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於辰緩緩睜開眼,渾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他費瞭好大的勁,才掙紮著坐瞭起來。

  環顧四周,他所處的房間十分普通,他該仍處在組織的大廈內。想來自己昏迷之前,是嘉兒把他扶過來休息的吧。他看瞭看時間,突然嚇瞭一跳,他竟然昏迷瞭足足五天,比以前多瞭一倍。

  於辰不禁苦笑,自他修出念龍以來,一旦情慾高漲,便會自動的進入通靈狀態。他的念力會像崩堤的潮水,狂湧而上,暫時性地沖破他的極限。像五天前探取胖龍記憶時,他在瞬間進入瞭五級念能力者的狀態。看看他現在,一昏迷就是五天時間,於辰感到進入通靈狀態,似乎是件得不償失的事。

  思索間,門被打開瞭。他的搭檔敬先拎著一個袋子,走瞭過來。

  看到於辰坐在床上,敬先「咦」的一聲,道:「我們的於大高手終於醒瞭,你可知,你昏迷瞭五天五夜,嘖嘖。」說完,像不知在感嘆什麼。

  於辰坐到床沿上,問道:「老大呢?」

  敬先神色一整,道:「你看到胖龍死前的記憶瞭?」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於辰相當苦惱:「看是看到瞭,但和沒看區別不大。哦對瞭,之前與我一起來的女孩,是否走瞭?」

  敬先現出一個古怪的神情,望著於辰,道:「真想不到,我本以為你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原本是已經把到瞭這麼個絕世美女,難怪對其他女人看不上眼。那美女把你從冷藏室扶出來,不眠不休地照顧瞭你兩天兩夜,真讓人羨慕。不過昨晚她出去後,便沒有回來,我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找不到她。」

  於辰點點頭,楚嘉兒是四級念能力者,整個星集市,能擊敗她的人,不超過十人,於辰並不擔心。

  敬先把手中的袋子遞給他:「先吃些東西,然後再一起見組長。」

  趙龍聽罷於辰的話,一臉凝重地說道:「這女人,實力恐怕比我仍要高。而且,她身上該有特殊的靈物,或本身有極特別的能力,可躲過監控設備,及人類肉眼的探測。」

  於辰忽然想起瞭什麼,道:「這女人定是殺死安格斯的兇手。如今兩件案子的共同點,便是安格斯與胖龍均不是普通人,一個是念高手,一個則是安格斯集團創始人。可說都是站在人類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不知這能否給我們破案提供一些幫助?」

  趙龍眼神一亮,點頭道:「這確是一個入手的方式,我會讓下面的人,徹底組織裡一切資料,看能否尋出有用的線索。」

  說完,趙龍忽然道:「對瞭,這幾天,星集市略有些亂,像前幾天晚上,便有三處地方,爆發瞭念能力者之間的戰鬥,給民眾造成瞭不好的影響。既然你好瞭,這幾天便幫忙巡邏。」

  於辰點點頭,隨後來到瞭自己的房間,爭取休息,他實在有些累。

  他忽然坐瞭起來,拿出如紙牌卡片般大小的通訊器,撥通瞭楚嘉兒。他想知道,這妮子這幾天怎沒過來。

  「嘿嘿,終於撥來瞭,我一直在等你。」

  於辰瞳孔急縮,怎是個男人的聲音。難道,嘉兒出瞭什麼事,於辰忽然心中一沉。

  他勉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沉聲道:「你是誰?」

  那邊先發出一陣可惡的笑聲,然後說:「還用得猜嗎?你們既然敢對我們榮傢大少爺下毒手,難道就不敢承認?少廢話,如果你想換回你的女伴,大後天到城效外的無人海灘處,否則,你認為你這美麗的女伴,可以被一百個壯漢騎而受的主的話,你可以不來。」

  於辰強忍內心幾欲噴出的怒火,冷冷地說道:「我如何相信你所說的話,有什麼證據?」

  那邊「哼」瞭一聲,隨後傳來瞭一副全息影像。正是嘴角微微流著血的楚嘉兒,同時三支白色的銀針,清晰地展現在於辰面前,那正是楚嘉兒獨有的武器。

  於辰隻感到內心在滴血,他以平靜得讓人心寒的聲音,緩緩說道:「我會去的。」對方隨即關閉瞭通訊器。

  於辰大腦一片空白,楚嘉兒那副嘴角沾血的影像,讓於辰內心像針刺一般。他不知道楚嘉兒做瞭什麼,讓榮傢捉瞭去。他也不管楚嘉兒做瞭什麼,榮傢敢這樣對她,他發誓,他要讓榮傢付出應有代價。

  他仍記得,與楚嘉兒相識時,是他受瞭重傷,被楚嘉兒撿回去的。之後楚嘉兒不但細心地照料著他,更不斷帶著他,轉移休養地點,好擺脫身後那名強大的敵人。

  於辰一直不清楚,楚嘉兒在那之前與他素不相識,為何會拼瞭命地保護他,直至現在,她也沒有說明原因。縱使於辰問到,楚嘉兒也隻是嘻嘻一笑,說世上隻有於辰哥哥是好男人。

  他忘不瞭楚嘉兒救他時,那堅毅無比的神情,因此,他決定不惜一切,也要把楚嘉兒救出。

  他等不瞭大後天,楚嘉兒姿色絕佳,落入榮傢手裡,極有可能遭到凌辱,這是於辰不能忍受的事情。

  對方約他在兩天後見面,是因為明天是榮傢傢主榮山八十歲大壽。這平日裡深居簡出的榮傢傢主,隻有在這時候,才會出現在公眾面前,於辰冷冷一笑,他已有瞭計較。

  但做這件事之前,絕不能把組織拖累,否則會給組織的聲譽,造成極為嚴重的損失。這一點,是於辰必須考慮的。至於其他,於辰已經不再顧及瞭,他現在腦中,除瞭救出楚嘉兒,其它一切都容不下。

  ***    ***    ***    ***

  夜幕降臨,整座星集市到處霓虹閃爍,五顏六色的彩光,將整座城市映如白晝。

  星集市三巨頭之一,榮傢的主大廈今夜張燈結彩。

  大廈下寬敞的停車場邊上,那些平日裡極少少見的高檔梭車,一輛接一輛地在這停下。出來的人,無一不是富豪權貴,所有人,都朝著一個共同目的而來,就是為榮傢傢主,榮山賀壽。

  停車場邊上,十多名榮傢子弟充當服務生,殷勤地為各個尊貴的客人開門領路。

  一輛經過加長,全球僅生產三輛的限量「天使」款銀白梭車,在周圍群人詫異羨慕的眼神中,緩緩停下。一名最近的榮傢子弟,手腳麻利地為其開瞭車門。

  一個高大的金發男人,率先從車上下來。他身穿整潔的西服,打著領帶。配合著高大的身材,氣派十足。周圍一些貴婦人,都看得雙眼發亮。

  緊接著,一條渾圓修長的小腿,從車內伸瞭出來。一剎那間,周圍望向這處的男人,均不由自主地咽瞭一下口水。這條包裹著肉色絲襪的美腿,穿著細根的高跟鞋,單從這條近乎完美的腿,便讓所有男人對車內這女人的期待,提升瞭數個檔次。

  文森特眼中閃過深深的得意,這些男人定想不到,宮巧媛這條美腿,剛才他在車上已經摸瞭個遍。

  這幾天,在他的強烈攻勢下,與這動人尤物的關系,更近瞭一步。從前幾天宮巧媛隻肯讓他親吻臉頰,到肯跟他擁吻,便可證明。雖然仍不肯與他做愛,但關系明顯已經不同。

  特別是在剛才,他與宮巧媛在宮傢相約,一同坐車來這賀壽。望見宮巧媛身穿淡黃的波點連衣裙,裙下一對誘人的雙腿包裹著肉色的絲襪,文森特當場就硬瞭。

  坐上瞭車,他湊到宮巧媛耳邊,說出他想摸她美腿的要求,這美女僅是羞紅著臉,瞪瞭他一眼後,便任由他的手,在她一雙腿上來回遊動。

  文森特感到深深的滿足,他從未見過如此動人的腳。

  兩人坐在車尾處,前面由加固過的深色玻璃阻隔,他在後方地把宮巧媛的高跟鞋脫下,將她誘人的纖足握入手中,細細地把玩瞭起來。特別是在前方坐著司機的情況下把玩她的小腳,感覺分外刺激。

  宮巧媛小巧玲瓏的足部,裹著柔滑的薄薄絲襪,小巧的美足充滿著驚心動魄的美,微微蜷曲的腳趾,更塗著淡粉色的指甲油。

  文森特忍受不住,輕輕俯下身,在她包裹著絲襪的腳背上,親瞭一口,宮巧媛沒有拒絕,這讓文森特大為興奮。試想下,女性不能讓男人隨意撫摸的纖足,都肯讓他摸,甚至不拒絕讓他親。這正代表宮巧媛對他的愛意,已經到達戀人的程度。

  可惜的是,「天使」款梭車速度驚人,不過短短五分鐘,榮傢大廈便到瞭。

  當不施任何粉妝的宮巧媛從車內出來時,所有人不論男女,均看呆瞭眼。所有人都有一個想法,就是這世間竟有如此美女。

  俏臉上的紅暈仍未退去,宮巧媛美目橫瞭身旁的文森特一眼。

  這一眼,讓文森特的征服欲達到前所未有高度。他輕輕挽起宮巧媛的手,邊走邊道:「巧媛莫要怪我,實在是你的美腿太過迷人,讓我無可自拔。」

  宮巧媛臉上紅暈更盛,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她羞紅著臉道:「都怪你,直至下車前,仍摸著我的腳不放。害我被這麼多人看著,罰你這兩天不準碰我,特別是我的腳。」

  文森特哪聽不出這美女撒嬌的語氣,他打著哈哈道:「說起來,這星集市三巨頭之一的榮傢,你還沒跟我怎麼介紹呢。他們比起你們宮傢,如何呢?」

  宮巧媛白瞭他一眼,知他在扯開話題,無奈的道:「比起我們宮傢當然差不少,但仍在星集市內有不少影響力。除瞭以前的於傢,星集市就我們宮傢最具實力。」

  「於傢?就是那被滅的傢族?」文森特顯然有看過這方面的資料。

  此時,兩人雙雙來到瞭榮傢大廈門外,將手中的請帖交由門邊的榮傢子弟,便雙雙走瞭進去。

  宮巧媛邊走邊行道:「於傢在五年前,不知因為什麼事,被人一夜間連根拔起,什麼都沒剩下。自此,星集市四大傢族,便隻剩下三個。」說完,宮巧媛像想起瞭什麼,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

  精明的文森特,自然知道她想起瞭與她指腹為婚的於辰。他眼中閃過慶幸之色,幸好於傢被滅瞭,否則這美女或許已嫁作他人婦,哪輪得到他得手。至於於傢被滅的事情,文森特才沒興趣去理,或許他們招惹瞭某個大勢力,被滅瞭吧。

  榮傢大廈第一層主廳,寬敞無比,頂部最中央,最一盞最亮的主吊燈,主吊燈的周圍,是八盞小一些的吊燈,將整個主廳,照得明亮無比。

  當宮巧媛與文森特步入主廳時,吸引瞭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大部分人都認識文森特,不少富豪都過來跟他打招呼。而宮巧媛,則像一塊磁石般,把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吸得牢牢的,至於她本人,早已習慣當眾人的焦點,也不以為意。

  這時,一把渾厚而具力度的聲音傳來,一個紅光滿面的老人,在一名千嬌百媚的美女陪同下,來到瞭兩人的身邊。

  「哈哈,能讓安格斯集團副總裁親來,我榮山這把老臉,可是增光不少呀。文森特先生,請請請,快入座快入座。」

  不用旁人指點,文森特都知道,眼前這看起來不過五六十歲上下的老人,就是榮傢現任傢主榮山瞭。雖然他奇怪榮山為何看起來,比預想中的年輕瞭許多,但他還是顯示出瞭該有的風范:「哪裡哪裡,榮傢主八十歲大壽,我身為後輩,收到請帖又豈能不來。直到看見榮傢主,我才知道鶴發童顏這個詞,不是古人在胡說八道。」

  文森特的話,讓榮山開懷大笑,他摟著身旁那身材比他還高挑的美女,笑著說道:「這都多虧瞭我妍兒的功勞,沒有她時常為我熬湯,我怎能這麼精神。」

  一旁的宮巧媛甜甜一笑,道:「榮爺爺可真是老當益壯,這些小禮物是送給您賀壽的,祝您壽比南山。」

  榮山眼睛一亮,笑呵呵地道:「數年不見,小媛竟出落得這般美麗,榮爺爺也祝你早日尋得如意郎君。」

  說完,他似有所悟地掃瞭文森特一眼,微微嘆息,若自己的孫兒早回東洲幾年,或有可能把這丫頭娶進榮傢大門。現在又中瞭奇怪的毒,念能力發揮不出平時的十分之一,希望能從那個人身上,找到解藥吧,唉。

  宮巧媛展顏笑道:「謝謝榮爺爺,妍夫人長得真漂亮。」她望著榮山身旁的氣質美女,略微贊嘆道。

  榮山呵呵笑道:「她叫彩妍,能娶到她,真是我一生最大的福氣。」榮山笑呵呵之間,完全不介意別人把他當老色棍。

  妍夫人露出一個微笑,朝宮巧媛道:「你是宮傢的千金吧,你才算是真的漂亮呢。」她的神情一點也不做作,讓宮巧媛好感頓生。

  壽宴就在這等熱烈的氣氛下進行著,榮山也暫時拋開瞭孫兒的事,完全沉浸在歡樂的氣氛裡。

  這時,大廳門口處忽然一陣騷動,榮山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他皺起眉頭,不悅地朝身旁的一個中年男子道:「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然而,那男子才剛回答瞭一句「是」,前方頓時傳來數聲慘叫,近年來修身養性的榮山,骨子裡依舊火爆的脾氣,一下子就沖瞭上來。他霍地站起身,同一桌的宮巧媛與文森特,也不由站瞭起來,看看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一道削瘦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宮巧媛美眸一瞬不瞬,一旁的文森特看得饒有興趣。

  輕輕松松將幾名帶槍的保安擊倒在地,於辰一身黑衣黑褲,連頭部都戴著黑色頭罩,如同立體電影中的古代刺客,他一臉平靜,步伐輕松地從主廳中間向這處走來。

  在場的所有人,望向於辰的眼光中,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明知這裡是榮傢傢主八十大壽的壽宴會場,仍敢來這惹事,簡直不知死活。而且,他這身打扮算什麼一回事?全身黑衣黑佈包著,隻露出一雙眼睛,幹嘛,裝酷啊?不少人原本是抱著參加無聊宴會的打算而來的,此刻迅速地換上瞭看戲心態。

  榮山神色不善,語氣泛冷地說道:「今日是老夫八十大壽,我不想在這喜慶的日子裡,做出我不願做的事。若閣下現在離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在場的眾人不禁興奮起來,誰都看出榮山動瞭真怒。若這蒙面黑衣人一句否定,怕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於辰冷哼一聲,身影已經在原地上消失。全場賓客,頓時一片嘩然。

  「念能力者,他竟然是念能力者!」

  「操,有好戲看瞭。」

  「看個屁的戲,趕緊後撤,後撤,念能力者都是怪物,我可不想遭殃。」

  「我……我是來賀壽的,怎會這麼倒黴,遇上這種事情。唔,不過能看到念能力者出手,也是不枉此行瞭。」

  念能力者的威懾力確實強大,一時間,原本還有條有理的主廳,頓時亂成一片。膽子小的,已經開始往大門外溜,而膽子大的,則往寬敞的主廳四周後退,為中間騰出一大片寬闊的空間。甚至有幾個富豪雇傭的念能力保鏢,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彷佛對方很好搞似的。

  當於辰一個瞬間,沖到距離榮山十米的范圍時,那張大圓桌忽地往於辰砸瞭過來,上面的餐點美味頓時一片凌亂,灑得滿地都是。

  同一時間,宮巧媛抓著文森特的手,以毫不遜色的速度往右側避去。而榮山身旁的那名中年男子,則一個箭步沖瞭過來。

  於辰完全不把那中年男子放在眼內,不過是二級念能力者,連他一招都接不瞭。反倒是宮巧媛的速度大出於辰意料,不過這時候,已沒有時間去理會她瞭。

  「彭彭」的兩聲,伴隨著一聲慘叫,那中年男子的臉上和腹部各中瞭於辰一拳,慘叫聲中,整個身體往身後的酒席撞去,直直砸壞瞭兩隻大桌,十分淒慘。

  這時榮山正拉著他身旁的一個美女,欲往左側逃去。於辰冷哼一聲,兩個縱躍間,便出現在榮山面前,右手一探,就要往榮山抓去。

  榮山冷冷一哼,把身邊的美女向後一帶:「妍兒趕緊離開。」

  接著出乎於辰意料之外,已年到八十的榮山,竟忽然間氣勢大漲,雙目神光大盛。「嗖」的一聲,竟突然出現在於辰面前,如雨點般的拳頭,迅若流星般地往於辰砸來。

  「砰砰砰」的陣響聲,貫徹整座大廈主廳,於辰大吃一驚,他怎也想不到,榮傢之主榮山的實力,竟強得這般過份。完全與他預料的不一樣。

  榮山出手又快又狠,乾枯的拳頭虎爪每次襲來,都把於辰的雙手震得發疼。一時間別說抓住他瞭,連進攻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於辰感應到身後不遠處,十多股淡淡的念能傳來,心知不妙,被這榮山一拖延,榮傢的念能力者已經趕過來瞭。

  看來,不使出那招不行瞭,否則別說把榮山抓住當人質,他能否逃脫都成問題。

  在場的所有人均看得目瞪口呆。

  兩人激烈的打鬥之聲,在寬敞的主廳內回蕩,除此外,四周鴉雀無聲。誰能想到,這八十歲高齡的榮山生猛到瞭這等地步,簡直就是一怪物。難怪都一把年紀瞭,還敢娶這麼個漂亮的女人當老婆。看來這老傢夥,老當益壯啊。

  就在眾人以為,當憑榮山老傢夥就能收拾掉那黑衣人時,場上的形勢驟然一變。榮山像突然間發現什麼可怕事情似的,一個勁地往後倒退。而那黑衣人的手忽然亮起淡黃色的光,一種莫名的危險感充斥在場所有人。

  「火龍黼黻!」

  一條完全由念能力化成的黃龍,隨著一聲怒吼,以迅若流星的速度,往榮山撲去。沿途阻擋住黃龍的任何事物,都被穿成稀巴爛。

  「於傢的念龍訣!」

  一直在場中觀戰的宮巧媛,忽然嬌軀劇顫,雙目射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她終於知道,這身材肖瘦的黑衣人是誰瞭。宮巧媛搖瞭搖頭,似是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

  榮山瞳孔急縮,渾身汗毛倒豎,一聲暴喝:「好你個於傢小子,竟然是你!別以為化出念龍,便不將老夫放在眼裡。」他話雖如此,但顯然對於辰的念龍十分忌憚,一直遊走著,不敢被念龍碰著半分。

  文森特望著場中的於辰,再看著身旁臉色略顯慌亂的宮巧媛,眼中閃過深刻的妒忌。但隨後又覺得沒這必要。自己與美女的關系,實到瞭於辰無法動搖的地步。若宮巧媛對他沒有愛意,怎肯讓他隨意把玩她尊貴的纖足呢,想想他又釋然瞭。

  於辰這頭喪傢之犬,無論身份地位,給他提鞋都不配,縱使他之前與宮巧媛有婚約,也威脅不瞭他。

  不過,望見宮巧媛此刻略為慌張的神情,文森特覺得自己有必要,在短時間內,把這美女追求到手,以免夜長夢多。

  此刻整個壽宴已經被破壞得一片凌亂,當於辰施展出火龍黼黻之時,大半的客人紛紛落荒而逃,不敢再留在大廈內。念龍的出現,讓這些平日裡無比珍惜小命的富豪貴婦,感到生命無法保障。就連沖進來的近二十名榮傢念能力者,也個個臉色大變。

  「你們這群蠢貨,還愣著幹什麼,快保護夫人!」榮山朝著那群呆若木雞的念能力者暴喝道。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近二十人一哄而散,分開來朝著正一臉驚慌失措的妍夫人沖去。

  於辰冷笑一聲:「晚瞭!」

  近二十米長的念龍一個盤旋,三名反應稍慢些的榮傢念能力者,隻被輕輕一擦,渾身頓時鮮血狂噴。念龍一個疾卷,迫開榮山,他最緊張的妍夫人,已經落在於辰手中。

  榮山氣得胡子翹天,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放瞭她,我饒你不死。」

  於辰冷冷一笑:「白癡。」

  念龍一聲長嘯,「轟」的一聲,輕易撞開堅固的大廈墻壁。

  榮山頓時喝道:「慢著!」

  這時已經晚瞭,於辰已經抓著一臉驚慌失措的妍夫人,躍上念龍的背部,從容地離開瞭。

  榮山氣得臉色發青,雙手顫抖,於辰當眾在他八十歲大壽,於數百位賓客面前,把他最心愛的妍夫人搶走,並且把這處破壞得一塌糊塗,他這張老臉,該往哪裡放。

  於傢小子於五年前失蹤,若非他使出念龍,榮山還認不出他來。他實在不明白,他與於傢無仇無怨,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他看得出,於傢小子一開始的目標是他,直至他展露出絕強的實力,對方才改變目標,直至得手。

  榮傢稍後趕來的念能力者,當場被榮山罵瞭個狗血淋頭。他氣急敗壞地道:「我告訴你們,若不把妍夫人給我找回來,你們以後都不要踏進榮傢的大門。」隨後轉頭向那被於辰擊傷的中年男人道:「阿銘,你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到執行組走一趟,請他們出手幫忙。」

  於辰的念龍速度極快,不過二十分鐘,便帶著於辰來到瞭星集市城郊外。當於辰落下地面後,強忍身體上的疲勞,抓著手中的榮山第三任夫人,以最快的速度向離這數公裡的別墅群奔去。

  他駕著念龍的情景,有不少乘坐梭車的路人看見。這刻隻能在地面上,憑雙腿狂奔瞭。雖然手上提著一個女人,但於辰速度依舊很快。

  當於辰把這女人帶到瞭眾多別墅群中,毫不起眼的一座內時,他虛脫得幾近無力。

  好一會,於辰才站起身來,打算如何利用這女人與榮山提條件。

  「不愧是修有念龍訣的人,經過這麼激烈的戰鬥,這麼快便恢復體力。」

  於辰渾身汗毛直立,眼前這剛才還一臉驚慌失措模樣的女人,此刻泛著古怪的笑容,笑呤呤地看著他。

  於辰感到事情十分不對,這女人剛才的一切,都是裝的,這是一個陷阱!

  他雙目騰地升起怒火,就要出手時,這姿色上佳的女人笑呤呤地道:「放心吧,我不是敵人。你想救的那個女孩,也並沒有落在榮傢手上,因為,她在我的暗中幫助下,被另外一名念能力者救走瞭。」

  一時間,於辰停止瞭手中的動作,臉色變幻不定,顯然不太相信眼前這女人的話。

  這時,這女人動瞭,而於辰,則露出驚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