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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折

  朱瑤羞道「哪有啦,不都一樣嘛」

  趙青青掩嘴笑道,「能一樣麼,他寵你寵的厲害,我這個人嘛,性子清冷不愛說話,不惹人討厭我就心滿意足啦。」

  朱瑤伸出玉手抓住她袖子溫柔十足道,「哪有的事兒,我們兩個都一樣的」

  趙青青嬌俏十足抬起臉仰望著頭頂暖陽道,「世人皆說鳳陽好,奴卻身背花鼓走四方!」

  她說的是梁開國時,鳳陽是皇帝的老傢,作為皇帝的老傢,鳳陽怎麼能夠窮呢?於是就把江南富戶都遷到瞭鳳陽,這些富戶不敢違抗皇帝的禁令,於是就借口年荒回老傢。

  朱瑤知道趙青青是個嚴以律己的人,她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如今山河破碎,趙青青身在邊關自然是見多瞭百姓疾苦,歐陽霓為人聰慧,一聽到趙青青說鳳陽花鼓,就嫣然一笑道,「公主不如聽首桃夭更好呢!」說罷,輕提嬌喉,聲音優美動聽唱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於歸,宜其室傢。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於歸,宜其傢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於歸,宜其傢人。」

  她是借桃夭向趙青青祝賀早些成婚,也說到瞭她心坎裡去瞭,趙青青聞言果然芳心一喜,柔聲道,「掃興的話,咱們就都不提瞭,本宮看這裡窮山惡水的,各位都要保護好自己」

  朱瑤想起朱霖,不覺嗔道「阿霖他也真是的,從來不見他這麼磨蹭過。」

  趙青青淡淡道,「沒什麼,想是有些累瞭」

  朱瑤點點頭倒也不說話瞭,這個時候是正午時分,天氣稍熱,大山裡邊鳥鳴猿啼,頗有幾分駭人,瘴氣毒蟲又多,三百虎賁前邊開路,走瞭沒多久卻聽到左邊方向有人吵吵鬧鬧,伴隨著蛇吟翻騰,趙青青一按長劍,皺眉道,「糟瞭,蛇有雄雌兩條,剛才殺的是一條,還有一條蛇沒死,我們快些過去」

  朱瑤心裡害怕,有沒有辦法隻得跟著過去,深山老林裡多的是荊棘密佈,縱是急著要過去,也要一步步斬去荊棘,隨著距離的接近,已是清晰聽到蟒蛇發威的怪吼,震的人耳朵發疼,再往前走,隻聽得亂局當中,洪通哭爹喊娘叫道,「大師,大師,快來救我啊,救命啊!救命啊」

  歐陽霓本就討厭洪通,俏臉微嗔道,「他這個人真是夠胡鬧的」

  劈開擋路的樹木荊棘,眼前豁然開朗,兩處大山中間一條巨蟒兩眼血紅,目露兇光,一身麟甲已是泛著青黑,在人群裡橫沖直撞,隻見洪通腿腳不方便,眾人都忙著東躲西藏,也顧不得他,洪通一個匆忙摔倒在地,巨蟒也是發瞭狂瞭,直接撲上去把洪通纏住,卻不立時把他纏死,反而伸著碩大蛇頭親密無比的伸出蛇信去舔洪通腦袋!

  洪通是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可此刻被巨蟒纏住,反而像個玩具一樣,光禿禿的腦袋被巨蟒舔的全是惡心粘液,巨蟒似是玩夠瞭,張大蛇嘴就要把洪通囫圇吞瞭,這一下洪通直嚇得屁滾尿流,不要命的狂含普渡大師救他。

  普渡大師奈何剛才和蟒蛇纏鬥,身負有傷,想救他也有心無力,在場的隻有歡喜佛武功最高,眾人隻見歡喜佛腳踏蓮步,尖嘴猴腮的臉硬是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悠哉悠哉往前走瞭幾十步,然後離蟒蛇十幾步遠的位置停下腳步,口喧佛門獅子吼道,「南無阿彌陀佛,洪施主且莫悲哀,要知道人生在世,便如鏡中倒影,水中幻月,來去匆匆,人都有一死,洪施主大可不必傷心,施主今日是大限已到,將要脫去身上這具臭皮囊,羽化升天瞭,我佛慈悲,待貧僧為洪施主念上一遍金剛經,超度施主去往西方極樂世界。」

  眾人聽瞭歡喜佛一番話,個個都是忍不住偷偷暗笑,歡喜佛這個人是為老不尊,故意和洪通過不去,洪通本以為歡喜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至於見死不救,誰知道,還大言不慚說瞭一堆話來取笑自己,直氣的哇哇大叫。

  形勢危急,歐陽霓嬌軀一動不動,一襲粉紅裙子更是襯的她酥胸飽滿,曲線誘人,嬌俏而又充滿誘惑,肩邊長發飄飄,看來是無動於衷瞭。

  隻有趙青青不一樣,她是絕色佳人,人勝仙女,有著天下第一美女之稱,見洪通命在旦夕之間更是毫不猶豫,嬌軀如龍騰躍而起,玉手滄浪一聲抽出劍鞘寶劍,劍光耀眼無比,隻見她猶如冰山仙女,一襲白衣散發著聖潔美麗的玉光,嬌喝一聲,劍光所到一劍劃過蛇身,蟒蛇痛吼一聲,蛇軀噗通噗通亂抖,洪通算是好歹死裡逃生,連滾帶怕的就逃。

  她人極美,秀發飄飄欲仙,輕皺柳眉握緊長劍,面對面對面立在巨蟒蛇頭之下,隻見水缸粗的巨蟒,發狂躁動,蛇信不安的吐來吐去,嗅著空氣,趙青青的劍剛屠過一條巨蟒,血味還染在劍人,巨蟒一聞到這股味,蛇軀猛然盤起越盤越高,蛇軀如小山一般威嚴,蛇頭帶血瞪著血紅大眼,惡狠狠瞪著趙青青。

  趙青青玉顏冰冷,竟是一步一步走向巨蟒,她的身影朦朧著一層晶瑩光輝,就像聖潔的天宮仙女,眾人一怔之下,她已是走瞭好幾步,蛇軀雖好大,卻遮不住那一層薄薄玉光,在這大山深處,她就是顆明珠,一顆無比高貴的明珠,那手中握著的是一把亮如霜雪的劍,那劍雪白的令人心寒膽顫,周身似也繚繞著一層薄薄得霧氣,嗡嗡直鳴,正是極度想要飲血的表現。

  巨蟒仰著腦袋昂首向天厲吼不止,蛇頭大如門板,其身佈滿青黑麟甲,簡直是成龍瞭,就在這瞬間,一蛇一人同時動瞭,巨蟒仗著身長體硬,蛇軀猛掃對著趙青青就是甩瞭過去,蛇頭更是噴出濃黑毒霧,隻見蛇身周邊煙塵滾滾,毒煙沸騰,趙青青屏住呼吸,靈活無比躲過巨蟒一次次的攻擊,蛇吼驚天動地,歡喜佛瞇著眼睛瞧的認真,趙青青武功極高,手中的劍又是絕世神兵,就在不分勝負時,趙青青長劍一掃正中蛇眼,巨蟒嗷的一聲淒慘怪吼,雙眼鮮血狂噴,性子發狂的橫沖直撞隻見蛇軀所到,石頭碎裂,大樹壓倒,煙塵滾滾中,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深山老林裡傳出惡毒蛇吼,飽含不甘心的怨念。

  趙青青這一番動武,簡直是精彩絕倫,先屠一巨蟒,後傷一巨蟒,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眾人瞧的呆瞭,反應過來時,連聲呼喊公主千歲,公主千歲。

  朱瑤也趕過來捉住趙青青玉手喜道,「剛才為你擔心死瞭,沒事就好」

  趙青青握緊她手道,「洪通雖然廢物,但是救一救他,也是無傷大雅的」

  歐陽霓也跟著走來道,「可是剛才真的很危險,公主若有個三長兩短的又該怎麼辦呢」

  趙青青目光停在歐陽霓臉上,歐陽霓秀眉輕蹙,眼睛裡有著幾分擔憂之色,雪白肌膚嬌嫩如水,整個人更是美麗動人,她是很聰明的人,溫婉笑道,「歐陽姑娘,謝謝你」

  歐陽霓撩開臉頰邊幾絲秀發,輕啟紅唇道,「公主可別這樣說,我是實話實說的,剛才真的很危險」

  趙青青埋臉輕嘆道,「本宮何嘗不知剛才危險,隻是沒有辦法罷瞭。」說罷領著眾人去看望普渡大師,普渡大師盤腿而坐,寶相莊嚴,身邊十幾個僧人圍成一團,這當中有一僧人,身披火紅假傻,生的是俊美無比,護在普渡大師身邊。

  趙青青負手而立,站在普渡大師面前,等他打坐完畢才柔聲道,「大師好些瞭嗎?」

  普渡大師睜開雙眼,深深呼吸慢慢道,「勞公主掛念,貧僧傷勢並無大礙,公主不必擔心。」

  他說著說著,眉目微皺在趙青青臉上看瞭幾眼,見這少女實在是絕美動人,肌膚雪白而充滿青春的氣息,普渡大師停頓片刻,才慈祥笑道,「貧僧想和公主殿下單獨談談,望殿下恩準。」

  趙青青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吩咐眾人退到二十步之外,這才柔聲道,「大師想說什麼盡管說好瞭」

  普渡大師笑而不語,又再看她幾眼,這才慢慢微笑道,「公主殿下與情郎感情如何?」

  趙青青心裡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麼一問,這明明是自己私事,從未公開和外人知道,他怎麼這麼問,但還是想瞭想道,「本宮感情倒好,不知大師為何有此一問?」

  普渡大師似看出她心中疑慮,咳嗽一聲淡淡笑道,「初見殿下時,殿下本是仙女一樣,冰清玉潔的人,玉體無暇,隻是紅塵之事猶如猛虎洪水,實不相瞞,貧僧剛才看出殿下的臉色,竟有幾分男兒的滋潤,恐怕已不是完壁之身瞭吧」

  趙青青聽瞭這話俏臉一下子就紅瞭,繞是她脾氣好,也受不的旁人說破她閨房密事,隻是明知道普渡大師佛法高深,這麼一說必有他的道理,按耐住心中怒火,淡淡道,「本宮自幼定有婚約,本不想提前失身於他,但是想起情郎他這些年吃苦太多,本宮多多少少也有些責任,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宮失身於自己夫婿,也算是命中註定瞭吧」

  普渡大師認真聽完,慢慢道,「能讓貧僧看看公主的手相嗎?」

  趙青青猶豫片刻,還是伸出玉手,普渡大師低頭認真看去,隻見她玉手修長,雪白美麗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澤,一看這手便知道手的主人定是蕙心蘭質的絕美女子,普渡大師看完她手,露出笑容道,「殿下好個手相,富貴難言啊,姻緣線更是好的不得瞭,是和夫婿情定三生的人,看到這裡,貧僧就不用為殿下操心瞭,人各有命。」

  趙青青臉上露出美麗笑容,芳心暗喜,開心的不得瞭,普渡大師又道「隻是美中不足的是,殿下這個人集人間之靈氣,大富大貴於一身,又有絕世美貌,您的夫婿若是命不好,恐怕要短折而死。」

  趙青青一聽這話,臉色立刻就變瞭,握緊秀拳道,「大師是說本宮是個克夫的人?」

  普渡大師搖頭嘆道,「殿下何必動怒?您的姻緣線已說明一切,您是與夫婿白頭偕老的人,殿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趙青青臉色稍緩淡淡道,「本宮雖貴為一國公主,但說到底是也是個女人,女人誰不想與愛郎白頭偕老,本宮也不例外,隻是紅塵滾滾,但叫一生無悔,便也心滿意足,不旺世上一場瞭。」

  普渡大師道,「浮生皆沉迷於幻象,貧僧遁入空門已有整整六十年瞭,阿彌陀佛」他說罷佛號,目光停留在那名身披紅色袈裟的年輕僧人道,「他是貧僧親傳弟子,法名,無相」

  趙青青輕啟紅唇,默默念道,「無相?眾生皆有相,他叫無相,本宮才疏學淺,他莫非是天下獨黑,唯我獨白?」

  普渡大師道,「殿下博學多聞,又是皇室第一美女,很得先皇寵愛,有些佛門秘聞,殿下恐怕是略有耳聞的,貧僧就不一一說明瞭。」

  無相和尚年紀輕輕,卻有大師風范,俊美的臉寶相莊嚴,不可侵犯一般,眉目有神,面帶慈悲,趙青青隻看瞭幾眼便回過頭道,「大師,恕本宮直言,看人不能隻在外表看,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師若覺得難聽,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普渡大師如何不知道她話中意思,隻是也沒有放在心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趙青青吩咐眾人生火做飯,趁著空暇的時機,便也帶著朱瑤去看看洪通的傷勢,畢竟人傢是為瞭幫忙才受得傷。

  洪通都被人當成活寶看待,這次受傷很多人都想著看他笑話,歐陽霓捂嘴咯咯嬌笑,隻有趙青青溫柔體貼道,「寨主為瞭王事受瞭驚嚇,本宮特來看看寨主」

  洪通是受寵若驚,雖是一直好色,倒在趙青青面前可不敢打馬虎眼,自覺形穢下隻是唯唯諾諾道,「這能怪誰?隻怪俺老洪命不好,公主您能來看看俺老洪,俺老洪這兩百多斤扔在這兒也覺得值瞭」

  趙青青嫣然一笑道,「洪寨主也不用這麼客氣,本宮早就想派人送你回城中休息,你看如何?」

  洪通一聽這話,頓時急道,「俺這傷沒事兒,就是被嚇的不輕,公主可別趕俺走」

  趙青青見他既然如此說瞭,也不好多做說話,隻是說瞭幾句場面話,便出瞭帳篷,一出帳篷看見歐陽霓背對自己,捂著小嘴在那咯咯嬌笑,開心得不得瞭。

  朱瑤在旁邊和歐陽霓聊著天,兩女感情打的火熱,不時說說笑笑。

  趙青青道,「朱瑤,你們兩個?」

  朱瑤提著裙子走過來笑說道,「歐陽姑娘說洪通是色膽包天,王八吃瞭秤砣鐵瞭心要看看銷魂門的姑娘們怎麼勾人,才死活不肯走」

  趙青青也被她逗的不輕,連擺玉手道,「好啦好啦。人傢都嚇成那樣瞭,就別笑話他瞭。」

  朱瑤溫柔道,「我也說是呢,你看這兒大山深處,荒無人煙的,袁少秋又身體弱,燕郎他也真是的,做什麼去瞭也不說一聲,害的人傢擔心」

  趙青青溫婉可親道,「他們男人之間的事,咱們女人也摻和不進去」

  眼看天色越來越黑,時間已到黃昏,山中火把漸漸點起,通紅一片很是耀眼,帳篷林立,各處衛兵分成幾隊來回巡邏,朱瑤用過飯菜,也不知道趙青青去哪裡瞭,正好歐陽霓要來找她下棋,兩女就在帳篷裡下起棋來,朱瑤是貌美無比的女子,歐陽霓也差不到哪裡去,兩女都是秀色可餐的人,燭光下更是明艷動人。

  朱瑤手沾白子,玉手支著香腮道,「妹妹你今年幾歲瞭?」

  歐陽霓一雙美眸盯著棋局反復思索,聽她發問,抬起俏臉微笑道,「十九歲瞭,姐姐你多大?」

  朱瑤溫柔一笑,「正好比你大瞭一歲,諾,棋下這裡」說著把棋子放下。

  歐陽霓不知道朱瑤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今晚下棋連輸好幾場,好在朱瑤故意讓她,總算贏回幾局,不至於太過難看,雖是這樣,歐陽霓還是柔聲道,「姐姐太厲害瞭,我們今晚就下到這裡好嗎?」

  朱瑤咬著紅唇笑道,「是,妹妹說瞭就這樣辦吧,改天再來較量較量。」

  歐陽霓拉著她玉手出來賞月,坐在草地上看繁星點點,帳篷林立,火把通亮,隻是身邊大山巍峨高聳,奇峰險石數不勝數,給夜色平白多瞭幾分猙獰,暖風徐徐吹過身邊,腳下青草擺動說不出的怡人。

  朱瑤玉手抱著自己裙子道,「小時候最愛帶著弟弟看星星,長大瞭以後不知不覺好像疏遠瞭很多」

  歐陽霓偏著俏臉道,「姐姐,我倒覺得你這樣溫柔如水的女子,是最好的」

  朱瑤柔聲笑道,「哪有,我就去不愛說話罷瞭,殿下她也是不愛說話的人」

  歐陽霓道,「姐姐你看今夜天色真好,若是有人吹上一首笛子,可更是美」她說著說著瓊鼻皺瞭皺道,「這兒空氣蠻濕潤的呢」

  朱瑤也沒有細想,正在這時歐陽霓又道,「定州傳說靠海,不知是真是假?」

  朱瑤笑道,「這兒就算沒有海,也有湖泊,明天的話我們不妨過去看看」

  歐陽霓仰著俏臉凝視著頭頂月亮喃喃自語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朱瑤看她臉上神情恍惚,好像在想一些從前往事,就在這時,有人跟著附和道。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歐陽霓抬頭一看,隻見無相和尚身披紅衣袈裟從明月相照中,步步走來,他聲音清亮好聽,念起詩來更是頗有幾分意境。

  朱瑤早就聽過趙青青說過這位無相僧人,一直也沒有什麼來往,歐陽霓露出美麗一笑道,「閑來無事,便念瞭詩聽。」

  無相僧人寶相莊嚴步步走來,眉目說不出是喜是悲,聲音富有磁性道,「貧僧在佛寺,也常翻閱古人詩經」

  歐陽霓美眸充滿水霧道,「那法師最喜歡那首詩?」

  無相僧人沉吟片刻,淡淡道,「我佛慈悲,當屬辛棄疾的菩薩蠻」

  歐陽霓伸出芊芊玉手輕撫臉頰邊秀發,她肌膚雪白,明月下頗為嬌美動人,紗袖遮不住衣下雪白的藕臂,很是誘人,勾唇甜美笑道,「今夜月色不錯。」

  無相僧人俊美的臉,散發著寶相莊嚴,不可侵犯的氣息,他身材瘦長,聞言盤腿坐在地上,目光停在朱瑤臉上,認真端詳起來。

  他目光雖說不出放肆,但是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瞧,朱瑤大感不開心,心道,「除瞭燕郎能這樣看我之外,旁人想都別想,幹脆偏過臉去,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