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大門邊,房裡悄無聲息,裡面的人不可能沒有察覺外面的情況,可是房裡依然是燈光全無,還是漆黑一片,敵人都隱藏瞭起來。敵在暗,我在明,當然不能貿然沖進去,怎麼辦?怕就怕敵人手中有槍,被他們放一個冷槍就夠我受的,這個時候我可不能受傷。
嘿,有瞭,我抱起旁邊一個花盆,猛然朝房裡扔瞭進去。“啪啪啪……”幾聲槍聲響起,有幾槍打中瞭花盆,花盆在半空中就破碎瞭,碎片跌在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而這個時候我也朝房裡沖瞭進去,朝看到火光閃耀的地方沖瞭過去,半空中我把剩下的兩支樹箭甩瞭出去。
箭在前,人在後。
窗簾後發出一聲慘叫,有東西掉地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接著人影一閃,躲向別的房裡。
“喝!”我又是一聲佛門獅子吼,聲浪帶著威力無比的歡喜禪真氣朝著那道人影沖去,又是一聲慘叫,那個人被聲浪擊中,跌倒在地上。
我加速沖瞭過去,看到一個人倒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在痛苦地慘叫,聲音淒厲無比。剛才我把歡喜禪真氣全部集中成束,威力不亞於一顆高能炮彈,對人的神經有很大的幹擾作用。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一點都不憐惜,抬起腳對著他的腦袋狠狠地一腳踩下,他馬上停止慘叫,暈死過去。
摸著黑,我在一樓幾間房裡搜瞭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人影,不要說茍世儔和他的小情人瞭,就連他的保安、保鏢們也沒有見到一個,可是我又總覺得背後有兩雙眼睛在看著我,讓我極不舒服。
退出房內,我找到樓梯,正要向上走,突然背後刮過一陣腥風,兩道黑影一前一後向我襲來,來勢之快令人咋舌。
我冷笑一聲,先側身避開一個踢向後腰的攻擊,然後忽然轉身一個後擺腿掃瞭出去,兩個人的攻擊就這樣輕松地被化解開來。不過令我感到驚訝的是,這兩人招式被化解後並沒有停歇,而是重新調整一下站姿重新撲瞭過來,一前一後互相掩飾住彼此的空隙等一切能讓我得手的地方,務求做到滴水不漏。
兩人一個用掌,一個用拳,用拳的拳勁剛猛有力,大開大合;用掌的走的卻是陰柔偏鋒之路,專挑我的要害等身體薄弱處攻擊,時而為掌,時而做砍,時而手削,刁鉆無比。
過瞭幾招後,我有瞭底細,這些人用的是散打招數,招招對準自己的要害處擊打,想不到茍世儔還能招攬到如此人物,這兩人身手都不錯,比起外面那幾個保安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但是這兩人還不放在我眼裡。
自從和杜曉燕合體之後,我的歡喜禪功有瞭質的飛躍,真氣隨心所欲,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內功就快臻達化境。既然來者不善,我也不能托大,一隻手掌揚上,另一隻手則握成拳狀,立下馬步側蹲,聚集全身的力量於拳頭的指關節和手掌的指尖上。黑衣人前後拳腳全部被我這一拳一掌化解開來,下盤則是文風不動。
幾經交手之後,兩個黑衣人已經萬分驚訝,自己在特種部隊學習的格鬥廝殺竟然連面前這個人的身邊都近不瞭,知道遇上瞭頂級高手。他們退役之後被茍世儔高薪聘請來做貼身保鏢,期間也遇到過茍世儔的對頭派人來刺殺他,可是每次都被他們兩人給攔截下來,把來者殺死,所以外界並不知道有他們兩人的存在。
而剛才他們在二樓監視器中看到過黃強的身手,茍世儔要兩人拿出全力對付黃強,務必把黃強擊殺在一樓。
兩人一想到從來沒有失手過,這次如果不能夠完成任務,實在難以跟茍世儔交代,此番也不再顧忌,當下撒開殺招,使出全力,各種狠招毒招都一一施展開來,往我身上招呼,一招一式都暗藏凌厲的殺機,他們在部隊訓練的格鬥技術可不是吹出來的,招式走向絲絲入扣,講究的就是快、狠、準。
反觀我那招式有說不出的古怪,兩人被我這看似綿軟無力的手掌和拳頭碰上就全身一陣酥麻,還好他們體格健壯,經歷大小打鬥無數,還是能夠躲過一些對準自己的咽喉、太陽穴和小腹的攻擊,作為一個格鬥高手,他們能夠也應該要保護好自己的這些罩門,但是越打下去兩人越是心驚,別說這種招式他們沒有看見過,面前這個男人好像還隱藏瞭自己的實力,並沒有放手一博,隻是試探性地防守反擊,所以現在看起來似乎是持平的局面。
打瞭一陣子,場面還是很膠著,我決定痛下殺手瞭。本來我還有點憐才之心,希望這兩人能夠知難而退,所以才會和他們打個平手,可是現在這兩人也太不識抬舉瞭,我也就不再給他們面子。
“喝!”我突然大喝一聲,佛門獅子吼再度發出,歡喜禪真氣如海浪般湧出,對著兩人撲瞭過去,兩人隻覺耳膜被震得氣血翻湧,內心一陣惡心,心臟急遽跳動,似乎要跳出胸腔,瞬間一個失神。他們知道我要出殺招瞭,盡管步伐不穩,他們還是在慌亂中各自做瞭戒備,以防備一擊即中。
我雙手從胸前並行穿出,然後從中左右一分,在空中各自畫瞭一個半圓,兩掌再次合攏,再次上下一分,猛然朝前推出。一股浩然正氣猛然湧出,充塞整個空間,沛然莫敵的把兩人包圍住,洶湧澎湃的拳勁狠恨擊中兩人的胸膛,兩道鮮血從他們嘴中飆射而出,身子如斷線的紙鳶,重重地拋跌在樓梯上,撞倒幾根欄桿才狠狠掉在地上,鮮血不停從兩人嘴中冒出,身子不停顫抖,每抖一下,鮮血就從嘴裡湧出,仿佛地下泉水一般,眼見是不能活瞭。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憐惜地看瞭兩人一眼,緩緩地走上樓梯。
樓梯正對面是一個小型的電影院,裡面還正放著電影,想是茍世儔來不及關閉就躲瞭起來。樓梯兩邊是長長的走廊,等沒有開,漆黑一片。
“茍世儔,乖乖地出來吧,不用躲瞭。”我對著虛空小聲地喊道,聲音不大,但是我運用瞭歡喜禪真氣,聲波可以穿透墻壁門板,清楚地傳達到這棟別墅的任一地點。
“儔哥,怎麼辦?我怕!”茍世儔的小情人楚娜躲在茍世儔的後面,緊緊拉著他的袖子,心驚膽顫地說道,她的身子在不停顫抖。
剛才保安報告有人的時候,茍世儔就拍下胸脯說不用怕,十多個保安可不是吃素的,可是現在那些保安一點聲息都沒有,而那個不知名的殺手聲音卻清晰地傳到瞭自己的耳朵,很明顯,那些保安並沒能阻止這個殺手。
“那些飯桶!全他媽的廢物!”茍世儔狠狠地罵道,十多個人竟然攔不住一個人,不是飯桶還是什麼!罵歸罵,他雖然內心也害怕,但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還得裝出一副英雄的樣子,繼續說道:“不怕、不怕,我手上還有槍呢。”他在楚娜面前晃瞭晃手上的短槍,這可是他最後保命的手段瞭。
“臭狗屎,出來吧,我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是條漢子就來影院找我吧,給你十分鐘。”我再對著空氣喊道,然後施施然地走進小影院,坐在中間一排的椅子上。
怎麼說茍世儔也是南韶東區有名的飛車黨老大,叱吒風雲,意氣風發,我話都已經說到那個份上瞭,我相信他一定會出來的。
“他奶奶的,和他拼瞭!”茍世儔一咬牙,狠狠地罵道。
“儔哥,不要,你不要走,我怕!”楚娜抓著欲起身的茍世儔帶著哭聲喊道。
“娜娜,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就好好地躲在這裡吧,不要出來。”茍世儔轉身安慰瞭楚娜幾句,不再理會她,慢慢地起身走出瞭藏身的地方,悄悄打開房門,左右觀察瞭一會兒,確定沒人才輕手輕腳地走瞭出去。
茍世儔當上飛車黨老大這麼多年,本事還是有一些的,他彎著腰放輕腳步,雙手握著手槍,輕輕地走到一扇房門前,突然轉身面對房門,雙手舉槍往前指。雖然今晚和楚娜連續搞瞭一個小時,體力消耗有些巨大,但是身手還算敏捷,一點都不會拖泥帶水。茍世儔每走過一間房都如此小心,務必確認裡面沒有人才繼續向前。
“他不會是真的在小影院吧?他媽的竟然這麼囂張!”茍世儔連續走過五、六間房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不由得有些嘀咕,茍世儔被人傢小瞧瞭,心裡恨不得直咬牙,決定直奔小影院,給殺手一個措手不及!
小影院總共有兩扇門,一扇是對著樓梯口的正門,還有一扇是側門,在影院前排的右側。
“到底走哪扇門呢?”茍世儔一直在思考,猶豫不決。
就走正門吧,賭瞭!茍世儔一咬牙,下定瞭決心。快到小影院的時候,他就聽到裡面放著電影的聲音,正是他剛才和楚娜在看的老史泰龍主演的《第一滴血Ⅳ》,有著這個電影聲音的掩飾,他很快地摸到影院門口。
小影院有三十來平方米,裡面黑壓壓的盡是些椅子的靠背,一個人影也看不到,茍世儔不由得有些泄氣瞭,“他媽的在耍我!”他心裡頭閃過一個念頭,覺得大事不好,背後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似乎有人在背後窺視一樣。
茍世儔迅速地閃進影院裡面,等待許久,也沒有看到人,心裡才慢慢地膽定下來,掃視一遍影院,還是沒有看到一個人頭,他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瞭,大聲地吼叫道:“草你媽的,躲到哪裡去瞭?老子我來瞭。”
我揉揉眼睛,從椅子坐瞭起來,剛才整個人都縮在椅子裡瞭,回頭一看,看到茍世儔揮舞著手臂在瘋狂地大叫,不由得有些笑瞭,問道:“臭狗屎,你亂叫什麼?現在才來啊,我都差點睡著,又被你吵醒瞭,告訴你,打擾別人睡覺可是罪過很大的哦。”
“吵你媽的頭!”茍世儔被我羞瞭一頓,心中怒火更大,抬手就朝我放瞭一槍,迅速地一低頭,彎著腰朝前竄去。我靠,沒有想到這個狗娘養的手裡還有把槍,太小看他瞭。才剛移開,就聽到子彈射中椅子的聲音,接著就看到椅子裡面的海綿飄瞭出來。
茍世儔朝我移動的身子就一頓亂射,一邊開槍一邊朝著我跑瞭過來,壓得我根本抬不起頭來,隻能狼狽逃竄。
再也不能這樣被人壓著打瞭,我藉著這些椅子的掩護,彎腰亂竄,老是處於挨打的局面不好,說不定就被流彈打中也說不準。
我集中全身的歡喜禪真氣於右手,五指立刻變得如鋼鐵般堅硬,在逃竄的過程中,我找準機會在一張椅子上狠狠地一抓,抓下一塊塑料,左手成刀,飛快地把它削成兩截鋒利的短箭。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瞭一絲危險臨近,空氣波動中一股凌厲的風迅捷地刺來,我本能地向左一閃,接著我就感覺右臂一痛,有東西狠狠地撕開右小臂的皮膚,鉆進瞭肌肉裡面,鮮血飄飛,痛不堪言。
靠,還真的被流彈擊中瞭,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右手一抖,差點把塑料短箭丟掉,左手閃電般地一移,接過右手的短箭,頭也不回憑著感覺向右後方甩出一支短箭,然後就地一滾,離開原地。
還真是丟人啊,在這棟別墅裡,我竟然用瞭兩次懶驢打滾,可是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多想瞭。我翻滾著向右後方看去,茍世儔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扔出暗器,閃避得有些手忙腳亂,無暇開槍瞭。
這就是我的機會!左手再次一甩,塑料短箭發出犀利的破空之聲,帶著我的怒火,快如閃電般地射向茍世仇的右手手腕。
“啊!”剛閃避完短箭的茍世儔沒有料到我還有一支箭,閃避不及,右手腕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手一松,手槍掉地,他忙不迭地用左手捂著右腕,終於意識到殺手的恐怖瞭,在如此漆黑的地方,對方還能精確地射中自己的手腕,百步穿楊也不過如此瞭。
見此情景,我不再猶豫,身子一蹬地,跳上椅背閃電般地向茍世儔沖去,半空中一個飛腿,狠狠地踢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茍世儔胸口,把他踢飛出去,連滾瞭好幾個滾才停下來。
我的腳力何其之大,這一踢可是夾著我的怒火和恨意,恐怕有千來斤力,把茍世儔踢得大嘴一張,鮮血就像破裂的水管噴出的自來水一樣,從他嘴裡沖天而起,灑下一層厚厚的血霧。
我再次沖瞭過去,趁你病,要你命,狠狠朝著他佝僂的身子又一個猛踢,茍世儔像顆不規則的球一樣沿著臺階滾瞭下去,這下他不死也得殘廢瞭!
我施施然地走瞭過去,一腳踩在茍世儔的胸口,朝他臉上吐瞭一口痰,猙獰著笑道:“臭狗屎,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茍世儔驚恐地看著我,臉痛得都變形瞭,鼻青臉腫,很多地方都破皮瞭,不停地流出鮮血。“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茍世儔就是茍世儔,知道事已至此,再掙紮也是徒勞的,所以乖乖地放棄瞭反抗,他隻想知道這個殺手是誰派來的。
“我,呵呵,一個殺手而已。”我用手擦瞭擦右臂上流下的血跡,淡淡地笑道:“至於為什麼要殺你,是因為你作惡太多瞭,老天要收你而已。”
“我不信,把實話告訴我吧,是不是‘委員長’派你來的?”茍世儔微微地瞇上眼睛,全身痛得厲害,每說一句話心臟都像要蹦出來似的。
“什麼委員長?”我靠,不會是蔣委員長吧?我一頭霧水,沒有聽明白。
“那究竟是誰派你來殺我的?兄弟,你我無冤無仇,你不可能自己要殺我吧?”茍世儔從我的表情看出我不像是在撒謊,於是改口再次問道。
“這不太好吧,還是讓我好好地送你上路吧。”我故意想瞭想,然後作勢用力地踩著他的胸口。
“咳咳……小兄弟,我們來做個交易吧。”茍世儔又從嘴裡咳出一大灘鮮血,艱難地說道。
“哦?”我腳下停止用力。
“如果你告訴我實情,我就把我銀行的密碼告訴你。”
“嗯,我考慮、考慮。”我裝模作樣地歪著腦袋想道。
“為瞭表示我的誠意,我的保險箱密碼是9394967,裡面有五十萬現金和一百萬的銀行卡,卡的密碼是1818118,保險箱在第三間房。”
“好,那你在這裡,我先去驗證一下。”我心裡樂開瞭花,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獲,走瞭幾步我又退瞭回來,笑著對茍世躊說道:“你不會是想把我騙走吧?”
“不不不,我這個樣子還能走嗎?”茍世儔一臉的苦相,終於嘗到瞭被耍的苦頭。
“嗯,為防萬一我得做點什麼啊。”我笑著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他的小腿上,“喀嚓!”骨頭斷裂的聲音聽得牙齒都酸瞭,茍世儔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我再抬腿一踢,把他的另一條腿也硬生生地踢斷,這次他倒乖瞭,摸樣發出慘叫聲就暈死過去。
我出瞭小影院,走到第三間房,這是一間書房,書桌旁邊果然有個大大的保險櫃,我轉動密碼鎖,隻聽到一聲輕微的“啪”響,保險櫃門就自動彈開瞭,密碼還真沒有錯。保險櫃兩層放滿瞭厚厚是一疊一疊的錢,最下面一層有張銀行信用卡。這個茍世儔說的是實話,我把銀行卡隨手放進瞭口袋裡,然後在房裡找瞭一個袋子,把那五十萬現金全放進袋子裡,然後才回到小影院。
茍世儔還躺在地上沒有醒,兩條腿的斷骨突出,白森森的骨頭都露瞭出來,上面還黏著一些鮮血碎肉,很是恐怖難看。
我解開褲子對著茍世儔的臉撒瞭一泡尿才把他淋醒,他看到我淡淡的笑容卻仿佛看到瞭惡魔一樣,最後還是鎮定下來,他看到我手上的袋子,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拿到瞭吧,可以告訴我瞭吧?”
“好,看在你誠實的面上,我就告訴你實情,讓你死得瞑目些。”我頓瞭頓繼續說道:“我現在是千手門的新門主黃強,今晚就是你們飛車黨滅門之日,現在恐怕你的那些檔口都被我千手門攻占接手瞭吧。”
“不,不會吧?”茍世儔的臉一下子變成瞭死灰色,眼神也漸漸地暗淡下來。
“在我眼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將來整個東區都將是千手門的,東區隻會存在一個黑幫,那就是千手門!這下你滿足瞭吧,可以去瞭吧?”我昂著頭,意氣風發地說道,到最後話鋒一轉,語調變得冷厲,踩在茍世儔胸口上的右腳內勁一吐,歡喜禪真氣猛然湧出,直達他的五臟六腑,把他的內臟震碎。
一代梟雄茍世儔兩眼圓睜,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