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勒和眾女鉆出帳篷,放瞭帳篷下墊子的氣,梅娘等人看著一頂可睡七八人的大帳篷折卷起來繩子一捆,才不過一米來長兩掌多寬的一卷,不僅嘖嘖稱奇!不過,天勒拿來的東西她們已經見怪不怪瞭,所以,隨後天勒拿出的四雙白色的軟皮小靴,除瞭驚嘆做工精美也沒覺得怎樣!
這四雙軟皮靴可不是什麼高檔名牌的女性服飾,畢竟紅骷髏還沒墮落到去搶百貨商店!——搶瞭一堆女性用品已經丟死人瞭!
這可是和全功能防護服配套的戰靴,功能與防護服一樣。
這幾個女人除瞭荊娘穿瞭一雙佈鞋,梅娘她們一直都是穿著草鞋的,雖然編織得小巧漂亮,而且造型也甚有風味,但草鞋畢竟是草鞋!為瞭準備來回十數天的長途旅行,梅娘她們這幾天各自編瞭一串草鞋準備帶在路上備用!天勒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人一路上盡是沒事換鞋玩!再說,防護服那種覆蓋全身的東西恐怕容易被人發現破綻,但一雙鞋子問題應該不大吧,雖然穿著舒服瞭一點;走路輕松瞭一點;百年八十年也不會壞,顯得過分結實瞭一點!
天勒還沒神到摸著女人的小腳就知道她們穿多大的鞋碼,所以現在這幾雙戰靴隻是幻化瞭形狀,大小還得等到女人穿上後自動調整!當然,天勒也沒眼拙到明明差很多卻一腳可以蹬進去的地步!
天勒將戰靴除瞭防護和恒溫功能其它的都調到瞭最低,幻化的樣式也固定下來,隻是一雙看上去很小巧,制作很精良的獸皮靴而已,他也不是不想看看這幾個女人穿高跟鞋的樣子,但真要是變成高跟鞋的模樣,且不說樣式會給梅娘她們帶來什麼驚奇,恐怕走不上半天,兩條大狗和天勒身上都得馱滿崴瞭腳脖子的女人!
穿上新鞋,又等女人們過瞭因為鞋子的舒適、漂亮帶來的新鮮勁兒,天勒終於可以上路瞭!
一路上,青虎在前面開路,大黑壓後。
昨夜眾女閑來無事,便想到給兩條巨犬取名字,問到天勒時天勒隨口道:「黑的叫安難(時任銀河星際政府聯盟委員會秘書長,窩囊廢一個!)青的叫克林頓(銀河系第二大的星際政府美利奸的前任執政官,整個一大流氓!……什麼!你問最大的是那個?當然是炎黃共和國啦!)。」
眾女均嚷難聽,要重新取名,天勒故作瞪眼狀,眾女也笑嘻嘻的並不怕他,於是,黑狗由瓊娘命名大黑(俺真的不是要學黃大師的《大劍師》啊!),青狗由荊娘命名青虎!雪貂早就被藜娘「小雪小雪」的叫個沒完,別人自然想都不要想!
大黑還不覺怎樣,青虎卻甚是鬱悶:「為什麼給俺用虎來命名,老虎見到俺隻有夾著尾巴逃跑的份,這名子是對俺能力的絕對侮辱!俺抗議!!」
天勒大眼一瞪:「女主人喜歡,叫你綠耗子你也得受著!」
青虎隻好委屈得接受瞭命運的安排,一路上將鬱悶全都發泄在山間野獸身上,咬死瞭兩頭老虎,活捉瞭一隻大狗熊……!
一行人等遊山玩水一般輕松的走在山路上,藜娘追著小雪貂,在眾人前後蹦蹦跳跳,裹著獸皮的行李背包當然是背在天勒的身上。
路過遇到荊娘的那顆大樹時,天勒沖著荊娘曖昧的一笑,想起當時的情景,荊娘臉上也浮起瞭紅暈。
中午,眾人在山林間找瞭塊空地歇息,隨便烤瞭兩隻大黑捕回來的野兔當作午餐!下午,一條數十米深的山澗橫在眾人面前,荊娘帶路,順著山澗向上走瞭兩裡左右,三根倒下的大樹橫在山澗兩邊形成瞭一條天然的橋梁,眾人小心翼翼的走過橋梁,站在對面的崖頂上已經可以看到山下綠樹掩映間村莊的影子,那便是荊娘所住的山腳小村——下山村!
天勒回頭看瞭看身後這條十多米寬的山澗,心道:「得在這裡建一道真正的橋梁,不用太寬,夠兩輛馬車並排駛過就可以瞭,嗯!在別墅那一邊的崖上拉上吊索,橋板可以拉起來,不能什麼啊貓啊狗都放過去,隨便找個機器人來守著就行瞭,就是他媽有點浪費!這裡的道路也要修一下,至少能跑得瞭馬車才行!」
過瞭山澗看到村莊,梅娘她們臉上便沒瞭笑容!隻有在路上玩耍瞭大半天的藜娘,現在累得趴在大黑的身上迷迷糊糊,也虧瞭大黑那比毛驢也小不瞭多少的巨大體形,讓藜娘趴得穩穩當當!
看著雖近,但山路崎嶇,走到村莊還是要幾個小時。
天色發暗,晚霞將天空染的一片通紅時,天勒他們來到瞭村外,還沒走進村口,梅娘和瓊娘便停下腳步躊躇不前,天勒看瞭她們的樣子,心中暗恨:娘的這鬼村莊讓老子的女人懼怕成這樣,早晚得讓他們好看!
「別怕,有我在這誰也不敢欺負你們!」天勒摟過梅娘和瓊娘。
「哥哥,你和娘親還是在村外林中宿營吧,明日早早啟程離開這裡,奴傢回村去瞭!」荊娘臉色淒楚,雙眼含淚與天勒告別!這幾日就如生活在夢中一般,終於到瞭夢醒的時刻!
天勒看看梅娘和瓊娘的樣子點瞭點頭,心道:「等老子和梅娘她們回來,順便擄瞭你和孩子進山,到要看看是否真的有人敢來追討!這破村子裡也沒幾個好東西,老子欺負你們太掉價!到時弄個機器人扮成猛獸,叼光你們的牲口,看你們還住得消停!」
目送荊娘依依不舍得身影消失在村口,天勒帶著梅娘她們繞過村莊,在村莊另一頭通往集鎮的道邊林中紮下營帳。
傍晚,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林中營帳前的篝火上架著兩隻烤得焦黃滴油的肥大野兔,天勒正在用獵刀刨開一隻山雞的肚皮,梅娘和瓊娘將拾回的枯材填到篝火中,藜娘最是舒服,肩上蹲著小雪貂,靠坐在臥倒的大黑身上隻盯著野兔流口水就好瞭!
忽然,天勒身邊的青虎身子一震,眼睛盯著村莊的方向,背上的青毛炸立起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野獸會讓青虎如此震動,唯一的可能就是——荊娘出事瞭!
「大黑、小雪!看好梅娘她們,青虎隨我來!」天勒拋掉手中的山雞,帶著青虎飛快的向村中跑去。
剛跑進村,遠遠的便看到村中一戶人傢圍瞭好多人,女人尖聲的咒罵和慘叫哭泣隱隱傳來,天勒的頭發都立將起來,他聽出那慘叫哭泣的聲音竟是荊娘。
一棟三間石屋的小院門前堵滿瞭圍觀的人群,外邊幾個擋路的村民被天勒掐著脖子甩到一邊,沒幾下天勒就闖進眾人圍觀的院中。
隻見不大的小院中站滿瞭人,圍成一圈指點謾罵,雖大多是女子,可都拎著樹枝、木棒,有的還對圈中拋擲土塊、石子,而圈中,一個滿臉橫肉的粗壯悍婦正抓著身上血跡斑斑的荊娘的頭發,一邊輪起皮厚肉肥的大手用力在荊娘的頭臉上抽打,一邊扯著公鴨嗓子破口大罵:「你們一傢該死的白虎精,克瞭自己的男人不說,還要克死全村的男人,你還敢進山給你那早該瘟死的娘和妹子送吃的!
你帶回來的晦氣讓全村的男人都跟著倒黴,賤貨,還我男人回來……」
王八蛋!這些人竟是在圍毆荊娘!
天勒大怒!劈掌扇開身前數人,暴吼一聲:「青虎!廢瞭那婆娘!」
院中眾人隻覺一陣腥風刮過,一聲野獸的低吼,緊接著就是連串骨骼被撕裂咬碎的咯吱脆響,然後被悍婦驚天的慘叫震得兩耳轟鳴!
一條毛驢般大的巨犬將廝打荊娘的悍婦撞瞭個跟頭,眾人這才看清,悍婦得雙臂前肢全被撕斷,支離破碎的筋肉中露出白森森的骨茬,鮮血狂噴中,悍婦在地上打著滾拼命慘叫!院中的女人有幾個膽小的當場嚇暈瞭過去,其它人大多尖聲驚叫拼命向院門湧去,空氣中立刻充滿瞭各種臊臭味,不知有多少人被嚇得屎尿齊流!
「怎麼回事?」天勒摟住抱頭痛哭的荊娘問道。
「奴傢……奴傢……嗚……」泣不成聲中荊娘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周圍的驚叫,悍婦的慘嘶,弄得天勒心頭一陣煩悶!
「讓她閉嘴!」天勒沖青虎叫道。
青虎走到悍婦面前張嘴咬住悍婦的脖子,大頭一抖,「咯」的一聲,悍婦的慘叫軋然而止!周圍有幾個大著膽子留下觀看的村民又發出一聲驚叫轉身就逃!
沒一會,院裡院外除瞭兩三個昏倒在地的婦人,全逃瞭個一幹二凈!
一陣幼兒的啼哭聲傳來,天勒回頭看去,石屋半敞的門縫中一個老頭的皺臉哆哆嗦嗦的向外窺視。
「屋裡是你的孩子?」天勒問懷中的荊娘。
聽到孩子的哭聲,荊娘身子一震,終於止瞭哭泣轉身向屋中跑去,天勒掃瞭一眼周圍,也跟瞭進去。
屋中混暗,隻點著一盞小小的松油燈,但天勒的眼力還是看到屋裡縮著兩老兩小四個人。滿臉皺紋的老頭和老太婆應該是荊娘的公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應該是荊娘的小叔和小姑。
「帶上孩子,和我一起走!」天勒沒興趣打量其他人,對床前抱起一個三歲幼兒悠哄的荊娘道。
荊娘看看天勒,又看瞭看屋中的幾個人,遲疑瞭一陣,終於抱著孩子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
「不許帶走我嫂子!」喊叫聲中,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忽然攔在瞭走到門口的天勒和瓊娘面前。
天勒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少年:「你叫她嫂子?!剛才她在你傢院中被人打罵時你在哪裡?」
「那是……那是女人間的事情,男人不好管的!」少年被天勒惡狠狠的眼神盯得一陣心虛,喏喏的辯解道。
「啪!」天勒抬手一個嘴巴將少年扇瞭個跟頭:「傢中的女人任人欺辱,連挺身而出的勇氣都沒有!男人?你連狗屁都不是!」
「哥哥!」旁邊的小女孩一下撲到少年身上,用身體護著少年,生怕天勒繼續追打!
天勒哪有興趣欺負這樣的小崽子,拉著荊娘走出屋門。
「嫂子!」這次是女孩的叫聲:「你真的要走瞭嗎?」
荊娘身子一震,停在門前眼淚撲簌而下,將幼兒小心的放在天勒懷中,回身緩緩跪下:「禾娘,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你哥離去,村中人已無法容我,奴傢隻有隨娘親姊妹在山中茍延避禍,爹娘體弱,你和勇梁好生照顧,嫂子……去瞭!」
說完,荊娘對著屋中的兩個老人磕瞭三個頭,蹣跚而起接過天勒懷中的幼兒轉身而去。
「哼!」天勒可沒那麼好說話,對著屋中幾人獰聲道:「荊娘以後就是我的女人,爾等如若不服,盡管來討!今日之事明天我要來討個說法,否則,別怪我血屠瞭這下山村!」
摔門而出,天勒撫著遍體鱗傷的荊娘慢慢的走出村莊,一路上,兩邊房屋的窗隙、門縫中,一雙雙驚恐的眼睛看著天勒和他身邊獸性勃發的青虎!
回到林中,梅娘等人看到荊娘傷痕累累的淒慘模樣立刻驚呆,直到藜娘哭出聲來梅娘和瓊娘才流著淚,七手八腳的接過孩子,扶著荊娘在營帳中躺下!
天勒轉身奔進樹林,隨手摘瞭些草枝樹葉,雙手一搓揉成一團綠泥,噴上治療的藥物,回來塗抹在荊娘的傷處!上次給荊娘療傷,是她昏迷的時候,這次總得裝裝樣子!不過,療傷藥還是很快發生作用,不一會荊娘身上的痛楚便大大減輕。
「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看到荊娘的痛楚和情緒都緩解下來,天勒開始尋問道!那些該死的村民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但他也要知道事情的經過。
「前兩日,村中來瞭一隊士兵,將村中大多男子征召入伍,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每戶隻留一名男子,包括奴傢丈夫,村中一共被帶走瞭一百多人,山村生活艱苦,缺瞭男人,今年冬天許多人傢恐都難以熬過,村人絕望,便將憤怒發泄到奴傢身上!」瓊娘低聲抽泣,今日回到傢中不見丈夫,問瞭對她不冷不熱的公婆,才知道丈夫被招去當兵!和平時期,當兵吃餉哪輪到他們這些山野村民!現在據說北疆告急,望月族狂攻鎖雲關,鎖雲關後方圓數千裡內所有村寨城鎮緊急動員,征召大量青壯男子支援前線,這時當兵,未經多少訓練便推上前線,與送死無異,十之難還一二!
荊娘心中難過,但日子再艱難畢竟也得過下去。哄瞭一會多日不見的孩子,荊娘便拾輟起傢中活計。可沒一會,屋外院中竟湧來數十村民,平日村中女人裡最蠻橫霸道的閂柱婆娘,闖入屋中劈手抓住她的頭發拖到院中,院中竟聚滿瞭男女老幼對她圍毆痛罵。最讓荊娘難過的是——屋中公婆、小叔、小姑竟無一人出來阻攔,原來村中早就傳遍她和娘親一傢克瞭全村的流言!
幾個女人聽著荊娘的泣訴抱頭痛哭,天勒在村中聽到眾人漫罵時已猜到事情的大概,但現在仍然是怒火中燒:「娘的!老子的女人何時受過這等欺辱!」
「不要哭瞭!」被女人哭得心煩,天勒沉聲喝道:「早些休息,明日我去為荊娘討回公道!」
「相公不可!」梅娘聽到天勒陰沉的語氣,趕緊過來:「相公不可為瞭我等輕易涉險,村中雖走瞭許多男人,但還有一些兇悍的獵戶,相公獨自一人雙拳難敵四手的!我等受些委屈不算什麼,躲到山中有相公疼惜就是,相公萬萬不可冒險!」
「不必多說瞭!」天勒抬手阻止梅娘和爬過來也要勸阻的荊娘:「幾個拿著刀叉棍棒的山野村夫還沒放在我的眼裡!況且我已經讓青虎咬死瞭一個惡婆娘,仇已經結下!如果不徹底制服他們,以後我出門打獵,他們要是上山騷擾你等,我如何能夠放下心來!」
天勒自然不會害怕幾個獵戶上山騷擾,能過得去守在山坳外林間的機械蜘蛛都是奇跡,更不要說大黑和青虎這一關,現在隻是在梅娘她們面前找個借口罷瞭!
梅娘她們心地善良,隻知容忍,如果知道天勒卻有屠村的想法恐怕會嚇到她們。
但天勒實難咽下這口惡氣,明日殺幾人立威那是肯定的!而且這個村莊正好處在山中別墅通往外界的必經之路上,以後如果帶著梅娘她們出山去玩,留著這群惡心的傢夥來回都要遇到一次,豈不是自找心煩!
聽到天勒如此說法,梅娘知道勸也沒用,況且天勒說得也有些道理,村人惡毒她們可是深有體會。沉默瞭一陣,梅娘隻好小聲道:「相公,奴傢知道你決定的事不該幹涉,但請相公手下留情,不要多造殺孽!否則奴傢等人就是在山中生活舒適無憂,也心中難安!」
梅娘終還是感到瞭天勒看似平靜外表下的隱隱殺氣!天勒心道:到底是女人傢,心慈手軟,如果不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無所畏懼,依她求情豈不是埋下禍患!
「放心,我曉得怎樣處理,最多殺兩個強橫霸道的立威,不會大肆殺戮!」
天勒摟住梅娘和荊娘輕撫安慰,這時當然要賣賣好:「荊娘身體還痛嗎?安心休息,艱苦的日子到今天為止,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辱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