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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毛遂自薦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灑落在翠綠的竹葉上,再反射到窗戶上來映照在床上投下窗格的影子,三人猶如被人漁網捕住瞭的三條大白魚殘喘不休。

  霧月躺在中間,先回過氣來,左右扭頭看瞭看神志昏昏的姐姐和天明,輕聲贊道:「嘖嘖嘖!想不到公子床上功夫如此瞭得,讓咱姐妹二人丟盔棄甲……這還是頭一遭啊!」

  「全是你泡的那茶……提精神……好!」天明囁嚅道,翻瞭個身向著姐妹二人。

  「人傢都泄瞭兩遭,公子還是這麼謙虛……」霧月回過頭來,臉上紅霞片片。

  「就是嘛!這可不是光靠藥力就能做得到的,」雨月一手支起頭來笑瞇瞇地道,一手越過妹妹平坦的肚皮來掂掂軟塌塌的肉條子,「光是這件好東西,又長又雄壯,足以讓膽兒小的女人心驚膽顫,幸好咱姐妹二人閱人無數,要不然吶……後果不堪設想!」

  「天某也看出來瞭,二位的確是非同凡響!除瞭幻月宮的女人,尋常女人哪有這般好手段?!」天明摩挲著霧月光滑的大腿輕描淡寫地道。

  「啊!」霧月和雨月同時吃瞭一驚,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空氣中登時浮遊著一種緊張而又尷尬的空氣。

  「想必二位真把天某當作孤陋寡聞的商賈過客瞭,」天明呵呵一笑,「幻月聖後麾下有冰雪雨霧四大壇主,中原大地誰人不知?!」

  「你究竟是什麼人?!」二女不約而同失聲問道,兩雙眼睛瞪得圓圓的。

  「二位也不必如此緊張,在下隻不過是天都的一名無名之輩,初出江湖便得遇幻月宮兩大壇主,真可謂幸甚之至!」天明笑道。

  「公子真是好眼力!」二女齊齊地松瞭一口氣,霧月盯著天明的臉看瞭半晌,突然想起似的、自言自語地道:「真是奇怪瞭!半個月前冰月公主獻瞭一個英俊的年輕後生給幻月聖後,自稱也來自天都,叫什麼天亮的,外貌上倒是與公子頗有幾分相像……」

  「真的麼?」天明聽到弟弟的名字,一時激動起來。

  「我也想起來瞭,是有這麼一個人,難道公子認識?」雨月對妹妹使瞭個顏色,警惕地瞅著天明。

  「不!不!不!」天明連連搖頭,心裡為自己剛才的激動懊悔不已,不過還有補救的餘地,「我還以為霧月是開玩笑的,都是天都的……就是問問罷瞭!」

  「就說嘛!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雨月的臉又恢復瞭笑容,修長的指頭伸過來描畫著男人胸肌的輪廓,「說起這個天亮,和公子一樣亦是一表人才,一把陰陽六合扇使得風生水起,咱姐妹四人聯手才將其制服……」

  必是弟弟天亮無疑瞭!天明心裡暗暗吃驚,面上卻裝出漠不關心的神情來,「陰陽六合扇……名字倒是取得不錯——隻不過和幻月宮四壇主相比,又算得瞭什麼呢,在下猜想……應該不出三個回合,那小子便一命嗚呼瞭,對也不對?」

  「才不是呢!」霧月插進嘴來,「按理說,在冰雪雨霧四壇主的合力夾擊之下,任是他有三頭六臂也絕無生還的機會,隻是最後出瞭點小小的意外。」

  「噢!」天明心裡暗自歡喜。這麼說來,弟弟並沒有命喪四壇主之手。他裝出一副饒有興味的模樣,問道:「究竟出瞭什麼意外呢?」

  「不止三個回合,那小子可比公子想像的厲害得多!」霧月說著,臉上露出欽佩的神色,「我們四人將他圍住,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找不出任何破綻,到後來他終於精疲力竭,一屁股坐在地上引頸待刎,正在千鈞一發之時,冰月飛身擋在瞭她前面……」

  天亮聽著,心「砰砰」地直跳個不停,卻努力用鎮定自若的口氣說道:「我明白瞭,是冰月壇主救下這小子,這小子真是命大……」

  「命大?!」雨月打斷瞭他的話,冷笑兩聲,「其實,一開始姐妹們都看出來瞭,冰月壇主一直對這小子有愛護有加,要不是冰月壇主在關鍵時刻舍命保住他那條小命,現在冰月壇主也不會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天牢裡活受罪,他現在也不用求生不死求死不得的瞭。」

  看來弟弟的命是保住瞭的,隻是境況堪憂,得想辦法盡快潛入幻月宮內部瞭。天明眼珠一轉,慨然長嘆一聲道:「這麼說來,冰月壇主是因為救瞭這小子而受到牽連被打入天牢的,真是想不到幻月宮竟有此情深意重的女子,換做在下,就是死也值當瞭。」

  「哦!公子這話怎麼說?」雨月追問道,一臉的興味盎然。

  「從二位的容貌來推斷,冰月壇主想必也是羞花閉月般的人物,」天明順便誇她們,兩人臉上均是一喜,「凡是世間男子,不愛江山便愛美人,在下素無大志,就屬於愛江山不愛美人的一類,要是有兩位這等美女舍身相救,牡丹花下死,死亦何憾?!」

  「嘻嘻!原來如此,公子真是個有情有義的風流種子!」霧月笑道。

  「哪裡!哪裡!在下隻不過將心比心罷瞭!」天明亦笑,眼角密切地關註著雨月的面部表情,卻看不出任何變化,隻得開玩笑似的對她說道:「在下能在山野之間遇到令妹,亦算是有緣,而今能與二位眷戀床第之間,此中滋味自是難忘……」

  「若是這樣……」霧月咬咬嘴皮,沉吟半晌,方道:「公子何不放下煩心閑事,隨我姐妹二人到幻月宮小住幾日,豈不為妙?」

  「妹妹好大膽子!」雨月笑吟吟地瞪瞭霧月一眼,霧月便住瞭口,「不是姐姐有意見,隻是幻月聖後喜怒無常,要是將這位公子送進宮去,萬一被幻月聖後發現……咱姐妹二人就要和冰月壇主一起老死在暗無天日的天牢裡瞭。」

  原來她擔心的隻是這個!天明呵呵一笑:「在下也聽得江湖中有傳言,幻月聖後甚是中意還是童男之身的年輕男子,很明顯在踏進這座屋子之前我還算得上,現在麼……都給瞭二位瞭,不過也不後悔,若是能與二位到得那幻月宮再續佳緣,在下自有辦法瞞天過海。」

  「什麼辦法?」二女齊聲問道。

  「呃……」天明並沒想好使用什麼辦法,使勁地抓撓著頭皮,「這個麼……到瞭自然知曉,隻是希望二位能嚴守秘密。」

  「這是自然!」二女不約而同地答應道。

  「非見幻月聖後不可?」天明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瞭話題。

  「恐怕是的!凡是外面進來的人,不論男女,一律要經幻月聖後過目方可。」雨月道。

  「這又是為什麼呢?」天明問道。

  「傻瓜!」霧月瞥瞭他一眼,臉色凝重地說:「凡是有點姿色的男人,見瞭幻月聖後之後再也沒有活著出來的,公子不害怕?」

  「害怕什麼?」天明隻作不知。

  「不瞞你說,幻月聖後床上功夫甚是瞭得,當然誰也無緣得見,但同她睡過的男人,無一不變得瘦骨嶙峋的,可憐至極!」雨月解釋道。

  「哈哈哈……」天明一陣大笑,直笑得二女莫名其妙,「我道是什麼,原來卻是床上功夫,在下不是誇口,雖然沒經歷過多少女人,但是在下自幼習得傢傳秘法,莫說二位,就是一夜禦十女亦不在話下,還怕那上瞭年紀的幻月聖後?」

  「此話當真?!」二女面面相覷。

  「絕無戲言!」天明斬釘截鐵地保證道,「就在剛才,要是在下不想射的話,論是二位如何厲害,也休想叫我射出來。」

  「這恐怕……倒是真的。」霧月點點頭,她已嘗過天明的厲害。

  「如此甚好!」雨月附和道,「公子既然承瞭秘傳傢法,想必也不至於精枯氣絕,隻是到瞭幻月聖後跟前,務必牢記一件事。」

  「姐姐但說無妨!」

  「今日之事,絕不可走漏一個字,可辦得到?」雨月鄭重地叮囑道。

  「那是當然!」天明滿口應承,「應付瞭幻月身後之後,在下還指望同二位巫山雲雨呢!隻不過還有一樁事……」

  「公子請說!」

  「在下奉傢父之命來長安經營佈匹生意,在城中還有點要緊事沒有處理完,容我先去處理一遭,日落之前便返回,二位可能等得?」天明信口編道。

  「下山時遇見的那位老者,莫非就是公子的主顧?」霧月問道。

  「正是此人!」天明順水推舟。

  「既是正事,公子自去辦就是。」雨月柔聲說道,一邊抓過床頭的衣服來扔給他,「隻要公子信守承諾,即便是三五日,咱姐妹也等得的。」

  「經商之人最重言諾,今夜子時之前趕回,還是在這裡匯合。」天明一邊說一邊翻身下床,三下兩下穿好衣物後告辭出門而去。

  蘇步中在草廬同天明告別之後,回到終南山下的客棧裡退瞭客房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回城內,才進得錦繡客棧,馬還沒系好,天明已閃身進來。

  「呀!天公子這麼快就回來瞭?」他驚訝莫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天明。

  「送人到傢,難道還賴在人傢裡不走不成?自然就趕回來瞭。」天明揮手致意旁人退下。

  蘇步中見狀,便知是有消息瞭,忙壓低聲音問道:「一路都沒有人跟來?」

  「就算有,也決計跟不上我這腳步。」天明對此很自信,從洞明子草廬出來的他已經脫胎換骨,光憑輕功就已能獨步天下。

  二人就在馬廄內附耳低言一陣,將聯絡信號、人手安排、接頭地點與時間等諸項事宜商議妥當之後才分別出來。蘇步中拿瞭天都的調度權杖自去安排,天明則選瞭一匹棗紅色的牡馬即刻返回終南山麓。

  到達那間瓦舍時,日頭離西山頭還有幾尺高。

  二女見天明提前歸來,大喜過望,忙不迭地準備瞭酒茶飯菜。三人酒足飯飽之後已是日薄西山,便收拾起東西便往幻月宮飛奔而去。

  夜裡無月,滿天星鬥下,三匹馬終於在幻月宮的大門前停瞭下來。

  天明無心觀望星星點點的燈火,緊跟在二女身後一直來到燈火通明、笙管齊鳴的「幻月仙境」,幻月聖後正在月牙臺上向裡側躺著睡覺。

  三人在臺下站立許久,幻月聖後才緩緩地翻轉身子來。

  「啟稟聖後,屬下又為聖後帶來瞭一個男子。」雨月往前跨出一步,抱拳奏道。

  「哦……」幻月聖後似乎還在睡夢中,懶洋洋地打瞭個哈欠,眼睛並未張開就不耐煩地擺擺手:「本座已經不需要男人瞭,發到後山去罷!」

  「啊!」三人均是一愣。

  「恭喜聖後神功大成!恭喜聖後神功大成!……」大殿內歡呼之聲此起彼伏。

  來得真不是時候!天明心裡直打鼓,向前一步彎下身去:「在下天明,乃江湖中一無名之輩,今幸聞聖後神功又成,實在是可喜可賀啊!但是……江湖中竟有人傳言聖後上瞭年紀,是以氣衰力萎,不復能享人間之樂,真真可惡!」

  聖後聽罷,雙眸一睜,忿忿然問道:「大膽!江湖竟有這等傳言?!」

  「在下該死!」天明「撲通」一下跪下,匍匐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江湖傳言,本不足為據,在下隻是一時想起據聞而奏罷瞭……今乃得睹尊顏,見聖後春秋正盛,花容月貌不輸二八女子,這等傳言著實可笑至極,聖後幸勿掛懷!」

  「哼!」幻月聖後冷哼一聲,「本座歌兒舞女粉黛成群,世間男子更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就像碗裡的肉一樣,想吃的時候就吃上一口,有甚稀奇?」

  「聖後所言甚是!」天明能想見幻月聖後得意的樣子,但卻不敢抬頭,不慌不忙地說:「世間男子本是粗俗之物,常常使女人不盡興而中途萎縮,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這等男人聖後亦見過不少,並不能使聖後一暢人間極樂之美?」

  「哦?!」幻月聖後支起頭來,默然半晌方道:「聽你這麼說,你並不屬於粗俗的世間男子一類瞭?有過人之處?」

  「天某說瞭不算。」天明歪頭朝旁邊的霧月使瞭個眼神。

  霧月即刻領會瞭他的意思,往前跨出一步拱手道:「啟稟聖後,屬下曾有幸見過這廝胯下玉莖,實在是……實在是壯大非常啊!」

  「肉具壯大的多瞭去瞭《」幻月聖後淡淡地說,「莫非霧月壇主已經見識過瞭?」

  「屬下豈敢……」霧月聞言,驚恐莫名。

  天明忙搶過話頭,苦著臉說:「在下因肉具粗大異常而常受連累,並不曾知人世之樂,經常慨嘆有此蠢物而無用武之地,憶往昔嘗與裡中年少浪遊煙花之所,遇一宿妓淫蕩無匹,千方百計想將在下這根肉具納入穴中,最終連龜頭都塞不進去,反而痛得落荒而逃,經此一事之後,裡中男女老少莫不知在下肉具壯大嚇人,沒有女人敢嫁給在下。」

  「哈哈哈……有趣!有趣!」幻月聖後放聲大笑,少頃頓住,傾身命道:「可否抬起頭來,讓本座看看容貌如何?」

  天明便抬起頭來望向月牙臺。

  「啊……」幻月聖後先是一怔,細細地端詳瞭一回,「方才你說……你叫天明?莫不是河中府天都來的?與天遠峰是何關系?快快招來!」

  難道幻月聖後認得我?天明心中吃瞭一驚,很是後悔自己沒有在雨月霧月跟前用個假名遮掩,當下便回道:「如聖後所言,在下確叫天明,亦是河中府人氏,祖上三代靠經營佈匹為生,孤陋寡聞,並不知天都所在何處,亦不知天遠峰果系何等人物……」

  「本座隻是見公子肌膚白皙,容顏俊美,眉宇間極像河中府一位叫天遠峰的故人……」幻月聖後解釋道。

  「屬下以為,世間常有相似之人,不足為奇!」雨月在邊上插瞭一句。

  「好!好!好!不是江湖中人便好!」幻月聖後似乎松瞭口氣,點點頭柔聲問道:「不知……公子青春幾何?」

  「天某已在世上空度二十五個春秋!」天明故意多說瞭兩歲,免得又生枝節。

  「除瞭肉具粗大之外,公子還有何過人之處?」聖後又問。

  霧月正要張嘴,天明連忙使瞭個眼色,搶先答道:「在下生在書香之傢,自幼博通經史,擅長琴棋書畫諸種技藝,但卻和普通讀書人不同……」

  「有何不同?」幻月聖後顯得有點迫不及待。

  「天某長相雖似白面書生,但身子健壯,力氣蠻大,尤其是酒量不賴,一喝就要喝千餘杯方休,醉後喜歡打抱不平,因此也挨過不少苦頭。」

  「哈哈!如此說來,公子長瞭一副書生的臉,擁有的卻是一副俠義心腸瞭。」幻月聖後笑道,似乎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越來越感興趣瞭。

  天明見幻月聖後心情活絡,連忙又道:「隻這一樁,也算不得過人之處。」

  「哦?!」幻月聖後愕然。

  天明信口編道:「傢父年少時遠遊他方,曾遇一白發仙翁授以無名天書一卷,閨房禦女之術無不備載,然而傢父卻視為邪物而束之高閣,在下及冠之年偶得一觀,便如獲至寶,背著傢父夙夜修習,不料卻將肉具修成這般粗蠢之物,反而因此煩惱不堪啊!」

  「哈哈哈……來到此地遇到本座,公子便無須煩惱瞭!」幻月聖後又笑起來。

  雨月霧月二壇主見過幻月聖後如此開心,都不由得暗暗松瞭一口氣。

  「公子口口聲聲說胯下肉具粗大非常,可否讓本座一觀究竟呢?」幻月聖後微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