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唇舌的膠著,好一份似水柔情,一時間這世上竟如隻剩下瞭四片唇兩條舌的纏繞。並無任何言語,二人相互吸吮著對方的津液,卻勝似千言萬語。一時間寶黛二人竟都有些迷糊瞭。直到黛玉覺得有一硬硬的物件抵住瞭自己平坦得有些下陷的小腹,方回轉過來,卻發現自己早已被寶玉壓在瞭香榻之上,一隻小巧的玉乳也落入瞭寶玉的魔爪之中。
黛玉喘著道:「好哥哥,快起來,不要混鬧瞭。」
說著用纖弱的胳膊去推寶玉,卻哪裡推得動?寶玉隻道是黛玉害羞才這般半推半就,看著黛玉緋紅的俏臉扭捏的身姿,心中無名欲火不禁更是旺盛瞭,一面用嘴堵住瞭黛玉的檀口,一面便著手去摸索那黛玉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之間要解去黛玉的汗巾子,卻是幾次都沒能解開,這才轉到向上,探入瞭黛玉衣襟之內。
黛玉隻覺得身上一涼,竟是寶玉的手鉆瞭進來,將自己一隻椒乳牢牢地把握瞭,心中大驚,不由狠狠在寶玉下唇上咬瞭一口,寶玉吃痛,這才松瞭嘴,卻見黛玉早已紅瞭眼圈。寶玉忙收瞭手坐直瞭身子:「好妹妹,我……我是一時把持不住,沖撞著妹妹瞭。好妹妹,你可別生氣。」
黛玉忙用手將衣襟拉住,掩住瞭胸前一片春光,卻雙頰緋紅的不說話。寶玉更急瞭:「好妹妹,我這心裡……」
黛玉見寶玉急瞭,這才輕輕的道:「寶玉,我知道你的心,隻是……隻是這來的太突然,我有些慌瞭,沒……沒咬疼你吧?」
「不疼的……是妹妹咬的,即便死瞭都不疼。」
寶玉見黛玉這般,才稍稍松瞭口氣。見黛玉已經整理好瞭衣衫,這才又壯著膽子拉住瞭黛玉的手道:「好妹妹,你可知道,咱們倆人的事,老祖宗已經定下來瞭,隻是不叫下人們聲張罷瞭,我聽鳳姐姐說,等到元春姐姐生子的時候就要給咱們辦呢。」
黛玉如今又聽寶玉也是這般口徑,知道他不會拿這檔子事唬自己,鳳姐也不會唬寶玉,又細細的想那日紫鵑套問周瑞傢的那些話,自然是再也差不瞭的,心中又羞又喜,隻低著頭口上卻道:「你聽那鳳丫頭渾說,這檔子事,她哪次不是來拿我取笑的?」
寶玉忙道:「好妹妹,這次是再也差不瞭的,不信咱們這就去問老太太。」
黛玉羞道:「你這呆子,是真的又怎麼樣,這事也拿來混問的?」
寶玉這才呵呵傻笑瞭一聲。黛玉見寶玉望著自己,羞得又低瞭頭,這才看見原來方才忙亂中並未將衣領整理平整,竟是落瞭兩顆扣子沒系上,如今一片雪白的凝脂正露在外頭,隨著喘息一下下的起伏。黛玉忙羞得用雙手遮瞭:「又混看什麼。討厭,還看……」
寶玉在黛玉旁邊坐瞭,一手攬住瞭黛玉香肩,另一手卻握在瞭黛玉的手上:「好妹妹,都是我的人瞭,看看又何妨?」
「你……我怎麼就是你的……人瞭?」
「這事都定下瞭,還不是麼?」
「人傢大傢公子小姐的,若是知道訂瞭親,拜天地之前是再也不肯見面的,哪像你這般死皮賴臉……」
寶玉正色道:「好妹妹,若讓我不和你見面可使不得,縱是一天都不能的。」黛玉聽得心中一熱,身子也軟瞭下來,羞羞的將臉貼在寶玉胸口,喃喃道:「哥哥,日後莫要辜負我,不然顰兒隻怕心都會碎瞭。」
寶玉聽得這話,心頭不由一震,隻想起湘雲鳳姐等一並人,復又想起仍陷迷津的可卿,又細細想黛玉方才的話,心中早已沒瞭主意。
黛玉見寶玉好半天不言語,悄悄抬起頭來,卻看見寶玉正兩眼直直的又發呆,心中隻道是寶玉想起瞭妙玉的事來,輕輕推瞭推寶玉道:「怎麼又呆瞭?」
說著,紅著臉在寶玉的腮上輕輕吻瞭一下。
寶玉這才轉醒過來,看著黛玉的羞怯,狠心道:「且不管瞭,顰兒既然能接受妙玉,也知道我和襲人晴雯的事,不怕她容不下湘雲,可卿如今仍在受苦,如今既然都將關系挑明瞭,為何不幹脆得瞭黛玉的落紅,先救瞭可卿回來再說?顰兒終不是那不講理的,日後好生哄著些就是瞭。」
想罷,將心一橫,便俯首吻瞭下去。
黛玉隻覺得寶玉的吻竟如妙玉一般的溫情,卻又有股子妙玉所沒有的陽剛和霸氣在裡頭,隻任憑寶玉吸吮自己的雙唇,又將自己的舌頭勾瞭過去輕輕咂吮,那熱熱的氣息伴著寶玉粗喘一股股的噴在自己臉上脖子上也是癢癢的,不一會子,黛玉又有些迷糊瞭。
過瞭一盞茶的功夫,黛玉已有些喘不上氣來,這才扭瞭頭,將唇舌奪瞭回來,卻發現方才整理好的衣襟如今又被凌亂瞭,一隻溫熱的手正自覆蓋在自己的右乳之上。黛玉忙道:「寶玉,你怎麼又來輕薄我……」
寶玉早已欲火焚身,一面在黛玉脖頸上親吻一面喘息道:「好妹妹,好妹妹,愛煞我瞭,好顰兒,給我罷……」
「寶玉,不可……」
「好妹妹,依瞭我吧。」
寶玉隻以為是黛玉害羞故而半推半就,雖是聽黛玉說不可,那手上嘴上卻一刻也不閑的。黛玉見寶玉仍不停,心中又慌瞭,使出渾身力氣扭動著身子,急急地道:「寶玉,你若再胡來我可真的惱瞭!」
寶玉這才住瞭手,看著黛玉臉上帶著一絲慍怒,寶玉這才住瞭手:「好妹妹……」
黛玉忙站起身來,用手遮住瞭大開的衣襟。寶玉忙也站起瞭道:「好妹妹,怎麼好好的又惱瞭?」
黛玉見寶玉又伸手來,忙用力一推,哪知寶玉不備,竟被推的一趔趄,一屁股坐在瞭地上。黛玉見寶玉摔瞭,忙又去攙扶:「可摔著瞭?怎麼這般不禁事,隻一推就倒瞭。」
寶玉道:「沒事沒事,林妹妹,我……是我太急瞭,對不住。妹妹可別生氣。」
黛玉哪裡有真生氣,見寶玉沒摔著,也放下心來,白瞭寶玉一眼道:「誰讓你就知道欺負人傢,摔死你。」
寶玉作揖道:「好妹妹,你那模樣實在是太讓人憐愛瞭,我實在把持不住。」黛玉心裡一甜,羞羞的道:「寶玉,我……雖是我們的事定瞭,畢竟還沒拜過堂的,顰兒心中實在沒個準備,寶玉,你且再等上一等,等到拜瞭天地,洞房花燭的時候……顰兒都依你就是瞭……」
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瞭。
原來黛玉雖和妙玉有些親昵舉動,她心中隻當是好姐妹的嬉戲胡鬧,並沒覺不妥,而自己寶貴的第一次黛玉卻是及其看重的,要給她和寶玉二人都留下一個甜美的回憶,務必要等到二人拜瞭天地才可。故而不肯這般草率的許瞭寶玉。
寶玉聽黛玉這般說,也不好再強要,不由興趣索然,隻低頭嘆瞭口氣。黛玉見寶玉有些生氣,輕輕推瞭一下他道:「你呀,哪裡有這般饑色的,我……我把妙玉姐姐都給瞭你,你屋裡又有襲人晴雯,就等不得這幾天不成?」
「好妹妹,都依你便是。」
寶玉無奈道。
「寶玉,你也來瞭這麼一會子瞭,快回去吧,不然晴雯那蹄子又要說你在我這裡牽絆住瞭。」
寶玉沒瞭興致,又見黛玉如此說,隻得央央的出瞭瀟湘館。
黛玉見寶玉走遠瞭,這才掩瞭門,伸出紅紅的小舌頭,舔瞭舔櫻唇,又想起方才寶玉的吻來,猶如唇上還有寶玉的氣息一般。黛玉嫣然一笑,心中甜甜的,又將眉毛一顰,轉身從箱子裡找出一套貼身衣物,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看著早已被打濕瞭一小片的素白小衣,紅著臉小聲道:「壞蛋。」
卻說王熙鳳,自打狠心吞下那虎狼藥之後,下腹中便翻江倒海般折騰,不幾個時辰,下身便流下一團血來。平兒含淚用白綾將那血跡細細擦拭瞭,又用絹帕給鳳姐擦汗和眼淚。
「好平兒,你把那綾子拿來與我瞧瞧。」
鳳姐虛弱著道。
平兒忙將沾瞭血的白綾遞給瞭鳳姐。鳳姐拿瞭,看著那一抹殷紅,眼淚便如斷瞭線的珠簾一般低落:「我的兒,不是娘心狠,娘可是萬萬不能留你。」
說著早已哽咽不能聲。平兒也跟著落淚。好一會子,鳳姐才止住瞭淚,道:「平兒,你去將這綾子埋在那盆白海棠花盆裡罷,日日看著也好有個寄托。平兒點頭答應瞭,鳳姐癱軟下來,迷迷糊糊地睡瞭過去。
不想一連幾日,鳳姐下身落紅竟淅淅瀝瀝的不住,鳳姐本是要強,又怕人看出破綻,免不得強撐著身子應付府裡大小人事,挨瞭幾日,終於支撐不住,臥床不起瞭。賈母和邢夫人王夫人知道瞭,都親來探視,隻道是鳳姐操勞,犯瞭舊疾,叮囑尋好太醫好生醫治調養,不在話下。寶玉也隨王夫人來瞭一回,卻礙於人多眼雜,不好說些貼心話兒來。
今日從瀟湘館出來,寶玉想回去也無事,不如去瞧瞧鳳姐,便出瞭園子進瞭角門,轉至鳳姐院子裡來。可巧兒平兒剛出來,寶玉忙拉住問道:「鳳姐姐可好?」
平兒道:「奶奶在屋裡躺著呢,剛要吃藥。二爺今日得空,一個人來的?快屋裡坐吧。」
說著便將寶玉引瞭進來。寶玉見屋裡沒有別人,忙趕到鳳姐榻前,鳳姐也聽寶玉來瞭,掙紮著要坐起身子,寶玉忙按住瞭,道:「我的好姐姐,怎麼就病成這樣?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吃的什麼藥?」
鳳姐淒然一笑道:「哪裡是什麼重病,隻是身子上乏力的很,想是有些氣虛血虧罷瞭,不是什麼大事,看把你急的。」
寶玉端起炕幾上的藥碗,先小口嘗瞭一口,看不燙嘴瞭才將鳳姐輕輕扶起來一點,後背用枕頭依住瞭,用調羹將藥一匙一匙的喂給鳳姐。喂完藥,又從平兒手中接過瞭茶,服侍鳳姐漱瞭口,才又讓鳳姐躺好。
「姐姐到底害的什麼病?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躺倒瞭?」
鳳姐眼圈一紅,平兒更是將臉轉瞭過去。「好姐姐,你倒是說啊,還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不成?」
鳳姐這才道:「不過是舊日裡的病又發瞭。下面流血不止。」
「啊?可是我上次造下的孽?」
寶玉想起初次占瞭鳳姐後庭做瞭病之事,不由心中愧疚。
鳳姐忙道:「和你有什麼相幹?我這毛病是從在我們王府做姑娘的時候就有的,想是近日裡勞累才又犯瞭。你這人,今日是我病著你來探視我,怎麼反倒叫我安慰起你來?」
寶玉聽得這才傻笑瞭一聲。二人又說瞭會子閑話。不覺天色將晚,鳳姐便催寶玉回去,寶玉隻得起身要走。
「寶玉回來。」
鳳姐突然又想起瞭什麼一般。寶玉忙又回過身來。鳳姐呆瞭呆,看著窗根下那盆白海棠道:「寶玉,這盆海棠倒也稀罕,不如你拿瞭去放在房裡賞玩吧。明兒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寶玉道:「這花倒是開的讓人憐愛,開的時節也稀罕,別的海棠都是四五月裡開,如今怕早已將結果瞭,這盆倒是開得正旺。姐姐整日悶在屋裡不能出門,自己留著看吧。」
「我若想看自會讓他們再去尋好的,這盆你隻管拿去。」
「好,那依我看也不用等人送去,我這就順路帶回去不就好瞭?」
「嗯,你可當心別摔著,拿回去好生養著。」
「姐姐好生養著身子,明兒我得瞭空還來看你。」
寶玉一面答應著,便挽瞭袖子親手將花盆搬瞭去。鳳姐看著寶玉出門走遠瞭,眼中不禁又濕潤起來。
寶玉回到怡紅院,卻見襲人在抹眼淚,忙放下花問道:「是怎麼瞭?」
襲人見寶玉回來瞭,忙擦瞭眼淚道:「剛剛外頭傳話進來,我母親病重,怕是不中用瞭。」
寶玉聽瞭這話,也跟著著急起來,便催瞭襲人去回王夫人。王夫人早將襲人視作寶玉的妾瞭,便在官中拿瞭二十兩銀子,又從自己體己中拿瞭二十兩,又拿瞭幾件光鮮的衣服命襲人回去看望。一時襲人便去瞭,不在話下。
卻說鳳姐病倒之後再無精神料理閑雜事,隻將一並事等都打發瞭人去報與王夫人知道。王夫人這幾年已少問內務,隻愛吃齋念佛,如今憑空多出這許多事來,不免生出許多煩惱。索性凡大事自己做主,將那些瑣碎小事一應交給李紈辦理。紈是個尚德不尚才的,又有菩薩心腸,未免逞縱瞭下人。故而不幾日,府裡丫鬟婆子竟漸漸慵懶起來,夜間更是聚賭開局,喝酒享樂。
王夫人便命探春合同李紈裁處一同打理府中內務,隻望鳳姐過幾日養好瞭身子便罷。哪成想鳳姐這病竟越發的重瞭起來。王夫人知李紈不熟雜物,探春年紀又尚小,轉念一想便得瞭主意,往梨香院處尋薛姨媽去瞭。
那薛姨媽自打薛蟠入獄,便一病不起,又被夏金桂鬧出那等事來,更是堵心。所幸寶玉處理妥帖,將夏傢人打發瞭,薛傢又上下使錢,買通州府,將薛蟠的罪行由毆鬥致死改判至喝酒失手誤傷打死,將死罪擼開,隻望來年春天裡元妃大喜,升上能廣開皇恩大赦天下,到時候隻怕就能將薛蟠接回傢來。此兩件事都有瞭著落,又有寶釵日夜在身畔守著照顧熬藥,薛姨媽的病也逐漸好轉過來。
薛姨媽見王夫人來,忙讓瞭座。姊妹二人也不寒暄,拉瞭一會子傢長裡短,王夫人便問道:「姐姐身上可大安瞭?」
薛姨媽道:「雖說不上大安,也算好瞭七八成瞭。多虧瞭你前日讓丫頭送來的丸藥,吃瞭舒坦些。」
王夫人又道:「姐姐若是吃得管用,我再讓丫頭們送過來就是瞭。姐姐身上不好,本不該說,可如今我們那邊有些難處,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們姐妹,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王夫人這才到:「如今鳳哥病瞭,這府裡便有些雜亂起來,我隻想命李紈帶著探春打理幾天等鳳哥身子好瞭仍交給她,誰知她這病竟是不輕。李紈不韻俗事,探丫頭年紀又輕,我這遭是想求姐姐仍讓寶丫頭過去園子裡住著,幫忙打理幾日。」
薛姨媽笑道:「這算什麼事,隻是寶丫頭也沒什麼見識,過去瞭怕隻平白耽誤瞭正事。」
王夫人道:「姐姐快別這麼說。寶丫頭的心思,隻怕我們那邊幾個小姐都是比不上的,處事又得當,從上到下沒有不說好的。」
薛姨媽見王夫人誠懇,心中又念前日這幾件事多虧瞭賈府,便笑道:「我把寶丫頭叫來,問她就是瞭。」
說著命香菱去叫寶釵。
不一會兒寶釵來瞭,給王夫人請瞭安,才挨著王夫人端端的坐瞭。王夫人便拉著寶釵的手道:「寶丫頭想是也知道如今你鳳姐姐病著,傢裡的事隻靠你大嫂子和三妹妹照看,老婆子們不中用,得空兒吃酒鬥牌,白日裡睡覺,夜裡鬥牌,我都知道的。鳳丫頭在外頭,他們還有個懼怕,如今他們又該取便瞭。好孩子,你還是個妥當人,你兄弟姊妹們又小,我又沒工夫,你替我辛苦兩天,照看照看。凡有想不到的事,你來告訴我,別等老太太問出來,我沒話回,那些人不好瞭,你隻管說。他們不聽,你來回我。別弄出大事來才好。」
、寶釵謙虛推辭瞭幾句,薛姨媽道:「我的兒,難得你姨娘看得起著你,你就不用推辭瞭,我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瞭,你就雖你姨媽去便是瞭,不用太掛念我。在那邊多出些力,多給你姨媽分擔點事是正經。」
寶釵這才點頭答應瞭,又笑道:「那我就不免要給姨媽添些麻煩瞭。隻是依我看到也不必過那邊住著,我白天過去,晚上閑瞭仍是回這邊來,娘一個人在這邊終是冷清,我黑間回來也好說說話。姨媽說可好?」
王夫人摸著寶釵的頭笑道:「我的兒,難為你這片孝心,好到是好,隻是要辛苦你每日裡兩邊折騰瞭。」
又閑話瞭兩句,王夫人去瞭,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