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又去happy啊?”司機大哥朝我會心地一笑,那是一種男人才會看懂的笑。
“嗯。”我可沒有心思happy,隻想著怎麼給范喜樂一個教訓,把他從黑社會的迷戀中抽身而出。
司機大哥見我不說話,也就專心開車瞭,載著我轉過幾條街,來到瞭燈紅酒綠的青雲東路。小巷子裡數不清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招徠客人,那些都是比較低檔的路邊雞,也叫站街雞。
夜宵大排檔裡不時傳來顧客與老板的爭執聲,炒菜的香味四處飄蕩,引誘人的食欲。好幾傢發廊門口都站著好幾個男人,他們在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討價還價,一邊講就一邊在女人身上不停地摸索。
我剛在藍寶石酒吧門口下瞭車,立刻有一個相貌猥瑣的男人湊瞭上來,神秘兮兮地說道:“兄弟,我這裡有全市最低價的K粉,要不要來上一包?搖頭丸也有,我給你打個八折。”
這也太猖狂瞭吧?敢公然在酒吧門口賣白粉,這一帶可是員警巡邏得最嚴的地方,一般道上的人可不敢在這條街出現,這個小子明擺著就是詐我不識貨。我嘿嘿一笑,一邊推開他一邊往門口走,問道:“面粉你要不要,兩塊錢一斤我賣給你,感冒藥也有賣。”
那個人臉色一變,露出兇狠的表情瞪著我。
我隻是冷冷一笑,懶得搭理他。進瞭藍寶石酒吧,也許還早,現在人還不多,熱舞還沒開始,我環顧四周,遠遠地在舞池邊看到范喜樂和趙子雲,同桌四五個男人都在吞雲吐霧,其中幾個還還摟著酒吧裡的坐臺妹,臉上化的妝亂七八糟的,不是什麼好貨,酒瓶在桌下橫七豎八,每個人都拿著酒瓶往嘴裡灌酒。
哦!黃老師來瞭!趙子雲眼尖,也看到瞭我,用手肘撞瞭撞范喜樂,連忙把手上的煙摁滅丟掉,朝我揮手大叫道:“我們在這裡!”
范喜樂嘴一撇,繼續把煙叼在嘴裡,說道:“怕他個鳥!有蝦哥在這裡。”
酒吧雜音實在太大,我根本沒聽到趙子雲喊什麼,當下便走瞭過去,走近瞭距離,才看清正中央有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染成一頭紅發,兩邊的耳朵上鉆瞭七、八個耳洞,帶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耳釘耳環,他左手摟著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右邊也有個女人依偎在他懷裡,正在用嘴給他嘴裡喂酒呢。
“蝦哥,他就是我的老師,今晚就是他請客。”范喜樂湊過去介紹,神態肉麻,一臉的奴顏婢膝,然後小聲地說道:“待會你幫我狠狠地教訓他一頓。”說完殷勤地替蝦哥倒滿瞭酒。
靠,這個小子恐怕在傢裡對爸媽也沒這麼孝順吧?我心裡對范喜樂這個反骨仔既鄙視又痛恨,頗有點“怒其不爭”,同時也對他不尊敬老師卻尊敬小混混而痛恨。
“小樂,這就是你的老師啊!來來來,坐下、坐下,都坐下來吧。”蝦哥斜著眼睛瞟瞭我一眼,像是個主人招待客人一樣的嚷道,顯得很熱情,說著拍瞭一下范喜樂的後腦勺,叫道:“還愣著趕什麼?幫你老師倒酒啊!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他媽的,這麼不聰明!”
“是是是。”范喜樂像個孫子一樣拿起啤酒給我滿上,瞧我的眼神卻是一臉的不屑。
我環視一周,除瞭范喜樂和趙子雲之外,連蝦哥在內三個小混混身邊都有坐臺妹,一臉十足的匪氣,打扮都是亂七八糟的,眼睛裡散發著兇光,一副看誰不順眼就揍誰的模樣,典型的小混混。這些人總以為打扮新奇怪異就能嚇到別人,這和那些發廊把燈光裝飾成粉紅色是一樣的效果,目的無非是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
“小樂,你真乖,真聽蝦哥的話。”我看著倒瞭酒縮回去的范喜樂,諷刺道。
“呃……”蝦哥打瞭一個長長的酒嗝,端起酒杯朝我舉起,說道:“小樂的老師是吧?來,初次見面,一次生,二次熟,幹瞭這杯!”說完仰頭把酒喝完。
“厲害、厲害,蝦哥真是厲害。”旁邊的小姐拍著馬屁說道。
我眼前裝酒的杯子是大號的啤酒杯,滿滿一杯足有七、八兩,蝦哥的是小號杯子,也就三兩左右,他喝完看著我,趙子雲和范喜樂也看著我,心裡都樂瞭,暗想道:“這下出醜瞭吧?”
我端起酒杯,放到嘴邊,小口地喝,看似很慢,實則我喝得很快,一口氣沒換,一大杯啤酒很快就下肚瞭,然後重重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好,夠爽快!”蝦哥拍著手大笑道:“想不到老師人長得斯文,也這麼豪氣。”
其他兩個混混也連聲說好,趙子雲和范喜樂卻很驚訝,想不到我真能一口氣把一大杯酒喝完,互相對視一眼,卻是笑不出來。
“哪裡、哪裡,我怎麼能跟蝦哥相比呢?蝦哥一看就是老大。”為瞭演戲,我不得不謙虛地說道。
“哈哈,那是、那是。”蝦哥狂笑起來。
范喜樂和趙子雲看我也拍蝦哥的馬屁,好像是拍瞭他們的馬屁一樣,頓時神氣起來,得意地看著我,眼裡又有些不屑。
“還老師呢,到底還是黑社會好。”兩人心裡都如此想。
“小雲,你的老大狗毛呢?你不是說也請瞭他嗎?”蝦哥問道。
趙子雲說道:“毛哥的電話打不通,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今晚沒空吧。”
“這個小子可能忙著泡妞去瞭吧,也不怕把腰累斷,哈哈……”蝦哥又是大笑,兩手摟著兩邊的小妞拼命往懷裡抱,左右兩邊都湊嘴去親。
兩個小混混也的小起來,范喜樂和趙子雲也跟著賠笑起來。
靠,真搞不懂現在的孩子們,這些小混混亂七八糟的打扮,滿口的粗話色情,這樣就是他們心中盼望的生活嗎?這就是他們崇拜的偶像嗎?
“要說狗毛這個小子,以前還跟著我混,有次我們在洗桑拿,碰到一個鳥人特別橫,我們一動手,把那個人打得滿嘴吐血,聽說還住瞭三個月的院呢。”蝦哥高興之下,不由得興奮地說起往事,神采飛揚,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兩個小混混都趁機拍馬屁道:“蝦哥真牛!”
范喜樂和趙子雲最喜歡聽瞭,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個神情真是專註,這樣才叫聽課啊!要是他們上課有現在一半認真該多好啊!
蝦哥的話頭一起,又見周圍的小弟們聽得那麼入神,便滔滔不絕說瞭起來。
開始我還以為飛車黨這個金牌打手有什麼光榮的事跡呢,可是聽瞭這麼久都沒有一件大事,說的都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打瞭什麼人,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次在舞廳跳舞時被人踩瞭一下,覺得不爽,馬上打瞭那個人一頓,還讓那個人賠瞭一千元的皮鞋錢;有次去商店裡買東西,後來覺得買貴瞭,半夜裡喊人把那傢商店的玻璃全部砸破;有次在街上騎車撞到一個老太太,被人圍堵,他硬是騎車左沖右突,絕塵而去……另外兩個混混也興致勃勃地搭腔,偶爾還參與某段故事經歷的細節討論,做個補充,更多時候是在拍馬屁。
范喜樂和趙子雲聽額津津有味、眉飛色舞、血脈賁張、熱血沸騰,他們向往的就是這種緊張而刺激的生活,覺得這才是夠男人的生活。
我心裡直搖頭,媽的,還真以為這個金牌打手有什麼瞭不起呢,原來隻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隻能哄哄像范喜樂這樣無知的高中生。
這時走過來一個光頭的年輕人,腦袋刮得非常幹凈泛著一層油光,和蝦哥顯然很熟,一到這裡就大笑道:“操你奶奶的,又在這裡騙無知少男少女啊?”
“哈哈,光頭,你怎麼也來瞭,有兩、三個月沒見瞭吧?我還以為你死瞭呢。”蝦哥見到來人,也大聲地笑道。
“靠,你死瞭我還沒死呢,老子還沒有幹夠一百個女人怎麼會死呢,哈哈……”光頭滿嘴粗話,非常的狂放。
“我就是怕你死在女人肚皮上啊!”蝦哥哈哈大笑道。
“這個是……”光頭看著我問道。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小弟小樂,叫光頭哥。”
“光頭哥好。”范喜樂低頭哈腰說道。
“這個是狗毛的小弟,叫小雲,這個鳥人不知忙什麼,今天沒來。”
“光頭哥好。”趙子雲也低頭哈腰說道。
“這個是小樂和小雲的老師,想認識我們,今天就是他請客,你叫什麼來著?”蝦哥看著我問道。
“我姓黃。”我答道。
“對對對,黃老師,這個是我的兄弟,我們飛車黨的飛車手,光頭。”
“靠,你這個小子能啊!左擁有抱兩個小妞啊!這個給我吧。”光頭直接坐到蝦哥旁邊,把他右邊的小姐摟瞭過去,兩個傢夥旁若無人地高聲談笑起來。
見他們聊的大多是愚蠢的砍人、泡妞和飛車搶錢的事,我鬱悶不已,反觀范喜樂和趙子雲卻仍然是那麼的專註,不禁搖頭嘆息,這些學生的人生觀、世界觀太有問題瞭。
“你最近見過狗毛嗎?”蝦哥問道。
“見過,昨天還見著他呢,不過聽說他今天住院瞭,好像是早上的時候被人打瞭,腦袋受瞭傷,有腦震蕩,現在住院觀察呢。”光頭說道。
“毛哥怎麼瞭?”趙子雲聽到這條消息挺緊張的,說道:“我早上還把收來的保護費交給他呢,那時都好好的。”
“你這個小子挺關心你老大的,不錯、不錯,你是一中的嗎?他就是在一中校門口被人打的,好像收來的保護費也被搶瞭。”光頭說道。
趙子雲狐疑地看向我,我朝他眨瞭眨眼,冷笑不語。
“不會是他打的吧?怎麼會有這麼巧?他怎麼剛好在校門口撿到四千四百元呢?”趙子雲暗想道。
再想到黃強一個劈腿就打倒梅智的身手,他突然心裡有點擔心,這個老師不好對付。
“我靠,哪個兔崽子這麼厲害,竟然欺負到飛車黨頭上來瞭,等狗毛出來後,我們去一中門口,逮到那個兔崽子,我們廢瞭他!”蝦哥大聲叫嚷,顯得十分氣憤的樣子。
光頭看向我,問道:“黃老師,你也在一中教書,你知道有人在校門口打架嗎?”他突然覺得這個老師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早上我是見到有人打架,就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口中的那個狗毛。”我說道。
“哦,說說看。”光頭似乎很感興趣,緊緊地盯著我。
趙子雲也是眼巴巴地看著我,很是好奇,早上他是在校門口見到我瞭,所以對我的話也有些相信。
“我見到一個人,男的,和我差不多,他一拳就把狗毛從摩托車上打飛出去。”我說道。
“就這樣?”蝦哥驚奇地問道。
“就這樣,狗毛飛出去後就沒有起來過,是他的手下把他抬走的。”我繼續說道。
“我靠,那個兔崽子這麼厲害?”蝦哥顯得很驚訝,光頭卻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盯著我的臉看,他似乎要想起在哪裡見過我瞭。
是他!沒錯,就是他!光頭突然想起來瞭,這個老師就是那次在公車站追他的那個瘋子,那天他在公車站槍瞭一個老太太的皮包,被一個瘋子連追幾條街,把皮包奪瞭回去,而且還被狠狠地揍瞭一頓,還被員警抓到關押瞭一陣子,前兩天才被老大贖出來。
想到這裡,光頭慢慢地站瞭起來,怒火在心頭燃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來還以為報仇無望,想不到卻在這裡遇見,他的眼睛露出兇光,惡狠狠地瞪著我。
“怎麼瞭、怎麼瞭?”蝦哥感覺到光頭的不對,側頭看著他問道。
我也感覺到瞭光頭的敵意,濃濃的敵意,不由得也盯著他看,不懂他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那眼神分明是不共戴天之仇才有的,我沒有殺他父親啊!我心裡納悶,不過還是起瞭警備之心。
“就是因為他,才被關押瞭二十多天!”光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光頭,你沒有認錯人吧,他隻是一個老師啊!”蝦哥說道。
“上次我在車站搶瞭一個老太太的皮包,是他追上去搶回瞭包還打傷我,我才被員警抓到的!”光頭提起舊事,心頭更是惱怒,脖子上青筋鼓起,顯然憤怒到瞭極點。
“哦!”我長長地應瞭一聲,終於想起來瞭,他就是搶林嵐的那個飛車黨,我心頭不由得笑瞭出來,如果不是這個傢夥,我還沒緣結識林嵐,沒幫上林嵐的忙,我就進不瞭一中教書,這麼說來,這個光頭還是我的恩人呢。
“哦你媽的頭!”蝦哥性子暴躁,猛然一下子發火罵道,同時操起桌上的一個酒瓶就朝我頭上狠恨地砸來,出手果斷狠辣,不留情面,果然夠黑!
光頭在我“哦”的時候就已經出手,比蝦哥還快一步,他迅速地拿起桌上一瓶還沒有開的啤酒猛然朝我的面門砸來。
“啊!”范喜樂和趙子雲想不到事情演變成這樣,說打就打,一點前兆都沒有,兩人驚叫一聲,朝後退去。
我一聲冷笑,看來這個光頭還沒有被打怕,歡喜禪功隨心而生,電光火石間,我出手瞭,快若閃電地朝光頭砸過來的酒瓶上輕輕一撥,四兩撥千斤,重重的酒瓶仿佛有靈性一般,轉瞭一個方向,迎向蝦哥迎頭砸來的酒瓶上。
“啪啦”一聲炸響,酒瓶碎裂,碎片四射,酒水亂飛,四下人群紛紛躲避,那幾個小姐更是連連驚叫,有一個躲避不及,臉上還被碎玻璃片割破,更是嚇得都哭瞭出來。
范喜樂和趙子雲兩人躲得快,已經退到安全地帶,看著老師和老大混戰,一時猶豫,不知該幫哪一邊,就暫時站在一旁,愣愣地觀看,內心卻是巨浪滔天,第一次親歷此種黑社會的混戰,一時被暴力、血腥所震驚。
我撥開酒瓶後,閃身一旁,狠狠地罵瞭一句:“操你這個小癟三!”手上動作快如閃電,猛然抄起桌上沒開蓋的酒瓶往光頭腦袋上砸去,我的勢頭又猛得不像話,光頭動作太慢,猝不及防,被我的酒瓶砸個正著,在攻擊光頭的同時,我左手一掀桌子,桌子嘩啦作響砸向蝦哥和其他兩個混混。
沒辦法,誰教我運用上瞭歡喜禪功呢,用此種功夫對付這幾個小混混,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嘛!但是我為瞭在范喜樂和著子雲這兩個迷途少年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為瞭震醒他們,我就這樣做瞭,要的就是帶給他們血腥和暴力的震撼。
酒瓶再次碎裂,黃色的啤酒泛著泡沫湧瞭出來,光頭的腦袋當即鮮血飆射,瞬間染紅瞭他的臉。
光頭隻覺腦袋一陣嗡嗡作響,暈暈的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甚至連疼也沒傳到腦部的中樞神經,我已經就著那個勢子猛然抬腿一踢,狠狠地踹在光頭的胸口,“砰!”一聲巨響,光頭馬上迎天倒下,腦袋再次重重地砸在堅硬的地板,鮮血順著腦袋流到地板上,他一時無法動彈,失去戰鬥力。
既然已經動起手來,就不需要顧忌什麼,和黑社會動手不用留情面,直接往死裡打,隻是電光石火一瞬間,一個照面,光頭就人事不省,我左腳一踢,放在地上的空酒瓶猛然跳起在我手心,轉身就朝蝦哥臉上開打。
說得很慢,其實事件發生得太快,從光頭出手到人事不省,也就三十秒左右,蝦哥被我掀翻的桌子搞得手忙腳亂,還沒有站穩腳跟,一個碩大的酒瓶就掄瞭過來,眼前一花,還沒反應過來,腮幫子就被狠狠地掄瞭一下,巨大的沖擊力把他抽得飛瞭起來,狠狠地掉在沙發隔壁。
范喜樂和趙子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瞭,看著老師如此英明神武,宛如天神降臨一般蹂躪他們心目中的老大,腦海裡一團糨糊,恐懼、震驚、驚駭,大腦裡一片混亂。
他們分明看到瞭蝦哥身子飛起的時候還有兩顆牙齒和著鮮血一起飄飛在空中,那得要多大的力氣啊!他們再次對老師刮目相看,玻璃還猶豫要不要幫蝦哥打老師,現在卻已經打定主意瞭,老師幫不幫不要緊,蝦哥是堅決不能幫的,老師打架那架勢比黑社會的人還兇狠,暴力血腥無比!
剩下的兩個混混呆呆地看著老大被一招KO,手裡抓著兩個啤酒瓶不敢出手,恐懼地看著我,太變態瞭。
“怎麼瞭?不想動手嗎?”我冷冷一笑,輕蔑地看著他們。
“拼瞭!”兩個混混對視一眼,猛然叫道,抓著的兩個啤酒瓶狠狠敲在桌子邊緣,破出尖銳的玻璃角,猛然向我撲來,一擊面門,一攻小腹,一上一下,兇狠而凌厲。
我冷笑一聲,右腳一踢旁邊的椅子,椅子夾帶著我的怒火急速地滑瞭過去,正中兩個小混混的小腳骨。
“啊!啊!”兩聲慘叫,兩個小混混的小腳骨當即被椅子上粗大的鋼管撞斷,齊齊向前跌倒,額頭重重地磕向地面,剛好撞上地上的玻璃碎渣,頓時鮮血直流,我再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在兩人的背部,兩人又是同時尖叫,無法動彈。
前後不過兩分鐘,我已經把光頭等四人搞定,地面一片狼藉,杯子和酒瓶碎瞭一地,啤酒到處亂流,由於酒吧本就光線暗淡,加上音樂勁爆,很少有人註意到這邊短暫的騷動。
“趙子雲、范喜樂,不好意思,讓你們的老大受驚瞭。”我看著站在一邊的兩人,裝著很抱歉的樣子說道,眼睛卻冷冷地看著他們。
范喜樂和趙子雲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我,眼睛裡露出恐懼和害怕,都暗想道:“他不會也這樣收拾我吧?”
兩人臉上的囂張早已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瞭,估計這輩子他們都忘不瞭老師那兇狠、暴力、血腥的一面,他們這輩子都不敢再在老師面前囂張瞭。
沙發背後慢慢地爬起一個人,搖搖晃晃的,正是蝦哥,這個傢夥的牙床高高腫起,腮幫子鼓起老高,嘴角還在留學,乍看上去,像是嘴裡塞進瞭個粽子。
“范喜樂,過去抽他兩耳光!”我命令道。
“我、我……”范喜樂看看滿嘴鮮血的蝦哥,又看看我,腳下仿佛生瞭根一樣,怎麼也挪不動,話也說不完全。
“沒出息!”我走過去,狠狠地抽瞭他兩個耳光,說道:“你不是要學黑社會嗎?你的膽子去哪裡瞭?你不是要讓蝦哥教訓我嗎?”
“我、我……”范喜樂捂著被我抽出兩個手印的臉,不敢對視我的眼睛,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趙子雲,你去抽他兩耳光!”我再次命令道。
“我……我也不敢!”趙子雲更是恐懼地看著我,腳下不但不前進,反而後退。
“你們不是很能欺負人嗎?怎麼瞭,同學就好欺負,黑社會就不敢抽他耳光瞭?”我冷冷地看著他們,繼續說道:“就你們這德性也隻配欺負弱小,做瞭黑社會也是不入流的黑社會,也是被人砍的黑社會!今天你們不敢抽他耳光,那麼以後如果再見到你們欺負同學,你們就是他們的下場!”說到最後,語調越發凌厲,嚇得范喜樂和趙子雲根本不敢說話,低著頭,身子顫抖,此刻我已經不再隻是老師瞭,我是惡魔,從地獄來的惡魔!
“從明天起,我不想再看到或者聽到安樂被人欺負,你們不但不能欺負他,還要保護他!否則我也一樣當你們欺負他!”我說道。
范喜樂和趙子雲低著頭看到腦袋還在流血的光頭,再看到腳前暈死的兩個混混,老師說什麼,他們都點頭,隻怕點頭不快而惹怒瞭這個惡魔。
“你們兩個想耍威風也不必跟這麼窩囊的人混嘛,你不是說他是金牌打手嗎?可是我今晚聽到的怎麼都是他欺負孤寡弱小的人呢?你沒聽到他說騎車撞到老太太還逃跑的事嗎?你沒聽到光頭騎車搶劫老太太的皮包嗎?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你們崇拜的人就是他們嗎?瞎瞭你們的狗眼,你們的腦袋是裝屎的啊!”我大罵道。
“我並不想對你們說教什麼,你們這個年齡正是叛逆的階段,我們老師和傢長說什麼話你們都會下意識抗拒,總覺得是束縛你們、限制你們,你們以為自己長大瞭,有自己的思想瞭,可是你們有的是什麼樣的思想?其實你們不知道自己還幼稚得要死!給這種貨色當小弟,讓他喝來吆去,像條狗似的,你們也真夠賤的!有這個時間,怎麼不回傢孝順父母?”我繼續罵道。
“黃老師,我……其實我也就是好奇,跟他們去打過幾次架,要過幾次保護費,覺得很刺激,回學校一說,同學們很羨慕我,還害怕我……開始覺得很過癮,可是蝦哥很兇惡的,我好幾次都不想再混下去瞭,他威脅我說如果我退出,他們就打我。”范喜樂低聲說道。
“毛哥要我每個月交五千塊保護費,湊不夠就會打我,但是他也幫我教訓那些我不滿的人,自從跟瞭毛哥後,同學們都怕我,不敢惹我。”趙子雲也細聲說道。
“靠,跟他們還不如跟我!”我一臉不屑,看到搖搖晃晃的蝦哥,走過去,狠狠地抽瞭他幾個耳光,說道:“這種人簡直就是垃圾!”
蝦哥一臉是血,奈何就是動彈不得,兩眼滿是怨毒的盯著我說道:“小子,你他媽有種,我可記住你這張臉瞭,等著吧,飛車黨會讓你死無全屍的!”
“呵呵,死到臨頭還嘴硬?”我又狠狠地打他幾個耳光,微笑著說道:“今天我來主要就是為瞭教訓你,誰教你敢勾引我的學生去混黑社會,讓你知道當老師的也不好惹!”
范喜樂和趙子雲兩人聽到報復,想起電視上看到的黑社會報復那恐怖血腥的手段,嚇得渾身發抖,連忙拉住我說道:“老師,你不要再打瞭,我們、我們死定瞭……”
“放心,有老師在,飛車黨人奈何不瞭你們!”我拍瞭拍兩人的肩膀安慰道,轉身再次微笑著走到蝦哥跟前。
“你要幹什麼?”蝦哥看到我的微笑,心頭一寒,嘶聲問道。
“沒幹什麼。”我對著他燦爛一笑,右腳飛快踢出,狠狠地踢在他剛剛站直的膝蓋處,“喀嚓”一聲脆響,他的膝蓋如雞大腿似的朝後彎曲,和著血液的斷骨穿出皮膚,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啊!”蝦哥慘叫一聲便軟倒在地,痛暈過去。
范喜樂和趙子雲不由得捂住瞭眼睛,不忍再看這暴力血腥的一面,身子顫抖著,剛才骨頭斷裂的聲音好像擦在沙子上一樣,聽著就起雞皮疙瘩。
“我靠,你們不是想混黑社會嗎?還捂什麼眼睛啊?”我輕輕地踢瞭兩人一腳罵道。
“老、老師,那太恐怖瞭。”范喜樂膽戰心驚地看著我說道。
“老師,您究竟是什麼人?”趙子雲終於鼓起勇氣問道,說話中帶上瞭敬語。
“呵呵,我呀,我就是一個老師,一中的老師,你們的班導師兼國文老師啊!”我輕輕一笑,繼續說道:“我就是為瞭引導你們走上正確人生道路的老師,我要培養你們正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我不但要教會你們書本上的知識,也要教會你們做人的道理,我就是辛勤的園丁,來培育你們這些祖國的花朵,社會的棟梁!”
范喜樂和趙子雲看著眉飛色舞的老師,徹底無語,這個時候的老師溫和得像春風,親切得像老奶奶,無恥得像無賴。
“是你,黃先生?”突然有幾個人朝這邊走來,其中一人走近瞭,顯得有些驚訝的問道。
“是我,你怎麼也在這裡?”我抬頭一看,來人竟然是千手門的白眉,還帶著幾個手下。
“原來是你啊!”白眉說著就笑瞭起來,繼續說道:“我說什麼人這麼厲害,竟敢在我的地盤鬧事,還敢囂張地和飛車黨人幹架,呵呵,原來是你啊!”
原來早在蝦哥等人來到藍寶石酒吧就被盯上瞭,這裡可是千手門的產業,在這多事之秋的敏感時期,千手門人報告給瞭白眉,等我和蝦哥動上手瞭,白眉才匆匆趕到,本來以為是飛車黨人故意藉酒鬧事好挑起爭端,卻想不到是我在教訓飛車黨人。
“黃先生,飛車黨人你也得罪瞭,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茍世儔這個人我瞭解,睚眥必報,非常護短,你可要小心瞭。”白眉讓人收拾殘局,和我走到一間辦公室說話。
“我可不怕他們。”我眉一橫,淡淡地說道。
“你武藝高強,自然不怕,可是他們來暗的來陰的,不去找你,卻去找你的傢人麻煩,找你學生麻煩,你怎麼辦?”白眉淡然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剛才他聽瞭黃強的解釋,一個計謀立刻在心中成形,這次他有把握說服黃強加入千手門做門主。
“這……”我一下子答不上來,是啊!雖然我沒有傢人在這,但是康欣和杜曉燕呢?范喜樂和趙子雲呢,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和他們在一塊,如果他們中一個人有閃失,都是我不願看到的。
“這好辦,滅瞭飛車黨他們自然就不會報復你瞭。”白眉提醒道。
這怎麼可能啊?我一個人怎麼能和一個黑幫鬥呢?
“加入我們千手門吧,帶領我們千手門強大起來,不一定要滅瞭飛車黨,隻要飛車黨害怕千手門,主要在東區稱強稱霸,飛車黨一樣要聽你的話。”白眉現在才道出他的目的。
“你還是想拉我下水啊?”我呵呵笑道。
“呵呵,你現在已經下水瞭,我隻是幫你一把。”白眉看到我的笑容,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得逞瞭,臉上終於露出瞭愉快的笑容。
“那好吧,我答應!”我微笑道。
“謝謝你,這是我們千手門之福,也是東區人民之福啊!”白眉對著我深深地彎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