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境洲長年溫度偏低,這裡的風,與其餘的四大洲很不相同,呼嘯而來,帶著冷冽的味道。
寒境洲最出名的,是它的溫泉。整個大洲,至少有數千個天然溫泉。每年都有不少慕名而來的人,到這體驗世上最好的溫泉水。
於辰來到瞭寒境洲的一座中型城市,白雨市。這裡的人流量,比之星集市要少瞭許多。從天空中,不時呼嘯而過的各種梭車和飛行器,便可以看出來。但漫步於四周的一群行人,還是給這座冰冷的城市,帶來瞭喧嘩的氣息。
於辰以前來過白雨市一次,知道順著這條路再往前數公裡,便是繁華的步行街和商業街。那處的路段,周圍高樓大廈林立,各式各樣的商行店傢,是一傢連著一傢,喧嘩熱鬧的氣氛,要遠比這處優勝許多,但他並不打算到那去。
周圍的行人,大多穿著較厚的衣服,偶爾一些望見於辰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衣物,都會投來詫異的目光。身為四級念能力者,於辰的耐寒力自然非普通人所能相比。
他把那輛「奔騰」梭車停放在一處停車場內,接著便在城市裡漫步起來。
他始終很相信自己的靈覺,以於辰的推算中,他應該被人跟蹤瞭,而且對方還實力不俗。究竟是什麼人吊在他身後,於辰一無所知。他前往寒境洲,隻有那個女人知道,莫非是她泄露的?
想想又不可能,於辰離開星集市時,明確肯定沒有任何人跟在他的身後。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的目的地雖然是寒境洲,但直到此刻,於辰仍不知道要到哪座城市落點,連他都不清楚,身後跟蹤自己的人,又怎能知道他的路線。
這件事,實在太過古怪。所以,於辰此刻看似在街上隨意漫步,但實際上,他的精神極度集中,五官的感知提升至極限,周圍的一切動靜,都被他密切註意著。
於辰在街道上走瞭近二十分鐘,周圍路人看不出什麼異常,但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感覺更強烈瞭。於辰越發證實自己的猜測正確,自己的靈覺感應到這種地步,就證明對他不懷好意的人,就要出手瞭。
忽然,於辰心生警兆,他「嗖」的一聲,從原地上倒退。
玻璃破碎的聲音連續響起,在於辰剛才退離前左側的一間服飾店,店門外的鋼化玻璃在於辰往後倒退的一瞬間,先是「啪」的一聲震響,透明的玻璃呈蜘蛛狀震裂,緊接著聲音又接連響起,在於辰剛好停住腳步的一刻,這傢服飾店外的大片鋼化玻璃,終於「轟」的一聲,轟然倒塌。
於辰瞳孔微縮,空氣狙擊手。
他豐富的作戰經驗,瞬間判斷出狙擊他的人,所在的方位是右手方一幢大樓的最頂處。以於辰的身手,現在趕去那人肯定已經逃脫。
他冷哼一聲,身形一陣模糊,接著便消失在原地。
隻留下周圍路人的尖叫,以及一片震驚的目光。
全力展開速度的於辰,絲毫不比梭車慢。他有信心,十分鐘內,那群空氣狙擊手連他的尾巴都摸不到。
空氣狙擊手,是一群受過特殊訓練的可怕傢夥。他們的武器可分為空氣壓縮槍與壓縮炮,這兩種武器最大的好處,就是殺起人來無形無質,直接以壓縮到極致的空氣,作為武器,且攻擊時全無聲音,讓人無法掌握到音源。
隻可惜,他們低估瞭於辰的速度,他輕易地逃離瞭空氣狙擊手的攻擊范圍。
他其實很想把這群傢夥引出來,抓起一兩個來逼問。但周圍的人群不少,實在不是好機會。他惟有看看,對方一次失利後,會有什麼後著。
就在於辰離開不久後,一名棕發的白人青年,望著下方破碎一地的玻璃,打開瞭左手上的通訊器。
「任務失敗,目標先一步發覺我的攻擊,快速逃掉瞭。」棕發青年語氣有些沉肅,他與另外五名隊友,事先埋伏好瞭伏擊地點,計算好瞭一切狙擊事誼,原本以為勝券在握,想不到對方竟然未知先覺。
想起目標那快逾梭車般的速度,棕發青年心中一陣發寒。
通訊器頓時響起聲音,道:「唔,我都通過全息儀看到瞭,你們的任務就到此為止吧,剩下的,由青先生和海小姐出手。」
棕發青年頓時失聲道:「什麼!青先生和海小姐,可是我們組織八大守教,其中之二?」
「不錯,正是他們。剛才的動靜已經引起群人的註意,你們收拾好手尾,就立刻離開。」
「是!」
棕發青年迅速離開瞭狙擊場地,「八大守教,除組織三名長老及大人外,最強的人物瞭。兩位守教一齊出手,目標還不手到擒來。」棕發青年一陣感嘆,想起目標那迅逾梭車的速度,他心中剛沉淀下去的寒意,又再度湧起。
整個組織裡,也惟有八名守教這樣的高手,方可以擊敗他。
*** *** *** ***
於辰來到瞭白雨市的短途梭車站處,簡單地買瞭車票後,便坐上前往白雨市郊的梭車,他決定來個守株待兔。
短途梭車每個城市都有配備,它們的速度算不上快,但卻十分方便,而且乘坐的價格便宜,深受普通百姓的喜愛。
車廂外的景物,飛一般地往後倒掠,晃得人眼花繚亂。於辰靜靜地坐在靠近車窗的一個座位上,眼睛看似隨意,實際上卻非常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乘客。
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這讓於辰稍稍寬心。
終於到達寒境洲瞭,雖然遇到瞭點麻煩,但這對於辰來說,不過是件小事。
他來這的目的,僅是為瞭尋找楚嘉兒。麗影集團並不在白雨市內,它距這仍有數千公裡的距離,乘普通梭車仍需要一天時間。於辰必須先把身後的跟蹤者解決瞭,才可以去找她。
他乘坐這隻短途梭車到白雨市的市郊外,隻是他臨時起意。他想確認,身後的追蹤者是否仍一直跟著他。
白雨市市郊外,不但有十分出名的溫湖,還有十分廣闊的原野景區。那處是未受到人類破壞的天然景區,自然長存著各種奇珍異獸。來到白雨市的人,一般都會到溫湖裡泡上,又或到原野景區裡遊覽自然風光。
於辰的目的,自然是到原野景區去。那裡面積廣闊無比,各種奇特植被到處都是,偶爾還有野獸出沒,實在是伏擊的最佳地點。如果於辰到瞭原野景區,仍被身後的人尋到,那就意味著他麻煩瞭。
這時,寬敞而略顯安靜的車廂內,忽然響起瞭一陣嘈雜聲,把沉思中的於辰拉瞭回來。
他抬起瞭頭,詫異地望見前方距他不過數米的地方,一個男人正與一個女人爭吵瞭起來。確切來講,是那男人正在威嚇那個女人。
那男人是個身材十分高大的光頭,脖子處紋著許多刺青,一對碩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此刻正一臉不懷好意地望著身前的女人。他的身旁,兩名該是光頭同伴的男人,則呈包圍之勢,站在那女人的左右兩側。
當於辰的目光落在那女人的臉上時,不由得愣瞭一下。果然,紅顏都是禍水呀。
眼前這美麗女郎身穿杏色的圓領長袖毛衣,傲人的身材怎也遮擋不住。她的下身是件黑色的百褶裙,裙下包裹著肉色絲襪的修長雙腿,讓周圍所有男人都看著一陣晃眼。美麗女郎一對水靈靈的眼睛,一看便知其主人是聰慧的女性。
這姿色不下於楚嘉兒及宮巧媛的女郎,身材十分修長與高挑,讓她在人群中鶴立雞群。此時她雖漲紅著臉,一雙明媚的眼睛裡,帶著慍怒之色,讓她的氣質顯得更為出眾。
難怪這幾個男人的眼神,這麼不懷好意。
周圍的人群顯然被光頭的氣勢所攝,一個個雖是望著這裡,但明顯沒人敢為這女人出頭。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美麗女郎的聲音溫柔輕細,哪怕此刻她有些惱怒,在周圍眾人聽來,依然是那麼動聽。
此話一出,光頭的臉上頓時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怪聲道:「小姐你不用害怕,你要相信我們完全沒有惡意。隻是這一位美麗的小姐,你必須明白,我手上這隻最新型的全息偵測儀,被你這麼一踩,現在爛成一堆碎片,你是否該有些表示?」
美麗女郎顯得很生氣,一張臉漲得通紅,她杏目圓睜道:「我已經說瞭,這個東西多少錢,我賠。但先生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我,我才要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光頭咧嘴一笑,他原本就顯得難看的面目,更顯猙獰瞭:「沒什麼意思,隻要小姐今晚陪我們兄弟幾個,嗯,喝幾杯,今天的事就此揭過,如何?」
此話一出,他身旁另外兩個看起來明顯也不是善碴的同夥,也一齊發出怪笑聲:「沒錯沒錯,隻要你陪我們龍哥喝上幾杯,我們就放過你。」
美麗女郎氣得俏臉生寒,偏又對眼前這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無可奈何。此刻她的胸脯一上一下,顯然氣得不輕。
旁邊這時有人看不過眼瞭,小聲道:「你們三個大男人,這麼欺負一個弱女子,不覺得丟臉嗎?」
「是啊,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那人話未說完,光頭頓時一聲咆哮:「我操你媽!哪個傢夥開口的,給老子站出來!」
光頭的王八之氣一震,周圍頓時一陣安靜,剛才開口的幾位乘客,個個噤若寒蟬,連帶著,周圍原本還靠近這三人的乘客,個個不由自主地往後挪移。這光頭近兩米的身高,一雙手臂粗壯得像水桶,一拳下來,保證誰都得躺下。
除瞭於辰仍坐原位,一無所懼外,其餘乘客無一不低下頭,連為那美麗女郎出頭的勇氣都沒有。
美麗女郎的臉上寫滿瞭恐懼,這副模樣,讓對面的光頭看著一陣舒爽。這女郎,已經是逃不掉瞭,他嘿嘿一笑,跟著伸出瞭一隻手,欲往這女郎抓去。
「呀!不要過來!」美麗女郎一聲尖叫,竟掙開瞭光頭的大手,往於辰這方逃來。
光頭微微一愣,他不怒反笑道:「嘿嘿,有意思。」隨即向身旁的兩名同伴點點頭。
不知是否過於驚慌,美麗女郎跑瞭沒幾步,腳下竟一個踉蹌,就要往地面上摔倒。她已經聽見,身後那幾個人發出的可惡笑聲。周圍沒有人肯幫助她,這一點她十分清楚。
美麗女郎臉現絕望之色。
一隻手,把她輕松地扶住,讓她避免摔倒受擒的命運。當美麗女郎茫然抬頭時,一個溫和的面容便呈現在她眼前。
美麗女郎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抓著於辰的手臂,雙目流露出令人心疼的驚懼:「救我……」
於辰輕輕拍瞭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於辰本就打算出手,不為別的,就因為那個光頭男人,是一名經過基因微調的強人,卻以欺辱女性為樂,這正是於辰所厭惡。
於辰曾與不少經過基因微調的人交過手,深知他們強勁的體魄。一般來說,能夠得到基因微調的人,要麼是有錢的富豪權貴,要麼就是體魄強壯的保鏢或雇傭兵。兩者微調的方向也有些區別,前者以延長壽命,提升細胞活力為主,後者純以增強戰鬥力為目的。
這光頭明顯就是後者,經過微調的體魄,壯碩得嚇人。
他把美麗女郎拉到身後,靜靜地望著光頭三人,臉色不善地往他這走來。
光頭身旁的一名同伴,一臉兇惡地朝著於辰吼道:「臭小子,想為這女人出頭嗎,你活膩瞭是不?知道我們幾個是什麼人麼?」他的喉嚨雖然沒有光頭那麼嚇人,但配合他臉上兇狠的神色,一般人著實會被他嚇住。
於辰嘴角一揚,輕笑道:「你們是誰我當然不知道,亦沒興趣知道。我隻想說,別以為經過基因微調,便可以在這橫著走,這世界上,有些人不是你們能惹的。」於辰身為四級念能力者,殺過的人絕不在少數,眼前這光頭雖是不弱,但對上他沒有贏的可能,於辰根本就不把眼前這三人放在眼內。
此話一出,周遭的乘客「唰」的一聲,齊齊往周圍後退一大圈。原本一些低著頭,坐在位置上的人,也再不顧其它,站瞭起來往外側挪移。
天,那光頭竟然經過基因微調,難怪氣勢這麼懾人。面對這種恐怖的傢夥,誰敢靠近。
那光頭身旁的兩人互望一眼,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一般,不由大笑起來,望向於辰的目光裡,充滿瞭戲謔。
然而光頭大漢卻未像他們想像中的那樣,出手教訓眼前這削瘦的傢夥。而是瞇著眼睛,打量著他:「哦,不知閣下是……」
於辰笑瞭笑,道:「我是誰沒必要告訴你,我隻想說,如果你一意想欺壓我身旁這位女士,我不會袖手旁觀。」
光頭詫異地看瞭他一眼,眼前這年輕人神情自若,面對自己沒有半絲壓力。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年輕人並不是在裝,而是確確實實沒把他放在眼內。這種情況,他一生隻碰見過幾次,那些身居高位,手中掌握驚人權力的傢夥,他們望向他的眼神,也像這年輕人一般。
一時間,光頭有些拿捏不定。當他望見周圍的乘客,偶爾瞟向自己的蔑視眼神時,光頭不由大怒,就欲發作。
驀地,一陣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像風暴般把他卷住同,光頭渾身的汗毛頓時炸起。他對上瞭那年輕人的眼睛,一道寒意從脊骨尾節直通上腦際,光頭隻覺得自己彷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渾身不住顫動。
天啊!念能力者!眼前這個削瘦的年輕人,這是一名實力超過四級的念能力者!
從所未有過的恐懼感充斥全身,光頭忽然發覺,他今天遇上瞭不可招惹的人瞭。
當於辰眼中的殺意退去,光頭渾然沒有發覺,他的後背已經濕漉漉。在一眾乘客目瞪口呆中,光頭動作飛快地給於辰及那名美麗女郎道瞭個歉,然後拖著他的兩個同伴,頭也不回地離開瞭車廂,落荒而逃。
包括美麗女郎在內,一眾乘客均面面相覷,眼前這件事實在讓他們的腦袋,一時間轉不過來。
由於於辰的殺意僅是針對光頭一人,包括身旁的美麗女郎在內,周圍的乘客都渾然未覺。
緊緊抓住於辰手臂的美麗女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那兇惡的光頭最後那滑稽的逃走,一時間讓她忘瞭恐懼,隻覺得今天這件事分外好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緊緊拽著這年輕男人的手臂,俏臉不由一紅。
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鉆入於辰鼻中,幾乎淡不可聞。於辰暗忖這年頭,似乎沒有哪個美女不喜歡香水。輕笑著拍瞭拍美麗女郎的手背,道:「好瞭,這位小姐,沒事瞭,你可以放心瞭。」
美麗女郎紅著臉,輕輕放開瞭於辰的手,細聲說道:「謝謝你,若不是你救我,我……」
於辰安慰道:「沒事瞭,不用謝我,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而已。小姐今後坐車,若可以應該選擇車頭處的座位,有遇到什麼事情,也可第一時間通知車組的保安人員。」
美麗女郎點點頭:「我也是太晚上車,車上的座位隻有這最後一節車廂有空餘瞭,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真該謝謝你。」
於辰笑瞭笑,沒有接答。旅途有些沉悶,或許是於辰在緊要時刻,敢挺身而出救下這美麗女郎,又或許是他儒雅的外表讓美麗女郎心生好感。隨後兩人便坐到一塊,愉快地暢聊瞭起來。
「對瞭,海黛月小姐,你到白雨市市郊外,是要去溫湖呢,還是想到原野景區?」經過簡單地接觸,於辰知道眼前這美麗女郎的芳名叫海黛月,在白雨市一傢傳媒公司工作,一番接觸下來,她溫柔的性格讓於辰十分欣賞。
海黛月溫婉一笑,美目落在於辰臉上,道:「叫我黛月就行啦,於大哥你實在太見外啦。」
見於辰微笑著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就直呼小姐芳名吧。」
於辰溫和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一時間,海黛月一對美目看得是一瞬不瞬,她隨即想起自己這個樣子很不淑女,才連忙回過神,道:「我準備到溫湖去,難得這兩天假日,不去泡泡實在可惜。我的傢人都已經在那瞭,就等我一個。對瞭,於大哥也是到溫湖去嗎?」
於辰沒有發現海黛月的尷尬,依舊笑著說:「估計這個時間溫湖肯定是人山人海,我就不去瞭。我的目的地是原野景區,倒是跟你不同呢。」
海黛月聞言閃過不可掩飾的遺憾之色:「那真是太可惜瞭,其實溫湖隻是一個統稱,實際上它由大大小小共六千多個溫池組成,每一個溫池配一套舒適的全木質寢間,范圍之闊,是超乎想像的,全然沒有於大哥所想像中的擁擠現象。於大哥該是第一次來白雨市吧,為什麼不先到溫湖去體驗下呢?」
海黛月說到最後一句話,帶著強烈的希冀和期盼。
於辰頓時啞然,他總不能說,到原野景區去,是為防止別人來幹掉他吧。同時微微有些奇怪,為何眼前這美麗女郎,似乎很希望自己跟她同路似的,這是為什麼?
他惟有說道:「我本來打算到原野景區逛上幾天就走的,不過像你說的這麼吸引人,待我逛完後就到溫湖去體驗下。」
聽聞於辰還打算在原野景區上逛個幾天,海黛月迷人的俏臉上,失望之色幾乎無法掩飾。周圍幾個一直偷偷註視她的男乘客,望見海黛月這模樣時,內心均不由自主地跳瞭跳,連微微皺眉的模樣都這麼可人,其魅力真是難以抵擋。
很快,海黛月便換上瞭笑容,時間就在兩人愉快的攀談中,悄然劃過。
「各位乘客請註意,本次列車即將到站,歡迎各位乘客再次乘坐本次列車,列車將於二十分鐘後返行,請各位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海黛月美目一睜,「哎呀,這麼快就到站瞭。」她站瞭起來,一對美眸望著於辰,道:「於大哥,我們下車吧。」
於辰點點頭,隨即兩人下瞭這列長長的梭車。
站臺上到處都是從梭車上下來的人,而站臺外一眼便可望見四條通往四個方向的大路,於辰發現,此刻從他們這列梭車上下來的人,大部分往西北方的一條大路離去。
海黛月一身優雅的衣裙,配合驚世的容貌,一下瞭梭車便吸引瞭周遭許多人的目光,就連一些女性,也向她投去瞭羨慕妒忌的神色。
她美目深深地看著於辰,似是有些不舍地說道:「於大哥,那……我就先走瞭。」
於辰微笑道:「好,那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但海黛月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躊躇瞭一下,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於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個人通訊號碼?」
於辰微微一愣,看見眼前這美麗女郎一臉害羞的模樣,啞然失笑道:「當然可以。」
雙方互相交換瞭個人通訊號碼後,海黛月這才一臉歡喜地和於辰告別。
可是待她走出瞭一段距離後,忽然身後傳來於辰的聲音:「黛月,等等。」
海黛月臉上升起莫名的歡欣,姿勢優雅地回瞭一個身,歡喜地問道:「於大哥,你是否……想跟我一起走?」
於辰微微點頭道:「我擔心那個光頭會在這段路上尋你麻煩,所以還是決定送你一程。」
海黛月心中忽然有些甜蜜,她甜甜一笑道:「那就麻煩於大哥送我到前面去搭車瞭。」
從站臺處到溫湖,仍有數公裡的距離。在這下車欲前往溫湖的乘客,都要坐上一輛短途梭車,不用多久便可到達。待於辰將海黛月送到短途梭車乘接處時,於辰才折返回去。
太陽即將落下,黃昏時刻的太陽,散發出的金光耀目但卻不刺眼,將遠方的天空染上一片火紅。
這個時間段前往原野景區的人非常少,因為一入夜,遊客必須在原野景區紮營,沒辦法去遊玩。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在清早前往原野景區,到那體驗最原始的自然風光。
這刻,跟於辰一樣在這個時間段前往原野景區的,僅有渺渺幾個人。於辰不動聲色地觀察瞭他們一段時間,發覺這幾個人都是沒有半點威脅的普通人,遂不再註意他們。
腦海中忽然浮起海黛月那美麗的容顏,她最後有些不舍的神態,以及從她身上散發的,那絲若有若無的香味,讓於辰心中泛起奇特的感受。
*** *** *** ***
此刻,距離溫湖不過兩公裡的一個驛站處,被於辰嚇退的光頭,正站在大路旁。他的兩個同伴並沒有在他身邊,反而是光頭一臉焦急地,不知在等待什麼。
這時,忽然一輛銀色的梭車不聲不響地來到瞭光頭的身邊,一道十分好聽卻很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進來。」
光頭神色一緊,慌慌張張由打開的車門坐瞭進去。當他的眼睛接觸到前方反射鏡映出的那雙美眸時,光頭神色一慌,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那雙美眸的主人,赫然是之前被光頭調戲的美麗女郎海黛月。
此刻,海黛月一臉清冷的模樣,與之前溫雅的形象截然不同。隻見她香唇輕啟:「你已經是經過二次基因微調的戰士,竟然被嚇得落荒而逃,實在丟臉。」
光頭聞聲頭低得更下瞭,之前的飛揚跋扈,早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安和惶恐。他深深地清楚,眼前這絕世美人不但身份高貴,實力更是驚為天人,要殺他這一個小小的基因戰士,和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
他此刻惶恐的原因,是因為按照原計劃,他應該和目標動手,作試探之用,可他卻被目標那驚人的殺氣駭退,這下擔心會被眼前的這位處罰。
海黛月接下來的話令光頭安心瞭,她並沒有處罰他的意思。
「不過這也怪不得你,目標的實力已達到四級,換作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擊敗他。」
光頭松瞭一大口氣,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海小姐,剛才青先生知會我在這等您,說他有事要耽擱一會,讓您先到約定的地點等他。」
海黛月點點頭,道:「我知道瞭,你先下去吧。」
光頭恭聲道:「是。」隨即下瞭車,目送海黛月的座駕離開。在他們組織的這位八大守教之一海小姐面前,光頭隻有點頭哈腰的份,絕不敢有絲毫造次。
當海黛月來到溫湖外的入湖廳處時,天色已暗,剛好到瞭晚餐時間。海黛月並不願在大廳處用餐,她隨意地訂瞭一些餐點,便叫服務員待會送到她預定的溫池間去。
然後便款款地進入溫池區。
她預定的溫池間離這仍有一段距離,但海黛月並不著急,漫步在這全由鵝卵石鋪成的地面,周遭種植的各種全年候盛開的花草植被,彷佛置身於天然的原野間。在這裡緩步行走,簡直是一種享受。
順著這條鵝卵石路前行,四周可看見一個接一個的兩層高木質溫池屋,屋前則是一個露天的小溫池,在小溫池及房屋外,則由兩米高的木板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又一個獨立的小天地。
正款款行走間的海黛月,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把驚喜的聲音:「海小姐,這不是海小姐麼?」
海黛月聞聲回過頭來,隻見一個身形挺拔,長相十分英俊的年輕男子,正一臉驚喜地望著自己。在這男子的身旁,兩名年紀與其相若的男子,則是一臉驚艷神色。
海黛月不由展露一個矜持的微笑,道:「原來是何公子,真是巧呢。」
這何公子頓時興奮道:「想不到能在這遇見海小姐,當真是緣份啊。不知海小姐,是否和令尊等人一塊來的呢?」他隨即想起瞭什麼,連忙向身旁的兩人介紹道:「對瞭,這兩位是我的表弟,他們是華市有名的陳氏一族,想必海小姐應該有聽過。」
海黛月聞聲則對他身旁的兩人禮貌地問候瞭一下,至於什麼陳氏一族,她是聽都沒聽過。
何公子本身雖隻是個富傢子弟,但他父親何重以卻不是個簡單人物,一般情況下碰著瞭,海黛月就是心中不喜,也不會表露出來。
「嗯,我父親最近有事走不開,仍留在西陵市內,我是跟我的幾個朋友一塊來的。他們這刻該等我很久瞭,就不打擾何公子瞭,請見諒。」
海黛月這麼說的用意,自然是巴不得遠離眼前這幾個人。
這何公子在西陵市,是出瞭名的花心,他的名聲在西陵市的上流社會中很是不好,礙於顏面,海黛月實在不好怎麼說。
何公子不是愚蠢的人,很顯然聽出瞭海黛月的意思。但他卻不以意,反故作大方地說道:「沒關系沒關系,莫讓海小姐的朋友等急瞭。」他頓瞭一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刻正是晚餐時間,不知海小姐……及你的朋友能否賞個面子,讓何某做個東呢,這處可不止溫池出名,餐點也是毫不遜色。」
海黛月故意露出為難之色,語氣略帶可惜地道:「真是不好意思,何公子,我的朋友已經叫好瞭餐點,就不麻煩何公子瞭。」
何公子有些遺憾地說道:「既是這樣,就不打擾海小姐瞭,祝你和你的朋友玩得愉快。」
海黛月矜持一笑:「那黛月就先走瞭。」接著才款款而去。
包括何公子在內,三人對著她窈窕的背影,都看得雙眼發直。好一會,才雙雙醒過神來。
「歡哥,這妞是誰啊?太水靈瞭……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站在何公子左側的年輕男子,此刻眼睛仍望著海黛月離去的方向,一眨不眨。
「是啊,跟這女人比起來,我們以前上過的,簡直都成豬瞭。而且,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歡哥對一妞這麼客氣。」另一年輕人也附和道。
何公子瞥瞭身旁這兩個表弟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口中的這妞,就值你們整個傢族的產業總和。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妞,哦不,這海小姐可是我們西陵市酒店巨頭海力文的掌上明珠,是西陵市上流社會中的名媛,絕不是你們所能招惹的。」
「什麼,這妞的來頭這麼大?」這兩人齊齊嚇瞭一大跳。
何公子哼瞭一聲:「廢話,單是整個西陵市十七傢六星級酒店,十二傢就是她傢開的,這還不算其他的產業,來頭能不大麼。」
兩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妞來頭確實大。
一人忽然想起瞭什麼,問道:「歡哥,看樣子你跟這妞似乎認識,怎樣,有沒有機會把到她?」
何公子瞪瞭他一眼:「什麼叫把到她,你這傢夥說話依舊這麼粗俗。唉,我惦記這美女也不是一天兩天瞭,無奈她的追求者太多,那些青年才俊幾乎個個都來頭不小,難度太大。」
聯想到剛才海黛月對何公子的態度,兩人深有同感。
*** *** *** ***
海黛月來到瞭她一早預訂好的溫池屋。
溫池屋並不大,但卻顯得很乾凈清爽。一切餐桌客椅均由天然木材所造,散發著淡淡的草木味道。第一層擺放著餐桌客椅,第二層則是客人休息的寢間。
海黛月坐下休息沒一會,屋外的圍欄小門就被人打開瞭。進來的人,正是組織內八大守教之一的青先生。
海黛月客氣地將青先生請進屋內,道:「青先生來得真快,黛月前腳剛到,您就來瞭。」
六年前,海黛月進入組織內的時候,那時的青先生已經組織的守教瞭,縱然現在海黛月的地位與他持平,依舊保持著對他的尊敬。
青先生長相十分普通,看起來大約三四十歲,屬於扔到人海裡便撈不出的那種。但海黛月不敢有半點輕視,眼前這人的實力,是八大守教之中毫無爭議的最強一位,實力比她還要高上一個等級。
青先生的聲音有些沙啞,道:「本來我會晚些才到的,不過事情有變,我特意趕來通知你,尼斯長老會親自參與今次的行動,他會代我進行行動事誼。」
海黛月美目一睜,彷佛不可置信地說道:「尼斯長老竟要親自出手,對付目標?他可是六級念能力者呀,目標才四級,怎麼……」
青先生依舊用他沙啞的聲線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尼斯長老已經往這趕來,大約五個小時內到,接下來的,就由你輔助尼斯長老吧。」說完,他站起身,「我另有任務要辦,要馬上離開,尼斯長老的脾氣你也知怪瞭點,不要觸怒他。」
海黛月點頭道:「我知道瞭,讓黛月送青先生出去吧。」青先生點點頭。
青先生走後,海黛月不由皺起秀眉,要說整個組織,她最不喜歡的人是誰,這人非尼斯長老莫屬,至於具體原因,她實在不願回想。
想起又要跟這尼斯長老相處一段時間,海黛月沒由來的一陣厭惡與疲憊。就連服務員送來的精美餐點,海黛月也隻是吃瞭一點,便靠在一張藤椅上。
她想起瞭於辰那雙清澈的眼睛,她尚是首次見到一個男人望向她的目光中,不含一絲雜質。第一眼見到他的剎那,海黛月平靜的心湖便泛起瞭波瀾。
但是,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是聯合組織內最強的高手,去把於辰殺死。想到這,海黛月的心不可抑制痛瞭起來,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窗外的吹進來的風有絲絲寒意,忽然,不小心進入睡夢中的海黛月睜開瞭雙眸。
一個人,無聲無息地站在她身前。他什麼時候出現的,海黛月完全沒有半絲察覺。
海黛月清醒瞭過來,這時那人已經坐到她對面的一張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海黛月連忙向他問好,才道:「尼斯長老,您來啦。」
尼斯長老看起來大約四五十歲,身材微胖,一對眼睛十分狹小,予人奸詐的感覺。
此刻他正肆無忌憚地盯著海黛月裙下一對絲襪美腿,嘴裡答非所問地說道:「一段時間沒見,黛月似乎更加明艷動人瞭呢。」
海黛月眼中閃過無奈之色,眼前這老色鬼看見自己這模樣,又起瞭色心。她知道,今晚又要做她最不喜歡做的事情。她很清楚這老色鬼在享受之前,是不會談論一切組織內的事情的。
心中厭惡,但海黛月不得不換上瞭迷人的笑容,道:「黛月真有尼斯長老說的那麼美嗎?」
尼斯長老一臉色迷的模樣,道:「當然,黛月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之中,最美的一位。」一對眼睛仍不住朝海黛月的裙下四處溜躂。
海黛月簡直恨死眼前這人,卻不得不將自己一隻仍穿著靴子的美腿,伸瞭過去,主動迎合他道:「尼斯長老,你是否想玩黛月的腿?」
尼斯長老以行動來回答海黛月的問題,他一隻手便握住瞭海黛月腳上的長筒靴,接著動作十分溫柔地將之脫瞭下去,一隻絲嫩爽滑,散發著迷人光澤的誘人美腿,便呈現在尼斯長老眼前。
尼斯長老一隻手握著海黛月小巧的美足,嘴裡不住嘖嘖贊嘆著。
海黛月的腿確實極品,裙下的大腿豐嫩而富有彈性,小腿則十分勻稱,尼斯長老一隻手摸上去,感覺像在摸著一尊藝術品。海黛月的腳踝處,在膚色絲襪的包裹下,優美的弧線得到最完美的呈現,五根小巧嫩趾上,指甲處更是塗著粉紅色的指甲油,薄薄的肉色絲襪完全遮掩不住。
縱然尼斯長老把玩過許多次手中的這條美腿,依舊感到它動人心魄。
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從尼斯長老手中的美足中飄瞭過來,他一臉贊嘆道:「看來黛月的千絲香有瞭長足的進步,連這對漂亮的小腳,都已經開始發出淡淡的千絲香味瞭。」
說罷,尼斯長老把他那張微胖的圓臉,貼到瞭海黛月的足心去,用整個臉部摩挲著海黛月紅嫩的足心,一臉陶醉無比的模樣。
海黛月心中十分不喜,若非她的實力遠及不上尼斯長老,她早就把眼前這惡心的人殺死瞭。
海黛月口中不依地道:「尼斯長老,你真壞,人傢的腳有什麼好,每次都要玩弄它。」
尼斯長老一臉淫笑道:「呵呵,黛月難道不知道,每次我們一起去參加那些上流社會邀請的宴會時,那些男人個個都盯著你這雙美腿,差點流口水麼?」
海黛月俏臉一紅,啐瞭一口道:「討厭,哪有尼斯長老說的這麼不堪。」
尼斯長老哈哈一笑,手中動作不停,把海黛月另一條腿上的靴子也脫掉,一齊將之架放在大腿上,細細把玩道摩挲著:「可惜啊,那些男人註定隻能妄想,黛月不但這對迷人的小腳早已被我玩弄過不知多少次,就連你動人的身體,也同樣被我享受過不知多少回,嘿嘿……」
海黛月眼中閃過不可察覺的恨意,數年前,她的傢族到瞭生死存亡的關頭,不得已,她這西陵市最出眾的名媛獻出瞭自己的身體,換來眼前這人的援手,傢族得以挺過最危險的時刻。
之後為瞭讓傢族得到更大的保障,她加入瞭組織。但眼前這位高權重的人,多次以各種借口,占有瞭她的身體。可說這世界上海黛月最想殺的人,就是眼前這老色鬼。
尼斯長老忽然站起瞭身,一臉色相地說道:「來吧,黛月,你該知怎麼做的瞭。」
聞言,海黛月聽話地來到瞭尼斯長老身前。腦海中想的,卻是於辰那張溫和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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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公子渾身光溜溜地泡在一個大溫池內,他閉著眼睛,腦海裡全是海黛月的身影。
這極品美女,正在幹什麼呢?
她此刻是否也像他一般,泡在溫池裡呢?他很想知道。
腳步聲傳來,何公子驀地睜開瞭眼睛,看到來人是他的保鏢,何公子臉現興奮之色:「東西拿來瞭嗎?」
那保鏢恭敬回答道:「回少爺,拿來瞭。」
「好,東西就放屋子裡,你退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到我屋內。」何公子趕緊吩咐道。
那保鏢隨即將手中巴掌大的長方型小盒子放進屋子,接著便退走瞭。
待那保鏢走後,何公子連忙起身,順手抓起溫池旁準備好的大浴巾,包在身上,接著往屋子走去。一想起保鏢拿來的那個東西,何公子的臉上一片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