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馳在華燈初上的新竹市區,淺淺的夜,街上擾攘的人群與擁擠的車海好似全換上瞭另一副臉孔,不同於白晝的匆忙與嚴穆,而是籠上淡淡瑰麗輕紗的放縱。
女人的衣裳短瞭,男人的臉龐笑瞭,而七彩霓虹也亮瞭。
「要不要找個地方吃飯?」我提議。
「先回傢去吧!我想洗個澡!」品瑄回我。
「那麼洗完澡再出來吃羅!」
「嗯!」也隻好這樣。
我們兩個住在緊緊相鄰的兩棟新辟公寓大樓內,由中正路轉武陵路不過十來分鐘就可以到達,隻是窄窄的街弄現在擠滿瞭下班車潮,走走停停,還得隨時與變換的紅綠燈搏鬥。往常遇著塞車,我總是腎上腺素分泌特別暢旺,急躁的坐如針氈,現在卻全不是這麼樣瞭,佳人在側,濃鬱的蘭麝香氣陣陣襲來,夾有女體蒸散出來的挑逗氣味,真願時光就此停駐,永遠就這麼坐著。
「怎麼你好像很熟悉我呢?」我總算開口問她。
「嗯……你叫波波,30歲,晶益建設公司開發部經理,住在我房間的窗口對面,三不五時拿著望遠鏡偷窺我,不是嗎?」
我張大瞭嘴巴,訕訕於自己的醜陋事被一語道破。
原來我們的邂逅,不隻在我心底是美妙的回憶,對她而言,也從未將它淡忘過。那一天的匆匆一瞥,使我迷戀於她的一顰一笑,開始在陰暗中偷窺自瀆而不能自拔,而她也始終留意著遠遠那扇窗後隱澀銳利的目光。
那純粹隻是個巧合,該感謝那瘋狗似的新竹風。
今年春假過後的一個黃昏,如往常般我抱著圖筒提著公事包正要打開鐵門,忽然見到對面鐵門內,中庭高聳的松樹前有白花花的影子一跳一跳的晃著。
仔細一看,是一個穿著白色背心、白色短褲,輕松居傢裝扮的女人,手裡拿著曬衣服的竹竿往枝椏間探著。抬頭再往樹上一看,高高的枝椏末端分岔處掛瞭一件桃紅色的洋裝,正隨風翩翩飛舞。
我看瞭好一陣子,覺得應該見義勇為。
透過鐵門縫隙比手劃腳瞭好一陣子,總算她放下竹竿走瞭過來,甫一照面,我怔瞭半晌。好一個畫中走出來的女人,黛眉如山、星眸如鉆、朱唇賽櫻桃、瑤鼻似懸膽,烏溜溜光可鑒人的秀發披在白晰透明的香肩上,輕便的衣服裡豐滿動人的軀體遮掩不住。
是品瑄,臉蛋掛著一抹紅暈,喘著氣問我。
「有什麼事嗎?」
「我來幫你!」我指瞭指樹上的衣服對她說。
「一下班就看到衣服被刮到樹上,可是撈它不到。」她解釋道。
「是羅!新竹的風大,曬衣服一定要夾緊才好。」
其實我比她高不瞭多少,不管怎麼伸怎麼跳也是構它不著,總差瞭一、二十公分。於是我開始思考爬樹的可能,隻是衣服懸在樹枝尾端,就算是無尾熊也會摔下來。驀然我心裡靈光一閃,賊賊的生出一計。
「除瞭爬樹之外沒辦法構到它。不過樹枝尾端那麼細,搞不好會摔下來,太危險瞭!」我對她說。
假裝思索一陣之後,我把主意告訴她:「我看這樣吧!反正隻差那麼一點,我背著你用竹竿去撈,一定可以撈到。」
她皺著眉,沉吟瞭好一陣子,終於點點頭,檀口輕啟的說道:「隻好這樣子羅!」
從她修長挺直的雙腿跨上我的脖子後,我就聞到玫瑰花般的淡淡香氣由她肌膚裡散發出來,緊繃光滑的大腿正巧靠著我下巴,一股淡淡的溫熱透過薄薄的短褲挑逗著我的後頸,我相當仔細的品嚐頸後依靠到的軟軟柔柔感覺,幻想這感覺的發源地該是多麼撩人。
而另一邊,我把雙手環過她滑如凝脂的大腿,緩緩站直瞭身子,而她握著竹竿往樹上的衣服構去,才沒兩三下,衣服就逃離枝椏的掌握,斷瞭線的風箏般的飄瞭下來。
「就是那天,我註意到圖筒上寫著你的公司還有名字。」品瑄說。
「你回去後,我在中庭站瞭好一陣子,後來我看見一扇窗的燈亮瞭,我想那該是你的房間羅。」
「隔周的假日,我瞧見你在窗口抽煙,才證明我的猜測沒錯。」她俏皮的笑瞭。
「你怎麼知道我在偷窺你?」我問道。
「你以為把燈關上就沒事嗎?」
看我一臉赧然,她接著又說:「每次回來到巷口,看到你窗口燈火通明就知道你也回來瞭,可是一到房間,發現你的燈倒關上瞭,入夜的七八點,我很懷疑你能那麼早就睡。」
「後來發現,燈雖然關上,還是有一點紅紅的火星一閃一閃的,應該是你在抽煙吧?而在你猛吸的同時,有短暫瞬間火星會特別光亮,湊巧我就看到望遠鏡頭玻璃的反光。」
她一口氣說到這裡,我終於恍然大悟,心裡不禁發誓,下次偷窺一定要更小心,再也不能抽煙瞭。
「第一次見到你,真的讓我很驚訝!」她突然這麼說。
「哈!我也同樣為你的美麗震驚。」我貧嘴的說。
「不是啦!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因為你的帥而驚訝,而是因為你很像一個人。」
我當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帥也帥不到哪裡。
「像誰?」我追問道。
「像我以前的男朋友。」
「哦!那個黑黑壯壯的男人嗎!」
我心底浮現那個五短身材,陽具粗粗短短,老是一身汗漬伏在品瑄身上的男人。
「不……不!他已經死瞭,你不可能看過他的。」
「哦……對不起!怎麼會這樣呢?」我感到有點歉疚。
她的眼眶紅瞭起來,別過頭往車窗外望去:「我永遠憎恨那一場地震,不但讓我沒瞭傢人,連愛人也失去瞭。」
是呀!天殺的921集集地震。
「那一天晚上,我在店裡剛結完一天的帳,突然天搖地動起來,所有衣服全癱在一塊,隻看到扭曲的天花板斜斜的向我晃瞭過來,才想到該往門外跑,櫃子已經壓向我的肩膀!」我看到她的淚珠兒湧瞭出來。
「那時阿明站在我的身後,感覺他推瞭我一把,蹦的一聲,整個櫃子全壓在他的身上。」
「然後房間突然發出呻吟的聲音,就像鬼哭神號一般,阿明讓衣櫃撞的伏在地上,一逕擺手要我趕快出去!」
「我怎舍得留下他,過去就要替他扶起衣櫃!」
「隻是他推開瞭我,要我自己先走,而他馬上就出來。」
「當時我竟真的相信瞭他,直到我孤伶伶的站在滿目瘡痍的廢墟前,房子塌瞭,而他再也沒出來瞭。」
她抽泣瞭起來,眼淚撲撲簌簌的掉個不停。
「真的,他再也沒有出來瞭。」淒厲的聲音如同曠野中的夜梟哀啼。
我伸出右手挽住她的香肩,希望能分擔她的悲傷。
頓瞭好久,她幽幽的說:「知道嗎?那一場地震我送走瞭五個親人。」
「而這個世界,我就再也沒有親人瞭。」
我想我的眼眶一定也紅瞭,翻睕牢牢握住她的小手。
「那一天遇見你,我就彷佛看見阿明回來瞭!」她含著淚望向我。
車內沉默瞭起來,雖然外頭車水馬龍,但是我卻有如行在孤寂的曠野中,心中冷冷的好苦好苦。
「那個男人又是誰?」我試圖打破哀傷的氣氛。
「喔!他是一個基金會的幹部。」她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形同槁木的在帳棚裡住瞭半個月,每天隻知道吃跟睡,不但忘記不瞭阿明,對於沒能見最後一面的傢人,更是無以復加的遺憾!」
「我不想活瞭,什麼都沒有瞭,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就在埋葬親人的那一天,我來到瞭橋頭,望著波濤洶湧的溪水,心裡就隻有跳下去的念頭。」
「而他拉住瞭我,勸瞭我很多,然後他給我勇氣,給我房子,也給我工作。雖然不愛他,但我也嘗試給他感情,給他身體,給他溫暖的感覺。」
「我以為感情再也不會出現瞭,直到遇見你。」
唉!我心理暗暗嘆息,原來我隻是別人的影子罷瞭!
總算遠遠望見自己的傢,我把車子拐彎進瞭地下停車場,停妥車子,提起紙袋,對正擦著眼淚的品瑄說:「到你那兒坐坐,待會一起去吃飯吧!」
她倒是沒啥意見?臉上雨後初晴般地笑瞭笑。
「嗯!可是不準笑人傢房間亂呦!」
「呵!再亂也好過我吧!」
握起她的手,這次我可光明正大的一探香閨瞭。
品瑄的房間對我來說並不陌生,用望遠鏡頭我也不知窺探瞭多少次,但是真進來瞭,還是為那溫暖的色調與幽香的氣息所傾醉。
我在床頭的小沙發坐瞭下來,伸伸懶腰,想要消彌開車的疲勞。
「喂!你轉過身去,我要脫衣服洗澡瞭!」她給瞭我一瓶罐裝咖啡後,命令我。
我聽話的轉過沙發,打開咖啡喝瞭起來。
「又不是沒看過,全身上下有哪裡我不熟的。」我心下好笑。
隻聽一陣希希索索,碰的一聲她進瞭臥室。
我再次轉過沙發,這下子她出來我可看個夠瞭。
浴室房門口的小幾上放著她剛脫下的制服還有內衣褲,我走過去拿起銀色的胸罩,款式就跟紙袋裡她給我的小內褲是一樣的,而內褲正是先前交給她的絲質丁字內褲,湊近鼻端我聞著那暖暖香香的體味,想到味道的主人正一絲不掛的近在咫尺,褲襠一緊,小腹又是熱得發燙。
她倒是很仔細的洗著,我等著有些無聊,正想厚顏敲門要求一起洗時,隨著水氣氤氳,一個豐滿成熟的胴體出現在我眼前,帶著洗完熱水後的紅暈,兩粒高挺渾圓的乳房蹦在胸前,纖腰盈握,私處濃密的毛發沾著點點水珠,修長的雙腿如同玉筍般白晰無暇。
「討厭啦!你怎麼轉過來瞭。」她嬌嗔道,原本提在手上的浴巾就要往身上遮。
我哪放過她,跨步過去攔腰把她抱瞭起來直往床上行去。
「你敢!」她的小手打在我的肩上,輕輕的一點勁力都沒有。
隻覺雙手抱著滑如凝脂的腰肢,滿含彈性的碩大乳房正頂著我的胸膛,腦袋一團紊亂,也不知接下來該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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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又一集瞭, 不過這一集情色篇幅較少,真希望有人看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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