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霖、張勇霖。”張勇霖剛剛進到東跨院,就聽到主廳前面的小亭子裡有幾人在大聲的喊著他的名字。
這聲音略顯蒼老,又有點雜亂不堪,張勇霖甚至都不用抬頭看,都能猜出來到底是誰在那裡說話--桃谷六仙啊。
張勇霖笑著說道:“六位桃兄,這兩日在王府住的如何,可習慣嗎?”
“不習慣,不習慣,非常的不習慣。”桃花仙第一個說道。
張勇霖一愣,眼睛不由的掃瞭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幾位師兄。梁發笑嘻嘻的張勇霖身旁解釋道:“掌門師弟,這六位桃兄,天真爛漫,恐怕是生性喜歡胡鬧的,可是,這兩天王府在辦理喪事,氣氛壓抑的很,他們幾位有心鬧一鬧,可是偏生王府的人對他們非常有禮貌,又非常有耐心,搞得這幾位心中恐怕鬱悶的很。這兩天一直在拉著我們師兄弟幾人喝酒呢。時常還提起你,心裡十有八九是準備向你辭行的。”
張勇霖會心一笑,桃谷六仙這兄弟六人,恐怕還真的是像三師兄梁發說的那樣,這兩天在王府給憋壞瞭。張勇霖留下桃谷六仙,除瞭想搞好彼此的關系,最好是能把這六個人拉入華山派,壯大華山派的實力。就算這個遠期目標不容易達到,張勇霖也想留他們六個暫時呆在王府,助自己一臂之力。
張勇霖眼睛一轉,明知故問的說道:“六位桃兄,可是王傢對你們有所怠慢。咱們大傢是江湖上的好朋友,如果真有怠慢,六個兄長切莫掩飾,直接告訴我,我去找王傢理論,萬萬不能讓六位兄長受瞭委屈。”
桃谷六仙互相看瞭一眼,心中湧起一股子暖流,在江湖上如此尊重他們六兄弟的,恐怕就隻有眼前這個新認的小兄弟瞭。六人一起搖頭,桃花仙再次說道:“這個……張勇霖,不是他們怠慢,是我們這個覺得呆在這裡沒勁。我們……”
桃谷六仙生性直爽,最大的特點就是倍好面子,如果王傢的人對他們不冷不熱,估計他們早就鬧將起來瞭。現在之所以能忍幾天,一來是因為王傢對他們實在是太好瞭,他們再愛玩,再天真,也不好意思在王傢鬧事;二來則是因為王傢這兩天有大喪事,他們就算再沒有常識,也知道別人現在正傷心著呢,自己再一搗亂,傳出去又是一個惡名;第三,雖然他們隻和張勇霖交過一次手,可是,就那一次,就足以把他們給鎮住瞭,他們對張勇霖有點忌憚,不敢做的太過分。
正因為以上的原因,桃谷六仙忍瞭兩天,可是這兩天忍得也太過於辛苦瞭,所以,一見到張勇霖,桃谷六仙第一個感覺就是:你終於來瞭。桃花仙忍不住就開始訴苦,可是,桃花仙的話,並不為五位兄長所贊同,畢竟王傢好吃好喝的對待自己,自己反而說這裡沒趣,豈不是有點過分。
於是,桃根仙說道:“不是沒勁,是我們覺得在這裡……這個給人傢添瞭麻煩瞭。”
張勇霖暗贊桃根仙畢竟是老大,還是會說話一些。可一旁的桃枝仙卻納悶的問道:“我們給人傢添麻煩瞭嗎?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啊,這也叫添麻煩?”
桃根仙老臉一扳:“你知道什麼?我這是客氣話,客氣話你懂嗎。”
張勇霖登時是一臉的天然呆,心中不是感嘆,這人真是經不得誇啊;而是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出口誇贊桃根仙,否則的話,那可是丟瞭大臉。
看著桃谷六仙又一次的陷入爭論中,張勇霖笑道:“六位桃兄,讓小弟來猜猜六位心中的想法。六位兄長,可是看到王傢慘案,心中憤怒,所以今日想向我辭行,專門去捉拿白板煞星,一來替天行道,張揚正義;二來又可以答謝王傢這兩日的款待。不知道,我猜的對嗎?”
桃谷六仙一愣,六人齊齊點頭,桃根仙說道:“張兄弟,咱們隻是一見如故啊,我們心裡的想法,你全都知道瞭。那……那我們就告辭瞭啊。我們一定要捉住白板煞星。”
張勇霖呵呵一笑:“六位桃兄,可是真的想捉拿白板煞星,替王傢主持公道,做一個名滿天下的大俠呢?”
六人齊聲道:“這個自然。”
“呵呵,既然這樣的話,那小弟不才,我有一個主意,可以幫六位桃兄輕松的找到白板煞星。”張勇霖說道。
六人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張勇霖竟然如此說話,他們本來以為張勇霖是他們一個臺階下,讓他們順順利利的、體面的離開王傢,可是沒想到張勇霖這話不是個臺階,而真的是個要求。六人一時有點不知所措瞭。
張勇霖見六人突然不吭聲瞭,一臉愕然的說道:“怎麼?莫非六位桃竟然懼怕那白板煞星瞭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讓我叔母給你們一些盤纏,你們也好早些上路啊。”
張勇霖的話就猶如水滴子偶然掉入滾燙的油鍋裡一般,登時讓六人就炸瞭鍋。桃根仙說道:“張小弟,你這是明顯看不起我們兄弟瞭嘛,我們答應的事情說一不二,別說是區區白板煞星,就算是你讓我們摘星星下來,我們也要照做。”
“不對不對,捉拿白板煞星,咱們既然答應瞭,那自然是要做的。那小子使我們的手下敗將,咱們捉他根本就是手到擒來。可是摘星星,我們怎麼做啊。”
“怎麼不能做,不就是摘星星嘛,站著摘不到,我們不會上樹嗎?上樹摘不到,我們不會上山摘嗎?”
“錯瞭錯瞭,張小弟根本就不曾讓我們去摘什麼星星,你們討論這個未必太過滑稽瞭吧。”
“恩?你怎麼知道張小弟他不讓我們摘星星呢?”
“他現在不是沒有說嘛。”
“他現在不說並不代表以後不說。我……”
張勇霖見這六人又要爭執起來,趕緊咳嗽瞭兩聲道:“六位桃兄,在下不會要求六位兄長做什麼事情的。這捉拿、或者除掉白板煞星的事情,而是江湖正義之士人人爭先恐後之事,六位兄長,向來是義薄雲天,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正道俠士,又和王傢頗有淵源,自然會仗義出手,責無旁貸的啊。”
六人互看一眼,聽說張勇霖不讓自己摘星星,有幾個暗暗松瞭口氣,大傢一齊說道:“對,我們就是要替天行道。你快說說你有什麼主意吧。”
張勇霖呵呵一笑,壓低瞭聲音和六人商議瞭一通。一席話,說的桃谷六仙紛紛點頭,一個個悄無聲息的出瞭王傢,直奔城東北角而去。
等桃谷六仙走瞭之後,張勇霖又派梁發、施戴子、高根明、陸大有四人趕去城東北角王傢大院,作出一副認真尋找的摸樣,事實上卻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四個人與其說是找遺囑的,倒不如說是監督王傢找遺囑。而這個消息也很快就傳到瞭仙鶴手陸柏的耳中,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揮揮手讓跟著自己的大弟子宋永也帶著趕去瞭王傢大院,監視華山派的人。
可是,不知道王老爺子是怎麼想的,竟然把遺囑藏得很隱蔽。這都找瞭一天瞭,竟然還是沒有找到。夜色沉沉之時,兩幫人都無可奈何的返回瞭王府,隻留下王傢的幾個傢丁在看守大院。
入夜時分,王傢顯得異常古怪的氣氛。王傢的女婿,華山掌門人張勇霖和自己的未婚妻子王傢麗、王傢艷都在東跨院吃飯,而王傢老二妻子莫向梅及兒子王傢俊、王傢駒則跑到瞭西跨院去宴請今天剛到的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仙鶴手陸柏。到瞭這個田地,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王傢內部的不和瞭。
而這一切又讓人情不自禁的將這不和與王傢龐大的財產歸屬聯系在瞭一起。這麼一來,劍拔弩張、互相敵對的人有不少,看熱鬧的人也不少,當然也有些人對這種情況卻是非常的擔心。
“請問,張少俠在裡面嗎?”
張勇霖剛吃晚飯,送走瞭王傢艷、王傢麗姐妹之後,正準備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後在悄悄溜到城東王傢大院,去等白板煞星。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有人來找自己。這嬌脆的聲音,似曾相識。張勇霖一愣,眼睛裡光芒一閃,她怎麼來瞭?
“姑姑既然來瞭,為何不進來呢?”張勇霖笑著撩起門簾,向外看去,正是林夫人。她一襲寬松的素白色長袍,衣襟則是鑲著草綠色花飾,衣襟見透出亮綠色的裹胸內襯,托出滾翹玲瓏的“s”型身材,腰間束著一條亮綠色窄條的腰帶,腰帶在身子的正前面,神秘的三角地帶上方,打瞭一個誘人的蝴蝶結。清風徐來,衣衫飄舞,恍如仙子一般清麗多姿。讓張勇霖頓時欲念叢生,恨不得伸手輕輕一來腰帶,將蝴蝶結打開,褪下那淡色長裙,好一覽裙下的無限春光。
這兩天張勇霖忙著和莫向梅佈局,當然也是忙著享受莫向梅的激情服務,對林夫人關註的不多。可即便如此,張勇霖也看得出來,林夫人對自己還是有些躲躲閃閃的,似乎又有要逃回去做個賢妻良母的樣子。
“我……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林夫人見張勇霖挑開門簾,第一反應不是進去,凡有向後退瞭一步。
張勇霖笑道:“姑姑,夜色已深,院子裡難免有些涼氣,有什麼事情,不如到屋子裡咱們細談吧。”
“我……我隻有一句話,要和你說,說完我就走瞭。”林夫人惴惴不安的說道。
張勇霖一笑,他環視瞭一圈,見四下無人,笑呵呵的走過去,一手牽著林夫人嬌柔的小手,低聲調笑道:“娘子,來,順為夫進屋細談。”
林夫人身子一震,小手微微一掙,嘴上著急道:“你……你快放開我……會被人……被人看到的,我……我跟你進屋就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