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瞭,燕亦凡身著官服,面容俊秀而氣質高貴,將雙手負於背後從桃花林中走出,隻是他身後有大批帶刀侍衛追隨,看服侍皆是北國健兒。
酒宴眾人還在僵持,燕亦凡一出場明顯擺明瞭北國,梁國此次談判進入正局,朱霖手按兵刃,俊臉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燕兄」
燕亦凡點頭示意道,「朱將軍,別來無恙。」目光停留在趙青青身上,她是高高在上的仙子,烏黑秀發飄飄欲仙,一襲黃衣紗裙隨風輕舞,裙擺如水波被風吹開,微微露出一對秀美雙足。
她不似人間之人,疑是天宮仙女,面紗遮掩下看不清她得臉,卻可以清晰看到那絕美的清秀眉目,身邊桃樹成景,粉紅花葉紛紛揚揚傾灑下來,落在美人香肩,她伸出那芊芊玉手輕輕彈落香肩桃花,再抬起容顏時,是那冰山仙女的清冷。
僵持仍然在繼續,似乎誰也不願意服下軟來,而眾多男人驚嘆於趙青青不食人間煙火的姿色,輕風相送時,風掠過,幾許亂發拂過白皙若雪的的肌膚,她美眸如水動人心魄,唯有那傲人的絕美身姿於聖潔處,更多的確是勾起男人的欲望。
而燕亦凡面容平靜,步步朝她走來,距離一步步在縮短,趙青青一動也不動。
噗通一聲,卻是燕亦凡跪倒在地聲音字字清晰朗聲道,「小臣見過大梁明雪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鳳體安康。」他頭磕地,表現的極為尊敬,在座中人一看北國的燕亦凡都跪瞭,他們如何敢不跪?連忙個個從席位上跳出來,爭先恐後跪倒在地高呼公主千歲。
趙青青美眸瞧著燕亦凡跪在自己面前,身後梁國官員,北國官員更是跪瞭一地,排場甚大,朱霖冷笑不語,她語氣輕柔淡淡道,「諸位請起」
燕亦凡領命道,「謝公主聖恩,」這才率先站瞭出來,宴席主位無可厚非是趙青青坐瞭,燕亦凡是北國帶頭人物,坐在趙青青旁邊道「公主不辭勞苦危險,親自前往小島,是兩國百姓福分。」
趙青青玉手輕攏胸前秀發,她姿色絕美,僅僅是輕攏胸前秀發的動作,便有瞬間的風情萬種,香肩秀發飄飄,迷人香氣四溢,明黃紗裙散發著晶瑩剔透的玉光,舉手投足之間,皆有傾倒眾生的美艷,眾人皆被她一舉一動的仙子氣質所驚嘆,暗想,此女真是窮天下女子之最,才能如此美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
燕亦凡見她不說話,俊容一笑道,「殿下有心事嗎?」
趙青青微抬容顏,她美眸清澈動人凝視著燕亦凡的臉,聲音輕柔道,「本宮不知,燕大人官拜幾品?」
她說話時雖隔著面紗,燕亦凡都能聞到美人如蘭香氣,他抬頭看她的臉,趙青青美眸依舊平靜如水,誰也猜不透她得心事,也看不穿她內心的波動,嬌軀立在明月之下,月光照的她渾身散發著聖潔的玉光,叫人自生形穢之心,不敢去直視眼前仙子。
在座男人誰不想和這絕美公主親近親近?唯有他不想,至少不是這個場合,可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燕亦凡動作儒雅倒瞭杯茶,熱氣蒸騰中,映的他臉也模糊瞭幾分,聲音富有男人清逸道,「官拜從四品,效命於四王爺門下。」
趙青青不顧眾多男人偷偷看她得目光,反而邀方冰同來坐在自己旁邊,聲音清柔道,「本宮聽說北國大小官員,升職皆不容易,即使貴為皇子,也要靠軍功積累聲望與權利,而燕大人年紀輕輕,有何功勞,足以官拜從四品武臣?」
方冰很清楚趙青青這個年紀輕輕的美女公主有多聰慧,識趣的也不接話,這話對於燕亦凡來說就是很明顯的質問瞭,意思豈不就是,你年紀輕輕的,靠什麼坐上四品官位的?
燕亦凡也沒料到她會這樣問,略一思索,拿起茶杯輕吮一口道,「臣身份卑微,也無大的軍功,但憑對北國的忠誠之心,雙手抱拳恭敬道,天聰元年,梁總兵李用領軍七萬圍攻濟城,當時李用以大炮百門猛轟小城,臣既為王爺賞識,如何敢貪生怕死?臨危受命率領鐵騎八百沖出重圍,兩邊軍隊城上城下,火炮對轟,炮彈亂炸,縱馬被炸死,傷臣一左臂,臣思王爺,陛下大恩未報,敢不用心?當下不顧血流不止,沖出李用包圍圈,往天京求援,終解濟城之圍。」
先不說趙青青看到燕亦凡鐵瞭心要追隨北國的樣子,就是朱霖聽完這話,怒上心頭道,「好你個賣國求榮的燕大人,聽人說你也是祖籍梁國,你說效命韃子,你也不嫌臉紅?」
燕亦凡不茍言笑,臉頰被茶氣應的幾分模糊,聞言隻淡淡道,「朱將軍要是你傢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被殺瞭個幹幹凈凈你該怎麼樣?況且,你父親朱先生也被梁皇帝殺害,俗話說,孝字當頭,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必說我呢?」
朱霖聽瞭這話,氣的臉頰通紅,握緊拳頭說不出話來。
趙青青聲音動聽道,「好瞭,不提這個,本宮本想勸你回梁國,父皇他往日過錯,本宮都很清楚,既然不能那就不談瞭。」
方冰嫣然一笑道,「殿下說的是哩!我們好好喝酒豈不更好,小女這兒歌舞倒也很好,若有興趣,可欣賞歌舞一番。」
趙青青沒說話,因為她得手正被人握著,誰也註意不到酒桌底下,女人的芊芊玉手被男人握在手裡,一劃一劃的在她掌心寫下兩個字。
方冰這個魔女,迷死人不償命,今夜對於在場男人來說可是艷福不淺,一個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潔仙女,一個是魅惑眾生的絕代尤物,方冰與趙青青,即使不能被人得到,這兩個絕世美女隻看上幾眼,那可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趙青青從未想過會和情郎在這種場合見面,燕亦凡同樣可曾料到?他不知道,因為方冰這個尤物,正像他頻頻示好,方冰一襲紫色羅裙在身,腰系輕紗,活生生能把人迷死,香風襲動,嬌軀坐在燕亦凡身邊,絕美容顏溫柔十足,紅唇吐著如蘭香氣,玉手舉起酒杯柔聲道「公子,冰兒先幹為敬好嗎?」
燕亦凡偏臉看她一眼,勾唇微笑道,「堂主請,」
兩人對飲一杯,方冰俏臉平白多瞭幾分艷紅,看去更是美麗不可方物,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嬌媚一片,紅唇還掛著酒水的濕潤,令人想痛吻她紅唇,何謂尤物?
方冰即是。
燕亦凡左邊是趙青青,右邊是方冰,朱霖在趙青青旁邊座位,臉色談不上如何,隻淡淡飲酒,方冰這個尤物,自顧自把束發的水青絲帶取下,大捧烏黑秀發隨之如瀑散開,驚艷美麗,她偷偷把水青絲帶塞入燕亦凡掌心笑,指尖兒在他掌心調皮的劃著圈圈道,「要看歌舞嗎?」
她剛說完話沒等到回復,就嬌呼一聲,原來嬌軀已被人突然擁入懷裡,燕亦凡摟著方冰誘人嬌軀,懷中青春溫軟的女子玉體,清晰無比的似傳來欲望的燃燒,大手把玩著她芊芊玉手,張嘴在她臉頰蜻蜓點水略一親吻輕笑道,「歌舞先不急看」
方冰玉手被他捉住嬌軀被他抱著,她欲拒還迎,容顏羞澀,嬌軀微微抗拒便認命瞭,無力的倒在他充滿男人氣息的懷裡,弱聲道,「壞人,……,」俏臉如霞埋在他懷中。說罷便不吭聲瞭。
趙青青隻當沒看見,目光落到滿座人群道,「本宮還未見過眾位大人,就請各位大人一一自我介紹吧。」
「臣雍州參議王給鑒」見過公主。說話之人年逾花甲,白須雪白如霜,說話也是有氣無力,趙青青點頭示意道,「雍州是定州左臂,大人這些年辛苦瞭。」
王給鑒老臉激動道,「咳……去年大旱,莊稼顆粒無收,餓殍遍野,死人如山,窮人白骨露於野,富人爭相逃往別處,連年兵災,百姓苦不堪言,老……臣無能,上不能效命於社稷,下不能安撫治下之百姓黎民,使蒼生遭此劫難,雍州餓死六十萬百姓,慘啊,慘啊。」
趙青青秀眉微蹙道,「本宮代皇帝巡視邊關,早就聽聞雍州去年大旱,朝廷也為此撥出七十萬兩白銀救災,莫非不夠嗎?」
王給鑒嘆道,「夠啊夠啊,……老臣若是等到這七十萬兩白銀,何至於晚年失節,受屈於外臣?可嘆的是,七十萬兩白銀到瞭雍州,也隻剩下瞭十萬,這區區十萬,再分到災民手裡的,能有三萬兩就不錯瞭,哎」
趙青青語氣無限傷感道,「怎麼會這樣呢?」
王給鑒搖頭嘆氣無奈道,「梁國氣數已盡罷瞭,縱讓臣等茍延殘喘又能怎樣呢?」
趙青青握緊秀拳道,「本宮不懂什麼國傢大計,也不曉得什麼權謀之術,北國亡我國之心不死,諸位都是梁國臣子,是非道理都明白,本宮情非得已,勸諸位臣子各守城池,愛護百姓,勿做背國之賊」
王給鑒老臉抽搐,雙眼忍不住流淚道,「公主您生長於皇傢深宮,不知道百姓疾苦,定州有步兵十萬,騎兵四萬,府兵兩萬,聽說公主掌握兵權後一心一意要和北國決一雌雄收復失土,可是連年戰亂,加上天災人禍,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這天下真的不能再打下去瞭,老臣隻盼望公主念在邊關各城數百萬百姓的份上,不要再和北國打瞭……,打仗越打越苦啊,死的都是老百姓啊……」
趙青青咬緊紅唇不說話,王給鑒搖頭晃腦哀泣道,「自慕容赤起兵以來,梁國從各省調集兵將兵分四路去進剿慕容赤,那慕容赤多麼善用兵,薩爾滸一戰,我梁國出兵十二萬人,可回來的又有幾個人?臣幼子王應亦追隨總兵薛鄂前去征剿,結果薛鄂一路大軍深山野嶺中瞭埋伏,建州騎兵輪番沖殺刀砍箭射,臣幼子可憐才剛過十六歲被箭射的不似人樣,鐵蹄踐踏屍身,就是死也沒落個全屍,總兵薛鄂半個腦袋都被砍瞭下來,全軍覆滅在荒山野嶺,何等淒慘?」
朱霖揚手拍桌道,「漢賊不兩立,既然是談判,那就不提過往瞭,我傢公主宅心仁厚,皇帝發密詔與公主,命公主和談,我傢公主念百姓疾苦,願意受命與北國談談是戰是和」
趙青青伸出玉手取下臉上面紗放在面前桌上,她容貌沒有面紗的遮擋,更是讓在座所有的人一瞬間驚為天人,她偏下臉從秀發取下一支玉簪放到面紗上,又逐一取下自己耳墜,把首飾都取下來,一一放在面紗上,溫柔如水道,「本宮有些事情也做不瞭太多的主,這些首飾都是本宮佩戴多年的物品,一直舍不得扔,也舍不得換,這一次就把這些首飾交給王大人,把東西賣瞭換成錢糧為雍州百姓做些善事」
朱霖驚訝道,「公主?」
趙青青不容拒絕的命令道,「朱霖把東西交給王大人。」
朱霖無可奈何隻得拿起面紗裹起首飾走到王給鑒面前放下東西道,「請王大人手下,這也是我傢公主的一點心意。」
王給鑒感動的涕淚雙流哽咽哭道,「梁國的皇子皇女們要是多出幾個如公主這般為民著想的人,何至於讓梁國走到這一步,雙手顫抖拿起一顆耳墜,握在手心直哭。」
好多人也哭,哭的是梁國無可奈何的命運,趙青青也無可奈何,輕啟紅唇柔聲道,「國傢遭難,不是誰都願意看到的,本宮受皇帝命與北國談判議和,諸位也應再盡臣子心,不讓城池再淪喪於異族之手,回定州之後本宮當奏請皇上,請求再加派兵糧錢響支援邊關各城」
朱霖手按腰間利劍回到趙青青身邊附耳低聲道,「殿下既是談判就不可先喪失銳氣,不然北國的韃子們就獅子大開口胡亂要價瞭。」
趙青青偏著容顏語氣清冷道,「賠款是決不能的,割地也是白日做夢,戰爭打到這一步,誰勝誰負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是不是?」
明月照的酒宴眾人如處仙境,桃花紛紛隨風而下,飄浮過眾人面前,隻聞得香氣四溢,建州大批騎兵簇擁著一倆寶馬雕車出現在桃花深處,遠遠看去火把通明,烏壓壓一片建州騎兵刀劍森寒,槍戟如林,馬匹嘶吼聲不絕於耳,朱霖在旁笑道,「喝酒就喝酒,談判就談判也不至於帶這麼多人,明顯是做賊心虛?」
建州眾騎兵在樹林邊緣停下,兩名鐵甲侍衛侍候車前,車簾內伸出一隻白玉似女子芊手,換換掀開車簾,走出一名青衣女子,燕亦凡附耳靠近趙青青輕聲道,「是三王爺之女,瑄瑄郡主」
瑄瑄郡主一襲青衣鐘天地靈氣,秀發飄飄間,玉足輕踏滿地粉紅桃花,如女神降臨,孤身一人來到酒宴,天下第一美女是趙青青,豈不知道,天下之大,絕色佳人又如何會是一個?
她得眉纖細,她得眼水波流動如照在人身,舉手投足間盡是不可侵犯的高貴,羞花閉月的容顏,肌膚白如霜雪,芊芊玉手負於背後,平添瞭幾分英氣,瓊鼻嬌挺,青衣飄飄香風吹送,秀頸下穿著水青抹胸,雖是年紀輕輕,抹胸內兩團酥胸卻是飽滿曲線分明。
眾人恍不知她已來到場中,姿勢曼妙坐在趙青青對面,聲音美妙動人道,「朱將軍別來無恙?」
瑄瑄郡主貌美無雙,單是聲音就像清泉溪水清脆動聽,眼眸清澈純凈看在自己身上時,竟有說不出的舒服,簡直就是洛神下凡,繞是朱霖見慣絕色也被眼前新見女子所震驚,但他終非凡人,強按耐著自己好奇,隨口問道,「從未見面,那來別來無恙?」
瑄瑄郡主溫柔笑道,「將軍好忘性,那日北國攻城,瑄瑄正在城內與人談古論今,閑遊故地,不巧正遇上將軍帶著姐姐逃命,」
朱霖想起哪夜北國攻城兇猛,倉促之間有名白衣女子騎天馬踏過眾人頭頂,仙女一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是這女子?
瑄瑄郡主看他臉上神情,嬌顏美麗笑道,「不錯,哪夜穿白衣騎白馬的正是瑄瑄」朱霖哦瞭一聲,淡淡笑道,「往事不談。」
瑄瑄郡主又把如水目光看在燕亦凡身上,見他正抱著方冰嬌軀,捉著美人一隻玉手握在手中細細把玩,瑄瑄郡主是北國貴胄,沒幾個人敢用放肆目光看她,瑄瑄郡主奇怪方冰怎麼和燕亦凡纏到一起去瞭,容顏輕輕一笑,嬌軀散發著迷人香氣。
方冰害羞的倒在他懷中,輕聲道,「瑄瑄郡主,人傢不方便起來迎接你,還請不要往心裡去……」
瑄瑄郡主似懂非懂,優雅萬分勾唇笑道,「無妨,隻是奇怪方堂主什麼時候和燕兄在一起瞭?」
方冰流露出幾分女兒羞態道,「是王爺撮合的,人傢也沒有辦法哩!」
瑄瑄郡主奇怪道,「哦,四叔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別人的私事瞭」
方冰趴在男兒懷裡,埋怨道,「這誰人知道哩!可苦瞭人傢呢」
瑄瑄郡主道,「這有什麼苦的,燕兄一表人才,又是梁國人出身,不比的咱國那些野蠻漢子粗魯鄙俗,方堂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哩」
方冰嗔道,「冰兒還以為瑄瑄郡主與人傢姐妹一場會幫助人傢捏,沒想到還取笑人傢」
瑄瑄郡主玉手捏起茶杯,紅唇輕吮香茶,杯沿留下一點嫣紅唇印,看去令人怦然心動,她容顏露出幾分愁容道,「四叔的心思總叫人猜不明白,這次陛下也不知因何,竟托付人傢來幫助四叔談判,哎,真是不懂……」說著玉手一揮,立時叫來幾名侍衛,瑄瑄郡主嬌軀端坐,秀發飄飄,看去很美卻高不可攀,輕道,「去喊王爺過來,莫再玩樂瞭。」
燕亦凡沉默半天,忽而輕聲道,「不知袁少主人在哪裡?」
方冰輕笑道,「袁少主身體不舒服,冰兒吩咐人伺候他休息呢」
燕亦凡道,「王爺他有心要見一見袁少主,堂主能否成全呢?」
方冰玉手主動勾住燕亦凡脖頸,飽滿酥胸被男兒胸膛抵著,紅唇吐氣如蘭,叫男兒無比銷魂,而她聲音溫柔道,「燕公子,袁少主眼下什麼都沒有瞭,你就不能放過他麼?就當冰兒求你好嗎?」
燕亦凡道,「不是我跟他過不去,是王爺他確有其事要交代他,況且我縱然恨他,當著這麼多人面,也無可奈何是不是?」
趙青青偏臉看在方冰臉上道,「本宮從來潔身自愛,袁少秋詛咒本宮的事,都是虛妄之言,本宮也不放在心上,請方姑娘讓他出來一見,本宮受柳夫人托付,願意繞他性命。」
話說到這裡,方冰也不好再推脫瞭,柔聲吩咐道,「去請袁少主出來」
燕亦凡道,「聽人說,定州今日強盛也是因為袁少主年幼時,被送到蒙古人哪裡做瞭幾年人質才換來百姓繁盛的,是非功過真的很難說,袁大人作為城主無可奈何,竟將自己親生子送到蒙古做人質,受人踐踏侮辱,換做誰心裡都不會好受,俗話說虎毒不食子,袁大人心中折磨更痛於袁少主,可惜袁少主本是大有作為的年輕俊傑,在蒙古做瞭幾年人質被折磨的不像人樣,王爺作為外人,提起此事,也是感慨萬千,嘆氣不已。」
他說著又想起自己身世,想自己一門忠烈,卻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身世可憐之悲痛,袁少秋還比自己強一些,又想朱霖和朱瑤同樣是幼年喪父,流落邊關,朱瑤一介弱女子,在這亂世苦苦支持,為瞭朱霖竟被太監欺侮,她本是名門小姐受得這種侮辱,可想而知心中悲痛,朱霖雖已出人頭地,但命運與他而言,還是苦多與樂。縱是青兒貴為一國公主,其父也被人謀害,無依無靠的帶著妹妹避禍於荒無人煙的邊關,青兒心裡難受,又與誰說?
方冰看他眼眸深處多有悲傷,感慨,忍不住主動抱他柔聲喚道,「公子,一切都過去瞭,一切都過去瞭……」
瑄瑄郡主柔聲嘆道,「人傢料燕兄一定是觸景傷情,因袁少秋之事,又想到自己身上悲劇,可憐在座中人個個身居高位,卻無一不是同病相憐之人。」
等瞭好久,林小月扶著袁少秋一齊出現在眾人面前,趙青青貌美天仙,伸出玉手招呼林小月過來,捉著她手兒溫柔道,「你叫什麼名字?」
林小月惦記著袁少秋目光不時回頭看看,她見眼前女子實在美貌,簡直是平生未見的美,還懷疑是仙女,忍不住眨眨眼睛笑道,「人傢叫做林小月,仙女姐姐你叫什麼?」
趙青青莞爾一笑道,「我叫趙青青,看你這女孩兒似所托非人,就叫來勸一勸你。」
林小月聽到這裡,狐疑的眨眨眼睛問道,「所托非人?」
趙青青點點頭認真道,「是,我看袁少主並非你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你對他頗多依戀,可惜不是什麼好事,你……」
袁少秋面色難看,叫道,……「月兒,別理她」
林小月掙脫開趙青青玉手,跑到袁少秋身邊,對著趙青青咯咯的笑瞭笑。
袁少秋註意到方冰依偎在別人懷裡時,臉色更加難看瞭,趙青青不管太多,徑自說道,「本宮念柳夫人數次求情,袁傢隻有一個血脈可以傳宗接代瞭,無心讓袁大人絕後,決定不再追殺你,本宮會告訴定州百姓你已經投崖自盡瞭,從此以後,禁止你踏入定州一步。」
袁少秋神情木訥,一一聽完不知作何感想,林小月挽著他胳膊找到空位坐下,她自己並不坐,隻是伺候在袁少秋身邊。
燕亦凡無奈笑笑低聲道,「看這女孩兒人也不錯,怎麼會看上袁少秋這個人,袁少秋可配不上她。」
方冰道,「小月是我收留的一個妹妹,她的事情,我會私底下勸一勸她,公子和殿下慧眼識人,冰兒佩服,也無可奈何世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