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F市協和醫院。
王宇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提著一網兜葡萄,走向住院大樓五層的一間病房。
在病房門口,他站住腳步,遲疑瞭足有半分鐘之久,才輕輕的敲瞭敲門。
裡面傳來孟璿熟悉的.虛弱的聲音:「請進!」
王宇推門而入。
躺在病床上的孟璿正睜開眼來,一看見是他,立刻又把雙眼緊緊閉上瞭。
王宇走到床邊,插好花,將水果放在床頭,柔聲說:「今天感覺怎麼樣,好一點瞭麼?」
「還好吧!」
孟璿的聲音很輕,原本健康.紅潤的蘋果臉,現在明顯的瘦瞭,而且十分蒼白。
王宇低頭審視著她,心裡泛起難受.心疼的感覺,但一時又不知說什麼好,過瞭好一會兒才道:「這是你最愛吃的葡萄,我已經幫你洗乾凈瞭……」
「謝謝!」
孟璿的態度仍是淡淡的,但是緊閉的眼睫毛卻在不停的顫動,顯然心中並不平靜。
病房裡陷入瞭難堪的沈默。
王宇有些舉止失措瞭。孟璿一向是個活潑.開朗,有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女孩,以往兩人在一起時,她總是嘰嘰咕咕的說笑個沒完,基本上話題也都是她挑起的,王宇大部分時間隻是靜靜的傾聽,偶爾插上幾句話而已。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孟璿的眼角突然沁出瞭晶瑩的淚珠。
王宇慌瞭手腳,連聲安慰起來:「你放心,小璿!雖然你……受到瞭那惡魔的侮辱,但在我心裡,你永遠像以前一樣純潔.可愛!你千萬不要因此而覺得自慚形穢,好麼?等你一好起來,我們就……結婚吧!」
「結婚?為什麼要結婚?」孟璿猛然睜開瞭眼睛,「阿宇,你這是在可憐我??」
「誰說我在可憐你?我們本來不就是戀人嗎?」
「戀人,呵呵,戀人……那你告訴我一句真心話,你真的愛我麼?」
「當然愛!」
「請你直視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這是色魔曾經用過的招數,孟璿不知不覺也照搬瞭過來,然後她發現這一招果然靈驗,王宇望著自己的雙眼還不到一秒,就下意識的低下瞭頭。
「我……」
「你不用說啦,阿宇。我已經知道答案瞭……」
熱淚從孟璿眼眶泉湧而出,她已聽懂瞭王宇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不敢說出來的話。
--我們沒錯是戀人,我也一定會娶你。但是我心裡愛的並不是你。
隻是戀人,不是愛!
看著孟璿那傷心欲絕的樣子,王宇也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頹然退後兩步,跌坐在椅子上默然不語。
孟璿伸手擦拭著淚痕,幽幽的說:「阿宇,你真的……那麼愛石姐嗎?為瞭她,你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你……你別胡思亂想啦,這跟隊長沒關系。下次你若有生命危險,我也一樣會不顧一切的去救你的!」
「這我相信。但假如還是我和石姐一起出事,那你仍然會放棄我而去救她,是麼?」
「這……唉,你別再糾纏這個問題瞭好不好?」王宇苦惱的說,「你應該也知道,這是色魔故意設下的圈套,目的就在於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你一向是個很懂事的女孩,為什麼在這個問題上如此想不開呢?」
「我就是想不開!」孟璿突然雙眼圓睜,爆發般尖叫起來,「你自己做過什麼事,你心裡明白!既然你那麼愛石姐,你去找她好瞭。我不想看見你……你走啊!你走!」
邊說邊抓起那一網兜葡萄,狠狠扔瞭過去。
王宇本能的伸手接住,也有些生氣瞭,怒道:「我做過什為瞭?我跟石姐之間清清白白,你不信就算啦……好吧,你自己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重新放下葡萄,泱泱的走出瞭病房。
孟璿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忍不住撲倒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這還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哭的這麼傷心,即便落在色魔手中慘遭強暴.淩辱,她都沒有如此號啕痛哭過。
也不知哭瞭多久,忽然病房的門又被人推開瞭,女刑警隊長石冰蘭悄然走瞭進來。
孟璿忙用被單摀住俏臉,不讓她看到自己這副哭鼻子的模樣。
「怎為瞭,小璿?和阿宇鬧別扭瞭麼?」
石冰蘭在床沿坐下,愛憐的輕撫著孟璿的後腦勺。
孟璿賭氣的一甩頭:「你問他好瞭!」
這也是她頭一次用這種語氣與石冰蘭說話,雖然還談不上「嗆」,但畢竟是給瞭一個釘子。
石冰蘭並不介意,溫和的說:「小璿,我知道,阿宇關鍵時刻做出的抉擇讓你很傷心……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
「石姐,我並不是因為他沒來救我而傷心!」孟璿打斷瞭她,大聲說,「我孟璿並不是那種自私怕死.強人所難的人!假如當時是另外一個無辜人質面臨危險,王宇選擇先救對方,那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石冰蘭這才恍然明白瞭孟璿的意思,原來她在乎的並不是王宇去救誰,而是在吃自己的醋。
「小璿,你這麼想不是太傻瞭麼?我一向隻把阿宇看成是弟弟,他呢,雖然當時急著來救我,但是難道你感覺不出來,他在放棄你的同時已經抱瞭必死之心麼?如果色魔綁在你身上的炸彈是真的,你認為他現在還會活下去嗎?」
孟璿終於掀開瞭被窩鉆出頭來,睜大疑惑的淚眼:「你是說,他是想救你,但跟我一起死?」
「你說呢?對於阿宇的性格脾氣,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呀!」
孟璿想瞭一下,雖然心裡仍半信半疑的,但臉上總算露出瞭一點笑容。
石冰蘭也笑瞭,繼續柔聲勸慰著孟璿,表面上毫無異狀,其實心裡卻還是略有隱憂。
她當然清楚,王宇對自己確實存在愛慕之心,那次住院表白時雖被自己勸解瞭,但從這次「取舍」的實際情況來看,恐怕他內心深處的結並未完全解開。而這種事又是無法勸的太多.說的太直白的,不然隻怕有反效果,現在隻能期望王宇和孟璿雙方都能互相理解.互相包容,逐步消除彼此之間的誤會和情感上的裂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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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是正午時分瞭,廳室裡卻還是相當黑暗,密不透風的窗簾將陽光完全遮住瞭,感覺就像是陰森的地獄。
女護士長的哭泣聲又在地獄裡響起。
她赤身裸體的跪在平臺上,白晰的足踝被皮革牢牢的固定著,雙臂則反銬到身後,豐滿無比的胸脯被迫高高的挺瞭起來,姿勢顯得恥辱而誘惑。
從昨天深夜到現在,石香蘭已經跪瞭將近八個小時,雙膝早已從發痛到麻木瞭,雙腕也都快磨破瞭皮。
然而更令她受罪的還是胸部,由於一天一夜沒有擠奶,兩個乳房被旺盛的奶水漲的厲害,好象有股熱流在裡面不停的蠢蠢欲動,那種難受簡直無法用筆墨來形容。
--啊,漲死瞭……我要漲死瞭……
石香蘭又羞愧又狼狽,真想馬上把奶水全部擠出來,可是兩隻手偏偏動彈不得。她無意識的拚命扭動著身軀,仿佛這樣可以減輕痛苦似的,胸前那對渾圓的巨乳顫巍巍的上下彈跳瞭起來。
隨著雙峰的跌蕩起伏,漲的滿滿的奶水終於在慣性的作用下溢瞭出來,兩粒突起的奶頭裡緩緩的滲出瞭極細的乳汁,一滴滴的淌到瞭平臺上。
石香蘭顧不上難為情瞭,本能的將胸脯抖動的更劇烈,豐滿的乳房就像兩個巨大的容器在搖晃似的,試圖讓奶水滴出的更多更快。
「哈……不要臉的大奶牛,瞧你像什麼樣?」一直坐在旁邊觀看的阿威哈哈大笑,故意羞辱她,「被綁起來瞭還要搖晃奶子勾引男人,真是太淫蕩瞭!」
他僥幸逃脫追捕返回魔窟之後,想想自己這次又被石冰蘭打的一敗塗地,非但沒能實現綁架她的最高目標.也沒能實現接回林素真的基本任務,甚至孟璿都被對方救瞭回去,真正是輸的慘不忍睹!於是這股怒氣就一股腦的發泄到瞭女護士長身上。
「嗚嗚……」
石香蘭羞的抬不起頭來,淚流滿面的哭泣著,可是胸脯還是在不由自主的亂搖亂顫。
阿威站起身,手上拿著兩個塑膠夾子走瞭過來。
「你……你又想幹什麼?」
女護士長顫聲驚呼,嚇的全身都發起抖來,這個男人在她眼裡比真正的魔鬼還要可怕,令她心膽俱裂。
「沒有我的允許,你居然敢隨隨便便的漏奶!哼哼……你既然會漏,我就幫你給堵上!」
阿威獰笑著,左手抓住石香蘭胸前一顆沈甸甸的飽滿乳球,指頭掐住柔軟雪白的乳肉,使那粒色澤成熟的奶頭最大限度的凸出來。
「不,不……求你不要……啊呦!」
淒厲的哀嚎聲中,塑膠夾子殘忍的夾住瞭嬌嫩的乳尖,痛的石香蘭兩眼發黑的幾乎昏倒。
熱淚剛剛奪眶而出,阿威已動作迅速的轉向另一邊乳房,將乳尖也夾住瞭。
「嗚嗚……好痛……快把夾子拿開……嗚……」
石香蘭面青唇白的哭叫掙紮,想要甩掉胸脯上的兩個架子,可是卻完全無濟於事,隻不過使自己顯得更加淒慘而狼狽罷瞭。
阿威卻興奮的直拍巴掌,得意洋洋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隻見那兩粒奶頭都被夾成瞭可憐的扁平形狀,中間的奶孔已經無法通暢的溢奶瞭,再也淌不出一滴乳汁。
「啊……求你別再折磨我瞭!嗚嗚,求你……」
女護士長容色慘變,聲淚俱下的苦苦哀求男人。
阿威嘿嘿一笑:「隻要你肯承認自己是奶牛,並且以後稱呼我為『主人』,我就馬上放瞭你……」
石香蘭的俏臉刷的一下又漲的通紅,這是她有生以來聽到的最下流的話,隻是聽聽都令她感受到莫大的屈辱,更別提要自己親口說出來瞭。
「不肯說嗎?」阿威冷哼,「那你就繼續熬下去吧!」
他坐回沙發上,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這巨乳美女的痛苦,內心充滿瞭變態的快意。
光陰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廳室裡回響著女人的哀嚎哭泣聲,很長時間都沒有斷絕……
又過瞭半個多小時,石香蘭連淚水都流光瞭。她感到自己的乳頭完全失去瞭知覺,而奶水則漲的越來越厲害,胸前的乳房已經變成瞭兩個無比肥碩的腫脹肉團,仿佛裡面每一根血管流動的都是乳汁,身子稍微一動彈就引起鉆心的劇痛。
身心俱疲的女護士長終於忍耐到瞭極限,所有的意志徹底崩潰瞭。
「我承認,承認瞭……」她不顧一切的哭叫道,「我是奶牛!主……主人,我知道自己是奶牛瞭……嗚嗚……求求你放過奶牛吧!」
「哈,哈……這就對瞭,乖奶牛!」
阿威興奮的打瞭個響指,走過去輕輕撫摸著石香蘭光潔的背部,就像是真的在安撫著一頭傢畜。
「說吧,奶牛想幹嘛?」他進一步的誘導她。
「啊!奶牛的……大奶奶好痛,主人……啊……求你饒瞭奶牛……」
石香蘭眼淚汪汪的哽咽著,說出瞭連自己也難以置信的無恥話。
阿威滿意的笑瞭,伸手將她胸前的兩個塑膠夾子松開。
女護士長如釋重負的喘瞭口氣,可是胸脯依然痛的要命。那兩粒嬌嫩的乳頭被鉗成瞭淒慘的扁平形,好半天都無法恢復原狀,奶水還是流不出來。
「擠奶……擠奶,我要擠奶!」石香蘭語無倫次的哭喊,「奶牛憋的受不瞭瞭!主人……求你快給奶牛擠奶……」
她一邊哭,一邊急不可耐的搖著光屁股,那樣子真是淫蕩到極點,護士的聖潔高貴氣質已經蕩然無存。
阿威淫笑著抓住她胸前的那對渾圓巨乳,拇指和食指掐在乳暈周圍,然後雙手同時用力一捏。
石香蘭的頭猛地向後一仰,嘴裡發出淒厲的叫聲。積蓄在胸口的洪流終於找到宣泄的渠道,大量雪白的乳汁從兩個奶頭裡狂噴瞭出來,如同噴泉似的射向四面八方。
這一瞬間她與其說是痛苦,倒不如說是一種解脫的暢快,憋的太久奶水酣暢淋漓的噴射瞭出去。強烈的刺激令她全身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痙攣著,在噴出奶水的同時居然失禁瞭,下體淅瀝淅瀝的撒出瞭一股淡黃色的尿液。
「啊呀呀呀……」
石香蘭歇斯底裡般哭叫著,全身都被釋放的快感劇烈的沖擊著,撒完尿水後還來不及歇一口氣,下身緊接著又湧出瞭溫熱的淫汁,汩汩的全都流到瞭雪白的大腿上。
「哇,真精彩啊……你這頭不知廉恥的奶牛!」
阿威隻感到熱血上湧,再也忍耐不住沸騰的欲火瞭,飛快的解開瞭女護士長足踝上的皮革,將她的人抱到瞭沙發上。
「擠奶!別停……快給我擠奶……別停下來……」
石香蘭的神智顯然有些不清瞭,過度的折磨已將她的理性和自尊完全摧毀。她的雙腕仍被反銬在身後,焦急無比的扭動著身軀不斷哀求哭叫。
阿威抓住女護士長的腰肢,讓她兩腳叉開的蹲在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大白屁股懸在半空中,恰好對準瞭自己高高勃起的陰莖。
「想要擠奶麼,那就先把我的大雞巴塞到你的騷穴裡去……」
話音剛落,石香蘭就迫不及待的搖擺著屁股,很快將濕漉漉的肉縫對準瞭男人粗大的龜頭,然後猛地向下一坐。隻聽哧溜的一聲響,已經充分潤滑的陰道立刻將肉棒吞噬瞭進去,長驅直入的一搗到底。
一股酥麻酣暢的快感沿著神經中樞直迫腦際,石香蘭像久曠的怨婦受到雨露的澆灌,幾乎是立刻就來瞭個高潮,子宮裡狂湧出大量滾燙的汁液。
阿威也興奮的仰天嘶吼,雙手盡情擠捏著女護士長胸前那對圓鼓鼓的巨乳,粗大的陽具迅猛無比的沖擊著她的陰道,發出淫靡不堪的肉聲。
「插……插死我瞭……啊啊……插死我瞭……」
石香蘭狂亂的哭泣著,腦子裡一片空白,潔白的乳汁一股接著一股的從奶頭裡噴出來,灑的兩人身上全都是濕滑粘膩的奶水,空氣裡充滿瞭濃鬱的奶香。
「賤貨!賤貨……看你這對大奶子,就知道你是最淫蕩的賤貨!」
阿威青筋畢露的狂吼著,眼前仿佛又浮現出瞭十三歲那年的情景。光著身子的母親抖著胸前一對極其豐滿的奶子,不知羞恥的迎合著姘頭的抽插……
他更加瘋狂瞭,突然低下頭拚命的狂吻石香蘭的胸脯,一邊將那兩個雪白滾圓的大肉團捏的變瞭形,一邊把嬌嫩的奶頭含進瞭嘴裡拚命吸吮。
「啊啊……別吸……別……」
女護士長上氣不接下氣的哭叫,隻感到乳汁像決堤似的被吸瞭出去,極度的羞恥和強烈的快感交織著遍佈全身,很快就再一次迎來瞭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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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同一時刻,F市刑警總局的隊長辦公室裡,伏在桌上的石冰蘭也是一聲驚呼,全身顫抖的從睡夢中醒瞭過來。
她急促的喘息著,睜大眼環顧著四周,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確定自己還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而不是處身在那恐怖的性虐夢魘中。
然後,女刑警隊長的俏臉忽然紅瞭,因為她察覺到自己的大腿上傳來熟悉的溫熱感,警裙下貼臀的內褲已經濕的一塌糊塗。
--該死,怎麼連白天都做這種夢……
她又羞又惱,一時間心裡像打翻瞭五味瓶,不知該如何是好。
以往石冰蘭雖然每遇到壓力極大的案子時,就很容易做慘遭強奸的噩夢,但都是夜晚躺在自傢的床上做的,次數上也從來沒有如此頻繁過。這些日子以來她不僅發夢的頻率越來越密集,現在還發展到在單位午休時也會發夢瞭,而且剛才隻是因太過疲倦而不知不覺的睡著,稍微打瞭十來分鐘盹而已,居然就……
溫熱的感覺仿佛蚯蚓般,滑膩膩的一路蜿蜒向下。很快的,連包裹住小腿的半透明絲襪都給打濕瞭,出現瞭一道道不雅的痕跡。
石冰蘭簡直是無地自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每一根神經都已繃緊到快要斷裂!
過去的經驗告訴她,性夢做到最激烈的時候,就是和罪犯對決之時!
她忽然感到種莫名的恐懼,手足無措的跳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把濕透的內褲和絲襪都脫瞭下來,卷成一團塞進瞭手袋裡。
這絕對是女刑警隊長有生以來最強烈的一次性夢,站起身來竟然感覺到連雙腿都酸軟的厲害,搖搖晃晃的站不穩腳步。幸虧警裙上沒有沾到什麼污漬,不然就真要狼狽萬分瞭。
但目前這樣顯然也很不妥,好在值班室裡自己還有乾凈的換洗衣物,趕緊過去換上吧。隻有短短的幾步路,但願不會被哪個同事察覺異常。
想到這裡,石冰蘭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打開瞭辦公室門,正想悄沒聲息的溜出去,整個人卻忽然僵住瞭。
隻見在走廊上,王宇正大步流星的奔過來,滿臉喜色的叫道:「好消息!隊長,好消息……你要我調查的事,我有瞭重大進展……」
「什麼事把你激動成這樣?」
女刑警隊長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她真不想在任何人身邊多呆一秒鐘,可是看對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一時又不好喝止他。
「就是那個瞿衛紅呀!我在她的傢鄉問遍瞭所有人,終於查到瞭一條不眾人知的重要線索……」
石冰蘭「啊」的一聲,雙眸頓時亮瞭起來。自從她看過瞿衛紅的照片後,就認定這個當年的「軍中之花」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生母,於是她和王宇竭盡全力的想要找出瞿衛紅的下落,不管其人如今是否健在,總之是要找到為止。
「你查到瞭什麼線索?快說!」
石冰蘭驚喜的問,渾然忘記瞭自己下體的尷尬狀況。
「瞿衛紅當年離開傢鄉之後,人人都以為她失蹤瞭,其實她是隱姓埋名去瞭一個合作農場當女工,至少在那裡住瞭五年,然後才真正不知去向瞭。不過,據當時跟她一起工作的其他女工說,瞿衛紅臨走時曾向那農場的負責人打過報告,透露過她日後想去的地點。但具體是什麼地點就都不清楚瞭……」
王宇說著,遞上瞭一份詳細的案卷,裡面陳列著他調查來的所有材料。
石冰蘭匆匆翻閱瞭一下,俏臉綻開瞭燦爛的笑容:「阿宇,你立瞭大功瞭!真的要謝謝你哦,找到瞭這麼有用的線索……」
被心目中的女神誇獎,王宇通體舒泰,連日的疲勞和鬱悶情緒也一掃而光,嘴上卻謙虛的道:「可惜那農場早已被改造成瞭新城,所有的報告文檔也都沒有保留下來,不然我們還會有更大的收獲呢……」
「沒關系,我們可以找到當年農場的負責人來問問,他或多或少總該有些印象的……嗯,讓我看看負責人是誰……啊,孫德富!」
念到這個名字,石冰蘭明顯吃瞭一驚,失聲說:「難道就是……我們市的那個政協委員孫德富?」
「就是他!」
石冰蘭的臉色一下子凝重瞭,笑容已消失。
孫德富,外號老孫頭,是本市一個重量級人物,在黑白兩道都能吃的開。有許多人傳說,他是本市最大的走私團夥的後臺,隻可惜一來沒有直接證據,二來他畢竟是個政協委員,警方輕易也奈何不瞭他。
石冰蘭自當刑警以來,有好幾次都直接或者間接的與孫德富打過交道,對這人全無好感。她被提升為刑警隊長後,更是將搜集罪證鏟除孫德富作為自己的長遠目標,隻是因為變態色魔一案突然橫空出世,她無暇兼顧於此,才暫時沒有去找孫德富的麻煩。
然而現在,自己要調查的事卻偏偏跟這個孫德富有關!這也不知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隊長,我會帶一幫弟兄陪你去見孫德富,諒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王宇誤以為石冰蘭對孫德富的黑道身份有所忌憚,因此自告奮勇的提出瞭建議。
石冰蘭微微一笑:「那倒不必。孫德富本來就不會對我怎麼樣。他這種老奸巨猾的人,是絕對不會公開正面的得罪我們警察的!」
王宇點點頭,走上一步正要說話,忽然他的鼻子一皺,敏銳的嗅到瞭空氣中彌漫的一股淡淡的酸酸的氣息。
他呆住瞭,至少半分鐘!直到……
「阿宇,阿宇!你在發什麼呆?你有沒有聽見我的話?」
被清脆的嗓音連喝瞭幾聲,年輕的警官這才猛醒過來,暗中狠狠的掐瞭自己兩下!
--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呀!隊長怎麼可能那樣……王宇呀王宇,你不是下決心要痛改前非嗎?怎麼思想還是這樣下流……
在心裡埋怨著自己,他不好意思的請石冰蘭將命令再說瞭一遍,原來石冰蘭是要他盡快聯系上孫德富,約好一個見面的時間。他二話不說的答應瞭下來,轉身就執行去瞭。
而石冰蘭則迅速奔到瞭值班室,翻出瞭乾凈的內褲換上,再回到瞭自己辦公室裡,靜靜的思索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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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在一棟修建的富麗堂皇的豪宅裡,石冰蘭和王宇如願以償的見到瞭孫德富。
「歡迎.歡迎,石隊長大駕光臨,鄙人真是不勝榮幸啊!」
孫德富拄著拐杖,顫巍巍的從書房的沙發上站起來笑臉相迎。他形容枯槁,面色蠟黃,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看上去精神.體力都十分欠佳。
石冰蘭對他雖沒有好感,但看他這副衰老虛弱的模樣,恐怕已沒有多長時間好活瞭,不由略動瞭惻隱之心,於是溫和的向他問瞭好,並對打擾瞭他休息表示歉意。
這純粹隻是一種禮貌,但孫德富似乎頗為感動,呵呵笑道:「石隊長您太客氣瞭。我知道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需要我老頭子幫忙的,請您盡管開口,我一定義不容辭!」
「那就多謝啦。我今天來,是想請您回憶一下這個女人的事……」
石冰蘭取出那張瞿衛紅的黑白照片,放在瞭孫德富面前。
孫德富戴上老花眼鏡,剛看瞭照片一眼,身體就微微震動瞭一下。他凝神望著照片好一陣,喃喃說:「很面熟……嗯,感覺真的很面熟,但名字一時想不起來瞭……」
「她叫瞿衛紅,二十多年前曾在您負責的那傢合作農場當女工的!」王宇提醒道,「當時您十分照顧她,還曾推薦過她入黨的……您不至於都忘瞭吧?」
「對,對!你一說我就想起來瞭,是有這麼個人!」
孫德富輕拍額頭,一副猛然想起的表情,但是石冰蘭卻敏銳的註意到,他眼中掠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唉,老啦,記憶力不行瞭。這瞿衛紅當年是遠近聞名的大美女呢,隻可惜生活作風不好,一連兩次未婚先孕,後來還被部隊給開除瞭……」
孫德富仿佛沈浸在瞭回憶之中,絮絮叨叨的說瞭半天瞿衛紅的其人其事,但都是石冰蘭和王宇已經瞭解的情況,一點新意都沒有。
石冰蘭隻得打斷瞭他,單刀直入的問他,瞿衛紅當年從農場辭職後,究竟去瞭哪裡?後來有誰知道她的下落?
孫德富眨巴著眼睛回想瞭半天,遺憾的搖瞭搖頭,說瞿衛紅當年曾打過一個報告,裡面確實有談到今後的去向,但報告早已遺失,而他也完全想不起來瞭。
石冰蘭和王宇耐心的反復詢問,並且提示各種可能的線索幫助他回憶,但孫德富始終是在無奈的搖頭,滿臉冥思苦想而不可得的表情,到最後大概心神耗費過大,突然間劇烈咳嗽瞭起來。
孫德富忙摸出一塊手帕捂在嘴上,另一隻手撫摸著胸口,咳瞭好一陣才停下來,然後當他移開手帕時,石冰蘭和王宇都瞥見瞭那手帕上已有一片殷紅。
這麼一來,兩人均覺得不便再打擾瞭,再加上也確實問不出什麼來,隻得起身告辭。
「實在抱歉,我沒能幫上你們的忙。如果以後我突然想起來瞭,我會打電話給石隊長您的!」
孫德富邊說邊拿起拐杖,客氣的送兩人出來。一路上王宇顯得十分沮喪,而石冰蘭卻雙眸發亮,仿佛閃爍著某種意味深長之色。她一邊和老孫頭客套著,一邊放慢瞭腳步,東張西望的打量著沿途經過的一個金壁輝煌的客廳。
這是個足有兩百平方米的超大客廳,中間擺著長長的西式桌椅,有好些工作人員正在廳裡忙碌的打掃.佈置。
「看這廳裡到處張燈結彩,您是打算在這裡辦舞會麼?」
石冰蘭隨口問道,似乎對眼前的一切很有興趣。
「是呀,下周就是我的六十歲生日!」孫德富開懷笑道,「各界朋友都要前來慶祝,我準備舉行一個小型的晚宴兼舞會,大傢一起熱鬧熱鬧!」
「喔,那我提前恭喜您啦!」石冰蘭一反常態,熱情的先說瞭幾句祝賀生日的話,然後又顯得很是遺憾的道,「可惜我完全不懂跳舞,不然那天我都想來給您祝壽瞭,順便也能多認識一些政界的朋友……」
「石隊長如果真想來玩,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啦!」孫德富失笑道,「至於跳舞,哈,您明明跳的那麼好,以為我老頭子不知道嗎?您就別過於謙虛啦……」
石冰蘭的眸子頓時更加發亮瞭,微微一笑:「好,到時候我一定來參加!」
說完就和王宇一起出瞭客廳,揮手告別,坐上警車離開瞭。
「隊長,您怎麼突然對孫德富這麼友好起來瞭?」王宇一邊開車,一邊奇怪的問道,「您是不是懷疑那個舞會有什麼不對勁,所以才打算參加的?」
「舞會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不對勁的是孫德富這個人!」石冰蘭的話猶如石破天驚,沈聲道,「阿宇,我們都知道變態色魔至少有一個幫兇,是不是?假如我沒弄錯的話,孫德富正是色魔的幫兇!」
王宇大吃一驚,方向盤都差點脫手瞭,他忙減緩瞭車速,駭然問道:「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原本也沒看出任何破綻,但是孫德富剛才咳嗽時,一手拿著手帕捂嘴,另一隻手同時撫摸胸口,我突然感覺這個動作十分熟悉,仿佛在什麼地方見過。仔細一回想,我驀地裡記起來瞭。那次在『黑豹』舞廳裡,我曾經見到一個老頭坐在不遠處喝酒,邊喝邊時不時的用手帕捂著嘴咳嗽,那姿勢和動作都跟剛才的孫德富一模一樣!」
石冰蘭用肯定的語氣道。當時她在舞廳裡等待阿威時,曾留心的觀察周圍的每一個人,想確定對方是否就是色魔。
「不過他當時一定有化裝,而且他的樣子明顯太過衰老虛弱瞭,所以我那時候並不認為他會是色魔,就沒有再去留意他。但是我心裡隱約存在一點奇怪的感覺,就是這老頭都病的不輕瞭,怎麼還會到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來?這個印象大概在我潛意識裡保存的很深,所以剛才一下子就認瞭出來!」
王宇恍然大悟,心裡對這位女上司的仔細和認真佩服的五體投地。
「當然,就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畢竟世上總會有些巧合的事!」石冰蘭又道,「所以我又進行瞭一次試探,故意扯到跳舞這個話題。嘿,我因為不喜歡交際應酬,不管公開還是私下都從來沒有跳過舞,就算對趙局長和同事們,也一向都堅稱自己不會跳舞的。這些年來我惟一隻跳過一次舞,就是那次在『黑豹』舞廳的時候!」
王宇「啊」瞭一聲:「可是孫德富卻脫口而出,贊揚你舞跳的很好。這說明他當時就在舞廳裡,親眼目睹瞭你跳舞,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完全正確!」
「孫德富這種身份的人,又是有病在身,為什麼那晚會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舞廳裡呢?他雖然有許多不法的勾當,但一向都是指示手下代勞的,本人絕不會笨到選擇舞廳這種地方亂來。可他那晚卻偏偏出現瞭,這說明他要幹的是一件隻能由他本人完成.絕不能走漏風聲的隱秘事。那就是--充當色魔的幫兇!」
「對極瞭!盡管現在還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一點,但孫德富的的確確有重大嫌疑……」
石冰蘭語聲冷靜,但俏臉上已泛起瞭興奮的紅暈。而王宇更是激動的呼吸都粗重瞭,心臟砰砰的狂跳不停。這個意外的發現真是太驚人瞭,雖然兩人此行沒有達到原來的目的,可是這一收獲卻遠比查到瞿衛紅的下落更令人欣喜,就如滿天烏雲裂開瞭一條縫,讓兩人看到瞭勝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