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對著門邊的齊齊笑瞭笑,說:「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齊齊一呆:「好久?我天天看見你的,哪裡有好久?」

  陳皮皮裝作回憶的樣子,想瞭好一會兒,才說:「昨天我見過你嗎?沒有吧!這段日子我過得糊裡糊塗,腦子也健忘的很,一些事情可真的記不住瞭,原來你是見瞭我的,你有沒有和我打招呼?我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瞭。」

  齊齊「啊」瞭一聲,心裡一驚:他該不是被程阿姨打得傻瞭吧!電視上講人被打瞭腦袋就會失憶,難道他也失憶瞭?忽然在陳皮皮的眼裡看到瞭一絲狡詐閃過,登時心中恍然:啊!他是怕我尷尬,故意說給我聽的,他說不記得昨天的事情瞭,那是要告訴我,以前的事都不再提,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那……那他是不怪我瞭!

  眼圈兒一紅,心裡卻十分喜悅,走近到床前,低下頭看陳皮皮額頭。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瞭一下傷口上面的紗佈,問:「還疼不疼?」

  陳皮皮伸出手在她臉上比劃:「這樣長的一道口子,縫瞭六針的,一邊兒戳六個眼兒,一共戳十二針。你說疼不疼?」

  齊齊問:「不是有打麻藥的嘛!」

  陳皮皮正色地說:「我去的時候運氣不好,醫院裡的麻藥剛好用完瞭。」

  齊齊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的臉,判斷瞭一會兒,說:「你騙我的,醫院裡不會沒瞭麻藥的。」

  陳皮皮依舊板著臉,說:「那可能就是麻藥過期瞭,反正疼得我死去活來痛不欲生,醫生一邊給我縫我就一邊大叫齊齊齊齊你快點兒來啊!」

  齊齊奇怪:「你叫我幹什麼?我又不會縫傷口的!」

  陳皮皮嘿嘿一笑,說:「我是叫你過來親我幾口的,你的嘴又香又甜,比麻藥還管用!隻要你「啵」地在我左邊臉上親一下,再「啵」地在右邊臉上親一下,好瞭好瞭,這下就不用怕瞭,就算醫生在我臉上縫個七八十針也由他縫去,我再也不覺得疼瞭。」

  齊齊「噗」的一聲笑出來:「七八十針?你以為是在補衣服嗎?要是真的縫上七八十針,恐怕連你的眼睛、嘴巴、鼻孔也都一起縫起來瞭!再說,我哪有那麼大的魔力?就算親你的臉一口,最多也隻是讓你高興一下,就算親……親別的地方……」

  想起瞭在電影院那次給他口交的情形,臉上一紅,聲音低瞭下去:「你……你還是會叫痛的。」

  陳皮皮點瞭點頭,說:「不錯不錯,要是你親我……別的什麼地方,隻怕我會叫得更厲害!哦……喔……啊……嗯……好舒服!醫生,請你不必縫瞭,反正我快死瞭!沒等你上邊的手術做好,下邊已經讓我靈魂出竅一命嗚呼瞭。」

  齊齊更是一陣羞澀,假裝不明白皮皮話裡的意思,轉頭避開瞭他的眼睛,去看墻上貼的球星畫報,說:「這個是貝克漢姆,我也喜歡的!唉!這個烏漆嘛黑的是誰啊?全身除瞭牙齒都沒白的地方瞭。」

  陳皮皮在她屁股上揪瞭一把,說:「真是沒學問,那是埃托奧,原來巴薩最好的前鋒!可惜走瞭。不過現在他混得也不錯,冠軍杯上很出彩兒的。這個是魔獸德羅巴,這是裡貝裡,那個是梅西,這個……嘿嘿嘿嘿,這個是陳皮皮的弟弟……」

  齊齊一愣,回過頭來,隻見陳皮皮撩開瞭被子,將雞巴從褲頭裡露出來,用手晃著甩來甩去。頓時面紅耳赤,驚叫瞭一聲:「你要死啊!哎呀……」

  被陳皮皮拉瞭一把,一個踉蹌,跌坐在床上。陳皮皮把雞巴向她搖著,口裡說:「哈羅!哈羅!齊齊同學,很久沒見瞭,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啊?」

  齊齊啐瞭他一口:「你真沒正經的時候!」

  餘光卻瞄瞭那裡一眼,一時間心慌意亂,伸手扯過被子給他蓋上瞭,似笑非笑地說:「你剛感冒好,就讓它出來吹風,小心著涼瞭。哎呀!討厭!」

  掙脫瞭陳皮皮抓她的手,心裡卻是一陣甜蜜。

  陳皮皮說:「你來躺到我身邊來吧,我要抱著你。」

  齊齊想要依他,但剛剛和好又有些抹不開,玩弄著手指,說:「我不,我又沒生病,幹什麼要躺?萬一你把感冒傳染給我瞭怎麼辦?」

  陳皮皮說:「感冒而已,又不是非典。我抱瞭你,感冒就好得快瞭。」

  齊齊輕輕一笑,說:「好你個大頭鬼!我又不是特效藥,就算是,也要吃到肚子裡面才有用的。你要吃瞭我嗎?」

  陳皮皮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瞭一圈兒,色迷迷地說:「我是要吃瞭你的,不過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下嘴,是胳膊呢,還是屁股?」

  齊齊又是一笑,撥開瞭他又一次伸過來的手,說:「吃我沒用的,還是吃我媽媽給你燉的雞湯吧!」

  起身去端瞭湯過來,拿湯匙舀瞭,放在嘴邊吹涼,才喂給陳皮皮吃。

  程小月打來電話的時候,齊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耳朵卻支著仔細聽。陳皮皮放下電話,滿臉喜歡地直搓手,說:「好瞭好瞭,我媽媽今天晚回來,哈哈!她晚回來!」

  齊齊瞅著他:「你媽媽晚回來你就高興成這樣?」

  突然意識到瞭什麼,用湯匙敲瞭一下他的腦袋,說:「你慢慢高興吧,我可馬上要走瞭,留你一個人在傢高興個夠。」

  陳皮皮一把抱住瞭她:「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一個人怎麼樂的起來?你別跑,咱們一起樂。」

  齊齊使勁兒扭著身子:「討厭!拿開你的臭手,你別得意忘形,小心樂極生悲再給你媽媽捉到,怕額頭上會再多出一道傷口!」

  陳皮皮翻身把她壓到瞭身下,說:「就算被我媽媽打成豬頭,今天我也要那個你一回。」

  齊齊雙手推瞭他湊上來的臉,吃吃地笑:「你哪個我一回?啊!你幹嘛解我扣子?嗯!嗯……」

  乳頭已經被陳皮皮含在嘴裡,梗直瞭脖子,隻剩喘息的聲音瞭。

  一邊咂著奶頭,雙手在下面褪她的褲子,牛仔褲繃得緊,一時扒不下來,褲腰卡在瞭屁股上。齊齊扭動著挺起下身讓他脫,卻還是下不來。輕聲罵瞭一句:「笨蛋!」

  雙手下去把褲子連同內褲一起脫瞭。

  陳皮皮的嘴從乳房一路親著下去,在齊齊小腹上打瞭個圈兒,癢得齊齊直縮肚皮。格格地笑著,說:「癢死瞭。」

  陳皮皮卻還在往下去,越過稀疏的陰毛,把舌尖兒抵在瞭齊齊的陰蒂上。齊齊「啊」的一聲,雙腿猛地曲起夾住瞭他的頭,顫抖著聲音說:「別……別……嗯!」

  上身已經弓起,扭動如蛇,也不知道她要說的是別親那裡還是別停下來瞭。

  陳皮皮的舌頭在屄上舔著,頓時一股淡淡的騷味兒竄入鼻孔,畢竟頭一回使用這樣的招法,自己也有些緊張。舌尖兒在她的陰蒂上左右撥動,一會兒功夫,陰蒂就脹大瞭許多,亮晶晶地凸出到陰唇外面,如同一粒圓圓的豆子。用嘴含住使勁嘬瞭幾下子,齊齊就哎呀呀地一陣亂叫,聲音已經帶瞭哭腔兒。皮皮大喜,想:中瞭,薔薇說的沒錯,這裡真是她的死穴。回想起和於敏時用自己的雞巴蹭她的陰蒂,也是這樣的反應,就更加肯定瞭:女人原來都怕動這裡!

  雙手也過來扒開瞭陰唇,露出裡面粉紅的嫩肉,舌頭在陰道口陰蒂一陣亂捅,滿口就都是咸咸的味道。齊齊的屁股就不由自主地抬瞭起來,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陰道裡一股水兒湧瞭出來。

  陳皮皮猝不及防,吸瞭一口在嘴裡,連忙「呸呸呸」地往外吐,吐得屄上口水唾沫淫水濕淋淋的一片狼藉。自己看瞭也覺得沒瞭胃口,就不肯再舔瞭,用手接著在上面揉搓。齊齊蹬著腿兒,手抓瞭陳皮皮的頭發,胡亂地扯著,全身亂抖,喉嚨中吃力地發著粗重的喘息,倒像是受瞭酷刑的囚犯似的。

  突然間大叫瞭一聲,身體繃得筆直,死命地把陳皮皮的頭按在瞭胯間,一股淫水又湧瞭出來。陳皮皮給她按的死死的不能動彈,那水兒就沾滿瞭他的嘴臉。

  覺得她身子不停顫動,雙腿緊緊夾瞭他,過瞭好一會兒,才倏然沒瞭力氣,分向兩邊松開瞭。從她腿間抬起頭,見齊齊臉頰緋紅,媚眼如絲,歪著頭在那裡喘氣,胸膛起伏不定,雪白直挺的乳房就隨著她的呼吸起起伏伏,煞是好看!

  爬過去和她親瞭個嘴兒,笑嘻嘻地,說:「你也嘗嘗自己的味兒,看好不好吃?」

  齊齊把他緊緊抱住瞭,舔瞭自己的嘴唇兒,用臉和他蹭著,說:「咸的。哥哥我剛才好舒服!快要死瞭!」

  陳皮皮把自己內褲脫瞭,扶著雞巴就要往屄裡插。卻給齊齊伸手攔住瞭,說:「等等,要戴套的。」

  陳皮皮「啊」地張大瞭嘴巴,瞪圓瞭眼睛,說:「你剛才不說,現在舒服完瞭,卻給我出難題!這會兒我去哪裡找套套兒!」

  齊齊抱瞭他的頭,在他嘴上親瞭一口,說:「樓下的超市有賣,你穿瞭衣服去買啊。」

  陳皮皮皺瞭眉頭:「我去買?你現在要我跑去買避孕套?我不去。」

  齊齊笑著又親瞭他一口,說:「求求你啦,哥哥!我可不能懷孕的。」

  陳皮皮說:「我是病號,正臥床呢,你去買行不行?」

  齊齊忍著笑,說:「我害羞,怕給人看到,不敢的。」

  陳皮皮怒道:「我不怕嗎?我也害羞。」

  齊齊伸手到下面握瞭他的雞巴,撒著嬌:「可是你的臉皮厚一些。」

  陳皮皮運動著屁股讓雞巴在她手裡抽瞭兩下,說:「拜托,不用行不行?」

  齊齊笑著看瞭他一眼,說:「不行。你不是病號嗎?做這種事情很費力氣,不如今天不要做瞭!正好讓你休息。」

  陳皮皮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你過河拆橋,自己過癮瞭就丟下我不管,沒義氣!你不給我操,我就強奸你。」

  齊齊在他屁股上拍瞭一掌,探身把自己的褲子摸過來,變戲法兒似的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在陳皮皮眼前一晃,說:「知道你不肯去的,還好我有準備。你看這是什麼?」

  陳皮皮看瞭那個避孕套,歡喜的心花怒放,捧住齊齊的臉一通亂親:「你可真夠細心,嘿嘿!原來你早就想著要和我操屄瞭,剛才還裝模作樣的作弄我!這回我可饒不瞭你,你什麼時候買的?」

  看著陳皮皮手忙腳亂地往雞巴上穿雨衣,齊齊狠聲說:「今天你要是不肯理我,我就帶瞭這個東西去找別的男人,讓你後悔一輩子!這個其實也不是我買的,啊……」

  陳皮皮的雞巴已經插進瞭她的屄裡,她急促地喘著氣,說:「你輕點兒,啊……我是偷偷……從傢裡拿的,啊呀……別壓我的腿……嗯……嗯……」

  陳皮皮已經顧不得和她說話,憋瞭一口氣一陣的猛抽。齊齊就被抽得花枝亂顫心醉眼迷,烏黑的長發散開來,墨一樣的鋪在床上,幾縷凌亂的發絲給汗漬粘在臉上,襯托得那張嫩白泛紅的小臉兒更加嫵媚動人。

  一陣狂轟濫炸,陳皮皮放緩瞭動作,慢慢的讓雞巴在屄裡進出,口裡喘著氣,說:「媽媽的,累死我瞭!」

  齊齊抬起雙臂,摟住瞭他的脖子,嘟著嘴,亮晶晶的眸子盯著陳皮皮的臉,說:「哥哥!我好愛你。」

  陳皮皮俯身在她嘴上舔瞭一口:「愛我?愛我那裡啊!你倒說說看。」

  齊齊梗起頭,在他耳邊輕聲的細語:「哪裡裡都愛的。」

  用手撫摸瞭他光滑的背脊,像是在把玩一件自己心愛的玩具:「你是我的,永遠都要是我的,將來我要嫁給你,永遠和你呆在一起。」

  陳皮皮嘻嘻一笑,說:「是愛我這根雞巴嗎?它操得你舒不舒服?」

  齊齊就厚瞭臉,說:「雞巴也愛,你也愛。」

  用手指點著他身上:「這裡我愛,這裡我也愛,還有這裡……這裡這裡……」

  陳皮皮看她的手指在自己肚子上戳來戳去,說:「這裡有什麼好愛的?裡面是腸子,腸子裡可全是大便!」

  齊齊戳瞭他額頭一下:「是啊,不光有大便,還有花花腸子的!還花心,還好色,還不要臉!」

  陳皮皮使勁操瞭她一下,說:「那你還愛?」

  齊齊就看瞭他的眼睛,目光中如有水在流動,說:「愛的!就是你所有的不好,我也都愛。」

  陳皮皮嘿嘿一笑:「你愛得可真變態。」

  變態這個詞兒一出口,腦子裡忽然想起王主任和吳秀麗在床上的情形,眼珠兒轉瞭轉,對齊齊說:「咱們來個新奇刺激的吧?」

  齊齊瞪著眼茫然看著他:「什麼新奇的?現在還不夠刺激嗎?」

  陳皮皮抬起手來,「啪啪」打瞭齊齊兩個耳光。

  這一下突如其來,而且用的力氣著實不小!齊齊沒有絲毫防備,給他打得呆住瞭,驚愕地看著他,張瞭嘴巴說不出話來,似乎傻瞭一樣。

  陳皮皮關切地問:「刺激吧?」

  他可萬萬沒有料到,這兩巴掌真捅瞭馬蜂窩!

  齊齊愣瞭片刻,終於反應過來,眼中的柔情一點兒一點兒地被怒火取代,臉一沉:「你打我?你敢打我!」

  陳皮皮見勢不妙,趕緊解釋:「這是刺激,這是刺激。哎呀……」

  齊齊一拳揮來,正中鼻梁骨,鼻子一酸,頓時淚如泉湧,眼前就什麼都是一片朦朧瞭。「啪」地一聲,臉上又挨瞭一掌,火辣辣地痛。隻聽齊齊叫著:「你打我,我和你拼瞭!」

  「啪啪」兩聲,下巴和胸膛又中兩拳。

  齊齊一翻身,把他從身上頂瞭下來,雞巴就從屄裡面滑瞭出來,半個屁股就坐在瞭床邊。跟著飛起一腳踢在他大腿上,陳皮皮就給踹到瞭床下,四腳朝天背部著地,摔得暈頭轉向。偏偏眼裡淚水滿眶,什麼也看不清楚,一件東西飛過來,砸在頭上,卻軟軟的,似乎是個枕頭。

  齊齊已經在哭:「我好心來看你,拋瞭臉來同你和好,你倒來打我!」

  陳皮皮急聲分辨:「不是不是,我不是真打你的!」

  擦瞭把眼淚,看到齊齊正哭著穿衣服,嘴撅得能掛油瓶兒,狠著臉,說:「我知道在那裡攪瞭你的好事兒,讓你丟瞭人,還被你媽媽打!所以心存瞭怨恨,今天就來報復我!我長瞭這麼大,爸爸媽媽都舍不得動我一指頭兒,你倒來打我!你這個死皮皮臭皮皮爛皮皮,我以後再也不理你瞭。」

  陳皮皮從地上爬起來,去拉齊齊,給她一掌推開瞭,不由得一臉尷尬:「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這就是那個……那個新奇一下……刺激什麼的!」

  齊齊已經套上瞭褲子,抽噎著:「信你才是傻子!」

  在床邊找鞋子,卻隻看到瞭一隻,趴著身子去床底看,也沒有,四下搜尋,終於在陳皮皮的腳後找到瞭,抬腿踢瞭他一腳,伸瞭腿把鞋勾回來。抹著眼淚,穿瞭鞋子跑出臥室。

  陳皮皮光著屁股跟到瞭客廳,說:「齊齊你別生氣,我真的是和你鬧著玩兒的!」

  拉住瞭她的胳膊。齊齊使勁兒一甩,說:「滾開!你別碰我,嗚……你這個壞蛋!」

  房門突然一響,門被推開瞭,門外,站著目瞪口呆的程小月。

  三人一時間都呆住瞭。片刻之間心思都在轉動,想的卻大不相同。齊齊是既害羞又害怕,想:皮皮這樣子拉著我,給程阿姨看到,十有八九也猜出來我倆的事瞭!要是她告訴瞭我媽媽,那,那可就糟糕瞭!程小月卻在想:他赤身裸體在這裡拉著齊齊,分明是在騷擾齊齊瞭!要是齊齊被嚇到瞭,回去告訴胡玫,那可怎麼收場?兩傢說不定會因瞭這事鬧起來,我可真就沒臉見胡玫瞭!

  陳皮皮的第一個動作是先用雙手捂住瞭雞巴,但是雞巴卻還硬挺挺地翹著,無論如何遮掩,還是露出瞭戴著粉紅套套的半個龜頭。他平時的機靈狡猾到這會兒全用不上瞭,腦子裡一片空白,重復著的隻有三個字:完蛋瞭,我完蛋瞭!

  說起來雖長,當時也就瞬間的事。齊齊看看程小月,又看看陳皮皮,臉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想說句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先有反應的倒是程小月,彎腰就去脫鞋。陳皮皮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轉身就往臥室跑,心想:快、快、快!進去關瞭門,那就暫時安全瞭。人剛奔到門口,程小月的一隻皮鞋已經砸瞭過來,正中屁股,「啪」的一聲脆響,屁股蛋兒上印出瞭一枚泥腳印兒,紋路清晰邊緣整齊,宛若色城之中加精的圖章!

  陳皮皮本來跑得賊快,借瞭這一皮鞋之力,速度又加瞭0.0001米/ 每秒,居然給他成功地沖人臥室,反手「呯」的一聲關上瞭房門。程小月的第二隻鞋子就沒能追上,「啪」地一聲擊在瞭門框上面。

  程小月的人緊跟著也赤足沖進來,抬腿踢瞭一腳門,叫:「開門,你給我滾出來!」

  門自然早已經從裡面反鎖瞭,陳皮皮唯恐門不夠結實,壁虎一樣貼在門後死死頂著,說:「不開,打死我也不開!」

  此時程小月若有斧頭,劈門的心也有的,四下尋找砸門的物件,卻看見瞭齊齊臉上的一片紅腫,隱隱約約顯出瞭巴掌的輪廓。心裡一陣驚慌,拉她到身邊問:「是皮皮打的嗎?」

  齊齊不知所措地點點頭。程小月的手腳也冰冷瞭,想:這個挨千刀的,一定是剛才糾纏齊齊,齊齊不肯從他,才下瞭狠手打的!我費盡心機引他上進,誰知道竟然教出瞭這麼個混賬!

  抱瞭齊齊安慰:「別怕,阿姨給你出氣,今天不打斷他的手腳,我程小月就跟瞭他們陳傢的姓!」

  齊齊一時間摸不著頭腦,想:我們做錯瞭事情,程阿姨卻不來怪我,偏偏要去打斷皮皮的手腳,那是為什麼?上次在那個女人傢,程阿姨也是打瞭皮皮的,難道皮皮隻要和女人在一起,程阿姨就非得打他?那、那她為什麼不讓皮皮親近女人?心裡突然一陣慌張:她……她是要自己一個人霸占皮皮嗎!

  她胡思亂想程小月卻一點兒也不知道,心裡還在擔心:齊齊一聲也不響,那是被嚇壞瞭!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安撫瞭她,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麼大亂子來!

  壓住瞭心頭的怒火,對著裡面的陳皮皮叫:「皮皮,你先出來,我也不打你,可你總得要跟齊齊道歉才成。」

  陳皮皮在裡面默不作聲,想:哼哼,要誑我出去!我再笨也不會笨到相信媽媽的地步。她眼下和顏悅色,到我真的開瞭門,隻怕翻臉比翻書還快!她倒是可能真的不來打我,多半是要拿刀劈我瞭!

  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屋裡一時安靜下來。隻是,這表面的平靜下,暗藏著殺機,大戰前夕,風雨欲來,不知道接下來要掀起的,是怎樣的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