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在開玩笑吧……」歐陽還是不相信。
「這個……」小楊害羞地低下頭,「我怎麼會開玩笑呢!」
除瞭小楊以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瞭,同時也自動分成瞭兩組——一組望著唐寧,一組望著小楊。
我看著唐寧,他看上去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隻是無奈地攤著手。
「我們繼續……」洛克想打破尷尬,但無人回應讓他更加尷尬。
「還繼續什麼呀?」秦語有些生氣,「你們真是的……」
「哎秦語姐姐,」小楊小聲說道,「繼續玩呀,我看大傢都挺想接著玩的……」
「那……」秦語看向我們,「大傢,還玩嗎?」
秦語的氣場讓我們大傢都不敢回答,彼此面面相覷,除瞭歐陽奕。
「當然啦!」她好像滿不在乎氣氛的微妙變化。
「歐陽學姐說瞭,那我們就繼續玩吧!」小楊也跟著搭腔。
小楊都這麼說瞭,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大傢也沒有什麼意見瞭。
「那好吧……」秦語點點頭。
「還玩撲克?真心話大冒險?」秦語小心地問道。
小楊的那一輪回答讓現場的氣氛都有些怪怪的,大傢在此刻都心照不宣地認為在一個連初吻都還存在著的女生面前,剛剛那些問題的尺度有些大瞭,更不要說本就不敢言語的我瞭。
「你們……不會是因為我剛剛……」小楊環視四周,我把頭埋在兩腿之間,不敢和她對視,「哈哈哈哈那是怪我瞭,我自罰一杯!」
小楊突然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驚訝,大傢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雖然在我們眼裡,楊譯婷身上總帶著「年齡小」「天真」的標簽,但從這件事的反應上看,她的情商並不低。在場的其他人仿佛也都松瞭一口氣。
隻是,因為自己初吻還在就用「怪」字給自己攬責,總讓我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好像這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似的。
我偷偷看瞭一眼秦語,她的眼裡也有些不忍,看來她或許也是這麼想的。
再抬起頭,看看唐寧,他好像並不在乎這些事情似的。這讓我更加不爽——難道他對小楊的這些舉動都無動於衷?
不過無論怎樣,如果小楊剛剛不出面的話,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好在遊戲可以繼續玩下去瞭,我也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接下來的幾輪遊戲我逐漸摸清瞭門道,運氣也都不算差,懲罰自然輪不到我的頭上。
隻是歐陽奕好像比剛剛還要更「活躍」瞭。不知道是因為喝瞭酒,還是因為和Ricky 姐他們待在一起的緣故,今天的歐陽顯得比平常亢奮許多,甚至到瞭有些讓我厭惡的程度。
在她的「帶動」下,洛克、Ricky 姐,甚至是唐寧也樂此不疲地開著大尺度的玩笑,問著大尺度的問題,絲毫不避諱小楊的存在。
為瞭怕她尷尬,秦語也時不時和小楊聊上兩句。
隻有我,像個局外人。
果然,分心不會有好結果。心裡越玩越煩悶,結果自己就看錯瞭牌,「不敗金身」就此告破。
幸運的是,我隻下瞭兩張籌碼。也就是說,我隻需要回答兩個問題就好瞭。
「耶!我贏啦!」無心戰局的我被女生的歡呼聲拉回現實。
「好瞭錢明哥,」這次的贏傢是歐陽奕,「我來問你問題!」
我擠出一點勉強的笑容。
「等會,我想想問過你什麼瞭……」歐陽仰起頭,「初吻……初夜……」
「得得得,」我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她問不出什麼好問題,「我喝酒!」
兩杯酒下肚。
「下回不準喝瞭啊……沒意思……」歐陽白瞭我一眼。
「好吧……」畢竟這是之前制定好的規則,我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黴運隻要一來,就會源源不斷地來。下一局,我又成為瞭要接受懲罰的倒黴蛋。
更倒黴的是,這次我的籌碼足足有七張。
按照之前制定的規則,這次我不能再用喝酒逃避懲罰瞭,所以我已經開始盤算是不是要選擇一次大冒險瞭。
「最後……」此前見好就收的歐陽奕這時候當起瞭裁判,「小楊的牌大!」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果然最讓我害怕的事情發生瞭。如果我這次選瞭大冒險,小楊應該不會為難我,但誰知道這些人——尤其是歐陽奕——會不會搞事情呢?
我看瞭看秦語,她和歐陽奕有說有笑,似乎根本沒有在關註我的樣子,這下可就讓我更加忐忑瞭。
「錢明哥,」又是歐陽奕,我現在恨不得拿膠條把她的嘴封上,「七張喔,大冒險還是真心話呀?」
「我……」我最後又思考瞭一下,「我選大冒險!」
「那錢明哥……」小楊幾乎是脫口而出,似乎早就好像想好瞭懲罰內容。
「哎哎哎——」歐陽奕打斷瞭小楊,「小楊,你可不能出那些沒意思的懲罰喔。」
「沒意思的懲罰?」小楊不解地看著歐陽。
我註意到秦語正在用餘光看著我。
「你看,」歐陽的臉紅通通的,她把頭斜靠在小楊的肩膀上,「剛剛那幾輪太沒意思啦,你要出點「勁爆」的……懂嗎……「勁爆的」……」
小楊搖瞭搖頭。憑我對她的瞭解,她不可能不知道歐陽的意思,隻是故意裝成不懂的樣子。
我見勢頭不對,連忙插話道:「小楊,你歐陽學姐喝多瞭,別理她,你按你原來的想法就好!」
「你別說話!」歐陽奕向我的方向虛指瞭一下,我知道她一定是喝多瞭,「你老老實實接受懲罰就好瞭!」
我回想瞭一下,遊戲剛開始的時候,歐陽為瞭逃真心話的問題,確實猛喝瞭好幾杯。盡管今天的酒不是什麼烈性高度酒,但也架不住她喝得這麼快。
「你看啊小楊——」歐陽奕開始「指導」起楊譯婷來,我感覺到我身旁的秦語已經很警覺瞭。
「剛剛我讓你和在場的、除瞭唐寧之外的任意一個人舌吻,你也可以讓錢明和在場的、除瞭秦語之外的任意一個人舌吻嘛……而且……」
歐陽奕把目光轉向我和秦語,眼神迷離地擠出一個笑臉。
「而且你錢明哥肯定不會和男生舌吻,對不對?」
「這……」小楊明顯沒想到歐陽奕會出這麼餿的主意,「不太好吧……」
「怎麼不太好瞭?錢明都沒說不好呢……」酒後的歐陽奕口若懸河,「你要是不願意,那就換一個嘛!」
「學姐,你說吧,換什麼。」看起來,小楊已經不想和歐陽爭奪主動權瞭。
「不如就換成……讓錢明和你舌吻!」
此言一出,一片寂靜,大傢都愣住瞭。
我本來就被歐陽奕之前的醉話搞得有些心煩意亂,她這下可算是點瞭我的火藥桶。
我「噌」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瞪著歐陽奕。
「歐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有人拉瞭拉我的衣角,我知道是秦語。
「哎呀,遊戲嘛……」
「遊戲是這麼玩的嗎?」我看瞭一眼唐寧,算是在暗示歐陽奕。
「之前小楊親語姐,你不也沒生氣嗎?」歐陽奕不以為然的醉鬼邏輯快把我給氣笑瞭。
「那能一樣嗎……」
「行瞭行瞭,錢明……」秦語用力拽瞭拽我的衣角,「歐陽喝醉瞭,你別跟她計較。」
我沒想到,秦語這次居然充當瞭和事佬的角色。
不過秦語這下可提醒我瞭,我腦海裡突然想起瞭上學期和秦語分開的時候在自習室和歐陽奕做愛的事情。萬一歐陽奕借著酒勁,口不擇言,說瞭出來,讓秦語知道瞭,這後果……
想到這裡,我就像挨瞭一悶棍一樣,木木地坐瞭下來。
我心跳得飛快,顫抖著跟秦語說:「嗯,你說得對……」
不過,讓我自己都感到有些詭怪的是,我為什麼如此害怕這件事被秦語知道呢……
「那,咱們繼續!」我被秦語按下來之後,歐陽奕一副誰也管不瞭她的醉醺醺模樣。
「那我來發牌!我們最後一局吧!」Ricky 這時候打算收拾局勢,一把攔起地上散落著的撲克牌。
「等一下Ricky 姐!上一局還沒懲罰呢!」歐陽奕雖然酒醉,但卻蒙不住她。
我能清楚地看到Ricky 姐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凝固瞭。
「行瞭,」秦語緊隨其後站瞭出來,「我幫小楊出吧!」
接著,秦語像男生一樣摟住小楊的肩膀,盯著歐陽。
「當然可以瞭,」歐陽被這幅架勢震懾住瞭,端起杯子,還想接著喝酒,「但是你可不能偏袒錢明哥喔!」
「你放心,」說完,秦語轉向我,使瞭個眼色,「你要在場選一個異性,面對面、鼻尖碰鼻尖,但是嘴巴不能碰到,持續1 分鐘!」
我內心很感謝秦語這時候給瞭我一個臺階下,比起亂來的歐陽奕,這個大冒險簡直算不上是懲罰。隻要選秦語,那就萬事大吉瞭。
「哎哎哎,不行……」歐陽奕果然跳瞭出來。
「哎歐陽,我說的時候你沒說不行,現在說可不算數哦——」秦語兩句話就把歐陽嗆瞭回去,然後暗地裡偷偷戳瞭戳我,「不能選我喔……」
其實,我沒明白秦語戳我和剛剛沖我使的眼色是什麼意思。不過,秦語補上的這句話讓我一下就明白瞭。
「歐陽,我選歐陽。」我死死盯著歐陽,頗有一種「看你能使出什麼花招」的意思。
「啊?」估計等著看好戲的歐陽也沒想到劇情會是這個走向,不過她很快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那我可不客氣瞭語姐……」
話音剛落,歐陽奕就如餓虎撲食一般,徑直從我的斜對面像短跑運動員似的竄到我的面前,直接迎面把我撞倒。
還好我反應及時,雙手向後支撐住地面,然後分開雙腿保持住平衡。不然就按歐陽奕這沒輕沒重的架勢,我非得後腦勺著地不可。
「開始計時!」秦語在旁邊喊道。
此刻,歐陽的鼻尖還沒和我碰上,我知道這是秦語在幫我。
「59……58……57……56……」
歐陽看起來並不在意時間的流逝,大傢喊瞭幾個數字之後,她才用把手搭住我的肩膀上,挺拔的鼻尖和我的鼻尖輕輕相碰。
「55……54……」
可能是喝瞭酒的關系,歐陽的鼻息很重,每呼出一口氣,帶些酒味的溫熱氣體都拍打在我的嘴唇上。
而歐陽的眼神也因為酒精變得迷離勾人。我不敢直視她的雙眼,閉上又覺得太過於尷尬,隻能板滯地向下看,盯著她的鼻子。
周圍的喧鬧和倒數慢慢在耳邊變得模糊,我好像隻能聽清楚歐陽的呼吸聲,以及似乎是從很遠處傳來的心跳聲。
有些癢癢的感覺,是從鼻尖處傳來的。歐陽輕輕地蹭著鼻尖,這樣的行為雖不如親吻那般直接,但也讓整個場面變得曖昧瞭起來。
她身上的酒氣鉆進我的鼻子,我開始變得有些緊張。隨著歐陽的呼吸,心跳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加速。
「35……34……33……」
「快瞭快瞭……」我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
就在這時,我感覺我撐在地上的右手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像是被撫摸著的觸感。
我急於想用眼睛證實我的猜想,但是,我的視線被歐陽擋瞭大半,根本看不到我的右手。
是歐陽嗎?可是她的兩隻手都搭在我的肩膀上,這是我能看到的。
右手,我的右邊,又不是歐陽……
這熟悉的感覺……
是秦語!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在心裡認定瞭某一個答案之後,哪怕這個答案沒經過證實也願意百分百相信。
就像此刻,我堅信握著我的手的人是秦語。
這使我狂跳著的心安定瞭很多。
但這份安定並沒有持續太久。
「25……24……23……」
在我認定這是秦語的手之後不到5 秒的時間內,我感覺到在我右手上又多瞭一雙手的觸感。
歐陽?
不是,她的雙手依然在我的肩膀上。
是秦語嗎?
這回我不敢妄加猜測瞭,因為我清晰地感覺到,拇指都在我手的左邊,這兩雙都是異性的左手!
也就是說,現在有兩個人的手放在我的右手上。
一個毫無疑問是秦語,另一個,如果從位置上說,可能性最大的……
小楊?
「20……19……18……」
這幾秒,尤其漫長。
我還能從周遭起哄的倒計時中聽到秦語的聲音,如果真的是小楊的話,秦語此刻會是怎樣的呢?
會不會是別人呢?
剩下的異性裡,Ricky 姐一開始坐在我對面,而且是左前方。如果是她,她完全沒必要舍近求遠,繞到我的右側。
那看來就是小楊瞭。
可是,這太荒唐瞭。
差不過一年以前,秦語還在因為她生我的氣,一口咬定我和她有什麼不正當關系的場景我還歷歷在目,直到剛剛我還都在刻意回避著小楊。
更何況,她自己的男朋友也正坐在她的對面。
但現在,她和秦語的左手,都在撫摸著我右手手背的皮膚。
我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微微發抖,下半身的肉棒好像也在被這種撫摸喚醒……
「10……9 ……8 ……7 ……6 ……」
心理上的煎熬差點讓我忘瞭還要應付歐陽奕這回事,她的右手已經離開瞭我的肩膀,然後不偏不倚地放在我的左胸。
「嗯……」手掌落在我胸口的那一刻,歐陽奕用鼻腔發出瞭一聲隻有我能聽得到的呻吟。
就在這時,我右手處的肌膚觸感消失瞭。我微微動瞭動手指,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瞭。
「5 ……4 ……」
最後五秒。
我感覺到歐陽奕不僅僅是在摩擦我的鼻尖,而且還加瞭一股對我來說向後的壓力,就像是想把我的頭往後摁一樣。
與此同時,剛剛放在我胸口的手也伺機而動,開始很不老實地往下遊移。
歐陽奕的力量「恰到好處」,雖然手隻在我的上半身移動,卻讓我渾身都酥癢難耐。
「嗯……嗯……」
伴隨著大傢的讀秒聲,歐陽奕也跟著節奏用鼻子發出一聲聲勾人心魄的哼吟。
這種時候,下半身偏偏不聽話地起瞭反應。
「還好就5 秒瞭……」我心裡這麼想著,然後拼命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3 ……2 ……1 !時間到!」
我長出一口氣,這60秒比我想象中還要煎熬。
可是,結束並不隻是一個人說瞭算。
當大傢說出「時間到」之後,歐陽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她隻是不再摩擦我的鼻子,手也不再亂摸,但是依然保持著鼻尖碰鼻尖的狀態。
這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麼最後幾秒歐陽奕還要向前頂著我的鼻子——現在的我根本沒法輕易結束這種狀態,向後歐陽奕會就勢壓在我的身上,向側邊就等於把歐陽奕讓進瞭自己的懷裡……
無論怎樣,除非我使出蠻力把她推開,否則能結束目前這種狀態的隻有歐陽奕自己一個人瞭。
我盯著歐陽奕的眼睛,這是最後的警告。
歐陽笑瞭笑,眼睛瞇成瞭一條縫,然後她毫無預警地用嘴碰瞭一下我的嘴唇。
這一碰,碰出瞭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接著,她並沒有直接向後離開,而是開始順著我身體的自然曲線一路向下,最後停在瞭剛剛因為保持平衡打開雙腿而露出的襠部。
我有些慌亂,剛準備向後躲開歐陽的時候,一扭頭和秦語的目光撞瞭個滿懷。
秦語正直直地看著我,同時輕輕搖瞭搖頭。
不管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此刻的我都不敢動瞭。
歐陽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隻是鼻子隔著空氣和褲子佈料停在襠部正前方。
但是,下體附近的感受器還是能捕捉到她溫熱帶些酒氣的鼻息。我隻能努力轉移註意,不讓剛剛有瞭些反應的肉棒真的充血勃起。
「咻咻……」歐陽沖著我的襠部誇張地嗅瞭嗅,然後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
我的後背直冒冷汗。
「語姐……真有你的……」歐陽奕從地上滾回瞭自己的座位,然後開始揶揄起秦語來,對我而言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後來,又玩瞭幾圈牌,但我的心裡也是亂糟糟的,巴不得早點結束這次派對。
剛好就在這時候,之前還在撒酒瘋的歐陽奕竟然靠在秦語的肩膀上睡著瞭,任憑我們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表面上裝作很可惜的樣子,心裡卻在暗爽。
「我看今天也不早瞭,」Ricky 姐先發話,「我們就先回去吧。」
「那歐陽學姐……」小楊問道。
「就讓她在我們這睡吧。」秦語無奈地搖瞭搖頭。
秦語的話讓我有些許的不安,但看歐陽醉成這個樣子,應該也鬧騰不出什麼風浪瞭吧。
不過不論怎麼說,鬧劇終於可以收場瞭。
「哎哎哎……」正當我們都起身準備送Ricky 姐他們回去的時候,身後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響起,「你們要去哪裡啊……」
秦語看著歐陽,無奈地笑道:「剛剛不是說好瞭嗎?今晚你就在我們這醒醒酒……」
「對啊歐陽,你醉瞭,」一晚上沒怎麼說過話的唐寧這時候倒附和起來,「秦語這裡這麼好,我們下次還會來呢……」
唐寧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按俗話說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誰不曉得他說還會來是想來做些什麼呢?
我在心裡暗暗白瞭他一眼,而且看秦語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想必她也聽出瞭唐寧的言下之意。
「今天謝謝秦語姐和錢明哥!大傢真的好久沒見過瞭……」
好吧,看來小楊並不曉得唐寧的意思。
「別客氣小楊,」秦語連忙打斷她,「我就不送你們出去瞭,錢明你去吧。」
秦語一邊說著,一邊暗中用胳膊肘推瞭推我。
我心領神會,從人縫裡穿過去,打開門。
「小楊,」臨走之前,秦語拉住小楊,摟著她的肩膀,「你以前也來過的,以後想來隨時來玩!」
「謝謝秦語姐!」小楊用力地點著頭。
「嗯,你們慢走!」秦語松開小楊,揮瞭揮手。
送這些人下樓回學校的路上,我跟在他們的後面悄悄觀察著——似乎唐寧和小楊看上去與我知道的那些情侶也沒什麼分別,挽著手有說有笑,但為什麼剛剛在出租屋裡唐寧對小楊被歐陽欺負的事無動於衷、甚至是有些冷漠呢?
當然,這些我隻能憑空瞎猜,我更應該關心的或許是秦語今晚的種種表現吧。
把他們送回學校,我慢慢往回走。J 市初秋夜晚的風總是帶著些海洋的氣味,吹得人心曠神怡,我把步伐放得很慢。
如果那時候真的是秦語和小楊的手,她們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是想告訴我什麼,還是隻是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況且,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從唐寧那個角度,不可能看不到小楊的一舉一動;就算真的沒看到,今晚發生在小楊身上的各種事件,唐寧心裡也不可能就像在派對上那樣無動於衷的吧……說得嚴重些,今晚回去小楊該如何向唐寧交代今晚的這些事情呢?
換做是以前的我,或許隻會把這些疑問埋藏在心裡、交給時間;但經過瞭之前的那些事情以後,我現在愈發感受到「有話直說」的重要性。
到瞭傢門口,一摸口袋,才發現自己沒帶鑰匙。
「咚咚咚——」
秦語很快就打開瞭門。
「他們回去瞭?」一邊問著,秦語一邊在我側臉親瞭一口。
「嗯。」我點點頭,「歐陽呢?」
「已經睡瞭。」
我摸瞭摸秦語的頭發,沒說話,輕輕嘆瞭口氣。這一刻,應該是今晚最放松的一刻瞭。
秦語也沒說話,但我也聽到她輕嘆瞭一聲。
她的發梢濕漉漉的,有一股淡淡的洗發水的香氣。
我走到客廳裡,秦語跟著我,剛剛派對過後的混亂已經被秦語收拾得十分整潔。
歐陽躺在沙發上,看樣子已經睡熟瞭。
「沒辦法,」秦語小聲說道,「本來想讓她睡床,讓你委屈一晚上的,誰知道她死活不願意睡房間,就隻能這樣瞭……」
「沒關系……」
我有些難以想象她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瑞安頓好歐陽、收拾好客廳、自己也洗好瞭澡,這點小細節我自然不會在意,更何況如果歐陽睡外面,我也就可以和秦語一起睡瞭。
我摟住她纖細的腰,看向窗外。中秋將至,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灑進屋裡。
「你去洗個澡,然後我們也睡吧。今天……你辛苦瞭……」秦語看著我說道。
「嗯,好。」秦語此時的體貼讓我有些動情,忍不住親瞭一下她的額頭。
「快去吧,這麼粘人……」秦語笑瞭笑,輕推瞭我一把。
我沖洗完畢,房間的燈還開著,但秦語已經躺在床上睡著瞭。
雖然她剛剛說我辛苦,但她才是更辛苦的那一個吧。
我關上燈,躡手躡腳地爬上床,悄悄躺在秦語的右手邊,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驚擾她的睡眠。
平躺在床上,派對後身心的雙重倦意借助酒精的反應一齊襲來,很快我也昏昏沉沉地睡瞭過去。
不知是晚上喝瞭酒,還是睡前那杯水的緣故,盡管入睡很快,但我睡得並不算踏實。
或許做瞭夢,或許沒有,我不記得瞭,因為我隻記得有種脹脹的感覺——一開始是膀胱,後來是下體。
隨著時間的推移,肉棒處的鼓脹感越來越明顯,我無數次想從黑暗中睜開眼睛、爬起來,但每一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我的腿像灌瞭鉛似的,也像被人緊緊綁在床上一樣,一丁點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憋脹的感覺沒有就此消失,反而更加怪異瞭——不僅僅是想排泄的挺立,更有想射精的充血……
這種感覺讓我想起瞭十幾歲第一次遺精的那個夜晚,盡管很久沒有夢遺過瞭,但是那種感覺我想每個男人都不會忘記……
不行!
半夢半醒之間,我突然回過神來,如果再這樣繼續睡下去的話,非要射在床上不可,我可不想一大早起來起床單。
我的意識越來越清醒,心跳越來越快,肉棒的跳動感越來越明晰。就好像沖破無盡的黑暗一樣,我用力睜開眼睛,但周圍的一切也是黑暗。
但適應瞭黑暗之後,我驚訝地發現,黑暗中一個人影正坐在我的身上!
我感覺我的後背一陣涼意,連忙打開床頭的小臺燈。
光線讓眼睛有些睜不開,但也足以認清坐在我身上的人正是歐陽奕!
不僅如此,我的肉棒也已經被她坐進體內瞭,而熟睡中的我竟然毫無察覺!
突如其來的驚嚇差點讓我叫出聲,但我的第一反應還是扭過頭去,看到左邊的秦語還在熟睡之後,立馬轉向歐陽,小聲喝道:「你在幹什麼?」
歐陽沒有理會我,自顧自地前後扭動著腰臀。
我嘗試著把肉棒從她的身體裡抽出來,但是她死死地壓著我的腿。怪不得剛剛一直覺得站不起來,原來就是她搞的鬼。
硬的不行,這種時候來軟的也有些不合時宜。我隻能伸出手指,很不禮貌地指著歐陽奕,以示警告之意。
可是,歐陽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絲毫沒有顧及身旁正在熟睡之中的秦語。
她的動作幅度並不算大,也不發出什麼聲音。如果是我這種睡覺很沉的人,身邊有人在用這種幅度做愛的話,我可能根本發現不瞭,隻是歐陽奕這麼做也太囂張瞭。
但不管怎樣,此時對我來說,慌亂、驚恐與畏懼遠遠大過於性刺激所帶來的快感,而酒精的後遺癥使得我稍微一抬頭都會頭痛欲裂。
歐陽上半身還穿著晚上派對時穿的短袖,下半身的褲子已經脫掉瞭。我伸出手,按用手掌頂住她的大腿根部,這樣能稍稍緩和一下她前後運動的速度和幅度。
歐陽奕很快就想把我的手從她的腿上推開,但我畢竟是男生,這點力氣還是有的,死死頂著她不放手。
見我分毫不讓,歐陽奕這回終於俯下身子,整個人趴在我的身體上,頭湊到我的右耳附近——也就是遠離秦語的那一邊——沒說話,沖著我的耳朵慢慢地呼氣。
這種曖昧而直接的刺激總是會讓人難以自持。即使現在我很擔心身旁的秦語突然醒來,也對歐陽現在的舉動有些生氣,但當溫熱氣流劃過我耳廓的時候,我還是很不爭氣地起瞭一身的雞皮疙瘩,下體也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往上頂瞭頂。
「錢哥,把手拿開嘛……」歐陽對著我的耳朵,用氣聲撒嬌地說道。
「你想幹嘛?」我沒有因此放松警惕。
「都怪你,」歐陽說道,「本來今晚有好戲看的,你那麼害羞,該好色的時候不好色……」
「你這是什麼話?」我突然意識到聲音好像有些大,趕緊扭頭看瞭看秦語,「我不可能聽你的和小楊……」
「哦,我知道瞭……」歐陽奕沒讓我把話說完,「你這麼激動,不會真和她……」
一聽這話,我趕緊用手捂住歐陽的嘴。秦語可就在旁邊啊,萬一被她聽到瞭還當瞭真,我非要脫一層皮不可。
可是,我的手剛一拿上來,歐陽就解除瞭限制,又開始在我的身體上前後扭動著腰。
「哦……錢明哥……嗯……你可真大……語姐……可真有福氣呢……啊啊……」
不同與一開始隻是安靜的小幅度運動,現在歐陽開始發出呻吟的聲音瞭,動作幅度也比剛剛大瞭不少。
她的嘴本就很靠近我的耳朵,在這個安靜的夜裡,此刻她的聲音甚至有些刺耳瞭。
但我很快又心生一計。趁著她向後把我的肉棒全根沒入她的身體時,我用雙腿用力夾住她屁股和大腿交界處的地方,這樣一來她至多隻能小幅度地運動瞭。
「你瘋瞭,歐陽!」我惡狠狠地在她的耳邊說道。
「錢明哥——」歐陽還是在用撒嬌般的語氣,「誰讓你晚上勾引我的,不然我也不會現在來找你的麻煩瞭……」
「你把話說清楚,」我甚至有些懷疑歐陽是故意這麼說給秦語聽的,「我怎麼勾引你瞭?」
「當我不知道呢,蹭鼻尖的時候錢明哥最後你不是硬瞭嗎?而且,」歐陽的嘴輕點瞭一下我的嘴唇,就像60秒最後時刻她做過的一樣,「而且我都聞到你褲襠裡肉棒的味道瞭,還不是勾引是什麼嘛……」
歐陽的話我確實無法反駁,那時候我的下體的的確確起瞭反應。
可是當時,將我的欲火挑引起來的是秦語、和那雙不知道是誰的手。
「行瞭,錢明哥,」歐陽再一次湊近我的右耳,「把我夾得這麼緊……就這麼想肏我嗎?」
歐陽此話一出,就算我自己能動心忍性,但可控制不住下體在緊致陰道包裹之下的跳動。
而我此刻也才意識到,剛才為瞭阻止歐陽動作而夾緊的雙腿,在她的視角裡被解讀成瞭我已經欲火難挨的標志。
盡管我看不到她的臉,但我清楚地聽到我的右耳附近傳來一聲輕輕的笑,鼻子噴出的溫熱氣流也被耳朵上敏感的感受器所捕捉。
「別怕,錢明哥,」歐陽像極瞭把我一步步引向罪惡深淵的惡魔,「想想語姐的酒量,她不會醒的……」
她的指尖在我身上遊走,夜晚的安靜能我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我想起那個如夢如醉的夜晚,隻是兩聽低度果酒,秦語就醉態盡顯,而今天不僅酒的度數比那次高不少,而且秦語好像也喝瞭挺多……
「剛剛那樣不是挺好嗎?」歐陽繼續著她的勾引,「錢明哥你都快射出來瞭吧。」
歐陽奕這倒是沒說錯,如果我沒有及時醒來,這會恐怕已經射在歐陽身體裡瞭。
我的防線在一點點地瓦解。
從和秦語復合以來,我好像總是刻意維持著自己的形象,就連和別的女人做愛也是秦語精心安排過的。可是,對於我和她目前這種實際上已經是開放性的關系而言,這種刻意真的有必要嗎?
我夾緊的腿慢慢松開,相當於默許瞭她的行為。歐陽也如見縫插針一般,重新開始在我的身上扭動。
「嗯……這就對瞭嘛……」歐陽再次開始在我的耳邊呻吟,「語姐不讓我碰你……哼嗯……這麼大的肉棒……唔……怎麼能不讓我碰呢……」
雖然我不再反抗,但歐陽這話還是讓我感到一絲恐慌。
「小點聲!」我低聲喝道。
「錢明哥……」歐陽幾乎快把嘴巴塞進我耳朵裡瞭,「用力……多用點力……趕緊射進來……她就發現不瞭瞭……」
當面偷情的刺激感被歐陽這區區一句話引爆。哪怕我想坐懷不亂,我襠下、現在正在歐陽奕蜜穴裡的陰莖也答應不瞭。我也開始迎合歐陽的動作,一上一下地挺動著自己的腰。
歐陽對我的「改變」似乎感覺很滿意,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故意大聲說話瞭。
「對……呼嗯……來……射進來……」
剛說完,歐陽就把舌頭伸進我的耳朵,酥麻的電流瞬間傳遍全身。
既然已經到瞭這一步,真的就像歐陽說的,趕緊射出來才是刺激的頂峰和結束。
我重新把腿壓在歐陽的雙腿上,使他保持兩腿分開在我身體兩側的姿勢,開始用我自己的節奏抽插著歐陽。
可以說從這一刻開始,我才真正享受起這次性愛。
歐陽極力克制著自己發出的聲音,隻是偶爾用鼻子發出幾聲嬌吟。她專心地舌吻著我的耳朵,這也成功地讓我的快感更上一層樓。
盡管如此,我還是心存顧忌,動作幅度不敢太大,也不敢發出「啪啪」的撞擊聲,隻能盡量讓每一次抽插都能刺激到龜頭。
可是如果照這樣下去,根本達不到射精所需要的刺激。
我有些心急,但也隻能強忍住想加快速度的欲望。這似乎是一個死循環:加快速度,意味著動作幅度就會變大,歐陽或許會發出更大的聲音,床也會更加晃動,也就越有可能被秦語發現;如果想不被她發現,隻能盡快射出來才行……
打破這種平衡來的比我想象得要快,方式也出乎我的意料。
就在我有些焦躁的時候,我的左耳突然傳來瞭和右耳一模一樣的感覺!
雙管齊下,就像強電流通過身體。第一時間,我來不及反應究竟發生瞭什麼,就舒服地閉上瞭眼睛,不由自主發出「嗯」的一聲喘息。
我立馬回過神來,歐陽不可能同時親吻的我兩邊耳朵,這個房間裡也不會上演有第四個人的靈異故事,那也就是說——是秦語!?
正當我想證實這個想法的時候,歐陽奕突然呻吟起來:「壞……錢明哥……別……別摸那裡……別摸那裡……嗯……會……會高潮的……嗯……」
我的右手正摟著歐陽奕,撫摸著她的頭發;左手自然地放在我身體的一側,根本沒有觸碰到她。
摸頭發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正在觸摸歐陽奕敏感地帶的隻有可能是秦語。況且這也符合情理,秦語可比我要更「瞭解」歐陽奕,尤其是她的身體……
好瞭,也不用我證明瞭。我知道,就像現在這樣,閉著眼睛,享受,然後沖刺,最後射精。這就是我的任務瞭。
也就在此時,熟悉而又非常小聲——隻有我能聽見的小聲——的聲音傳進我的左耳。
「可別讓她覺得我的男人不行,明白瞭嗎……」
這無疑是秦語對我的「鼓勵」和「允許」。我像打瞭雞血一樣,抬起腰和屁股,快速抽插起歐陽濕嫩的肉穴。
速度的變化讓歐陽奕也接收到瞭快感,但不知道秦語已經醒瞭的她還努力克制著不發出聲音。
所以,她隻能咬住我的耳垂,力度的大小也讓我更清晰地感知到她距離高潮的程度。
此前,歐陽為瞭使我就范,故意發出聲音讓我慌亂。現在,可就輪到我瞭。
我故意在男女交合處碰撞之時加力,「啪啪」的聲音劃破瞭深夜的寧靜。她越用力地咬著我的耳垂,我就越快速地抽動我的肉棒。
雙拳難敵四手,歐陽很快就堅持不住瞭。
「錢明哥……慢一點……慢一點……你太會摸瞭……啊……好舒服……嗯……這樣會被語姐……發現的……」
回想起剛剛歐陽奕騎在我身上有恃無恐的樣子,我心裡一陣暗爽。
「你也知道怕呀……」我心裡這麼想著,但是我一句話都沒說,依然在用力地抽插著。
「啊……不行瞭……錢明哥……太用力瞭……別……別再摸那裡瞭……嗯嗯嗯嗯嗯——」
真是不知秦語施瞭什麼魔法,不到一分鐘,歐陽奕就達到瞭高潮。
她盡力克制著自己的音量,把嘴巴和鼻子都埋進我的脖子裡,但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稍稍放慢瞭一些抽插的節奏,但是這並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已經有些愛上瞭讓她陷入這種近乎於調戲的聲音控制;另一方面,高潮使得歐陽奕的小穴更加緊致,我也幾乎就在射精的邊緣瞭,再來幾下或許就會射出來瞭。
可就在這時,一雙溫熱的手從我和歐陽下體交合之處,順著我的肉棒,握住瞭我的睪丸。
「嗯呃……」
那雙手輕輕一揉,就像打開瞭我的精關。我悶哼一聲,溫熱粘稠的液體伴隨著雞巴的跳動,從馬眼處噴射而出,射進瞭歐陽奕剛剛經歷高潮反應的陰道內……
我喘著粗氣,依然閉著眼睛,歐陽奕側躺在我的懷裡,慢慢軟下來的肉棒也從陰道裡滑脫出來。左耳的親吻,和剛剛撫摸睪丸的手已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離開瞭。
歐陽的精力很快就恢復瞭,從床上爬起來,關掉我之前打開的床頭燈,像是在問我、也像是自言自語地問道:「她……沒醒吧……」
我看瞭看身旁的秦語,閉著眼睛,朱唇微啟,一副熟睡的模樣,所以很自信地沖著歐陽搖瞭搖頭。
歐陽奕沒再說話,沖我俏皮一笑,就躡手躡腳地離開瞭我們的房間。
很快,洗手間就傳來瞭洗澡的水聲。
「倒是不客氣……」我小聲咕噥道。
突然,一雙手握住瞭我軟下去的肉棒,剛剛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在我的左耳畔響起:「現在,該輪到我瞭……」
*** *** *** ***
夜裡「運動」的結果是第二天白天的酣睡,還好是周日,正式開學前的最後一天,耽誤不瞭上課。
當我睡醒的時候,兩位女生都已經醒來瞭。三個人有說有笑,卻都絕口不提昨晚的事情,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這麼平淡地過瞭一天,到瞭周一的時候,一大早我正走在校園裡去教室的路上,剛和秦語分別,歐陽奕就不知道從那裡閃瞭出來。
「喂!」她碰瞭碰我的胳膊,「語姐沒發現吧。」
我警覺地回頭看瞭看,確認秦語已經走遠瞭,搖瞭搖頭說道:「應該沒有。」
「哎哎哎,錢明哥。」歐陽奕把步伐慢瞭下來,聲音也小瞭很多。
看她這架勢好像有什麼秘密要跟我說,我稍稍彎腰,豎起耳朵。
「語姐是不是跟你說什麼瞭?」歐陽奕小聲問道,「怎麼那天……你那麼會摸呀?」
歐陽奕的話嚇得我連忙慌張地看著四周,誰能想到在早上熙熙攘攘的校園裡,她能說出這種話。
我心情復雜地瞪瞭她一眼,然後迅速向前走去,試圖甩開她。
幸運的是,她也沒有再糾纏我。
但是,她的話從另一個角度也讓我發現瞭些端倪。
看起來,秦語和歐陽奕的關系比我想象的要更「親密」些……
俗話都說「無巧不成書」,下午放瞭學,巧合的事情就又發生瞭。
放學之後,我擔心歐陽還像白天一樣說些奇怪的話,就迅速收拾好東西離開瞭教室。但這會秦語還沒下課,我就自己一個人在校園裡閑逛。
「錢明,你怎麼在這?」
一雙有力的手從身後出現在我的肩膀上,嚇瞭我一跳。
「嗯?」我一回頭,眼前的這個人身穿一件黑色運動T 恤衫。正是小楊的哥哥楊譯群。
「隊長……?」我餘驚未定,加上已經很久沒去踢球,隻能是唯唯諾諾地打瞭聲招呼。
「怎麼瞭?這麼久沒來踢球不敢見我?」楊譯群笑道。
我尷尬地撓瞭撓頭。
「別緊張,我開玩笑呢!」楊譯群笑瞭笑,「在等女朋友?」
我點瞭點頭,心裡總覺得楊譯群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於是幹脆直接問道:「隊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嗨,沒什麼事,」楊譯群有些不自然地拍瞭拍我的肩膀,這讓我更加確信瞭我的猜測,「就是隨便聊聊。」
楊譯群一直這麼顧左右而言他讓我感覺心裡有些發毛,加上周末楊譯婷在我傢經歷的那些事情,萬一是來找我算賬的……
「那……邊走邊聊?」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行,也沒啥大事,」楊譯群笑瞭笑,「最近見到我妹妹瞭?」
果然是和小楊有關的事。
「嗯,見到瞭,」我有些緊張,「周末秦語叫瞭幾個朋友,一起吃瞭個飯,她也在。」
我故意沒提地點的事,一方面楊譯群應該不知道我已經不在校內住瞭,另一方面就算知道瞭我這麼說也不算是刻意回避什麼。
「嗯……」楊譯群聽瞭我的回答,點瞭點頭。
「她……」我非常小心,「告訴你瞭?」
「那倒沒有,」楊譯群答道,「原來周末打算帶她出去玩玩的,結果她說朋友約她聚會,我猜應該是你們。」
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楊譯群到底要說什麼,所以我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你和我妹妹,」楊譯群停頓瞭一下,我也跟著緊張起來,「關系……還不錯吧。」
我大腦飛速運轉,心裡暗暗思襯:楊譯群的話是什麼意思呢?是想警告我他妹妹已經名花有主讓我保持距離?還是想利用我和楊譯婷的關系做些什麼?
總之,我猜這葫蘆裡應該不是什麼好藥。
「還好吧……」我盡量說得保守些,「隊長你也知道,她剛入學的時候走動挺多的,過去這段時間見得比較少……」
「哦?這樣嗎?」楊譯群點瞭點頭,讓我更加摸不著頭腦,「那……」
「隊長,」我實在是有些受不瞭他今天一直這麼欲言又止的樣子瞭,往常他都是直人快語的,「沒關系的,有話就直說吧。」
「沒什麼沒什麼,」楊譯群依然有些拘謹,「她那個男朋友……也去瞭?」
「嗯,也來瞭。」
我還以為他跟我在繞圈子,沒想到我說完這句話他就狠狠地「唉」瞭一聲,嘆瞭口氣。
「隊長,你……」我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楊譯群又嘆瞭口氣,然後搖瞭搖頭,說道:「我跟她說過多少次瞭,還在……」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楊譯群,疑惑地問道:「他們不是談瞭有一段時間瞭嗎,看上去他們也沒有很不和諧……」
「哼,」楊譯群冷笑瞭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她肯定覺得好啊!」
「你們傢裡……不同意?」話說到這,我也能猜到楊譯群對那個唐寧的態度瞭。
「我早就告訴她瞭,這麼多國內的男生不找,非要找個外國佬,而且我說他們在一起不適合,她非不聽……」楊譯群說起這些簡直是唾沫橫飛。
「隊長,這……」
我還沒說完,楊譯群就壓低瞭聲音咬著牙跟我說:「你說說,那幾個外國人,有一個看著是好人的樣子嗎?」
「呃……」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在當天的派對上我對唐寧的所作所為也有些不齒,但我萬萬沒想到楊譯群竟然這麼討厭那幾個人,況且他的話也確實有些言重瞭,「隊長,話不能這麼說……」
「怎麼瞭?」楊譯群抬高瞭音量,「我看著就是不像好人——你小子不會和他們關系很鐵吧?」
我連忙擺手,因為我知道一時半會和他說不明白,與其爭辯不如先順著他說。
「沒關系,」楊譯群沖我擠出一點微笑,「我沒想著為難你,隻是……」
「隊長,你有什麼就說,」我看出他面露難色,「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會盡力的。」
「我知道你和你女朋友跟我妹妹關系好,所以你們有機會的話,能不能勸勸她,別跟那些個外國人走得太近,楊譯群再次把聲音壓低,」你說說看,找個像你這樣的男生不比那外國人好多瞭……」
楊譯群最後這句話可是嚇到我瞭,我像是本能反應一樣往後退瞭一步。
「哎,」楊譯群輕輕打瞭打自己的嘴,「失言瞭,失言瞭!你能明白這個意思就好瞭……」
本來我還能有個拒絕或同意的話口,被楊譯群這麼一說我也沒辦法直接說「同意」或者「不同意」瞭,隻能是尷尬地笑著。
楊譯群似乎也知道這個對話正在無可救藥地走向尷尬的境地,於是找瞭個借口就溜瞭。
不過,雖然楊譯群跟我的對話顯得既莫名其妙又尷尬,但也能看出來今天他跟我絕非「偶遇」,應該是早就想好要跟我說這些瞭,隻是在等待時機。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就說明楊譯群早就看不慣唐寧瞭,或許都可以追溯到小楊和唐寧剛剛在一起的時候。
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還是得跟秦語商量一下。小楊的事情由我出面,總歸是不合適的。
無論楊譯群是因為直覺或是什麼面相討厭唐寧,還是因為有什麼實實在在的證據,派對上他對小楊看似漠不關心的表現也足以讓我對他產生些懷疑瞭。
唐寧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然,或許也有可能是楊譯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