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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回 多情女偏逢無情男 秦可卿夢回太虛境

  這日已是夜上三更,寧榮二府上下人等除瞭那打更值夜的都已沉沉睡去。賈蓉之妻秦氏睡得輕,卻被身邊一陣子的悉嗦之聲吵醒。那秦氏隻朦朧的睜開眼睛,卻見一人影在自己床前晃動。

  秦氏大驚,呼道“是誰!”

  那床邊之人竟更是大膽,挑開床紗,便用手堵住瞭秦氏的嘴,令她呼叫不得。

  “娘子,莫要呼喊,是我,賈蓉。”

  借著蒙蒙月光,秦氏這才得見,果然是自己的夫君。

  “夜深瞭,相公不休息,怎麼獨自在我床邊呢,倒是唬瞭我一跳。”

  秦氏幽幽道。

  “這……我……我隻是來看看娘子可睡熟瞭。”

  “倒是多謝相公掛念瞭,妾身睡得倒也安穩……隻是……你我既已是夫妻,為何……為何相公不願與我同睡?難道……難道是嫌我出身低微,配不上你不成?”

  “娘子,這是哪裡話來,我又如何會嫌棄你呢?隻是我夜間打鼾聲太響,怕是會影響娘子休息。”

  賈蓉辯解道。

  “相公,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入瞭你的門,便是你的人瞭,相公這又是何苦來的呢?況且,我已嫁給你半年有餘瞭,太太已經幾次暗暗問起我可曾有喜,想是急著抱孫子瞭……”

  秦氏說著聲音也越來越小,自覺雙頰泛紅,好在隻有朦朧夜色,卻不怕被人看見。

  “這……娘子,夜深瞭,你早些休息吧。這事日後再談也不遲……”

  說著不待秦氏說完,賈蓉便推門出去瞭。秦氏又羞又惱,自己又不好追出去,隻得將頭臉用被子蒙瞭,嗚嗚的獨自落瞭一會子淚。

  賈蓉出得裡屋來,坐在外間自己的床上,心仍是撲通撲通跳個不住。定瞭一會神,這才看瞭看仍抓在手中之物。竟是秦氏的貼身裘褲,白綢子裁成,握在手中說不出的順滑。賈蓉又將那衣褲放在鼻子前,隻覺得一股子莫名的幽香飄入鼻中。

  “娘子……我……我對不住你啊……”

  賈蓉不覺眼角也滴落下兩行淚來。又將裘褲翻過來,將鼻子貼在褲襠處。一股子淡淡的腥臊之氣飄入鼻中。賈蓉隻覺得下身陽物有瞭反應,慌忙脫瞭褲子,用秦氏的裘褲仔細的包裹住自己胯下隻有寸餘的陽物,用手套弄瞭起來。隻幾下子,就不由得身子打瞭個冷戰,將污濁之物盡數射在瞭雪白柔滑的裘褲之上。

  賈蓉嘆瞭口氣,才起身收拾殘局,也蓋上被子睡瞭。卻不知,這一切竟都被內屋的秦氏看在眼中。

  翌日,秦氏方起身,正在梳洗,隻見賈蓉拿著一個錦盒走進來道:“娘子,這是今年宮內最流行的堆花花式,我給你弄瞭幾支來,你看可喜歡麼?”

  秦氏隻是將盒子接過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卻並不打開來看。

  “多謝相公掛念瞭。”

  “娘子哪裡話來。”

  二人客氣的說瞭幾句不咸不淡的話。

  沉默片刻,秦氏咬牙道“相公,你為何遲遲不肯和我圓房?若是看不上我或是嫌棄我,不如早早的休瞭我大傢倒也幹凈,何苦這樣?”

  說著,竟趴在桌上哭瞭起來。

  “娘子……我……我不是和你說過,我隻是晚上睡覺打鼾,怕……”

  “又何苦來蒙我?你晚上隻在外頭睡,我又幾時聽見你打鼾瞭?不如我現在就回老爺太太去,讓他們做主,你這就休瞭我大傢散瞭幹凈!”

  言畢,秦氏就要起身往外走。

  賈蓉慌忙拉住。”

  娘子快莫要如此,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我對不起你!

  “說罷,賈蓉竟是噗通一下給秦氏跪瞭下來。秦氏大驚,急忙將賈蓉攙扶起來。”

  相公這又是為何?這半年瞭,你對我恩愛有加,什麼事都寵著我順著我,又哪裡對不起我瞭呢?”

  “我……”

  賈蓉遲疑瞭一下,抓起桌上的一杯冷茶一口吃瞭下去,如下定決心一般道:“娘子,不怕你笑話,索性我今日便都攤開來說也就罷瞭。我的陽物生的短小,以前也曾試過,並不能與女子同床。”

  秦氏聽得此話竟不知如何對待,隻呆呆的一屁股坐在瞭椅子上。賈蓉索性就起身開始解起腰帶來。不一會就將褲子褪到瞭腳上。隻見賈蓉下體並無一根毛發,隻有如孩童小拇指般長短的一條贅肉掛在下面。

  秦氏羞得馬上轉過臉去。”

  娘子,我隻是羞於啟齒才一直蒙騙與你,如今索性倒都說出來更輕省些。我知道我對不住你,娘子若是覺得受苦,不如你倒是休瞭我,然後再好找個正經人傢,也免得娘子如花似玉的人白白的在我這裡虛度青春……”

  不等他說完,秦氏已經用芊芊玉手堵住瞭賈蓉的口。

  “相公,快莫要說這些子昏話,莫說你不能行人事,就算你明兒有病去瞭,我也自會為你守身一輩子的,我雖不懂得那些大道理,《女四書》、《烈女傳》打小還是讀過的,自是知道女人嫁瞭夫君就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何況相公又如此疼愛於我,我卻早已知足瞭,快莫要說你這些子胡說才罷。”

  說著,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淌瞭下來。

  賈蓉直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隻將自己嬌妻柔弱的身子緊緊抱在懷中,二人抽噎起來。”

  娘子隻管放心,你若不離我,我自是會加倍疼愛於你,什麼事都依得你……”

  話說到一半,又被秦氏打斷瞭。隻不過這次不再是用手,而是用她柔軟的小嘴。

  賈蓉隻覺得秦氏柔軟的香舌鉆入自己口中,忙開口將其緊緊吸住,就開始賣力吸吮,似是要將秦氏口中的津液都吸幹才罷休。秦氏本未經人事,如今被自己的夫君第一次摟在懷裡,第一回感受到一個男人的懷抱,第一次同男人如此唇齒纏綿,不覺也動瞭情。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來,隻得在賈蓉懷中扭動著身子,悄悄的將自己一對挺拔飽滿的酥胸在賈蓉胸膛研磨起來。

  賈蓉隻覺得懷中的美人柔若無骨,似是要融化在自己懷裡一般。頭臉雖是不得見,一節雪白的脖子卻坦露在自己眼前。雖將鼻子貼瞭上去,輕輕的嗅瞭起來。

  隻聞得陣陣女兒的體香鉆入鼻孔,賈蓉不由得想起秦氏裘褲上的味道。不覺下體竟也蠢蠢欲動起來。

  那賈蓉自也是紈絝子弟,隨是下身之物發育不全,更恐被別人知道恥笑,也不足為外人道。但平日裡也會被薛蟠賈璉一幹人等拉扯著去青樓聽聽小曲喝點花酒。看其他人左擁右抱,自得其樂,賈蓉隻是每每假裝也將一女子包入懷中調笑一番,而自己下身並無反應,隻得待眾人都帶瞭女子上樓翻雲覆雨之時自己裝醉一番蒙混過去,其苦自知。

  如今將自己的嬌妻抱在懷裡,下身居然有瞭抬頭之意,賈蓉不由得又驚又喜,也不管其他,隻就開始粗暴的撕扯秦氏衣物。秦氏自是大驚,不知其中緣故,又想或是老天有眼,自己相公之病或許就好瞭,也就隻是順從著,不一會子就被剝瞭個精光丟在床上。

  那賈蓉又三兩下子剝去瞭自己的衣物,分開秦氏的兩條玉腿,將那微微硬起的陽物就想挺入進去。無奈卻不得其門而入。隻掙紮瞭一會子,賈蓉的陽物就軟瞭下去,沒用的耷拉在兩腿之間,任憑其主子怎麼捏弄也絲毫沒有生氣。

  卻說秦氏,見賈蓉如此行事哪能不明其中道理,心中真是又羞又喜,半推半就間就被賈蓉按倒在瞭床上。隻待雙腿被分開。就有軟軟一物抵在瞭自己肉蚌之上。秦氏早已羞得滿臉通紅,心裡卻又是期待得緊。隻閉瞭眼睛等著被自己相公破身,二人成為真夫妻的那一刻。不料等瞭許久,期盼的疼痛並沒如期而至。

  秦氏偷偷睜開眼睛,隻見賈蓉俯在自己身子上,已是滿頭大汗,猶在努力。

  又過瞭一會子,終是不能得手,隻得垂頭喪氣緩緩從自己身子上爬瞭下來。”

  娘子……我……”

  “相公,不必說瞭,我知道你盡力瞭。沒關系,我亦不是那等水性楊花之人。雖你我不能行房,我這輩子也隻是你的人。隻是我這身子不能讓相公受用瞭。”

  秦氏軟語安慰到。一面說,一面拾起被丟散在各處的衣物準備穿起。

  “娘子……其實……”

  賈蓉看著秦氏手中的裘褲,欲言又止。

  “相公有什麼話?但說無妨“秦氏也停止瞭手中的動作。

  “娘子……我……我喜歡你的裘衣裘褲……若是……若是要我受用,隻這兩樣就好……”

  賈蓉低頭輕聲道。那秦氏想起昨日晚間在門縫中偷窺到賈蓉的舉止,心裡自也是明白。心想,我的身子不能給瞭夫君,這衣物既然能滿足他,又何苦不能給呢?於是低著頭伸手將手中的裘褲伴著絳紫色抹胸遞給瞭賈蓉。

  賈蓉如獲至寶,急急的將裘褲貼在瞭自己的口鼻之上。隻聞得那熟悉的女子體香又鉆入鼻孔,下體不覺又有瞭反應。賈蓉忙用抹胸包裹住陽物,變套弄瞭起來。隻幾下子便身子一抖,泄瞭出來。

  “多謝娘子……你……你早點歇息吧。”

  說著賈蓉就要離去。”

  相公……不如今夜你……就同我一起睡吧。”

  賈蓉這才止住腳步,脫瞭衣物合秦氏睡在瞭一起。隻一會子,賈蓉便發出輕微的鼾聲。

  而秦氏卻是心中猶如打碎瞭五味瓶,躺在自己身邊的便是那自己最親近之人,自己的如意郎君,而如今卻不能與自己成夫妻之實,想自己花容月貌,真的就要守著這樣一個無用的男人一輩子不成?隻胡思亂想瞭好一會子,又落下許多眼淚來,直至四更天才朦朦睡去。

  “可卿妹妹,你可算是舍得回來看姊妹們瞭“隻聽得遙遙一個女音猶如天籟般傳來。秦可卿左右張望,果然見一素衣女子衣袂飄飄而來,拉著自己的手轉眼來到一處殿臺樓閣。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警幻仙子。

  “隻這幾日,可卿妹妹便忘瞭我這個姐姐瞭不成?”

  警幻見可卿仍是一臉迷茫,笑問道。”

  也難怪瞭,你本是下世去渡那紅塵劫,自是忘瞭自己的身傢瞭。

  倒也無妨,不出多少時日你就可度完此劫重回這太虛幻境瞭。”

  秦氏聽瞭此話更是不解,隻懵懂的隨著警幻進的一間屋子裡來。被警幻拉瞭手並肩在軟榻上坐瞭,警幻嘆瞭口氣道“唉,當初隻想著幫妹妹瞭結此事才讓你下去,可我卻沒有算到那賈蓉卻是個無用之人,可真是苦煞我的可兒妹妹瞭。”

  隻此句秦氏聽得懂瞭,又觸及自己之傷心事,又見這身旁的美人實在可親,便伏在警幻的肩頭嚶嚶的哭瞭起來。

  隻哭瞭好一會方能止住。警幻道“這本我也有責任的。前幾日神瑛侍者的魂魄剛巧也回來瞭一回,我暗中點化於他,授予他不少歡愛之法,他本是絕頂聰明的,隻一點撥便學瞭十之八九,如今不如我就將他喚來,與妹妹歡好,以彌補我之過失,也好讓妹妹早日功德圓滿能早日脫離苦海。”

  說罷,不待秦氏言語便飄飄然去瞭。

  少頃,秦氏便聽到外頭有個明朗的男聲“可卿在哪裡?這些日子不見,可想煞我瞭!”

  說著門就被推開瞭。隻見一個翩翩少年急急的走瞭進來。可卿不由得細細打量瞭一番,隻見他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絳,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好一個美少年。”

  可卿感嘆道。

  “可卻不知在何處見過?怎麼的如此面熟?”

  卻不待自己想完,身子卻已是被那少年緊緊的抱在瞭懷中。可卿大羞,慌忙用手去推開兩條堅實的胳膊,卻是紋絲不動。隻得口中道“你這人,生得一表人才,如何一見面便要非禮人傢?”

  警幻在一旁笑道:“你這頑劣貨也特毛糙瞭,不待我說完便動起手叫來。今日可卿雖是回來瞭,可是卻是帶著俗世的思想回來的,此刻並不認識你,更不記得你們的夫妻之實的,你可莫要嚇壞瞭可兒才好。”

  那少年方才松瞭手,用手搔搔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可卿。隻見可卿雙手蜷抱護胸,臉上已是升起瞭兩片紅霞。少年思量瞭一會子,突然想道什麼一般,隻在衣內掏出一樣東西,遞與可卿。可卿怯怯的接瞭過來,一看,竟是一塊美玉,上面篆刻著“通靈寶玉“四字。

  “寶……寶二叔?”

  那少年傻笑道“可卿,如今我可不是你寶二叔瞭,我是你結發夫君才是。”

  警幻見二人此狀,隻無奈的搖瞭搖臻首,用芊芊玉指點瞭一下少年的額頭,嗔倒“你呀,還真是個呆子,你以為隻將這勞什子拿出來就指望可卿能想起你來?還是我來吧。”

  說罷隻輕輕攬著可卿的柳腰,在她耳邊低語瞭一會子,隻見可卿臉上竟又是紅潤瞭起來。想瞭想,才略略的點瞭點頭。

  警幻說罷,哧哧一笑“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二人必是小別勝新婚瞭。我留在這裡也不是個正經,還是早早的離瞭去的好。”

  言罷竟是飄飄然的出瞭門去。那房門也徑自關瞭起來,隻有警幻的清唱遙遙的傳瞭進來:“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須臾,聲音也已是模糊得聽不見瞭。整個閨房中變隻留的此一男一女二人。

  欲知警幻在可卿耳邊所言何語,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