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過後,總是讓人感到異常的滿足。張勇霖便在這滿足之中,攬著寧中萍沉沉睡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夜色深深,林子裡影影綽綽,一片暗寂,透過林邊的樹葉,一輪明月掛在天邊,顯得異常的孤寂。他下意識伸出手去,卻摸瞭一個空,他趕緊坐直瞭腰。晚風習習,身邊卻是空無一人,寧中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離去瞭。
張勇霖“霍”的一下,跳瞭起來,隨意的披上衣衫,腳尖輕點地,用上衡山精妙的輕功四下尋找起來。這寧師叔雖然走起路來搖曳生資,一顰一笑魅力無窮,可性子卻極是貞烈,她定然是徹底清醒之後,羞愧難當,抽身離去瞭。張勇霖找瞭許久,卻沒有找到一絲線索,心中難免怏怏不樂、悵然若失。(埋個伏筆,不是就這麼走瞭)
他林中沉思瞭許久,終於打定主意,先去臨潼救瞭劍宗的那些師叔們,以後再慢慢尋訪寧中萍。天地雖大,隻要用心總能找到的。再說,自己身邊還有封幼雲,這個寧師叔的愛女在,她又怎能放心的下。
這裡距離驪山已經不遠瞭,張勇霖吃瞭東西,連夜趕路。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就趕到裡驪山。在進驪山的官道上,他發現瞭封不平等人留下的記號,循著記號,小心謹慎的追瞭下去。
“閣下是什麼人,不知我們師兄弟和你們有什麼仇怨,為什麼如此戳戳逼人,想趕盡殺絕呢?”驪山的一個山澗裡,有一個山洞,封不平師兄弟三人,正死守著山洞,和敵人對峙著。
古洞外共有七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道士,這人一身道袍,年紀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左臉頰上有條明顯的劍痕,從眼角斜斜的滑落到嘴邊,看起來異常的猙獰!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嘿嘿嘿。無怨無仇,封不平,你也太健忘瞭吧。你忘瞭二十年多前,你們師兄弟做得那件慘案瞭吧。我們蘇州吳傢和你們劍宗有什麼仇怨,你們竟然如此狠辣,滅瞭我滿門!”
“蘇州吳傢,原來是你們?嘿嘿,沒想到還有個漏網之魚!你既然是吳傢的人,我們也沒有什麼可說,隻恨當年沒有把你們斬草除根罷瞭。”
“哼哼,當年你殺我吳傢滿門,現在就要把你們劍宗給全滅瞭,你以為那個女娃子逃跑老子不知道嗎?嘿嘿,我就是想把你們劍宗的人全給引誘過來,就在這裡把你們劍宗滅門!”
“你這個混蛋,要不是當年你們吳傢被氣宗的人買通,騙瞭我們風師叔,我們劍宗怎麼可能在華山一敗塗地,風師叔又怎麼可能氣惱之下,仗劍自刎瞭呢!我們當日隻不過是做瞭劍宗弟子應該做的事!既然,你還沒死,那今天我們就好好算算這筆賬!”封不平在洞裡恨恨不平的說道。他被圍困多日,雖然古洞中有溪流,不至於渴死,可畢竟有兩天沒有吃東西瞭,身體疲倦,體力不濟。沒想到,一聽說來人竟然是蘇州吳傢的,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竟然猶如回光返照一樣,再次精神奕奕起來。
“呵呵,好啊,那你們就出來吧。看我用狗賊風清揚的獨孤九劍,宰瞭你們這些華山劍宗的餘孽。”
“老子……老子和你拼瞭!”成不憂性格粗暴,見這人侮辱風清揚,當即怒不可遏,仗劍跳出洞來,急攻疤面人。他土黃色的衣衫,早已破爛不堪,上面還有片片血跡,特別是左肩處,更是用白巾裹著,白巾上鮮血浸透,看樣子是受瞭重傷。跳出洞外後,他手揮長劍,劍走偏鋒,兇悍的攻向疤面人,看那樣子,早已是置生死與度外,隻想與敵人同歸於盡瞭。
封不平和從不棄怕成不憂有失,也緊跟著跳瞭出來。那疤面人隻是微微一笑,他左手一揮,指揮其餘六個人,攔著從不棄和成不憂,自己則孤身上來,一劍挑向封不平的咽喉。這幾天,封不平和疤面人大都多次,早知這人的內功微弱,劍法卻是靈動多變,每每在危機關頭使出妙招,不僅化險為夷,還能趁勢反攻,打自己一個手忙腳亂。他劍宗揚名江湖本就是劍法精奇,靈活多變,沒想到這疤面人的劍法看起來雜亂不章,卻總是奇峰突起,揮出些奇思妙想的招數,比他們劍宗還要劍宗。
封不平原本是心中佩服的,可沒想到這人用得竟然是風師叔的獨孤九劍,封不平的心裡是又怨又恨,要是當年風師叔參與鬥劍,氣宗的人怎麼可能贏嗎?
封不平以長劍硬砍硬劈,盼望著擊飛對方的長劍。隻要對方長劍一脫手,就不用再怕什麼他瞭,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總能後發制人,搶在他前面,攻擊他必救的要害,讓封不平每次招式還沒有使老,就不得不會招遮擋。封不平體力不濟,越攻越急,可疤面人卻沉穩的很,他並不急於求勝,隻是凝神觀看封不平劍招中的種種變化。兩人打鬥瞭許久,長劍竟然沒有一次碰著的。
封不平的“狂風快劍”雖然厲害,卻始終奈何不瞭對方,心下焦躁,連聲怒喝,長劍斜劈直斫,猛攻過去,非要對方出劍擋架不可。疤面人眼見他勢如拚命,面上反而掛上瞭一絲笑容,長劍抖動,嗤嗤嗤嗤四聲輕響,封不平左胸、右臂、左腿、右腿上各已中劍,“當”的一聲,長劍落地,身子一歪跌倒在地上,面色一下子變得異常的蒼白,右手無力的按著左胸,那裡正鮮血汩汩的流出,怎麼也止不住。
“師兄!”從不棄和成不憂急道,他們瘋瞭一般的狂舞著長劍,想沖到封不平身前,可是身邊這六個人卻是非常難纏,怎麼也擺脫不瞭。
“封不平,現在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瞭你瞭。哈哈哈哈。”疤面人狂笑道。
“那可未必!”忽然,左側的樹林裡傳出冷冷的一聲。接著一個青影陡然從林子撲出,長劍直直的指向疤面人的咽喉。
“是你?你……怎麼來瞭。”封不平見來人竟然是氣宗的弟子張勇霖,心中詫異。
“三位師叔,小侄來的來晚瞭。等我宰瞭這人,咱們再細說。”
“你也是劍宗弟子,來的好,來的好。呵呵。”疤面人笑著,手腕一轉,看起來非常無力的指向張勇霖的前胸。如果張勇霖再往前走,那麼肯定會被一劍穿胸的。
張勇霖“咦”瞭一聲,中途變招,改為衡山劍法中的“杏花春雨”,攻瞭過去。這招劍法,如煙如霧,詭異多變,後著極多。隻要一個不慎,等到後著攻來的時候,就極難躲避瞭。可那疤面人竟然不理這招的變化,長劍一刺,指向張勇霖的左肩,如果張勇霖要發動後著的話,自己的左肩就會主動的送到疤面人的長劍上。
張勇霖忍不住又“咦”瞭一聲,他劍法極高,內力極強,在危機關頭不慌不忙,再次變換瞭劍招。
“師侄,他用的是獨孤九劍,你要小心瞭!”封不平見張勇霖像自己一樣接連吃癟,趕緊高聲提醒道。
張勇霖眼中精光一閃,一個縱身撤出圈外,橫劍於身前。在笑傲江湖裡面,這獨孤九劍,可是少有的高深武學瞭。本來,他作為衡山弟子,是沒機會學這劍法的,可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竟然當上瞭華山掌門,要不是封不平出事瞭,他現在肯定是一邊和寧中則母女玩雙飛,一邊滿華山的尋找風清揚瞭。
聽說這疤面人會獨孤九劍,張勇霖直接張嘴就問:“你……你怎麼會獨孤九劍呢?是風……風太師叔教你的嗎?你難道不知道封師叔他們是劍宗的人嗎?怎麼能自相殘殺呢?”
“哈哈哈,我殺的就是你們劍宗的人!風清揚,哼哼,幸好他死瞭,不然老子,一樣殺瞭他!”
張勇霖一愣,你小子怎麼這麼不尊敬風清揚呢?這裡面難道有什麼貓膩嗎?
“師侄……這人……不是風師叔的徒弟,是我們……是我們華山的仇人!”
“不錯,老子就是要滅瞭你們華山劍宗!”
張勇霖弄清瞭情況之後,臉色一沉:“嘿嘿,要滅我們華山,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瞭,獨孤九劍雖好,可不知道你學的怎麼樣。”
說著,他把長劍往地上往腰間一跨。上前一步,擺瞭一個碧羅拳的起手式。正所謂,行傢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張勇霖雖然隻和疤面人過瞭兩招,可就從這兩招裡面,他就知道這疤面人內力不行。如果疤面人內力很強的話,剛才那兩招劍法就不會那麼軟綿綿沒有力道。而且,聽封不平的口氣,這疤面人的獨孤九劍恐怕來路不明,這傢夥未必就學會全獨孤九劍。自己出拳,用內力的話,這人說不定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那疤面人顯然也是一愣,出言相激道:“你們劍宗不是號稱劍招精妙嗎?怎麼不用劍法,要用拳法瞭?”
“劍宗,你聽誰說我是劍宗的人呢?”
“你……你……不是劍宗的,你……你是氣宗的,那……那我們是朋友啊!”疤面人有點抓狂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