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警幻,眾女聽警幻這句話都不明就裡,隻看著寶玉,寶玉心中更個是沒瞭著落,隻支吾道:「我……我勉強瞭四妹妹,還不是為瞭不讓她……幻兒,這可不都是你給我出的主意……」
警幻笑道:「我讓你去你便去?我若讓你去嫖相公你可也去的?可見你心裡頭還是有些個齷齪的想頭。」
眾人更是不解,寶玉吞吞吐吐好半晌方將惜春的事兒給說清楚瞭。眾人聽瞭又驚又氣,鳳姐給瞭寶玉後腦勺一巴掌道:「你……你也真是的,惜春才多大年紀,你……你怎麼能這般動粗的?」
寶釵也道:「你呀,怎麼這麼耐不住性子,咱們姊妹慢慢跟她說,興許也就能說得通瞭,怎麼敢用這種下流手段的……惜春呢?現在可好?」
寶玉道:「還好,隻是氣我……有二姐姐陪著呢……」
探春也說道:「二哥哥,你……唉,你實在是該跟我們商量一回的,現在鬧成這樣……往後怎麼辦?」
湘雲道:「愛哥哥說到底還是為瞭能留住惜春,隻是……隻是法子有些不得體……」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說寶玉。寶玉也知是理虧,垂著頭再不說話,隻有警幻在一旁悠然自得笑呵呵的看熱鬧。
眾人圍著寶玉嘰嘰喳喳的說瞭足足半個時辰,寶玉隻把頭垂著不言語,倒是湘雲先不忍心瞭,偷偷拉扯寶釵。寶釵也見功夫做足瞭,在湘雲臉上掐瞭一把小聲道:「就知道定是你先不忍心的。」才清瞭清嗓子道:「姐妹們,先停一停。」果然眾人都不說話瞭。
寶釵道:「二爺,你可知道自己的不是瞭?」
寶玉忙到:「我都知道瞭,好姐姐們,好妹妹們,且饒瞭我這一回吧。」
寶釵卻不理寶玉,隻扭頭對黛玉說:「顰兒,你說一句,咱們可能饒他你一會不?」
黛玉瞥瞭寶玉一眼道:「我為什麼要替你說話?你做出這些光彩的事兒來,我還偏著你不成?都聽寶姐姐的。」
寶玉隻得又眼巴巴的看著寶釵。寶釵道:「哪裡說饒不饒呢?你是爺,我們隻是婦人,二爺這麼說可不是要折煞我們瞭?」
寶玉央道:「寶姐姐,怎麼你這說話也越來越像鳳姐姐瞭……」
還未說完,鳳姐一瞪眼道:「怎麼又扯上我瞭?寶玉我可跟你說,我本想著就讓寶丫頭一人說呢,你要是非拉扯上我,我一會兒也要說道說道瞭。」唬得寶玉忙又賠罪認錯。
鬧瞭一回,寶釵方又說道:「還是那句話,二爺若是覺得屋裡人不夠、或是看上哪傢小姐,隻管和我們說,反正也已經滿滿的一院子瞭,多幾個無非是再多熱鬧一點罷瞭。隻是呢,咱們傢現在隻有蘭兒一人襲著官,如今蘭兒和大嫂子在府上住,咱們在園子裡,雖說沒說明白,也算是分瞭傢當瞭。況且即便在一塊兒過,蘭兒那一年的俸祿也不值什麼,咱們平日裡的吃住用都在那兒,多一個人便多一份花銷……」
寶玉最惡這些傢長裡短的瑣碎,不等寶釵聽完,忙說道:「好姐姐,我……我哪裡說不夠瞭?有你們這許多姊妹我歡喜都來不及,還……」
鳳姐白瞭寶玉一眼道:「如今我們這麼逼著你,你自然是夠瞭。改日若是在外頭又是什麼花兒啊玉的紅的綠的的沒準兒一著眼就稀罕上瞭也是有的。隻是呢,還是寶丫頭說得對,二爺看上哪傢姑娘瞭不管是正出庶出,咱們都跟人傢提去。若是窮苦人傢的女兒也罷瞭,隻要模樣長得好,品行沒大出落,不過多給她傢裡幾兩銀子,娶回來多填一張嘴吃飯罷瞭。隻是二爺好歹也眼界放高一點子,別什麼傢的野的香的臭的都往屋裡帶,若是混得一身不幹不凈,可別連帶我們姊妹跟著遭罪。」
寶玉聽瞭額頭上都見瞭汗,心想確是常聽人說那煙花柳巷之中有種種花柳病,最是害人,倘或自己真是沾染瞭些連累瞭姊妹們,可是要腸子都悔青瞭,因道:「鳳姐姐說得是這個理兒,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環?我今兒就在姊妹面前起個誓來,絕不在外頭沾花惹草。」因也知道自己平日裡張口就發誓賭咒,向來名聲不大好,又同湘雲道:「空口無憑,好妹妹,還請你替我研墨,我這就寫下來。」
眾人都跟著起哄:「隻寫下來還不夠,還要畫押的。」果然不一會兒湘雲真拿著紙筆印泥進來,寶玉接瞭,工工整整的將那番話寫瞭一回,又畫瞭押,等墨跡幹瞭雙手遞給寶釵道:「好姐姐,你看可使得?」那神情竟是和戲裡演的公堂上的被告一般模樣。
眾人都忍俊不禁,連寶釵都噗嗤一聲笑瞭出來。寶玉見眾人都笑瞭方松瞭一口氣,也跟著傻笑。一旁探春輕輕搖瞭搖鳳姐的胳膊道:「鳳姐姐,二哥哥隻怕是真知道錯瞭,也就夠瞭吧?」
鳳姐笑著掐瞭一把探春的臉道:「怎麼?三丫頭這是心疼親哥哥瞭?方才咱們怎麼說的來著?」
探春臉一紅,道:「鳳姐姐……我不是覺得功夫做足瞭麼,況且二哥哥也知道錯瞭……」
鳳姐笑道:「你隻問寶丫頭,我不管。」
寶釵也不等探春說話,便道:「眾位姊妹們可覺得二爺這回有誠意?」
眾人都點頭,黛玉道:「若是這呆子再出爾反爾,咱們姊妹都再不理他,隻讓他在外頭風流快活卻就是瞭。」
寶玉也忙到:「是是,我若是說瞭不算的,隻讓我再不能和姐妹們親近,讓我……我變成一隻狗這園子外頭給你們看一輩子的門。」眾人都知道寶玉哪一天能離得瞭這些人,因見他這麼說,也知他知道悔改瞭。又見他說得雖是神情鄭重,卻是如同未留頭的小兒所說的,不禁又覺好笑。
寶釵強忍著笑道:「那我且問你,這如花似玉兩個姐兒,你說該怎麼辦。」
寶玉聽瞭心道:話都說到這份兒上瞭,自然是不能將二位姐姐留在園子裡瞭。可是若是讓兒女便流落街頭,自然還少不瞭仍要流落煙花柳巷,因便遲疑瞭一下,方道:「留自然是不敢留,隻是還請眾姊妹寬限幾日,好歹先讓她們住下,等給她們都找給好歸宿再讓她們卻吧……若不然,二位姐姐豈不是剛出虎穴又入狼潭……」
鳳姐笑道:「瞧瞧,瞧瞧,還是寶二爺心眼子好使,咱們就都是那臉黑心硬的瞭不是?」
寶釵也是一笑,也不理寶玉,朝晴雯道:「請二位姐兒進來吧。」晴雯答應著卻瞭,果然一會兒便帶著如花、似玉二人進來瞭。
晴雯一一給二人引薦道:「這是寶二奶奶,這是鳳二奶奶,這是探二奶奶……」一路說下去,二人挨個請安,小聲招呼。卻說二女昨日還以為晴雯便是寶玉的妻室,哪成想晴雯不過是個貼身丫鬟。
二女昔日裡在品翠樓也算是頭牌,都自認不俗,如今在賈府見寶玉一個丫頭便有這等姿色,穿著打扮更是不俗,不由便有些自慚形穢起來,如今又見寶釵黛玉鳳姐探春湘雲等人,或是端莊或是清純或是精幹,不論長相人品哪個不是萬裡挑一?二人隻覺得自己就是兩隻母雞進瞭鳳凰窩一般,頭也不敢抬。
探春看出瞭二女的窘迫,又在品翠樓中住過,雖不熟悉,也算認識,因引著二人在一旁坐瞭。二人不敢坐,探春再三說瞭方小心的斜著身子坐瞭一個邊。
眾人也都不說話,一會看看寶玉,一會兒看看如花似玉,寶玉更支吾著不敢說話。倒是寶釵先問道:「二位姐兒一路勞累瞭,昨兒睡得可好?」
二人雖是頭次見眾人,卻因見的人多瞭,一眼便知寶釵必是個說話算的,忙站起來道:「謝謝奶奶掛記,睡得還好。」
寶釵示意二人坐下,又道:「按理,做老爺的在外頭那些事兒我們不當管。隻是咱傢這老爺你們卻不知,若是不管他不知要生出什麼事兒來。倒是讓兩位姐兒見笑瞭。你們的身世我也都聽二爺說過瞭,卻是怪可憐見兒的。況且二位不遠萬裡的來瞭,咱們傢裡雖是人多,可也不差一兩個。今天把兩位姐姐請來,是想問問你們怎麼想。若是還有個依靠,想還鄉那是最好,咱們便給二位姐兒拿瞭盤纏路資,再雇瞭車派人將姐姐們好生送回去。若是想留下呢,也隻管留下,隻當這裡便是傢一般。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如花似玉聽瞭不由都愣住瞭,還是探春在一旁道:「還愣著幹什麼?心裡頭怎麼想的隻管說就是瞭。」
似玉先明白過來,因一下子跪下道:「回二奶奶們,我傢裡父母都過世瞭,再沒有親人,昔日嫁瞭鄉裡一大戶人傢做妾,後因大太太霸道,容不下我,好歹將我給賣瞭。奴傢再沒有個歸宿的,還望二奶奶們收留吧。」
如花也忙跪下道:「我雖是好一些,父母都在,隻是傢裡窮,兄妹又多,我便是因養活不起才被賣到那種所在,換幾兩銀子度日……若是回去瞭,隻怕不幾日便又要將我賣去瞭,如花也甘願留下,哪怕隻這府上做個燒火劈柴的粗使丫頭也好……」
寶釵等人見二女都跪下瞭,忙都起來攙扶:「兩位姐兒快請起,既然二位都有苦衷不願離去,便留在這裡就是瞭,哪裡用得瞭這般……」
似玉道:「奶奶們若是肯收留,便是再生父母一般瞭……」
探春卻笑道:「快別渾說,哪裡來得這許多父母,再說,都是不相上下年紀,你可不是把我們都叫老瞭?」
似玉臉上一紅道:「叫二奶奶們見笑瞭,我們姊妹鄙俗,也不會說話。」
寶玉本一見二女進來心早懸起來瞭,卻聽寶釵如此說,不由立馬轉憂為喜,卻一直不敢說話。如今見眾人都笑瞭,方急忙道:「兩位姐姐可別謙虛,那會子你們還說琴棋書畫樣樣都是精通呢。」
二人臉更紅瞭,如何道:「二爺,那都是胡說,哪裡是什麼精通,無非是一些皮毛罷瞭。」
探春因道:「不如就請兩位姐兒現在就給我們唱上一段兒吧。」
眾人雖說打小兒在府裡也沒少聽書看戲,這市井小曲哪裡聽過?聽探春這麼一說都叫好,二人也不敢推辭,因道:「如此奴便在二奶奶們跟前獻醜瞭。」說著有人拿瞭琵琶雲板,如花抱瞭琵琶,似玉拿雲板,二人相視,便唱起來。
似玉先唱道:「東野翠煙,喜遇芳天晴曉。惜花心惟,春來又起得偏早。教人探取,間東君肯與我春多少?見丫鬟笑語回言道昨夜海棠開瞭。」
如花接道:「杏花稍見著黎花雪,一點梅豆青小。流水橋邊,流水橋邊,隻聽的賣花人聲聲頻叫。秋千外,行人道。我隻聽的粉墻內佳人歡笑。笑道春光好。我把這花籃兒旋簇,食壘高挑。」
似玉又唱:「鬧花深處,湧溜溜的酒旗招。牡丹亭佐倒,尋女伴鬥百草。翠巍巍的柳條,忒楞楞的曉鶯飛過樹稍,撲簌簌亂橫舞翩翩粉蝶兒飛過畫橋。一年景,四季中,惟有春光好。向花前暢飲,月下歡笑。」
如花又唱:「聽一派鳳管鸞簫,見一簇翠圍珠繞。捧玉樽、醉頻倒。歌金縷,舞甚麼。恁明月上花稍,月上花稍。」
二女又合:「醉教酩酊眠芳草,高把銀燈花下燒。韶光易老,休把春光虛度瞭。」
一時眾人都不說話,如花方小聲道:「胡亂唱的,倒讓奶奶們見笑瞭……」
倒是湘雲先鼓起掌來:「唱得好!」眾人方也都跟著叫好。
黛玉幽幽的道:「杏花稍見著黎花雪,一點梅豆青小……怎麼就寫得這麼巧?平平的兩句話倒是生動。」
探春也道:「的確生動,就這眼跟前兒一般,越發親切。」
湘雲笑道:「怎麼不親切,你們再仔細品品,這唱得可不就是咱們那會子過的日子?那會子咱們的詩社還叫海棠社呢。這鬥草、編柳條兒、還有寶姐姐撲蝶,可不都就是這唱出來的?」
眾人都恍然,不覺昔日無憂的日子一一在目。黛玉笑道:「醉教酩酊眠芳草,這可不就是說雲丫頭那會子吃醉瞭酒,便這海棠樹下大青石板上醉過去瞭?」
一時姊妹們嘰嘰喳喳說個不住,如花似玉也覺放松瞭些個。探春因說道:「寶姐姐,鳳姐姐,便讓如花似玉兩個跟瞭我吧。待書因頂替瞭我卻瞭南番和親,我屋裡倒是總空落落的。」
鳳姐笑道:「三丫頭,你心裡怎麼就空落落的瞭?誰不知寶玉平日裡最願意往秋爽齋去呢?依我說呀,你不單心裡頭不空,身子更是不空呢。」
探春聽瞭又羞又氣,便去擰鳳姐的臉:「風姐姐,你哪回都拿我尋開心,今日當著外人還這般奚落我!看我能饒你?」
鳳姐笑著往黛玉身後躲,說道:「方才怎麼說寶玉來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看我若是這麼說顰兒,她肯定就不臉紅的。」
黛玉聽瞭卻是早也羞紅瞭臉,一把抱住瞭鳳姐道:「鳳辣子不是好人。三妹妹,咱們一塊兒收拾她,快撕她的嘴!」
鬧瞭一回寶釵方止住瞭,因道:「如此便讓二位姐兒卻陪著探春可願意嗎?」二女忙點頭說願意。寶釵方道:「如此就委屈兩位瞭。大夥兒且靜一靜,還有一件事沒說呢。」
眾人都是一愣,警幻不知從哪兒笑著一步三搖的走出來道:「正是呢,寶玉,你且說說,你給惜春妹子做出的那些混賬事,到底要如何瞭結?」
寶玉看著警幻一臉的壞笑,知道警幻是惱自己害的她回不瞭孽海情天,故意在眾人面前刁難自己,又見眾姊妹都也不真生氣,因笑道:「到底要如何瞭結?我還未想好呢,還請警幻姐姐示下。」
警幻瞥瞭寶玉一眼道:「自己做的孽,我可不管……哎呀,你放開我!」不等她將話說完,身子已經被寶玉抱瞭去。
寶玉又坐下來,將警幻橫這雙腿上按住瞭,使警幻的豐臀敲得老高,也不客氣,啪啪就是兩巴掌:「好姐姐,可想出來該怎麼辦瞭?」
警幻一面掙紮著身子,咬著銀牙道:「好你個小無賴,居然又來混的!我看你敢再打一下……哎呀……」
寶玉卻又是啪啪的兩下,笑道:「一下不敢打,打兩下隻怕就沒事瞭吧。」
眾人看瞭都心疼,黛玉道:「寶玉,你輕些個,當心真打壞瞭可不是鬧的……」
寶玉道:「這算得瞭什麼?平日裡若是不穿衣服打得比這還狠呢,哪裡就打壞瞭?是不是,幻兒?」說著又是兩巴掌,打得警幻如貓兒一般叫瞭兩聲。寶玉見黛玉不信,因笑道:「顰兒你若是不信,也別問警幻姐姐,你隻問鳳姐兒,她也沒少挨的,你且問她是什麼滋味?」
黛玉隻以為男女之事便都應如寶玉對自己那般溫柔如水,哪裡能明白其中的奧秘?因將信將疑的看著鳳姐,倒是將鳳姐看得臉也一紅,笑道:「林丫頭,你這麼看著我我也說不上來的,好歹讓寶玉今兒也同你試上一回不就知道瞭?」
黛玉啐道:「我才不要……」
這邊寶玉卻淫笑道:「幻兒,你若還不說,我便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扒光你打瞭。」說著果然動手卻解警幻的汗巾。
警幻不由慌瞭,心想若是同著這麼多人被光溜溜的打上幾下子,自己哪裡還有什麼顏面?因隻得求饒道:「寶玉,我不敢瞭……」
寶玉笑道:「我隻當警幻仙子是什麼都不怕的。」
警幻咬牙嘟囔道:「小混球,且看我恢復瞭法力,隻管你吃不瞭兜著走。」
寶玉問道:「幻兒?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說著手上一用力,警幻柳腰下頭一節白生生的皮肉便暴露瞭出來。
警幻忙改口道:「我說、我知道該怎麼辦瞭,我知道該怎麼辦瞭,快住手。」
寶玉這才停瞭,用手指輕輕刮蹭著那裸漏出來的凝脂笑道:「那還不快說說,該怎麼辦?」
警幻道:「主意是我出的,隻是一回哪裡夠火候,還要多來幾次才能奏效的。」
黛玉因自己的命都是警幻救回來的,又同警幻一起這宮裡住瞭這許多日子,自然和警幻關系要好,聽警幻這麼說隻當警幻是不服軟還故意氣寶玉,因道:「幻姐姐,你若真有法子,還是快說瞭吧。我不讓寶玉再打你。你何苦又這般跟自己過不去呢?」
警幻道:「顰兒,我不曾騙誰的,不信隻管讓寶玉卻試試……」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值該不該信,探春又問道:「四丫頭最是倔強,這樣三番五次的……強迫她,她可……」
警幻道:「這小妮子隻是嘴上硬罷瞭,好妹妹們,我隻唬寶玉一個,再不會唬你們的。」
寶玉笑道:「好啊,隻唬我一個是不是?」說著又將警幻的褲腰往下拉瞭一寸,已是能看見幽幽深谷瞭。
警幻忙到:「我也不敢瞭,我誰都不敢唬瞭……」
寶釵方道:「寶玉,你放警幻姐姐下來吧……我們且,且讓你再卻試一試,隻是別傷著瞭四妹妹……」說著自己的臉倒是紅瞭。
寶玉也不放警幻,隻正色道:「是,謹遵夫人旨意。」寶釵紅著臉啐瞭寶玉一口。寶玉又道:「好瞭,別都看著我們瞭,姐姐妹妹們隻怕還不知道呢,如花似玉兩位姐姐不單能唱,還能吟詩的,何不讓她們給你們吟一首來聽聽?」
眾人方醒悟過來,這般看著寶玉調情般的打警幻屁股卻是不妥,黛玉湘雲又都是愛詩之人,聽瞭不免來瞭興趣,都要如花似玉吟一首。如花似玉見瞭方才一幕心想著這情景隻怕在品翠樓中都不常見,隻怕眾人也都不忌諱瞭,因道:「如此,我們便說一個來給大傢取笑。」
這邊寶玉見眾人都不看他,已將手伸進瞭警幻褲下,撫摸著濕漉漉的玉蛤輕聲道:「幻兒,都這般動情瞭?」
警幻清喘著道:「好寶玉,快放我下去……別……嗯……別亂摸……」
那邊卻聽如花清瞭清嗓子道:「春眠不覺曉。」
眾人聽瞭不免都有些失望,原來隻是背誦古人佳句罷瞭,卻聽似玉跟道:「處處春光好。」
此句一出,眾人便又被吸引瞭,新想必是自己有改動,隻是這句子也太粗鄙瞭一些,正想著,卻聽如花又道:「夜來呻吟聲。」
似玉接道:「少女變大嫂。」
一時整個屋子都靜瞭,如花似玉也不知怎麼回事,隻呆呆的看著眾人,還是湘雲先忍不住,哈哈的笑瞭出來。這一笑不打緊,眾人早就憋得辛苦,也都跟著前仰後合起來。黛玉笑得扶著晴雯喘不上氣來,湘雲更是撲這寶釵懷裡一面笑一面道:「寶姐姐,快給我揉揉,我的肚子都要笑破瞭。」
寶釵也笑得說不出話來,鳳姐笑道:「這詩,隻怕我也能做得。」
眾人笑瞭一回,探春道:「二哥哥呢?怎麼不見人瞭?」
晴雯道:「方才你們隻顧著笑,二爺抱著幻二奶奶出去瞭……」
卻說寶玉趁大夥都不註意,偷偷將警幻抱瞭出來,警幻早已動瞭情,寶玉更是忍得難捱,也顧不得回屋裡,隻在回廊上頭便三兩把除去瞭警幻本就掉落瞭的褲子,也不用前戲,隻把警幻後背抵在柱子上頭,兩隻玉腿都架起來,直挺著的陽物便抵住瞭警幻的玉蛤。
警幻本就雙腳離地,隻憑寶玉抱著,寶玉將駕著警幻雙腿的手往下一松,警幻的身子也往下一沉,噗的一聲,整根陽物便盡根沒入瞭警幻的玉蛤中。剛一進來便被狠狠地撞酥瞭花心,警幻不由又發出貓兒一般的叫來:「啊……寶玉,捅死我瞭……太深瞭……」
寶玉笑道:「幻兒,方才你那般調皮,這回定要你好看的。」說著便將警幻白生生的臀股上下拋落起來,一下下打在寶玉的小腹上發出啪啪的響聲。粗長的陽物在玉蛤中進出自如,不一時便見的蜜液隨著二人的交媾流淌瞭出來,一滴滴的都灑在地上。
一番雲雨,寶玉將軟綿綿的警幻送回屋裡安置妥當瞭,方來到暖香塢,推門進去,隻見迎春正和惜春說話,寶玉道:「二姐姐還在呢?和四妹妹說什麼呢?」
惜春一見是寶玉不由打瞭個冷戰,喝道:「滾出去,你來做什麼?」
寶玉厚著臉皮嘿嘿一笑:「好妹妹,還生我氣呢?」
惜春隻將頭扭過去不說話,迎春站起來拉著寶玉到外屋輕聲道:「你怎麼來瞭?」
寶玉道:「我來看看四妹妹和二姐姐,二姐姐受累瞭,都是寶玉不好……」說著在迎春臉頰上親瞭一口。
迎春莞爾一笑,也在寶玉筆姿勢啄瞭一下:「我不累呢,隻是平日裡一個月的話都不如今兒一天的多。倒是你,依我說還是先回去吧。惜春我好容易才說得平和些瞭,這一看見你,又被你勾起來瞭。」
寶玉笑道:「不妨事,二姐姐,你隻管放心吧,這裡便交給我,你也累瞭一天瞭,回去歇歇。」見迎春仍是不放心,又說道:「警幻姐姐給我出瞭好主意呢,保管一試就靈的。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警幻姐姐?」
迎春一笑:「誰說我信不過的?我兩個都信。」寶玉見迎春眼中的神情,知道隨是迎春隨口說的一句話,卻飽含瞭二姐姐對自己的依戀和信賴,心中一暖,撩起迎春的下顎便將那香軟的小嘴吻住瞭。
好一會子直到迎春都唏噓帶喘瞭,方掙脫瞭寶玉的懷抱,指指屋裡道:「快進去吧,好好同四妹妹說,嗯?」
寶玉在迎春臀股上輕輕捏瞭一把道:「二姐姐,等我明兒去找你吧。」
迎春輕輕搖動著腰肢追逐著寶玉的大手輕聲道:「嗯,知道瞭。你快進去吧。若是哄不來瞭再來找我。」說罷方去瞭。
寶玉見迎春走得遠瞭,才推門再進來,卻見惜春扔蜷縮在榻上一雙眸子瞪的大大的望著寶玉。寶玉道:「四妹妹,我是來給你賠不是的。」說著便要往跟前靠。
走瞭幾步,惜春方醒悟過來,大吼道:「滾出去,我不要看見你!」說罷隨手抓起一個枕頭便砸瞭過去。那枕頭能有幾分重量?兼之惜春又沒有什麼力氣,不疼不癢的便被寶玉接住瞭。
寶玉將枕頭又放在榻上,笑嘻嘻的道:「好妹妹,若有氣隻管跟我撒,何苦跟一個枕頭過不去?好妹妹,可還疼麼?」說著便已坐在瞭榻上。
惜春一愣,過瞭一會兒方明白寶玉是問自己昨兒被破身處還疼不疼,心中又羞又恨,一下跳起來,又抄起枕頭劈頭蓋臉的往寶玉身上打去,寶玉哪裡就怕瞭?隻是見惜春肯動手發泄,也願意配合,隻抱頭滾在榻上口中一面哎喲一面哀求道:「好妹妹,可要輕著些個,哎喲喲,可打疼我瞭……」
寶玉越是叫喊,惜春越是打得起勁,隻打瞭一盞茶的功夫,惜春就已氣喘籲籲,手上的力氣也漸漸弱瞭,節奏也緩瞭下來。又打瞭幾下子,終於脫力,一屁股坐瞭下來。寶玉眼珠兒一轉,已有瞭主意,忙假作怕挨打,一把抱住瞭惜春的腿道:「好妹妹,可別打瞭,哥哥知道錯瞭。」
惜春也是累瞭,扭動瞭幾下玉腿卻不能掙脫,隻得用手在寶玉背上胡亂拍瞭幾巴掌:「放手!你這個混蛋!不然我打死你!」那手上卻軟軟的乏力,哪裡像是在打人?更像是情人間調情罷瞭。惜春也知道自己打不疼,可心裡頭的怨氣卻好像隨著力氣化解瞭大半,又覺得兩隻小手都打疼瞭,隻得在寶玉身上又掐瞭兩把才作罷,任由寶玉抱著自己的腿,猶自在那裡呼呼的喘氣。
寶玉見惜春不再打瞭,又過瞭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可憐巴巴的望著惜春道:「四妹妹,手可打疼瞭?我給你揉揉吧。」說著便去拉惜春的手。
惜春在寶玉手上拍瞭一巴掌道:「滾開!」
寶玉仍笑嘻嘻的道:「四妹妹,你生起氣來的模樣真是好看。」
惜春把眼一瞪道:「不許看!」
寶玉笑道:「好好,我不看就是瞭。」嘴上說,眼睛卻扔看著惜春氣得發紅的臉道:「好妹妹,下面可還疼嗎?」
惜春聽瞭又氣,拍打著寶玉道:「還敢問!你還敢問!我不要你管!」
寶玉任由惜春拍打,仍道:「怎麼不用我管,都是我犯下的事兒,我不管難不成還讓外人管?」
惜春罵道:「你還有臉說!害的人傢一天都不能下床……」說完瞭方覺不妥,忙又道:「我打死你這個混蛋!」
寶玉又挨瞭粉拳無數,隻等惜春又停瞭方道:「好妹妹,是我的不是。隻是女兒傢頭一遭都要受這一遭的,下回便苦盡甘來瞭。」
惜春啐道:「呸,少在這裡唬人,居然還想有下回……我……我就是死也不依你!」
寶玉笑道:「好妹妹,且別這麼急著說,好歹再給我一次機會,二哥哥定讓你知道做女兒的快樂。」說著便去先給自己寬衣解帶起來。
惜春見瞭大驚,忙又去推打寶玉,寶玉哪裡在乎,三五下便將衣物除瞭個精光,那話兒直挺挺的朝惜春示威般的跳動。惜春驚叫一聲忙扭過頭去道:「混蛋!流氓!快滾出去!」
寶玉哪裡肯聽?笑嘻嘻的貼過去道:「四妹妹,我剛才不是就說瞭嗎,你生氣起來也是這般惹人憐愛呢,來讓哥哥好好看看。」說著就去搬惜春的香肩。
惜春羞怒間扭身便是一巴掌朝著寶玉的臉上揮瞭過去,哪知還沒挨著,便被寶玉擒住瞭。寶玉更順勢就把嘴貼在瞭惜春嘴上。惜春急忙扭頭躲避,寶玉便一手攬住瞭惜春的腰背,一手放開瞭惜春的手,將惜春的下頜捏住瞭,使她不能搖頭。惜春剛要叫罵,卻冷不防一條溫熱的舌頭便探瞭進來。惜春一驚,也忘瞭手已經能活動自如,急忙想咬緊牙關不讓它鉆進來,卻聽寶玉嗚的一聲,想是被咬疼瞭。
惜春雖是脾氣執拗,又生寶玉的氣,畢竟是大傢閨秀,能動手打人已是不易,如今見寶玉疼瞭,還是不敢再咬,隻得也用舌頭將那侵入自己檀口的異物頂出去。哪知隻一用力寶玉的舌頭果然退瞭出去,卻是一股子吸力將自己的舌頭吸入瞭寶玉的嘴裡。惜春忙又想著將舌頭縮回來,無奈頭被寶玉捏著,那大嘴的吸力又是出奇的大,直把自己的舌尖都吸吮的有些麻木,舌根子也有些發疼瞭,身上的力氣似是一點點的也被抽瞭去,那沒瞭桎梏卻仍舉著的手也慢慢垂瞭下來。
好一會子,惜春隻覺得喘不上氣來瞭鼻子裡發出嗯嗯的哼聲寶玉才松瞭口,惜春也顧不上別的,先喘瞭幾口氣,聽寶玉道:「四妹妹,果然是年紀小的好,這身子可真是滑不留手瞭,比那羊脂玉還光潔呢。」
惜春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是衣衫不整瞭。忙要掙紮著去推那探入自己衣服下頭正隨意撫摸的大手。一番搏鬥,手是拿出來瞭,自己身上的衣物卻也被一件件的剝落瞭。寶玉色瞇瞇的打量著赤裸的惜春,惜春將兩條玉腿緊緊並在一處,又將兩條纖細的藕臂胡亂遮住瞭胸前的春光,眼中的淚珠兒已是一顆顆的往下滴落瞭:「賈寶玉,你這個禽獸!」
寶玉看著眼前嬌滴滴柔弱弱的妹妹,雖是心疼,卻又有股子莫名的悸動,因心中道:「這也都是為瞭四妹妹好瞭,現在可不能心軟,隻怕再熬過這一夜也就成瞭,惜春便再也不朝著離開我們瞭。」因道:「好妹妹,別惱我,我便讓你嘗到這世上最大的樂事。到時候說不定你還要謝我呢。」說著已是將惜春的兩腿分開,跪瞭下來。
惜春兩手護胸,徒勞的扭動著自己的腰身,兩隻白生生的玉腿不住亂踢,口中哭叫道:「不要!二哥哥不要!我是你妹妹……啊……」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