聽見門外有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傳來。我的內裡還不錯,所以運功以後能隱隱約約聽見兩個人說話。
“怎麼樣……”一個低沈的男聲傳來。
“都迷暈瞭……”女人的聲音讓我禁不住身子一震,是碧兒,我的丫鬟碧兒。
“主上正在等著你,跟我來……”說罷就是兩個人衣服破空的聲音。
我的手有些哆嗦,那個聲音不會有錯,那麼她的主上又是誰?悄悄的推開房門,隻看見漆黑的夜色中黑色的衣角劃過西南角的夜空。
他們的輕功不錯,雖不及我,但也算是高手。碧兒,竟然是輕功高手。突如其來的事讓我禁不住有些迷惑,她跟我這麼多年,從沒有透露出一點會武功的樣子,眼前不遠處的身影與她背影重合,不會有錯。
我悄悄的遠遠跟在後面,趁著夜色從一個房頂跳到另一個房頂。心中漸漸的聚起陣陣疑惑,宮內的高手都在哪裡,怎麼會讓人這樣囂張的如履平地,難道說,跟他們的主上有關?
正在想著,他們就潛入一個漆黑的殿裡。
洛靈犀在皇宮中能進的宮殿並不多,而這恰好是其中的一個──三皇子的母親,皇貴妃之前就住在這裡。在我乳母去世以後,她曾經無數次帶我來到這裡,給我做好吃的東西,讓三哥陪我玩。而她被打入冷宮以後,就再也沒有新的人住進來過。
難道碧兒是三哥的人?
我悄無聲息的落在殿邊的墻角下,在黑暗中仔細的分辨著他們的聲音。
“吱──”黑夜中開門的聲音有些陰森,腳步聲響起,隨後是關門的聲音。
我敲敲跟在後面,從門縫中聽著裡面的聲音。他們進的是原來的正殿,現在早就因為年久失修佈滿灰塵。太危險瞭,可是想到我身邊的人還有另一個主人,而且不知道要聽他的什麼吩咐,就忍不住想要跟去看清楚。
我扶著門框盡量小心的打開門,夜色中兩排腳印通向正殿的廂房。我掀開廂房門簾,卻隻見到小小的一間屋,沒有腳印,更沒有他們的人影。
怎麼回事,他們剛剛明明進來瞭!
我伸手四處摸著,櫃子,花瓶,畫軸,忽然咔嚓一聲,我的頭發根都立起來瞭。一面的墻緩緩移開,一排旋轉著向下的樓梯出現在眼前,遠處傳來火把的光亮。
心怦怦的跳著,去還是走?碧兒那日,那日受苦的情景出現在眼前,如果她是被派來的,為什麼還有對我那麼好?我握緊瞭拳頭,沿著樓梯緩緩下行。
終於走到最底層的時候,我有些吃驚。這裡沒有任何人,四圍昏黃的燈光下,屋子中的陳設卻無比的熟悉。
“犀兒膽子很大麼!”我猛的轉身,看著黑暗中緩緩脫下鬥篷的男人,“是你!”
“不錯,犀兒喜歡這裡麼?”
我聞言環視過去,這個地方的樣子好像是我府中的密室,裝滿各種淫蕩物品的櫃子,軟塌、吊索、銅鏡……還有一幅畫,我驚訝的睜大瞭眼睛,那副畫上面赤身裸體的妖嬈女子,好像是我。
“這幅畫上的女子雖然美,但是遠不及犀兒本人的十分之一。”三哥笑著過來攬住我,說道,“一天沒見,犀兒想我瞭麼?”
“誰想起!”我伸手推開他的手,轉身向出口走去。
“想走麼,太晚瞭!”三哥伸手抓住瞭我的肩膀,一把將我拉回到懷裡。身子撞到他寬闊硬實的胸膛,我悶哼瞭一聲,隨後便尖叫著被他抱起來,大踏步的放到瞭床榻上。
“我跟犀兒做個交易如何?”
“誰要跟你做交易!”我轉過頭去,卻仍在另一邊的銅鏡中看到瞭他的臉。
“犀兒別嘴硬,你來這裡也是因為對過去的事情很感興趣吧。這樣,你可以隨便問我關於過去宮裡的問題,我把知道的告訴你,但是每問一個問題,你就要脫一件衣服,怎麼樣?”
他抱臂笑看著我,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有信心,可是我卻偏不合他的心意,“不要,我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麼?關於你母親的死因,關於父皇和你母親的關系……你要知道,當年知道這事情的人已經沒幾個活在這世上瞭,出瞭這個屋子,你就別想再知道瞭。”
我沒有說話,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確實有很大的吸引力……況且我要全身而退離開這裡,笑笑,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好,但是你得保證……”
“說真話,我會說我知道的東西。”三哥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我沒有說話,“那犀兒,你的問題?”
我稍稍的思索瞭一下,問道,“我的乳母究竟為何被賜死?”
三哥看著我,好像對我一開始就問乳母而不是父母很驚奇,我說,“母親死的時候我剛剛出聲,但是乳母是將我帶大的人,我很想知道,她究竟為何而死。”
三哥點瞭點頭,說道,“被滅口。她知道瞭太多的秘密,沒人能保得住她。”
“秘密?什麼秘密?”
“你母親的死因,還有父皇和你母親的真正關系。”
“那是死因是什麼,關系又是什麼?”我嘆氣,早知道就先問這兩個問題瞭。
三哥卻努努嘴,下巴抬瞭抬,說道,“剛剛已經犀兒已經問瞭兩個問題,先脫掉衣服再說。”
“你……”我雙手抱臂,警惕的看著他。
“怎麼,犀兒說話不算話?”
“你才說話不算話!”我坐起身來脫掉瞭外袍和裙子,剛剛起來的時候走的匆忙,隻在外面穿瞭這兩件,現在脫下以後,就隻剩肚兜和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