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霖一直笑嘻嘻的,桃谷六仙以為他沒有防備,突然下手,想試探試探他的功夫。沒想到,張勇霖早有準備,就在眨眼之間,不僅從六人的包圍之中逃瞭出去,而且還不知用瞭什麼手段,竟讓六個人形成瞭一個連環。
六人各有要穴被人控制著,當下齊聲怪叫,同時撤手。桃花仙忍不住叫道:“你……你用的什麼功夫,咱們竟然抓他不住。”
桃幹仙卻說道:“錯瞭,錯瞭,不是抓他不住,是……是突然之間不想抓他瞭。”
桃枝仙也說道:“對……對……對,張勇霖是咱們桃谷六仙的好朋友,張勇霖就是桃谷六仙,桃谷六仙就是張勇霖,怎麼幹嘛還要抓他。”
桃根仙也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普天之下,哪有自己抓自己的道理呢!”
張勇霖本就打算借這個機會,和桃谷六仙搞好關系。見桃谷六仙說“我們是好朋友”,他正要說話符合。誰曾想,門簾一挑,從船艙裡又走出來一個妙齡女子。
淡淡的月光下,這女子上身穿著一件斜領的草黃格子苗衫,露出半個白皙的肩膀,脖子上掛著一串紫色的翡翠珠,或許是走的頗急,這翡翠珠子在高聳的雙峰之間來回的顫動著。珠子在前後的抖動,乳房也在卻在上下的跳躍。張勇霖的眼睛忍不住就在那波濤洶湧之中停留瞭片刻。她下身穿的是一個深綠色的百褶過膝短裙,腰間束著一個淡黃色的絲帶。短裙順行晃動,帶起一片蕩漾的綠波,煞是誘人。線條健美的小腿,漫射這皎潔的月光,猶如一節白嫩的蓮藕,讓人忍不住要去把玩一二。
她俏臉含春,一泓勾人的眼波,飛快的掃過桃谷六仙,駐留在張勇霖的身上。卻是藍鳳凰走瞭出來。她張口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夜闖我們五仙教!”
面對著張勇霖,藍鳳凰還流露出些許的女人味,可是面對桃谷六仙這樣的不速之客,藍鳳凰哪有什麼好心情。本來嘛,自己稀裡糊塗的失瞭神,結果又稀裡糊塗的對張勇霖產生瞭好感。而正當自己準備把這好感。轉變成喜歡,進而發展成愛戀的時候,竟被這六個長得歪瓜裂棗般的怪人給打斷瞭。她心裡怎能沒有一點怨氣呢?
藍鳳凰的話,一點都不客氣,無疑是當面給自我感覺正好的六個人澆瞭一盆冷水。桃幹仙忿忿不平的說道:“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我們桃谷六仙的大名嘛。我們是六仙,你們五仙教卻隻有五仙,我們比你們可厲害多瞭!”
藍鳳凰冷笑道:“要比你們多一仙那也容易。”
桃葉仙道:“怎麼能多上一仙?你的教改稱七仙教麼?”
藍鳳凰道:“我們隻有五仙,沒有七仙。可是叫你們桃谷六仙變成四仙,不就比你們多一仙瞭麼?”
桃實仙怒道:“叫桃谷六仙變成四仙,你要殺死我們二人?”
藍鳳凰笑道:“你們要是趁早就走瞭的話,我就不殺你們,否則的話……”
桃幹仙叫道:“我們偏偏不走,你又怎樣?”
一瞬之間,桃根、桃幹、桃葉、桃花四人已同時抓住瞭她手足,就要提起。
張勇霖見桃谷六仙突然動瞭手,心中大驚,這六個傢夥雖然說話亂七八糟的,可是手上的功夫卻是厲害的很,這萬一要是傷瞭藍鳳凰,那可怎麼辦呢?
他高喊一聲:“六位英雄,手下留情!”他話音兒剛落,就見,那四人齊聲驚呼,松手不迭。每人都攤開手掌,呆呆的瞧著掌中之物,臉上神情恐怖異常。
張勇霖一眼見到,不由得心中發笑,擔心之下竟然忘瞭藍鳳凰的拿手絕活瞭。但見桃根仙、桃於仙二人掌中各有一條綠色大蜈蚣,桃葉仙、桃花仙二人掌中各有一條花紋斑斕的大蜘蛛。四條毒蟲身上都生滿長毛,令人一見便欲作嘔。這四條毒蟲隻微微抖動,並未咬嚙桃谷四仙,如果已經咬瞭,事已如此,倒也不再令人生懼,正是因為將咬未咬,卻制得桃谷四仙不敢稍動。
藍鳳凰咯咯一笑,隨手一拂,四隻毒蟲都被她收瞭去,霎時不見,也不知給她藏在身上何處:“六位,現在如何?”
桃谷六仙被嚇得魂飛魄散,竟然不敢再多嘴,恐怕是六人生平少有之事。他們互視一眼,一跺腳跳離瞭五毒教的大船,運氣輕功向著遠傳飛奔而去。
這幾下子變化突然,張勇霖沒想到這桃谷六仙竟然是如此識時務的俊傑,在毒蟲的威懾下,居然掉頭就走。此時,在挽留已經來不及瞭,隻要搖頭嘆瞭口氣。
藍鳳凰出身苗疆,對中原的風俗習慣,不甚瞭解,可她並不是傻子。張勇霖有些失落的表情,被她看在眼裡:“哥哥,你是不是想留下他們幾個啊?”
張勇霖笑道:“算瞭,他們隻是走瞭,以後還有機會。你雖然身子苗疆,可是也是江湖中人,想必對華山派也是有所耳聞的。今日的華山派高手凋零殆盡,外面又有人虎視眈眈,我作為華山掌門人,不能不多費點心思啊。對瞭,你說嵩山派圖謀王傢,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有什麼證據嗎?”
“事情這樣的。兩個月前,漠北雙熊在西域喝酒的時候,偶爾聽到有人要找金刀王傢的麻煩。這兩個人就留意上瞭,一路上悄悄跟著那人,誰知道那人過瞭嘉峪關,走陜西,進入河南之後,竟然不是直奔王傢,反而到瞭登封縣附近。這登封縣在嵩山旁邊,少林、嵩山派在那裡的影響力很大。就算是聖教的高手,平時也不敢到登封縣去。可是,這人竟然去瞭不少,還偷偷的見瞭嵩山派的人,漠北雙熊大為好奇,就潛到這人居所的附近,偷聽瞭幾句。竟然是嵩山派命令那人去屠殺王傢滿門!”藍鳳凰細細的說道。
張勇霖當然知道嵩山派的左冷禪不是什麼好鳥,自己現在的功夫,比之左冷禪的話,恐怕還是不如的。更何況,嵩山派高手如雲,嵩山十三太保個個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這十三個人最弱的一個,恐怕也比寧中則、成不憂要厲害一些。
所以,這事情要慎重。張勇霖思索瞭一會兒:“我聽說漠北雙熊殺人如麻,還喜歡吃人肉。滅門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司空見慣吧。他們和王傢又是素昧平生,怎麼會千裡迢迢的跟來呢?”
藍鳳凰臉上一紅,輕輕啐瞭一口道:“兩個人不僅嗜殺,而且好色。他們是聽說這王傢上下盡是美女,所以想要英雄救美來者。陰差陽錯之下,聽到瞭這個消息。”
“他們跟蹤的那人是誰?”
“哦……好像叫什麼‘青海一梟’。對瞭,這人不是被你們華山派給殺瞭嗎?”
張勇霖一愣,漠北雙熊的輕功不怎麼樣,可竟然能千裡跟蹤,而不被人發現,也隻有是比他們功夫差些的青海一梟瞭,如果換成是青海一梟的師傅白板煞星,漠北雙熊估計早就被發現瞭。
張勇霖眼睛轉瞭轉,莫非漠北雙熊聽說瞭這個計劃,於是就跑來告訴瞭魔教聖姑任盈盈。畢竟五嶽劍派和魔教有著深仇大恨,魔教手裡如果能握著這麼一個把柄,對五嶽劍派和江湖正道來說,都是一個打擊。
張勇霖問道:“那漠北雙熊有沒有說,嵩山派為什麼要殺金刀王傢啊?”
“為瞭錢,也為瞭辟邪劍法。”
為錢?嵩山派缺錢嗎?這樣一個江湖大派,怎麼可能會缺錢呢?就連日漸式微的華山派,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可也算得上小康人傢。這嵩山派怎麼會缺錢呢?再有,這辟邪劍法不是在林傢老宅裡面放著的嗎,怎麼和王傢扯上關系瞭呢?
“接到漠北雙熊的稟報之後,任大小姐派人查探瞭一下,這才發現,嵩山派這幾年來,不斷地在河南、河北綠林招收人馬,很多綠林知名好手都偷偷加入瞭嵩山派,受左冷禪的指揮。要收服這些高手,除瞭功夫高強之外,想必也是需要一大筆錢的,所以,左冷禪才會迫不及待的想找些銀兩。而且,我們還聽說,今年年初的時候,左冷禪還曾經向金刀王元霸提親,想讓自己兒子娶瞭王元霸的孫女,可王元霸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同意。”
藍鳳凰的話,仿佛一根細線一般,將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一個個的聯系瞭起來。怪不得自己當初向王元霸提親的時候,他竟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瞭。王元霸必然是猜透瞭左冷禪的心思,把孫女嫁給自己,一來是想借助衡山派的實力,二來也是想通過這件事,絕瞭左冷禪的圖謀。可惜,沒想到,左冷禪明的不行,竟然想在暗地裡來一擊黑招。這麼一來,林傢遠在福建,竟然還能趕到洛陽來助拳,想必也是左冷禪派人通知的。
好計謀,派白板煞星這樣的黑道中人,假借著替塞北明駝木高峰報酬的理由,滅瞭王傢滿門,接著在劫持林傢夫妻。到瞭這一步,嵩山派再站出來,打著武林正道的旗幟,趕跑白板煞星,那麼王傢的財產不就落到瞭左冷禪的手中瞭嗎?再接下來,如果白板煞星能從林傢夫妻那裡問出辟邪劍譜的下落最好,如果問不出來,嵩山派大可以用‘笑傲江湖裡嶽不群的計策’,收林平之為徒。
至於這件事,為什麼拖到瞭現在才開始實施,想必是因為青海一梟,被老子一劍給殺瞭。左冷禪無奈之下,隻好去請青海一梟的師傅白板煞星出面瞭。
“不對呀,漠北雙熊不是聲稱自己是塞北明駝的好朋友,要替塞北明駝報仇的嗎?白板煞星好像一直都在暗地裡啊。”張勇霖突然疑惑的問道。
“那是因為任大小姐聰明,搶先一步讓漠北雙熊打出塞北明駝的旗子,一來讓王傢的人有時間通知你們,二來,也好讓左冷禪心有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