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暴打

  南韶縣東區靠近公車站的一大片區域是一個還未改建的平房區,在這裡住的人大多是一些中下等收入水準的市民,但是水電供應還算不錯,就是想方便的時候需要外出去公廁,而且還是那種蹲坑式的廁所,好在廁所天天有人打掃,所以這裡的人倒不會覺得廁所有多臟。南韶作為市裡甚至是省裡最大的一個縣,交通四通八達,東有公車站,南有火車站,西有飛機場,經濟非常發達,但是東區卻是南韶的老區,相對來說比較落後,房子還有很多沒有進行改造。

  張敏的傢就在東區靠近公車站的那一大片平房區裡,是一個離公廁不足三十米距離的平房。她傢房子挺大,有一個小院,院門一扇漆成銀色的鐵門,院外面的墻皮上覆蓋瞭一層帶畫的瓷磚,房簷上面的瓷磚組成瞭“福祿壽喜”四個大字,和附近的平房相比,張敏傢的條件算是不錯瞭。

  在張敏的指引下,我把車停在大門旁邊,院子裡隱隱還聽到一陣吵罵聲,張敏抓著我的衣服有些緊張,有些害怕。

  “沒事,我們進去吧!”我拍瞭拍張敏的肩膀,拉著她的手推開鐵門。院子不大,鋪瞭水泥地面,左邊有一口水泵井,離井不遠的地方晾曬瞭很多衣服,右邊種著一些紫荊樹,樹冠很大,樹下停放著一輛摩托車和兩輛自行車,在院子正前面有三間相連的屋子,兩側是臥室,中間被客廳連在一起,屋子前面有個臺階,都用白色地磚鋪著,墻面上貼滿瞭粉色瓷磚,大門是黃色的木窗門,屋裡面傳來陣陣清晰的吵罵聲。

  一個粗暴的男人大聲吼道:“我娶你的時候,你都不是處女瞭,難道你女兒補償一下我也不行嗎?!”應該就是張敏的繼父楊宏瞭。

  一個帶著哭聲的女人說道:“嗚嗚嗚……我怎麼會瞎瞭眼,跟瞭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是我害瞭小敏啊!”聲音很柔弱、很嘶啞,聽起來非常的無助,讓人有種心碎的感覺,想必就是張敏的媽媽徐英瞭。

  “你少他媽來這套,告訴你,當初我娶你,是我看得起你,別給你臉不要臉!小敏我是要定瞭!”楊宏的聲音更加粗暴囂張,邪笑道:“嘿嘿,說實話,小敏還真是長得漂亮水靈。”

  “嗚嗚嗚……”徐英隻是哭泣。

  聽到門裡面傳來的吵罵聲,張敏氣得全身發抖,滿臉通紅,抓著我的衣服更緊瞭,畏畏縮縮的站在我後面。

  我面色一沉,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還是人講的話嗎?簡直就是畜生,比畜生還不如。

  “砰!”我一腳踹開門就沖瞭進去,門板翻飛,搖搖晃晃的吊在門框上。

  屋裡一個男的正在抓著女人的頭發打罵,楊宏身體有些發福,顯得有些胖,一米八左右的個頭,身體非常高大魁梧,嘴上留瞭一小撮小胡子,說實話還是有些中年男人的魅力,但是他此刻卻在大聲地咆哮,面目顯得有些猙獰。

  楊宏這幾天看到張敏回傢老是躲著自己,知道這個丫頭已經發覺他的意圖瞭,今天就待在傢裡沒有出去,正在想什麼辦法把她給辦瞭。而徐英也知道瞭楊宏的企圖,見他今天在傢就和他說起這件事,楊宏當即就發怒瞭,對徐英又打又罵的。

  “你是誰?”楊宏嚇瞭一跳,看到我進來,怒聲暴喝。

  “你爺爺!”說著我就沖到他面前,抓起桌子旁邊的長條板凳往他身上砸去。

  楊宏還沒反應過來,閃無可閃,看到板凳劈頭蓋臉地砸來,隻來得及用手護住頭部,緊接著背部就遭到瞭重擊,仿佛被撕開身體一樣,傳來陣陣劇痛,再也站不穩,往地下一倒,不由得大聲慘叫起來。

  面對這種人渣,我不用手下留情,板凳如狂風暴雨般的擊打在楊宏身上,他如瘋狗打滾一般,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時滾到桌子底下,一時滾到沙發旁邊,企圖躲避我的擊打,陣陣慘叫從他嘴裡響起,那聲音比豬被殺的叫聲更淒厲,好像被十來個男人狂暴雞奸一般,不忍卒聽。

  饒是楊宏身高體大,在我有如狂風暴雨的攻擊下也隻有慘叫的份。我的板凳不朝他的腦袋打,隻往他身上肉厚的地方打去,我就是要讓他多受點皮肉之痛,一板凳下去,句是皮開肉翻,一分多鐘過去瞭,他的背部、臀部、大腿等肉厚的地方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徐英從我開始拿起板凳狠打楊宏的當下就愣住瞭,躲在一邊不敢出聲,隻是不停地流淚。她也知道楊宏是在黑社會混的人,她以為是他的仇傢來尋仇瞭,她隻是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楊宏像死狗一般被我修理,看到結實的硬板凳如狂風般在空中揮舞,嬌軀不停地顫抖,她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隻是把身子蜷成一團,往沙發一縮再縮,仿佛要把整個身子都躲在沙發裡面似的。

  張敏見我剛沖進去裡面就傳來瞭繼父的陣陣慘叫聲,心裡莫名地覺得非常痛快,她不敢進屋觀看,因為屋裡木頭凳子擊打在人身體上的聲音不絕於耳,杯盤落地,發出陣陣“乒乓”之聲,她表情驚恐地望著裡面,因為所處的角度,她不能看到我的暴力行為,但是裡面傳來的聲音讓她感到害怕,嬌軀微微顫抖。

  過瞭一分多鐘,張敏聽到裡面的慘叫聲越來越微弱,不由得膽子大瞭一些,慢慢地挪動腳步靠近門口往裡面看去。

  客廳裡已經一地狼籍,破碎的飯碗和杯子散落一地,吃飯用的折疊桌也扭曲的趴在地上,在它旁邊,滿身是血的楊宏趴在地上,嘴裡發出低低的呻吟,在楊宏身側,我手裡拿著一張木凳狠狠地敲瞭一下楊宏的腦袋,狠聲道:“你這樣的人,槍斃一百次都不夠,呸!”一大口痰吐到楊宏頭上,然後我將手裡的木凳扔到瞭一邊。

  在我身後的沙發上,徐英面帶驚恐之色的扶著沙發靠背,豐滿的身體劇烈顫抖。

  張敏現在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微微有些踉蹌的沖過去,拉著徐英的手,叫道:“媽……媽……”

  徐英看到張敏,連忙一手抱著她,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驚恐地看著我,顫抖著說道:“你……別傷害……我女兒……”說著把張敏往身後拉,擋在她的面前。

  我看瞭倒在地上無力反抗的楊宏一眼,抬起頭,將目光落在徐英臉上,見她滿臉驚恐,我聲音柔和地說道:“阿姨,你別害怕,我是張敏的朋友,今天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媽媽,強哥是我的朋友。”張敏在徐英身後小聲地說道。

  徐英的臉色稍稍好瞭一些,點點頭,但是雙腿依舊抖得厲害。

  我笑瞭笑,盡量讓自己變得溫柔一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說道:“小敏,你跟你媽先出去一下,我要和他談談。”我指瞭指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楊宏。

  徐英已經抖得走不瞭路,她扶著沙發剛要站起,一個踉蹌,差點跌在地上,連忙扶著墻壁。張敏趕緊伸手扶住媽媽,慢慢地走向門口,和我交錯而過的時候,她抬頭凝望我一眼,我對她點點頭,給瞭她一個堅定的眼神,張敏忐忑的心終於安定瞭一些。

  張敏的母親已經說不出話來,而張敏現在的心情平靜瞭許多,微微有些擔憂的小聲說道:“強哥,你……你別打死他。”

  我哼瞭一聲,拍瞭拍她的腦袋安慰道:“這種畜生,打死算便宜他,放心吧!我不會亂殺人的!”說完,我隨手將大門關上瞭。

  “小敏,你那個是什麼朋友?”徐英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不安地問道。

  “媽,你放心,強哥說能辦好就能辦好的,我相信他一定能解決這件事。”張敏充滿希望的看著那扇破爛的門。

  楊宏趴在地上,雖然頭破血流,但是腦子仍然清醒,楊宏也是在黑社會混過二十年的人,所以對眼前這個毆打他的人身手感到驚恐,以前他見過的打架高手,最多就是反應快點,力氣大點,還有就是有一套他們本身經歷和磨練過的打架技巧,但是他們也僅止於此。眼前這個人當時沖進來,手抄起長木凳就朝他砸過來,雖然有偷襲之嫌,但是能讓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狠狠地砸中瞭,可見對方身手的敏捷,而且隨後的攻擊連續性非常強,顯示出超強的身手,另外對方的攻擊非常有目的性,力量集中,一點都不分散,這些讓楊宏真正地感到瞭恐懼,因為有這種身手,而且打人狠辣的,大多是一些在道上混的狠人,他以前也見過這類的人物,所以本能地把我歸為瞭這一類。

  因為害怕,楊宏不敢還手,其實是不能還手,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留個心眼,知道我雖然打他打得狠,但多是擊打在他的身上,對他並沒有下殺手,所以他隻是護著頭,背對著我,任由我將木凳砸在他的背後,不過他並沒有裝硬漢,一聲不吭,生怕惹怒瞭我,他自己這條小命就真的保不住瞭。

  事情也和他預料的差不多,我見楊宏被打得頭破血流,伏地不起,而且也打斷瞭兩張板凳,打得差不多瞭,我並沒有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念頭,所以罵瞭兩句,吐瞭口唾沫就放過他。

  這時我把倒在地上的一張凳子立起來,一屁股坐在上面,翹著腿,慢條斯理地說道:“楊宏,我數三聲,你要是不起來的話,我就把你手腳打斷,然後把你的舌頭和那話兒割瞭,一……”

  我剛數到一,楊宏就駭然地連滾帶爬從地上爬瞭起來,雙腿跪地,對我磕著響頭,連連求饒道:“大哥,我錯瞭,你饒瞭我這條小命吧!我以後做牛做馬報答你,大哥……不不不,大爺,饒瞭我吧!”

  見楊宏居然這麼沒骨氣,我忍不住啐瞭口唾沫,低聲罵道:“賤骨頭。”

  社會上有很多這樣的人欺軟怕硬,見到比他弱小的就像大爺一樣頤指氣使,任意欺凌,然而一旦遇到比他厲害的人就像個軟蛋,奴顏卑膝,卑躬屈膝,像隻哈巴狗一樣,比任何人都賤。

  楊宏恰好是這樣的人,“是是,我是賤骨頭……”他不知羞恥的連聲附和,氣得我上去就給瞭他一腳,把他踹翻在地,楊宏又是一聲慘叫,但是他很快又連忙爬起來,驚恐地跪在我面前,屁話也不敢說瞭,隻是驚恐地看著我。

  我看著楊宏,一句話也沒說,可是我越沉默,就越讓楊宏覺得驚恐不安,這也是我使的一個小小的心理戰術,就像員警逼供一樣,如果你一上來就嚴刑逼供,罪犯不一定吃那套,但是如果你沉默以對,時間長瞭,罪犯自己心裡就開始打鼓瞭,心理防線就會漸漸崩潰,這樣一來,不用員警再審問,罪犯自己就招瞭。

  我站起來,說道:“你也就是一個小混混而已,卻敢在傢裡作威作福,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你說你還是人嗎?我沒有直接拿把手槍把你做瞭,已經是看在你兒子的面子上,你隻是一隻小魚小蝦,我隨時可以把你滅瞭而沒人知道。”

  “是是是,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就當放屁把我放瞭吧!我一定該過自新,再也不敢瞭。”楊宏用手扇瞭自己的嘴巴哭喊著求饒。

  “我能放出你這麼大的屁嗎?”

  “啊?不不不……”楊宏驚恐地叫道:“我說錯瞭,說錯瞭。”

  “哈哈……”我忍不住大聲笑瞭起來,低頭看著面無血色的楊宏,然後低身把地上那張變形的折疊桌抓起來。

  “楊宏,你是個人渣,但你是個很幸運的人渣,因為你還沒有鑄成大錯,所以你的命保住瞭。”我把折疊桌立好,雙手抓著桌面,淡淡地說道。

  聽到自己的性命保住瞭,楊宏的身體震瞭震,臉上的驚恐和絕望之色減輕瞭許多,有些驚喜的抬起頭望著我,張開嘴說道:“多謝大爺饒命!多謝大爺饒命!”

  他剛說完,卻突然看到一幕驚恐的畫面,嘴巴張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瞭。隻見我的雙手看似毫不費力的一抓,堅硬的實木桌面就被我硬生生抓下來一塊,握在手裡一搓,變成瞭一堆碎渣,碎渣落在地上,我拍拍手,也沒有怎麼作勢,輕輕的一掌劈在木桌上,“啪嗒”一聲,折疊桌子頓時分成兩邊掉落地面。

  楊洪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心裡更是震撼無比,暗想道:“要是他剛才也這麼朝我一抓一劈,我豈不也和這桌子一樣?”想到這裡,他的身子又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要是你敢再這樣對張敏母女,你就會像這張桌子一樣,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你會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我面容一冷,聲音變得冰冷,不帶一點生氣,仿佛來自九幽地獄。

  “不……我……咯咯……不……會……咯咯……不……敢……”楊宏身子顫抖,牙關打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突然微微一笑,笑容像春風一般,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說道:“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楊宏看著我變幻莫測的面容,心裡暗暗說道:“真是個魔鬼!不,簡直就是個魔神,鬼神難測,變幻萬千!”在這一緊一松的氣氛下,楊宏的心理達到瞭所能承受的極限,再也受不瞭這種驚嚇,大小便同時失禁,屎尿齊出,但是他卻感到瞭一種放松。

  靠,還男人呢!我捂住鼻子連忙退出屋子,太臭瞭,我可受不瞭。我站在門口,一陣風吹來,才好受瞭一點,我笑著搖搖頭,然後對跪在客廳裡的楊宏說道:“去清洗一下,半小時之後,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楊宏現在對我已經感到很害怕,聽到我的話,雖然全身癱軟無力,但還是踉踉蹌蹌地爬瞭出來,跑到右邊的一間小木屋裡去瞭。

  這間小木屋是楊宏找人搭建的,主要就是為瞭洗澡用,裡面有太陽能熱水器,洗澡很方便,但這隻是表面的用途,其實楊宏更多的是用來偷窺,因為在小木屋的東面有一道不易察覺的縫隙,就是這道縫隙,可以讓楊宏在張敏洗澡的時候偷窺到張敏曼妙的身體,但這個秘密隻有楊宏一個人知道,否則他今天就小命不保瞭。

  楊宏去小屋洗澡後,我站在門口喊道:“小敏,你們過來吧!”

  張敏和她媽媽連忙擦瞭擦臉上淚痕,兩人相互攙扶著走瞭過來,張敏看著我問道:“強哥,他……怎麼樣瞭?”

  “放心,他死不瞭。”我讓她們進屋裡,說道:“進來吧!我有事跟你們說。”

  見張敏母女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我微微一笑,說道:“小敏、阿姨,你們別害怕,過來坐。”我指瞭指自己面前的兩張木凳。

  徐英看瞭張敏一眼,張敏輕聲說道:“媽,強哥不是壞人,我們過去吧!”

  張敏扶著母親坐在左邊凳子上,她在右邊緊靠著坐下,母女兩人的手依舊握在一起,我看著,微微一笑說道:“阿姨,你好,我叫黃強,是小敏的朋友。”

  張敏的母親聲音微微沙啞的說道:“你好。”

  我笑道:“阿姨,你別害怕,我今天這樣,也是為瞭幫小敏。”

  我頓瞭頓,繼續說道:“阿姨,看得出來,你是個善良的人,但也是因為你太善良瞭,間接傷害瞭小敏。”

  我的話讓張敏的母親羞愧地低下瞭頭,眼睛裡也流出瞭眼淚,張敏緊緊抓著母親的手,說道:“媽,沒事,我不是沒事嗎?”

  “小敏……媽……是媽對不起你……”徐英哭道。

  “媽,沒有,你沒對不起我,別哭……媽,你別哭……”張敏安慰道。

  見母女二人大有抱頭痛哭的趨勢,我連忙說道:“阿姨、小敏,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還有話要說。”

  徐英抹著眼淚,說道:“對不起,讓你見笑瞭,你……你說吧!”

  我嘆瞭口氣,說道:“阿姨,我問你一句話,你忍心讓小敏受到傷害嗎?”

  “我哪能忍心,這些年是我對不起小敏……讓她受苦瞭……”徐英說道。

  見她又要流眼淚,我緊接著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跟那個人離婚嗎?”

  聽到“離婚”這兩個字,徐英肩膀一顫,隻是低頭抹淚,不語。

  我這時候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徐英。張敏看著母親,又瞥瞭我一眼,眼裡含著淚,說道:“媽,你別……”

  “小敏。”徐英突然抬起頭,仿佛下定瞭決心,說道:“小敏,媽已經錯瞭這麼多年,不能再錯下去瞭,媽……媽和他離婚……”

  “媽……”張敏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抱著徐英痛苦失聲。

  “小敏……媽錯瞭……媽讓你受苦瞭……”徐英抱著女兒大哭著。

  我靜靜地看著母女兩人,眼睛裡透著暖意。

  過瞭良久,張敏擦著眼淚,問道:“媽,弟弟怎麼辦?”

  聽到“弟弟”兩個字,徐英心裡一痛,聲音顫抖的說道:“那是……楊傢的根,讓……讓他帶走吧!”

  “可是他又沒工作,怎麼養活弟弟?”張敏還是很關心她的弟弟,不想讓弟弟被楊宏帶走受罪。

  徐英又怎麼會不知道楊宏根本就沒有能力撫養自己的兒子,但是如果兒子留下來,楊宏以後就有瞭繼續接近這個傢的藉口和機會,張敏的安全也就受到瞭威脅,其實徐英比誰都難過,可是為瞭女兒,她隻能這麼做。

  徐英正要說話,我卻在這時候插口道:“阿姨,你不用讓楊宏把孩子帶走,楊宏以後絕對不會找你的麻煩,孩子還是你來撫養吧!”

  我也看出瞭徐英的顧慮,心裡對徐英的善良很有感觸,但是她畢竟不知道楊宏已經被我嚇怕瞭,徐英的擔憂有些多餘瞭。

  “可是……”雖然我我話讓徐英心中顫動,但她還是很猶豫。

  我笑瞭笑,說道:“阿姨,你放心吧!楊宏以後絕對不會找你的麻煩,你盡管放心,這點我可以保證。”

  這時候,楊宏洗完澡瞭,他光著上身,腰上圍瞭條浴巾,鼻青臉腫,嘴巴裂開瞭一些,嘴唇厚厚的有些像香腸,他一瘸一拐地走瞭過來。徐英和張敏抱在一起,有些懼怕地看著楊宏。

  我嘴角一翹,目光有些冷冽的說道:“你以後不會找她們的麻煩,對吧?”

  看到我冷冽的目光,楊宏心裡仿佛被一把冰冷的刀刺中一般,差點嚇得再次大小便失禁,連忙說道:“不會,我發誓,我不會找她們麻煩,不然天打五雷轟,雷見雷劈,車見車碾……”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瞭?”我問道。

  楊宏更是驚恐,嚇得都快哭瞭,說道:“大爺,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噢,我知道該怎麼做瞭,我明天就離婚,然後離開南韶,再也不回來瞭。”

  見楊宏居然這麼害怕,徐英和張敏都有些驚訝,不知道我究竟對楊宏做瞭什麼,居然會讓一向囂張跋扈的楊宏像隻見瞭貓的老鼠似的。

  我笑瞭笑,說道:“很好,你很聰明,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嗯!你很有誠意,可是這樣還不夠。”

  楊薨嚇得身子發抖,都快癱在地上瞭,想瞭想說道:“我現在就和她離婚,現在就離!”

  “哈哈……有覺悟,果然是個聰明人,腦子活,悟性高。”我忍不住大聲笑瞭起來,頓瞭一下,我停止瞭笑,對著張敏說道:“小敏,去拿紙和筆過來。”

  張敏很快地拿瞭紙和筆過來,我把這些丟在楊宏面前,說道:“現在你就寫離婚協議吧!”

  “我、我不會寫。”楊宏結巴著說道。

  “靠,沒文化你當什麼黑社會,告訴你,沒有文化的黑社會是沒有前途的!”我狠狠地教訓瞭他一頓,繼續說道:“我念你寫。”

  於是一份離婚協議就起草好瞭,我檢查過沒有什麼問題就又讓楊宏照著這份抄寫瞭一份,然後讓楊宏和徐英各自簽上名字,按上指模,兩人就這樣在我的主持下自願離婚瞭。楊宏什麼都不要,凈身離開,連兒子楊元都留給徐英撫養。

  “好瞭,你可以走瞭,希望以後都不要再見到你!”我把一份離婚協議書丟給楊宏說道。

  楊宏拿起那張離婚協議書一瘸一拐地走出院子,消失在鐵門處。